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鄭深的話,謝沉章似乎越想越有思緒,一邊想一邊將嘴裡的話說出來。
越說出來,謝沉章似乎就越發現更多線索了,越來越豁然開朗了。
謝沉章又跟鄭深分享和回顧了整件事的點點滴滴,兩人都覺得其中疑點重重。
鄭深此時就更加證實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和猜測,他建議謝沉章早點跟紀舒瞭解清楚。
“沉章,我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小舒她應該不是自願要跟你離婚的,說不定,是有人在逼她,或者她受到什麼威脅等等之類的。”鄭深說。
鄭深果然是過來人啊,旁觀者清,一語就擊中重點,而且,說得這麼準確。
“深哥,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定論呢?”謝沉章問到。
其實,謝沉章也是這樣想了的,只是,他還是想讓鄭深跟自己再分析一遍。有些話從鄭深的嘴裡說出來,跟他自己想,味道完全不同,鄭深說的,往往更有說服力。
鄭深也明白謝沉章的意思。作爲當事人,謝沉章想必是覺得自己更能讓他看透真相吧。
於是,鄭深又結合整件事情,將自己的想法都跟謝沉章又說了一遍。
“鄭哥,謝謝你,經你這麼說,我似乎想通了不少,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被這些事壓得多麼鬱悶,我不明白紀舒爲何這麼絕情,我甚至開始懷疑起紀舒的感情了。”
鄭深的話有道理,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自己之前都沒有想過,現在才懂呢。
謝沉章於是決定先去找紀舒,他要再試著跟紀舒談談看,試探一下紀舒的反應。
“鄭哥,那你慢慢在這兒玩,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我想我得去找小舒了。”謝沉章說完之後,轉身,擡腳就要往外走了。
他真的很想紀舒,幾天不見如隔三秋,這份熱切的心思,使得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沉章,你怎麼說風就是雨啊你,現在才幾點呀,你這麼急匆匆的跑過去,會不會唐突了一點啊,要不,你先打個電話給吳雙啊。”
萬一紀舒她們還沒有起牀呢,或者那邊有什麼事現在不太方便、人不在之類的呢。
謝沉章這麼直接奔過去,有點突然的吧,鄭深覺得,禮貌起見,至少先打個招呼比較好。
“也是,那我先打給電話給雙姐問問一下,通通氣好了。說不定小舒現在還氣在頭上呢。”
聽到鄭深的話,謝沉章嘿嘿的笑了笑,然後停住腳步,拿起手機,正要撥給吳雙。
這個時候,吳雙卻已經走進來了,她有鑰匙,能進來不足爲奇,只是,她是什麼時候入內的,屋裡的謝沉章和鄭深卻都渾然不知道,因此幾乎都被嚇了一跳。
“雙姐,這麼早,你怎麼在這啊,我正要打給你呢,我想去找小舒,她在的吧?”
吳雙卻一臉的著急,他想找小舒,那也得找到人才行啊,哎,吳雙嘆了嘆氣。
“雙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說了我去找小舒,你怎麼是這幅神情?”謝沉章問。
謝沉章感覺事情不對勁,趕忙追問起來。吳雙看到謝沉章這樣說後,擡眼又看了他一眼。
“你想找小舒,你也找得到才行啊,我告訴你,紀舒現在人找不到了,你找不到她了。”
此時已經是謝沉章跟紀舒鬧矛盾的第四天。謝沉章估計真的找不到紀舒了,紀舒她走了。
確實,當天,接到紀舒的信息後,鄭深馬上就趕去找謝沉章了。
但是,當時的謝沉章起身後,看到紀舒留的那張字條,他火爆得像後山噴發。
“紀舒,你這不是存心要惹我生氣嗎,你昨晚丟給我一份親自簽名的離婚協議書,現在,你又留了這麼張紙條,什麼叫:婚我是一定要離的,嗯?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啊!”
謝沉章很是煩躁,他把對紀舒的氣,都發泄在鄭深的身上,然後,他跟紀舒賭氣起來。
“你不是想要離婚啊,不是想要走嗎,那行,你走吧,我不攔你,我也不去找你。”
謝沉章說完後,就將自己緊縮在房間了,他壓制著思念,壓制著找紀舒的衝動。
這樣的日子很難熬,但是,他覺得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會好起來的。
等待之餘,他總是會產生錯覺,他以爲紀舒還會在的,至少,還會像往常那樣,也依然存在在家裡面,於是他就不停的找尋,可是他每個屋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見紀舒。
“這個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老婆應該在準備午餐了呢,我去廚房看看。”
“太陽都曬屁股了,好熱,老婆怎麼不來叫我呢,她是不是去花園裡澆水淋花了呀?”
