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玨判斷的不錯,他的確成爲了巨蟒的攻擊目標,也可以說,他成爲了巨蟒成功偷襲的目標。
巨蟒扭頭看向海霞躲避之處時,已經(jīng)在積蓄著體內(nèi)的靈力,等到把腦袋轉(zhuǎn)向王玨,寒冰之柱的準備工作已經(jīng)就緒,只要一張嘴,當即就能發(fā)出強大的攻擊。
巨蟒暗自擺了王玨一道,它能讓海霞順利逃走,王玨卻是必死之人,具備了靈智的妖獸果然不簡單,在命懸一線時,還算計著怎麼殺了最大的仇人。
王玨沒想到巨蟒會有這一手兒,但,他更是一個反應敏捷之人,不等巨蟒大嘴張開,已經(jīng)先一步騰空而起,雙臂伸展開來,如一隻翱翔九天的大鵬鳥,直奔十幾丈之外的巨蟒衝去。
見王玨就這麼直截了當?shù)娘w奔而來,巨蟒不由得暗自一喜,對方纔是它必殺的終極目標,能夠逼得對方主動衝來送死,就算死了也能瞑目。
玄天巨蟒猛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兩尺長的蛇信子一卷,一道散發(fā)著冰寒之氣的光芒噴吐而出,直奔迎面而來的王玨衝擊過去。
冰寒之氣凜冽,彷彿要冰凍周圍的空間,還沒到王玨身前,便發(fā)覺身體有些僵硬,彷彿下一刻就要被冰凍一般。
但,王玨的速度絲毫不減,反而在半空中驟然加速,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態(tài),義無反顧的衝向巨蟒。
以王玨如今的修爲,只能在半空中滑行十幾丈遠,他和巨蟒間的距離,就是他滑行的極限。
寒冰之柱和王玨的身體相對飛行,眨眼間在半途撞擊在一起,腦海中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翁鳴。
“海霞姐,飛劍刺進巨蟒的大嘴裡。”
王玨只有聚元境第三層修爲,和巨蟒的修爲相比,如同雲(yún)泥之別一般,在冰寒之柱的撞擊下,飛快的向後退去,身體外,瞬間包裹上了一層冰霜,整個人都幾乎被冰霜封凍,甚至就連意識都難以掙脫。
聽到王玨的喊叫,海霞從大樹後閃身出來,目光看向幾十丈外的空中,飛劍依舊懸浮在原地,此刻的飛劍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海霞不敢猶豫,伸手朝著飛劍點去。
懸浮不動的飛劍突然一陣顫抖,猛然在空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直奔玄天巨蟒張著的大嘴飛射過去。
妖獸終究不如人類的智慧,飛劍就那麼在空中懸浮著不動,竟然沒有看出來是斬殺他的暗手。
飛劍距離巨蟒不過幾丈遠,以法寶飛劍的速度,這點距離幾乎不用考慮,一瞬便到了巨蟒的嘴邊,直接刺進了腥臭的大嘴之內(nèi),整個劍體眨眼消失不見。
下一刻,飛劍從玄天巨蟒的肚皮下飛射出來,幾乎貫穿了巨蟒的整個身體,直立起來的半截身體仰面摔倒,頓時絕氣身亡。
海霞一招手,飛劍迅速回返,半途中不斷變小,到海霞手中時,已然變回了原來的大小,直接裝進了儲物袋。
在和巨蟒釋放的冰之柱對撞時,王玨被瞬間反擊到原來所站之處,但,這次不是站著,而是‘噗通’一聲摔倒在泥濘的地上。
也多虧了這一摔,不然的話,體外包裹著的冰霜也不會被震落,真要那樣,受到凍傷在所難免。
雖然沒有凍傷身體,此刻的體內(nèi)卻是傳出一陣劇痛,剛纔迎面衝向巨蟒時,王玨正在運轉(zhuǎn)鎮(zhèn)天訣,快速吸收著周圍的天地元氣,身體一動,體內(nèi)的九條隱脈,外加開闢的三條經(jīng)脈內(nèi)的靈力頓時紊亂起來,在體內(nèi)橫衝直撞,疼得他如同刀絞一般。
側(cè)躺在泥濘的地面上,身體蜷縮成了弓形,雙手捂著腦袋不停地打滾。
少頃之後,強忍著體內(nèi)傳出的鑽心劇疼,王玨盤坐在地上,迅速運轉(zhuǎn)鎮(zhèn)天訣,試圖強行阻止住體內(nèi)亂竄的靈氣。
還真別說,鎮(zhèn)天訣不愧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超級功法,在他快速運轉(zhuǎn)功法的努力下,紊亂的靈力被迅速理順了頭緒,再次按照功法路線有序的運轉(zhuǎn)起來。
只不過片刻時間,疼的他身上冒出了一身汗,只因此刻還下著大雨,汗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任何人也看不出來,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的劇痛掙扎。
海霞收好了飛劍,身體頓時晃動起來,但,她還是踉蹌著向王玨走去,沿途有兩顆大樹,爲了不至於摔倒,只好扶著大樹休息一會,用來緩解一些極度疲憊的精神和身體。
“小弟,你怎麼樣了?剛纔你差點把姐嚇死,以後不能這麼逞強了,哪有你這樣的,上趕著拿腦袋主動送進巨蟒嘴裡,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麼?”
