謝沉章的做事風格,紀舒再清楚不過了。每一次,他表面上說的會找人留意留意,實際上背後卻大動干戈,所有人都會去詢問一遍。尤其是處理到關於紀舒的事時,謝沉章的查找範圍更加無止鏡的加大。
早前的得知紀舒好像被人跟蹤後謝沉章對紀舒所採取的保護措施和一些列護妻行動,就是個例子。
當時,謝沉章找了很多人,又聘請了那麼多的人手,這一動,給別人不少好處來打點以免欠下很多人情不說,還花費了不少的開銷,連鄭深都有意見了。紀舒自己也很有意見,尤其是涉及到錢的方面。
雖然紀舒和謝沉章並不缺錢,但紀舒也不是和敗家女,不該花的錢,紀舒也是一分都不捨得多花的。
這一點,從紀舒那看似無厘頭,實際上有挺有用,實惠實用兼顧的點餐原則就能足以看出來了。
“老婆,沒事的啊,什麼欠不欠人情的,這麼點小事沒事的,那幫小子平時欠我的人情多的是。”
“反正我不喜歡動不動就找人,現在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這就讓人去調查這個瞭解那個的,真的很不好。這跟做人家的家庭戶口調查有什麼區別嘛。”
“我們只是瞭解叫人去了解情況而已,又不是去打擾別人的生活,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不也是爲了保護我最心愛的老婆嗎,不瞭解清楚我不放心,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呀。”
“雖然不至於打擾到人家的生活,可是去調查別人,獲取那麼多詳細的資料,無意義將被人的隱私用放大鏡放大後曝光在太陽底下。要是迪迪她知道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剛剛還說她氣你,她都沒有在意過你的感受,現在你反倒去關心人家高不高興來了。”
“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這麼點小事就去調查人家嘛,換做我,我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調查了,別人在看我時我是透明的,可我自己卻渾然不知,你覺得我會高興嗎?你會高興嗎?”
“老婆,你這是怎麼了嗎?我知道你一向爲人寬厚善良,但是,你心善,不代表別人也會同樣對你,萬一迪迪她真的是衝著你來的,萬一她幕後有人指使呢?你這都不去提前瞭解,怎麼預防和應對。”
“你都說了只是如果,我覺得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再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到時我們再採取措施也不遲。”
“那樣就太被動了太晚了,甚至可能是來不及了。我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我就是不想只因爲自己的猜疑和一句話,就讓對方受到調查。”
“老婆,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都跟你解釋那麼久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
“我不管,反正我覺得這個事可以先緩一緩,實在不行,以後情況令變了你再著手也可以。但是現在就是不行,我不想你再爲了我,又大篇幅地去忙碌。”
“行吧,既然你這麼執意反對,我就先緩緩吧。本來我還打算明後天去拜訪一下老陳,探探口風的。”
謝沉章說的老陳,當然就是紀舒現在的上司、《春秋》劇組的導演陳辛了。
“我的天啊,你還打算去找陳導?還好我誤打誤差撞及時阻止了你,不
然我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之前母親不管不顧得去找人家陳導,紀舒已經是很尷尬了,現在謝沉章又要爲這個事而去找劇組,引發了不小的轟動,要不是陳導的助理當時處理及時,傳出去了紀舒又都不知道要怎麼被人家說了。
雖然陳導他比較大度,之後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可是那件事現在纔剛過去多久,現在謝沉章又要這樣,一會是母親一會是自己男朋友的,都是個人的私事,總是鬧到劇組去,紀舒也會覺得很丟臉的好嗎?
“老婆,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這不是還沒有去嗎?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的,我跟老陳的私下交情不錯,我就算去找他,也只是私底下問一問而已,又沒有打算興師動衆,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纔怪,你不興師動衆的話,估計你都是不是你了。再說了你跟陳導的私下交情好是一回事,我的私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想你因爲這些就去打擾他,人家陳導也很忙的。”
“你是不想我去打擾他,還是不想我過多地用自己的方式,或者是想避嫌,怕我跟陳導走太近到時被人知道了,別人說你的靠著我的關係才進劇組的,靠著陳導才獲得這個女一號演出機會的?”
