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永存腦海中有兩副畫面交錯,吳永仁站在他身邊,這時候,他和吉永存一樣,同樣有兩副畫面在交錯重合。
這話說起來很長,其實很短,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內(nèi),兩人的腦海中,兩副畫面交替了上千次,最後,吉永存腦海的畫面還在交替時,吳永仁腦海中的畫面首先發(fā)生了變化。
吳永仁腦海中的畫面變化,並不是兩副畫面最後重合在一起,而是眼前的王玨突然改變了模樣,直接變成了飛仙島三長老的樣子。
三長老站在吳永仁對面,擡手一拍儲物袋,大剪刀立馬飛了出來,大剪子在空中不斷地張合,直奔吳永仁的下體飛去,這樣子,純粹是一下子剪斷命根子的節(jié)奏。
“我的媽呀!宗主大事不好,他是拿大剪子的那人,快點(diǎn)跑吧!”
幾個呼吸的時間,形勢突然發(fā)生了變化,除了王玨以外的所有人,正看著兩人不斷變換的神色莫名其妙時,吳永仁猛然間大喊一聲。
吳永仁並沒有立馬就跑,出於自我保護(hù)的本能,直接用雙手捂住了下體,兩條腿在地上不停地後退,臉色越發(fā)的驚恐。
受吳永仁一聲大喊的影響,吉永存的腦海中,兩副畫面瞬間發(fā)生了變化,本來將要重合又互相排斥的兩副畫面,因爲(wèi)吳永仁的一聲大喊,立馬重合在一起。
“你是王玨大師?”
兩副畫面重合的一瞬,吉永存同樣向後飛退,他害怕的不是王玨,像吳永仁一樣,是三長老和那把大剪子。
“我說吉永存,你倆跑什麼呀!我又不會用大剪子剪斷你倆的命根子。”
剛纔的幾個呼吸,王玨看著兩人沒有開口,直到他們向後倒退,這纔對兩人說了話。
“王玨大師,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就隨著煉丹化解了不是麼?三長老沒有和你在一起?”
聽見王玨說話,吉永存立馬停下來了,兩眼向周圍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三長老在這裡,這纔不確定的向王玨問了起來。
其實,吉永存的驚駭也只是一瞬,然後,急速跳動的心臟立馬變得緩慢下來,劉青雲(yún)和他是老相識,金滿囤和他的關(guān)係更別提了,即便這時候三長老拿著大剪子出來,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三長老早在六年前就回飛仙島了,你說的不錯,隨著薊城的煉丹競賽,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化解,我給你們煉了靈丹,你長出了新蛋蛋,吳永仁長出了新雞雞,而且我負(fù)責(zé)任的說,質(zhì)量絕對比原裝的還要好。”
瞅著驚魂未定的兩人,王玨臉上掛著微笑,和顏悅色的向二人講解起來,劉青雲(yún)在旁邊聽的真切,頓時明白了雙方恩怨的由來。
六年前的事兒重提,吉永存的老臉上,沒有如當(dāng)年在銀劍宗山門前那般羞愧難當(dāng),他倆的事兒,已經(jīng)傳遍了大陸東部,可能是聽的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王玨大師的煉丹技藝冠絕天下,煉製的靈丹自然非比尋常,總想找機(jī)會答謝大師,只因宗門事物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
吉永存終於確定了三長老不在這裡後,過速跳動的心臟頓時穩(wěn)定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後,說話也平穩(wěn)了,說完後立馬給王玨躬身施禮。
“王玨前輩,各位道友,酒宴已經(jīng)備下,是不是都可以入席了?”大家的話越說越多,劉青雲(yún)立馬提出趕緊喝酒。
“先不著急,我有一件事問吉永存,問完後心中沒有了閒雜之事,再喝酒也順暢。”王玨擺了擺手對劉青雲(yún)說道。
“王玨大師請問,只要是我知道的,絕對毫不隱瞞的如實相告。”吉永存對王玨客氣的說道。
“你追的那個牛家人,是在什麼地方失去的蹤跡?”王玨很簡單的向吉永存問道。
“就在臨海宗山門外十多裡的地方!”
吉永存不傻,知道王玨問這個問題必有所圖,因此,爲(wèi)了節(jié)省時間,他回答的更加簡單。
“此人在銀劍宗臥底多年,你應(yīng)該對他很瞭解,他是不是擅長逃跑?”王玨馬上又問道。
“飛得很快,反正比我快,我倆從銀劍宗一直追到了這裡,還是讓他把我倆甩了。”吳永存向王玨如實說道。
“銀劍宗離這裡最少也有七八萬裡,飛了這麼遠(yuǎn)才把你倆甩開,說明速度不是很快,你現(xiàn)在告訴我,他是向哪個方向逃走的?”
王玨問話的語速很快,這時候,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是要追趕銀劍宗逃走的這人。
“正北方!目的地不詳!”