他已經習慣了一貫的行爲: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著紀舒的臉,搜尋紀舒的身影。
現在,紀舒走了,不在了,他只剩下空殼,這個家變成了沒有女主人的空宅子。
“那邊好像有一張便利貼,會不會是老婆的解釋和主動道歉呢,如果是,我馬上去接她。”
他在牀頭櫃瞧見了一張字條,以爲還有一絲希望呢,拿起來一看到內容,氣的臉更青了。
“這是小舒寫的字條,你看到了嗎?她說要離婚,她要跟我離婚!”謝沉章咆哮了。
起牀後的第一件事,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字條,紀舒啊,你還真是夠狠心,你都不怕我心疼嗎?你還打算鬧到什麼時候呢!謝沉章於是就再度對著鄭深下逐客令了。
謝沉章不由分說的就將鄭深往外推,直到把鄭深徹底攆到門外了,謝沉章才鬆手。
“你不要再打擾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誰都不想見。”謝沉章狠狠的把關上了。第二天,謝沉章也是這樣子,鄭深是有鑰匙的,他能進得去,但是,沒能待多久。
一連兩天,謝沉章都是這個樣子的,謝沉章就是一個勁的睡睡睡。
謝沉章白天拼命的睡,晚上一個勁的喝酒,幾乎一口像樣的飯盒食品都沒有吃過。
謝沉章可憐,鄭深也可憐。鄭深特別著急,但是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每次一進去都被轟走,想說話都說不上,更別說別的了。可憐的鄭深!
直到第四天,也就是今天,鄭深也忍無可忍了,也對著謝沉章大爆發了。
“我今天打死也不會出去,你要是還想攆走我,我就直接從這裡跳下去好了!”鄭深說了狠話,然後,鄭深身體筆直地站在窗戶邊上,做了一個要跳下去的動作。
謝沉章這纔沒有將鄭深趕走,“有病!你真是不可理喻,行,你愛在這裡,你就在吧!”
呆在屋子裡的鄭深,當然就使勁的爭取機會,抓住這樣的事情,將腦海中的疑慮跑出來。
整件事纔算慢慢的有了一些眉目,謝沉章這傢伙現在才終於沒有那麼急躁了。
真是把鄭深給折騰壞了,這些天。還好,一切都還是值得的。
鄭深終於成功勸說謝沉章了。但是,這個時候,吳雙卻說,紀舒找不到了。
“沉章,我剛好要告
訴你,小舒她,我找不到她了,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吳雙見謝沉章似乎很不相信、以爲她在看玩笑的樣子,趕忙又補充了一句。
是的,在謝沉章準備出門、在謝沉章準備撥打吳雙電話的時候,吳雙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一進門,吳雙就聽到謝沉章說要去找紀舒,於是,她也顧不上別的,直接說出實情。
她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詢問謝沉章紀舒去哪裡了呢,謝沉章反而先詢問起自己來了。
“你說什麼?小舒找不到?你開什麼玩笑啊。”謝沉章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吳雙的話。
吳雙也不想承認啊,可是,這個是事實。她到處找過了,就是找不到紀舒。
“小舒自從出門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一整夜不回來。公司,所有朋友的家,,阿姨那邊,一切可能的場合我都找過了、問過了,可是,都找不到。”
又是一夜未歸?謝沉章這下意識到吳雙並沒有開玩笑了,這下,問題嚴重了!
“電話呢?小舒的電話也打不通嗎?小舒她是什麼時出門的,她去哪裡,你問過了嗎?”
這麼多年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紀舒都始終開機的,她的手機基本上都是24小時都開機,有事只要打個電話,她都會接,再怎麼著都不會不解接電話的。
“電話也關機,昨天晚上我跟阿姨都有問過她那麼晚了要去哪裡,但是她都不說。”
這下真的麻煩了,紀舒連電話都關掉了,說明事情非同小可。
這種事情,在她失蹤的那一晚只發生了一次,結果,紀舒一回來就發生了一些列的異常。現在,紀舒的電話又不通了,這一次又會是什麼嚴重的後果呢。
謝沉章這個時候很是懊惱,早知道這樣,這幾天他一定緊緊跟隨紀舒,不跟她賭氣。
他這幾天一直沉浸在悲傷裡,覺得自己還沒有想好,不知道怎麼面對紀舒,就一直拖著。
他其實就是在等,她覺得紀舒可能只是發發脾氣和牢騷,說不定就會自己回來的。
之後,謝沉章也曾給紀舒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但是紀舒的態度很冷漠。
“我現在沒有空,咱們還是離婚吧,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是否同意。”紀舒說到。
謝沉章本來好心好意的想要緩和關係的,他都已經主動服軟跟紀舒聯絡了,可是紀舒卻一點面子都不給,話都還沒有說,又被紀舒堵話了,謝沉章心情瞬間又煩躁了。
“行,我不會再找你,主動找你簡直就是找氣受。”謝沉章賭氣的也將電話掛上了。
爲了讓自己不再去犯賤的想紀舒、忍不住跟紀舒聯絡,謝沉章每天就是睡覺、喝酒、喝酒、睡覺,只有這樣,時間才能過得快一些。,才能讓自己剋制住,不去找紀舒。
謝沉章以爲,自己跟紀舒之間的事情只是暫時的,最終都會好的。
至少,謝沉章真的沒有想過,紀舒居然會消失不見,跟大家失去聯絡,這可怎麼辦纔好?
“紀舒怎麼會忽然不見了呢,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說出我的內心真實感受呢。”
站在謝沉章和紀舒身邊的鄭深,看到情況忽然又變得這麼棘手,一時也不知措施。本來,他以爲,現在謝沉章想通了,事情已經很好辦了。
鄭深覺得,只要謝沉章找到紀舒,問清楚情況,那麼,事情就已經走出了成功第一步。
然後,紀舒她再願意敞開心扉,不管早晚,只要紀舒將事情剖開來公開,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