謝沉章的話可謂一針見血,而且,他之能所以這樣肯定地說,是因爲他確實猜中紀舒的心思。
原本,謝沉章打算去找一下陳辛敘敘舊,順便去問一下陳辛關於紀舒的情況是一件很普通的平常事。
雖然說是帶了一點目的性,但謝沉章的目的本質上跟紀元芝上次去劇組的目的的有區別的。
因爲紀元芝過去的目的,是爲了阻止紀舒出演女主角,單方面的想讓陳辛那邊終止跟紀舒的合作。
可是謝沉章去找陳辛只不過是爲了知曉紀舒的一些情況,這是很正常的,並不是什麼很嚴肅的事。
作爲紀舒的老公,謝沉章護妻心切,憑謝沉章和陳辛的關係,他去探望一下陳辛,順便向陳辛問一下自己妻子在劇組了的情況,這有什麼不對的,很多藝人的另一半都會時不時到劇組裡去查崗和探班的。
所以,如果紀舒是擔心謝沉章去找陳辛後對自己的拍攝情況會有什麼影響,這根本是多慮了。
可現在的紀舒,聽到謝沉章這樣說,那麼不高興,其中的原因,謝沉章是知道的。謝沉章明白,紀舒之所以這麼介意,是因爲剛剛謝沉章所提到的那樣原因,紀舒的一言一行是逃不過謝沉章的法眼的。
“我承認,你剛剛提到的那些因素,其實都有。我就是因爲那樣想,覺得不妥所以不想你去的”
既然謝沉章都知道了,紀舒也沒必要隱瞞了,反正隱瞞了也沒用,紀舒乾脆索性直接承認。
“我剛剛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你完全沒有必要去想那麼多。但你既然還是如此介意,那也罷了,爲了不讓你不高興,我不去就是了。但是老婆,你在劇組裡一定要多加留意,保護好自己,防著點,尤其要防著那個迪迪,凡事留個心眼,對任何人都不能太過交心,一旦再有任何的異常,第一時間要馬上跟我說。”
現在的謝沉章沒有了之前的輕鬆趣味,而是換上了一種很憂慮很嚴肅的表情,說話也跟著囉嗦起來。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你明明不是還很高興的嗎,怎麼說著居然變成這樣了。我說你也真是
的,我這好好的,你幹嘛這個表情,好像巴不得希望我有事似的。你再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
紀舒這樣說,當然是想讓謝沉章儘快換下那副替自己擔憂的表情。一直以來,只要紀舒稍微誇大點語氣,跟謝沉章抗議點,謝沉章馬上就會跟著自己的說辭改變了的。
可是現在,紀舒這樣說了好像也沒有用。因爲紀舒說完後,謝沉章還是保持原來的表情。
“喂,我說你這是怎麼了?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應一下啊,沉章,好了,你這樣我會害怕的。”
紀舒的語氣,已經從剛纔的命令式,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求饒式,強調也降了很多。
顯然紀舒是被有點謝沉章的這個樣子嚇到了,現在的謝沉章,看著既讓紀舒心疼又讓紀舒很不安。
“沉章,你這是這麼了嗎?你別這樣樣子,我會怕的,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應不應啊?”
謝沉章平日裡總是調侃式的語氣很紀舒說話的,很少嚴肅,這忽然變得這麼嚴肅,紀舒沒法接受。
“沉章,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好啊,你不應就不應,你自己呆著吧,我走,行了吧?”
紀舒見不慣自己這麼說,謝沉章都始終一言不發,自己軟磨硬泡的謝沉章也絲毫不給面子,原先的耐心也跟著消失了,慣有的性子又冒了出來,又擔心又害怕又無可奈何,心很複雜,怒氣一下又爆發出來。
“你以後別再跟我講話,真是莫名其妙,方纔說的好好的,這一下又沉默了。得得,你就自己呆著吧,我躲得遠遠的,你以後也別來煩我,我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我真是瞎了我。”紀舒又說到。
紀舒覺得自己自從跟謝沉章複合後,脾氣大了很多。以前的她總是輕聲細語的,說話很溫和。
以前她的口頭禪都是:沉章你覺得這個怎麼樣,沉章我認爲應該那樣子,沉章最好快一點。
以前她不管說什麼,都是儘可能的委婉,現在呢,她卻像帶了刺似的,還動不動就想發脾氣。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可能是因爲現在對謝沉章的愛更加深了,深入骨髓裡,很害怕失去他。
還可能是因爲,她覺得謝沉章已經足夠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跟自己計較。
總之,他們兩這一路磕磕絆絆,現在都熬過來了。她很慶幸,這讓她又忍不住想起他們的初次遇見。
紀舒第一次見到謝沉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紀舒當然記得,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爲很難忘。
那天,天空中飄著雨,謝沉章打著一把小花傘,從紀舒的對面緩緩走過來,像漫畫裡的美少年。
謝沉章的磁場太過強大,紀舒的目光一下就被謝沉章吸引住了。紀舒就那樣癡癡地望向謝沉章。
“你快點起來吧,我扶你。”謝沉章邊說邊俯下身,邊伸出手,朝著紀舒拋出了一個漂亮的手勢。
紀舒記得,當時的他的手很修長,細白細白的,一如他潔白的T恤,令人看了還想看。
那是紀舒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去看一雙男人的手,也是紀舒第一次發現,原來漂亮的不只是女人,所謂的纖纖細手也未必都用來形容男人,因爲男人的同樣也可以很好看,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