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望著井井空,狐疑的問道:“你說你叫井井空?怎麼與我的名字相似?”
井井空一笑,也不服氣的道:“你說你叫蒼蒼空,我還要問你呢,怎麼與我的名字相似?”
女童輕哼一聲:“肯定是你這個小魔王仿照我的名字!”
“我不曾見過你,又怎麼仿照你,真是可笑!”
兩個人誰也不相讓,卻是天塵微微一笑,開了口:“這位聖童,井井空的名字是我爲(wèi)他起的,並不曾效仿任何人,這純屬巧合。
女童卻是盯著天塵肩上的古雕,道:“你可是這古雕的主人?”
天塵眉頭微微一凝,道:“正是,不知聖童何以問起這古雕?”
女童卻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回答,反而又問:“你可是叫狄天塵?”
聞聽童女提及自己的名字,天塵心裡訝異,他打量著童女,半天才回答:“我與姑娘素不相識,第一次見面,姑娘何以知曉我的名字?”
井井空聽到這裡,也是疑惑起來,他轉(zhuǎn)了一圈,走到女童的身後,從頭到底看了一遍,又走到前面,貼近女童審視起來。
女童轉(zhuǎn)動著眼珠,看著井井空從身後轉(zhuǎn)到前面來,對著天塵微微一笑,道:“你雖然與我素昧平生,但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只要能確定你是狄天塵就可以。”
天塵越聽越疑惑,他接著問道:“不知聖童,受何人所託,又爲(wèi)何事?”
女童卻是沒有回答天塵,反而問道:“你肩上的這古雕,應(yīng)該有兩隻纔對,我怎麼僅看到一隻?”
聽到這裡,天塵突然身子一顫。這女童竟是對他了解這麼深,她到底是誰?僅僅知曉他的名字,還不足爲(wèi)奇,但知道他身上曾有兩枚古蛋,卻是少之又少,除了神仙姐姐,便是天芒前輩與天狜前輩。難道她是神仙姐姐或者天芒前輩的朋友?想到這裡,天塵突然瞳孔睜大,心裡有了些激動。
他道:“聖童可是認(rèn)識神仙姐姐與天芒前輩?”
女童卻是看了一眼天塵,便打量起他肩頭的古雕,道:“誰是神仙姐姐?天芒前輩又是何人?”
天塵眉頭一縮,有些納悶,片刻後,他問道:“聖童既然不認(rèn)識神仙姐姐與天芒前輩,可又怎會知曉這古雕之事。”
女童卻是輕輕一笑道:“這古雕世出,向來都是一雙,難道你不知道麼?”
天塵突然愣怔不語,臉上的神色也突然變的落寞。
樹林裡吹起一陣山風(fēng),樹葉扶疏,天塵耳鬢頭髮微微掀起,一雙憂傷的眼眸穿過山林,望向深處。本小說手機(jī)移動端首發(fā)地址:
總以爲(wèi)有了神仙姐姐的音信,卻是一場空歡喜。
是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愈?
是否,她也這般的憶起我?
天塵一陣的軫想,直到女童問起他,才緩過神,轉(zhuǎn)過了臉。
“你還沒有回答我,另外一隻古雕呢?”
“另外一隻古雕,已經(jīng)夭折了……”天塵鬱鬱寡歡的低聲道。
一雙眼眸再次望向了山林的深處。
是否,這亙古的黑暗,可以一眼望穿?
是否,這緬懷的心傷,可以隨風(fēng)逝去?
女童抿抿嘴,小眉頭一皺,問道:“古雕怎麼夭折了?難道是發(fā)生了意外?”
天塵卻是頭也不回,仍舊落寞的望著密林深處,彷彿,那一片濃郁的深處有著他的思念,有著他的嚮往。
天塵顯然是不想回答女童的話,沒有提及另外一隻古雕被皮皮吃掉。他嘆息一聲,道:“另外一隻古雕,在我來萳山的路途中,發(fā)生了……意外,沒有孵化出,便……夭折了。”
女童臉上閃過一絲惋惜之色,但瞬間就轉(zhuǎn)過,她道:“你不諳道術(shù),徒步來萳山,的確不易,既然事情過去了,就想開些吧。”
天色漸晚,山林裡的風(fēng)掀起一陣洶涌,一些枯葉瀟瀟而落,天塵沉默佇立。
許久,他轉(zhuǎn)過身,突然問道:“聖童可否相告,所託之人?他有重要的事要囑咐我麼?”
女童靈動的眸子一閃,卻是抿了抿嘴,邪邪笑道:“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他特意囑咐我,先讓我保密。”
天塵看著女童有些爲(wèi)難的眼神,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向了拂動的樹葉,迎著泠泠山風(fēng),咀嚼起那一絲絲的往事。
井井空卻沒有天塵這麼安靜,既然知道這位女童身上有著與天塵有關(guān)的秘密,他定是要問個明白。
“喂,野娃娃,你快說,是誰委託你找的天塵哥哥?不要讓天塵哥哥矇在鼓裡,不然,我可要出手了!”
女童卻是嗔怒的道:“請你這個小魔王不要叫我野娃娃,我有名字,我叫——蒼蒼空!”
井井空也怨憤的道:“那請你也不要叫我小魔王,我也有名字,我叫——井井空!”
