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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責罰

狄展向牆角處走去,嘴裡怪異地笑著,他暗暗地想:這次,一定要讓你沒有機會反駁。

天塵把眼睛落在了牆角處的竹簍裡。這竹簍裡都是一些名貴藥材,這都是天狜獠蛇幫他尋找到的。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油然升起。

“這是什麼?姬母,你看看這是什麼?呵呵,這些新鮮的名貴藥材,可不是山林邊緣所能採摘到的,這些藥材只有在密林裡才能採摘到,即使在密林裡也要費上不少的功夫尋找,能採摘到這麼多珍貴藥材,不亞於獵取一顆火磷石的難度。你給族長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吧。”狄展又把眼神落在了天塵身上,幸災樂禍地道。

天塵看到狄展向向牆角處的竹簍走去,就知道情況不妙。他臉色陰鬱,心急如焚。既然這樣,只能放手一搏,我就給他來個胡攪蠻纏,死不認賬,我看你怎麼辦。天塵倒是聰明,他笑道:“呵呵,你說的這些藥材啊。是,不錯,這些藥材的確是我揹回來的,但是,它不是我採摘的。是我前些天在一棵古樹下發現的,不知道是誰採摘後放在了那裡,我撿來的。”他演的這一場戲與當初拿天臾神琴欺騙爺爺時如出一轍。

“什麼,你說什麼?呵呵……你說你撿來的,還是前些天?呵呵……潤兄,戈兄,你們聽到了嗎?他的這些話能讓人相信嗎?”狄展搖著頭,一臉嘲笑地道。

狄潤和狄戈看看天塵,又看看蹙額凝愁的族長,搖了搖頭,表示了自己的觀點。

“看見了嗎?潤兄和戈兄都不信你說的話。你拿我們當小孩子耍啊,鬼才相信你說的話,要是能撿到這麼多珍貴的藥材,我寧可天天蹲在那裡。

“呵呵,誰又不攔你,你就去天天蹲在那裡唄。無恥之徒,蹲在那裡也得讓豺狼給叼去。”天塵嘲弄地道。

“哼,讓族長爺爺來判斷。我懶的跟你饒舌!”狄展望著族長,盼望著他說話。

“這些珍貴藥草的確是密林裡纔可以採摘到,但是……天塵說他是撿來的,雖然,不足信,也不可不信。一些很奇特的事,也偶爾會發生。展兒,我看這事就這樣結束吧,你和狄潤、狄戈先回去,你們進山獵取火磷石夠辛苦的了,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族長爺爺……這可是新鮮的珍貴藥草,採摘時間不會超過一日——說是撿來的,不足信!”狄展還是不肯罷休。

“正是因爲它是珍貴藥草,所以它纔會數日新鮮。我說過,我不會冤枉一個善良的好人,也不會姑息一個卑劣的小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話!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族裡將會組織大規模的隊伍進山獵取天芒火種。那個時候,如果因爲誰的失利,錯過了機會,我一個也不會饒過。”族長威嚴的語氣讓人生畏。

雖然,族長是有意偏袒天塵,但也是向狄展敲響警鐘,狄展的種種行徑,還有這次的獵取火磷石失敗,族長都沒有放在議事廳和長老們討論對與否。s173言情小說吧

狄展看到族長要動怒,便恭敬地道:“族長爺爺說的是,狄展謹遵族長爺爺教誨,回去好好休息,爲後日獵取火磷石養精蓄銳。”

狄潤和狄戈也紛紛施禮拱手道別。

狄展離開時,眼睛裡的兇光和天塵的眼神交織在了一起。族長在想著事,沒有看清這一幕。

姬月蕓送走狄展狄戈和狄潤,回到屋裡。

“塵兒,他們都走了,你給我說實話罷。”族長凜凜的語氣。

族長濃重的威嚴口氣逼的天塵心裡直跳。他低著頭忐忑地道:“爺爺,我真的沒有見過他說的什麼天狜獠蛇,這些藥草的確是我從古樹下撿的……”天塵不敢說天狜獠蛇的任何事情,在他看過獸皮卷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接受這個使命,他是決計不會說出天狜獠蛇的半點消息的。

“又是古樹下!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去了邙山密林,今日我有意偏袒你,是不想讓你丟我們家族的臉!你若是藏掖不說,那就家法責罰!他娘,拿鞭來——”族長氣的鬍鬚抖動,他向姬母猛然伸出一隻手,示意她取鞭過來。

“爹——爹——塵兒還幼——經不住長鞭的抽打,你就饒他這一次吧。”姬月蕓跪在地上幾乎哭泣的乞求。

“娘,你別說情,讓爺爺打我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信我,我也無言回答。”天塵挺直了腰板鄭重的道。

“好,果然是頭倔驢!今天就讓你吃點苦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忤逆長輩!”

“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打塵兒——你要是打——就連我一塊打吧……”姬月蕓流著淚抱著天塵的頭跪在族長的面前。

“你——你快起來——”族長猛然一甩袖子,憤憤的道。

“不——你只要不原諒塵兒,我就不起來——”姬月蕓仍然抱著天塵的頭哭泣著不肯站起身。

“你這樣會把他寵壞——快起來!”族長氣的嘴都開始哆嗦,鬍鬚一顫一顫的。

“不起來——你只要不原諒塵兒,我就和他一起跪著——塵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你——”族長無奈的搖了搖頭。

…………

僵持了一會,族長執拗不過,便嘆息了一聲,搖著頭道:“也罷,你起來吧!今日之事先擱下,下次——下次,誰也別求情!”