海霞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王玨身前,顧不上此刻的地上滿是泥濘,直接坐在了他對面,伸手撫摸著他蒼白的臉。
說著話,兩行眼淚無聲的流淌下來,和滿臉的雨水混雜在一起,一隻手擦拭著王玨臉上的雨水,海霞背過身去,用另一隻手擦拭掉自己臉上淚水。
“海霞姐,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兒,你看我這腦袋,堅硬著呢!巨蟒的法術(shù)在我的腦袋面前就是兒戲一樣。”
王玨這次的做法的確有些冒險,不過,這是他當時一瞬間就考慮好了的。
初到臨海森林時,因爲和妖狼的撞擊,他丟失了很多記憶,直到現(xiàn)在,他還覺得記憶的丟失是因爲那次的撞擊,因此,他心裡總是在想,是不是用同樣的撞擊,就能讓丟失的記憶再次恢復過來。
當然,剛纔還是以救海霞爲主,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也沒有時間考慮太多的問題,所做的一切都是條件反射罷了。
“真的沒事兒麼?把腦袋伸過來,讓姐看看你的頭頂,是不是少了什麼,頭髮或是頭皮什麼的。”
“行,海霞姐想看沒問題!”
王玨痛快的答應著,同時,腦袋向前一探,任憑海霞在頭頂翻看起來。
“還真是沒事兒,小弟這顆腦袋真夠硬的,估計法寶都很難弄傷你,還能走路麼?能走就跟姐姐回家去。”
“沒問題,我早就想回家了,回到家裡後,用這條玄天巨蟒的肉,給海大叔煲湯喝。”
說著話的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剛站直了身體,頓時搖晃起來,海霞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還逞強,不行就是不行,在姐面前還假裝英雄好漢,有這個必要麼?”海霞嗔怪的看著王玨,滿口的責備意味。
此刻,王玨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些許靈力,只是因爲靈力在體內(nèi)的亂竄,身體有點虛脫而已。
海霞扶著王玨來到了巨蟒旁邊,伸手對著巨蟒的屍身一招,龐大的屍身頓時不見,已經(jīng)到了海霞的儲物袋裡。
“小兔崽子,腦袋越來越硬了啊!這次竟然沒用我老人家出手,看來要得到更多的火雲(yún)丹還要花點功夫。”
侯建從藏身的大樹後走了出來,悄悄地跟在姐弟二人身後,向海伯濤的家走去。
海霞和王玨的身體都十分疲憊,來的時候只用了半宿時間,如今已經(jīng)到了午時,估計回到小漁村時,恐怕要一整天時間。
此時的歸途,地面上滿是泥濘,比來時的路難走了太多,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行進,還要時刻注意著別滑倒在地上,也多虧了姐弟間相互攙扶,速度纔多少快了一些。
第二天中午,姐弟二人終於到了家門口,海伯濤正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著,看見二人走進了院子,急忙迎了上去。
“海霞王玨,你們倆出去了這麼久,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啊!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別人很著急?”
一見面,海伯濤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shù)落,只不過他此刻的眼神出賣了他,根本就沒有一點怒容,全都是滿滿的關(guān)切之情。
“海大叔你看,我們不都挺好的麼!這次我和海霞姐可是大獲豐收,現(xiàn)在就給大叔見識見識我倆的豐碩成果。”
王玨說完,急忙給海霞遞了個眼色,海霞點頭會意,迅速從儲物袋裡拿出那條玄天巨蟒。
看著放在地上的玄天巨蟒,海伯濤驚訝的合不攏嘴了,十一丈長的龐大身軀,震撼的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nèi)チ嘶鹕脚赃叺纳郑フ一痣?yún)草和炎藤葉了?你們知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下次再去的時候,記著叫上大叔和你們一塊去。”
過了一會兒,海伯濤突然明白了他們出去的目的,不過,他並沒有說的那麼嚴厲,他了解自己的女兒,也看出了王玨不是那種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孩子,所以,他也只是點到即止。
“海大叔說話可要算數(shù)啊!下次出去一定叫上大叔,海大叔,海霞姐早就和我說了,晚上用玄天巨蟒的肉,給大叔煲湯補補身子。”
海伯濤聽著王玨的話,眼神瞬間緩和下來,撫摸著王玨這顆變態(tài)的腦袋,慈祥的笑了出來。
“看看你們倆這臉色,趕快進屋去休息,晚飯就不用你們做了,大叔做給你們吃。”
“大叔,我這裡還有幾罈好酒,今天也拿出來一罈,那隻老猴子肯定會來,你和他喝兩杯”
拿出來一罈酒,放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這時,從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腳步聲,王玨擡頭看向院外,侯建一步三搖的走進了院子。
“海大叔你看,我猜的沒錯吧,哪兒有好東西,總也少不了這隻老猴子,肯定是順著玄天巨蟒的味道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