知道了王玨的目的後,吉永存說的越加簡單,劉青雲(yún)深知王玨的速度恐怖,看向王玨的那雙眼放出來一抹精光。
“吉永存,你馬上跟我去抓銀劍宗的臥底,現(xiàn)在馬上就走。”
還沒等所有人聽清楚他的話,王玨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吉永存只覺得身子一輕,低頭一看,已經(jīng)到了百丈空中,王玨在他身邊,一隻手抓著他腰間的絲絛。
回頭再看,臨海宗早就消失在視線中,此刻,他不知道王玨飛出了多遠(yuǎn)。
吉永存徹底明白了,他剛纔判斷的沒錯,王玨真的要去抓宗門的牛家臥底。
“王玨大師,我們飛出來了多遠(yuǎn)?”回頭看不到了臨海宗的影子後,吉永存立馬向王玨問道。
“一百里!有那人的畫像麼?給我看看!”王玨低頭看了一眼吉永存。
此時的這位銀劍宗宗主,就像離開傳承之地的時候,王玨提著劉青雲(yún)一樣,被他拎著飛行在空中。
吉永存沒有反抗,他知道王玨不會害他,以他元海境巔峰修爲(wèi),心中竟然滋生了這個想法。
吉永存很聽話,擡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立馬飛出來一張通緝令,直接飄到王玨眼前,王玨探出左手,一把抓到手掌中。
“王玨大師,把我放下來吧!我給你在前面帶路!”通緝令交給了王玨後,吉永存馬上提出了這個請求。
“他都把你甩沒影了,你還讓我把你放下來?你腦子進(jìn)水了吧!把你放下來還不如回去,追他還有個屁用。”王玨對吉永存訓(xùn)斥道。
王玨訓(xùn)斥吉永存的時候,速度依舊保持在一步十里,拎著一個大活人還保持極限飛行,這多虧了當(dāng)初拎著劉青雲(yún)修煉了那麼久,否則達(dá)不到這樣的速度。
王玨拎著吉永存飛行時,吉永存腦袋朝下,大睜著兩眼看著下方的景物,在眼前一閃而過,老傢伙心中驚駭,不敢想象,需要飛行多快才能造成如此效果。
“王玨大師慧眼如炬,一看就知道我腦袋進(jìn)水了,可能昨晚洗澡不小心,讓洗澡水灌進(jìn)了腦袋裡,經(jīng)大師拎了這段時間,水差不多都空出去了,腦袋清醒多了。”
吉永存這類拍馬屁的話,王玨聽的太多了,聽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沒有搭理他,王玨低頭去看手裡的通緝令。
“這人的名字叫費(fèi)朱楊,三個姓氏連在一起的名字?你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diǎn)怪麼?你們是同門,沒有問過他爲(wèi)什麼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王玨瞅了一眼通緝令上的畫像,憑他的腦袋瓜,只需看一眼就能記住對方的樣子。
“他自己說過,朱是他爹的姓,楊是他孃的姓,在他七歲的時候,他爹死了,後來他娘改嫁到一個姓費(fèi)的人家,於是呢!在他原來的名字前加上了後爹的姓氏。”吉永存向王玨介紹道。
“我剛問過你,你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怪麼?”王玨再次向吉永存問道。
“沒有哇!費(fèi)朱楊解釋的合乎情理,我也就沒往深處去想。”
吉永存腦袋朝下,看著飛掠而過的大地,晃著腦袋向王玨說道。
“你說的也對,在不知道他是牛家人的時候,很難發(fā)現(xiàn)名字的怪異,知道後一聯(lián)想,又很容易分析出來。”王玨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
“王玨大師是怎麼分析的這個名字?永存願意洗耳傾聽!”吉永存對王玨恭敬地說道。
“如果把費(fèi)朱楊三字念成諧音,可以理解成非豬羊,大陸的人們有個習(xí)慣,總愛把豬牛羊仨字連在一起,既然是非豬羊,那就只能是牛了。”王玨向吉永存解釋了一遍。
“王玨大師真高,實在是高!永存佩服之至!”
吉永存聽後,立馬又對王玨大肆拍了一通馬屁,王玨不看他的臉也知道,這時候的吉永存,一定是滿臉堆笑。
“少給我拍馬屁,別隻顧著跟我說話,你看清楚了,是不是向這個方向飛?”王玨看似不滿的說道。
“絕對差不了,就是這個方向,我能感覺到他的靈魂氣息,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以大師的飛行速度,應(yīng)該很快就能追上他了。”吉永存肯定的說道。
“這個方向是臨海森林,也可以說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靠山屯的三千老少爺們,你們在地下等著,我一定抓住酒糟鼻子,帶到墳前爲(wèi)你們祭奠。”
看著前行之路,王玨想起了靠山屯慘案,由此頓時想到了張光祖。
“酒糟鼻子玩兒人間蒸發(fā)呢!那個騷娘們還真是有兩下子,她把酒糟鼻子藏到哪裡了呢?”想起往事,王玨的思緒連綿不絕了。
“王玨大師,我感覺到費(fèi)朱楊的氣息越來越近了,應(yīng)該就在前面幾百裡之內(nèi)。”
看見王玨有點(diǎn)走神,吉永存沒話找話,裝作向王玨提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