天塵看著兩個人爭吵,向前一步攔住井井空,道,“井井空,不要鬧。我來問她。”天塵微微沉吟片刻,接著問道,“聖童找我何事?還是先快些說吧,天色已晚,我還要返回天玄門,免得師父責(zé)備。”
女童卻是詭異一笑,擺弄著小辮子道:“這不急,等你明日練習(xí)完天玄門功法,來這裡找我吧,我會一直從這片林子裡。”
天塵微微蹙額,心裡暗想:這小女童在搞什麼名堂,怪里怪氣的。
井井空小嘴一撅,忿忿的道:“搞什麼神秘,你是不是成心的,看天塵哥哥道行低,這樣氣他!”
女童瞪了井井空一眼,不悅的道:“難道你不想讓你天塵哥哥的道行快些進(jìn)展麼?”
天塵眼裡閃過一絲驚奇,他向前跟了幾步,急迫的問女童:“聖童的意思是?”
女童笑的更加燦爛,她緩緩道:“當(dāng)然是要幫助你踏足修真之路嘍。”
天塵驚愕,卻是心裡欣喜,他高興的道:“幫我?”
女童擡臉望著天塵,道:“那你以爲(wèi)我會做什麼?”
天塵尷尬一笑,道;“聖童誤會了……”
女童小嘴一撅,有些嗔怒的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天玄門吧,記得我囑咐你的事便是。”
天塵雖然心裡有許多疑問,但也識趣,便沒有再問什麼,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井井空卻是瞪了一眼女童,挑釁的道:“喂,你說讓我們來,我們就的來呀,爲(wèi)什麼要聽你的。難道我就不能幫助天塵哥哥麼?”
女童卻是擺弄著一片樹葉,看也不看井井空,頗有意味的道:“難道一個人的修爲(wèi)也可以去偷麼?我看還是偷你的果子去吃罷。嘎——嘎——”
女童說這話,倒是有些嘲笑井井空,井井空眼睛一橫,咄咄逼人的站在女童的身前,道:“怎麼?對我有意見了這是?是不是我們該切磋切磋呀!”
女童緩緩擡起手,把樹葉放在臉前,粉嫩的小嘴輕輕一吹,看著紆徐的飛昇的樹葉,似笑非笑的道:“本姑娘從來不跟那些自以爲(wèi)是的人廢話,若是不服,儘管來好了。”
井井空冷冷一笑,一隻手扯下了肩上的大布袋,心裡有了怒火。他道:“不要囂張,看我如何讓你服輸!”說畢,井井空就躍身而起。
女童也不遲疑,瞬間精神集中,望向了沖天而起的井井空。
天塵卻是突然一聲大喝:“井井空休得胡來!快快收手!”
井井空嘆息一聲,落在天塵的身邊,有些埋怨的道:“天塵哥哥,你看她那傲然的樣子,似乎放眼天下唯她獨(dú)尊似的,根本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天塵拂了拂井井空的頭,勸慰的道:“好了,你也別這麼咄咄逼人。”
女童卻是望著天空,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剛剛我經(jīng)過一片樹林,見到一棵奇樹,上面結(jié)滿了果子,我該趕快回去了,不然讓別人給摘完可就不好,那可是罕見的果子。”
一聽到女童提到果子,井井空突然來了興致,他眼珠子一轉(zhuǎn),臉上突然轉(zhuǎn)變笑容,他望著女童,憨憨的笑著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結(jié)滿果子的神樹在哪裡呀?”
女童故意眉頭一蹙,轉(zhuǎn)過臉,看著井井空道:“怎麼?你也想摘這神果?”
井井空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吞吞吐吐的道:“你能告訴我那神樹的的位置麼?”
女童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接著道:“你現(xiàn)在怎麼不兇了?”
井井空憨憨一笑,道:“若是,你真的有適合天塵哥哥的修煉真法,我們交個朋友也不是不可能。”井井空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他心裡卻是多麼的心不由衷。
女童卻是眼神一飄,有些譏諷的道:“我可是最討厭那種朝令夕改,口是心非的人的。”
井井空仍舊憨憨的一笑,道:“其實(shí)……我沒有那麼討人厭的……我還是樂意幫助朋友的……”
女童是一笑,道:“是麼,我若是讓你幫我做點(diǎn)小事,你可否答應(yīng)?”
井井空突然瞳孔一亮,有力的道:“你說吧,有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肯定不吝相助。”
女童擡臉望著濃郁的樹木,迎著陣陣山風(fēng),狡黠的笑著。片刻後,她卻是說道:“那你就好好的相助天塵,讓他儘快成爲(wèi)一方翹楚吧。”
井井空臉色一凝,有些狐疑的道:“這就是你讓我?guī)椭戕k的事?”
女童仍舊笑著,道:“怎麼?難道你還能做別的?你以爲(wèi)你很了不得麼?你若是做好這一件事,就不錯了。”
井井空剛想再開口,女童卻是接著又道:“好了,以後的日子,天塵練習(xí)完天玄門的基礎(chǔ)功法,你就護(hù)佑他來這裡見我吧,每天,我都會送你一枚果子吃。怎麼樣,我這個朋友還可以吧。”
井井空笑遂顏開,早已把心裡的排斥消泯而盡,他笑道:“嘎嘎,果然是好朋友,一言爲(wèi)定。”
女童一躍而起,放聲一笑,聲音貫穿整個樹林,瞬間消失了蹤影。
井井空看著遁去的女童,咯咯的一笑,輕聲低吟:這野娃娃雖然武功與自己不相上下,有些調(diào)皮,但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
風(fēng)再次吹動而起,樹葉扶疏,淡淡霞光映射天際,天塵望著遠(yuǎn)處,許久,他才緩過神,拍了拍井井空的肩,向天玄門的方向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