姬月蕓嘴脣囁嚅著,抹掉了臉上的淚痕,一隻腿支撐身體想站起來,卻沒有站穩,險些摔倒。

族長看到這一幕,怒喝一聲:“你這逆子,還跪在哪裡作甚,還不趕快把你娘扶起來!”

說完,便拂袖而去,只剩下石屋裡的母子二人。

…………

“可憐的孩子……”族長走後,姬月蕓摟著天塵坐在牀邊,眼睛仍然溼潤。

“塵兒這次讓娘擔心了,塵兒——”

“別說了孩子……”姬月蕓打斷天塵的話,摟著天塵的手臂更緊。

許久,姬月蕓不再哭泣,天塵緩緩的從母親胸前擡起臉。“娘,每次塵兒都是讓您擔心害怕,塵兒對不起娘。”

“不想讓娘擔心,就做出點像樣的成績讓娘高興。看到狄展了嗎,爲什麼這麼跋扈,因爲他的成績顯赫,所以有資本對別人叫囂。雖然,他有時候做事比較卑劣一些,但是他在族裡不可缺少的獵師,這也是族長和幾位長老們比較縱容他的原因。你知道,在火磷石比較緊缺的當下,哪個族擁有高階別的獵師,哪個族就是擁有了生存希望。如果能夠培養出一個天才般的獵師更是至關重要。有時候,狄展做錯了事,族人都必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都是爲了我們族以後的繁衍著想啊。就像這次,族長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找茬,但是族長也不好動怒。話又說回來,如果你不偷偷進密林,也不會惹出這些事來,我也不會這麼爲難,族長也不會這麼難堪。”姬月蕓撫摸著天塵的頭道。

“是的,娘,我懂得了。雖然我不會獵術,但是我也有能力生存,有能力養活自己,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看扁我。”天塵把在密林遇到天狜獠蛇的奇遇深埋在了心底,他更把天臾尊使所說的古宙大運之使命隱瞞起來。正是因爲陰陽差錯地和天狜獠蛇成爲了朋友,才讓他有了這麼大的勇氣在母親面前說出這些抱負的話。他認爲結識了天狜獠蛇這樣的怪獸朋友,以後定能從它身上學到一些不尋常的法術。

姬月蕓不知道兒子的這些想法,但是她感覺兒子這幾天變了,特別是這兩次出入密林後,變的越來越古怪。不知道兒子是怎麼了,變的這麼讓人難捉摸。不管怎樣,兒子的變化是往好處變,不像以往,因爲臉上的疥疤,讓兒子變的鬱鬱寡歡,終日不語。

姬月蕓抿著嘴,雙手緊緊地摟著兒子,心裡一陣陣洶涌的波動起伏,塵兒長大了,塵兒長大了,他終於要自己邁出去了……邁出去心中的這個坎,他就會漸漸好起來……

天塵伏在母親的懷裡,暗暗地想著以後的憧憬……

“塵兒,以後凡事都要小心,現在的奸佞小人多,沒有多少好人。一切只有靠自己,不是娘灌輸你這些不好的思想,而是娘沒有能力保護你,你遲早是要離開孃的,娘不可能永遠的守護在你身旁。”姬月蕓越說心裡越激動,聲音有了些顫抖。

“娘,你不會離開我的,我也不會離開孃的。我要保護娘,不讓任何人欺負娘。”天塵撲進姬月蕓的懷裡,握緊拳頭道。

“娘知道你的想法,塵兒,娘也不捨得離開你,只是怕,會有想不到的事發生,讓你我陰陽分割。”姬月蕓隱隱的感覺狄展會想出歹毒的方法對付她和天塵,今天的跡象已經呈現。

“嗯,塵兒會謹記的。對了娘,我想知道,咱們整日的獵取火磷石,爲的是什麼啊,我們爲什麼要獵取火磷石啊,這些火磷石都被上繳到哪裡去了啊,塵兒不明白。”天塵終於把心裡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這個……唉,這個問題,我也說不好,反正,好幾代人了都是這樣延續下來的,據說火磷石最終是上繳到了烏囟國國君手裡。至於烏囟國國君爲什麼要布令天下獵取火磷石,我就無從得知了,起初好像是爲了煉取什麼長生不死的丹藥,可是,換了幾代國君,這獵取火磷石的命令還是沒有停止,仔細想想,總感覺有些蹊蹺,總不能每一位國君都想煉取這長生不死丹藥吧,如果是真的煉取丹藥,成與敗,也該有個結果了。”

“原來是這樣……”天塵輕聲低吟。

“這些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決定,我們只能盡義務完成上面分下來的任務,否則,族人就要受到懲罰。”

“那就是說,獵取火磷石並不是因爲火磷石是邪惡之輩,而是國君的一道命令,是爲了完成國君的命令我們才獵取火磷石的。”

“是的,說直接了,就是這樣。我們就是爲了完成國君的命令才獵取火磷石的。”姬月蕓抿了抿嘴無奈地道。

“我明白了……”天塵心裡隱隱地翻涌著。

“塵兒,你問這問題幹嘛?”姬月雲納悶地問。

“哦……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做任何事都要弄清楚個所以然,如果連自己爲什麼做這事都不知道,那豈不是讓後人恥笑。”

“呵呵,塵兒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思想,凡事都要細敲斟酌。”姬月蕓忽然高興地淺淺笑了起來。

天塵已經知道了獵取火磷石只是爲了完成一個使命,並不是因爲火磷石爲邪惡之石。這就讓天塵更堅定了完成獸皮捲上使命的想法,他要協助天狜獠蛇脫身,他要儘快的把族人組織大規模隊伍,去密林獵取天芒火種的事告訴給天狜獠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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