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侯建把三根手指捏到了一起,王玨馬上就明白了,侯建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那些妖獸肉,而是惦記上了狼獾肉。
“你直接說找我要狼獾肉就是了,何必還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都說老猴子猴精猴精的,精的尾巴尖都白了,依我看也不怎麼樣。”
在和侯建說話的同時,王玨把手伸進了儲物袋,在裡面似乎是摸索了半天,臉上還好像是很用力的樣子。
侯建的那雙眼本來就小,這次可謂是睜大到了極限,就差找一根牙籤,然後把眼皮撐起來了。
見王玨很久也不把手拿出來,侯建急的在地上來回轉(zhuǎn)圈,時不時的停下來看上一眼。
終於熬到王玨的手臂動了,侯建馬上把臉湊上去,想要對他手裡的狼獾肉看個仔細。
“老猴子你看,這是不是你要的狼獾肉?”
只見王玨拿出來的那隻手,和剛纔侯建的動作一樣,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而且爲了讓侯建看的清楚一些,他還把手遞到了侯建眼前。
“小兔崽子,你手裡什麼都沒有,手在儲物袋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了?”侯建瞪著眼,好像要一口吃了王玨的樣子。
王玨嘿嘿一笑,把緊緊捏在一起的三根手指拿開,掌心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小塊狼獾肉。
這是一塊如假包換的狼獾肉,不過就是太小了一點,也就是相當於一顆靈丹的樣子。
“老猴子,你看好了,這是不是狼獾肉,你怎麼比劃的,我就怎麼比劃著給你拿出來了,接著吧!別嫌少啊!”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誠心拿我老人家開涮是不是,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算了。”
侯建嘴裡咬牙切齒地說著,舉起手掌在王玨頭頂比劃了半天,最後,還是無奈的放下了手,瞪了王玨一眼,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老猴子,想要我的狼獾肉也不是不行,我聽海霞姐說起過,你手裡有什麼丹泥?你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又是幹什麼的怎麼用,我就給你一大塊,而且是給你很大很大的一大塊。”見侯建要走,王玨急忙大叫起來,想要侯建再返回來求他。
“小兔崽子,別做夢了,丹泥人是我老人家看家的手段,絕對不會輕易傳給別人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侯建頭也不回,直接走出了房間。
“媽的,我還是讓小兔崽子給騙了,沒得到狼獾肉,還把什麼都告訴他了。”
侯建剛走出房間,馬上明白自己上當了,氣的他捶胸頓足,嘴裡自言自語著,還不停的來回搖頭,一臉的無奈之色。
“嘿嘿,你這隻老猴子,還是主動告訴我了,丹泥?可以做成泥人?老猴子的看家手段?”
王玨坐在牀上,逐字逐句的分析,通過侯建的話,稍一綜合考慮,頓時明白了丹泥的用處。
“老猴子既然需要狼獾肉,那就肯定還會求我,我惦記上了丹泥,就一定想辦法搞到手。”
王玨嘴裡叨咕著,然後閉上了雙眼,慢慢的思考著心事,很快就想出了套出侯建看家本事的辦法。
與此同時,侯建也在試圖讓自己的腦洞大開,不愧是人老成精,很快,侯建就嘿嘿笑了起來。
“小兔崽子,狼獾肉不能煉製成火雲(yún)丹就不值錢,你不是知道必須有火雲(yún)草和炎藤葉麼?我就先找到這兩種靈草,用這兩種靈草誘惑你。”
二人分別琢磨著算計對方,誰都覺得自己的辦法更好,因爲海伯濤這裡還有很多妖獸肉,所以,侯建也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早晨,海霞準時來給王玨換藥,看見他的傷口越來越好轉(zhuǎn)時,高興的一把抱住了王玨,全然忘記了昨天令她害羞的一幕。
與此同時,遠在數(shù)千裡之外,靳茹蕓正在騎著老馬一路飛馳,整整過去了六個時辰,老馬始終沒有停歇,這個時候的老馬,全身都讓汗水溼透,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從儲物袋裡拿出地圖,對照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看,已經(jīng)距離臨海宗一千里之遙,想到離臨海森林越來越近,靳茹蕓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老傢伙沒糊弄我,這匹老馬果然還行,一夜時間跑出去一千里,不愧是千里寶馬。”
剛說完,老馬兩隻前腿突然彎曲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靳茹蕓一點防備都沒有,頓時從馬頭的位置向前飛出去。
靳茹蕓畢竟有著聚元境第二層修爲,關(guān)鍵時刻的定力比普通人強了太多,人在半空猛地一翻轉(zhuǎn),雙腿稍微彎曲著落在了地上。
就算靳茹蕓有修爲在身,老馬的突然摔倒,也是嚇了她一大跳,在馬腦袋前站起來的第一時間,首先想到了這匹老馬是不是出了問題。
幾步來到了躺在地上的老馬身前,低頭向馬頭看去,頓時發(fā)現(xiàn)了這頭老馬兩眼發(fā)直,馬嘴裡吐著白沫,從老馬的鼻孔裡,不時的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鼻息聲。
開始,這頭老馬的兩眼還很靈動,不過,緊接著就瞳孔擴散,再後來就閉上了雙眼,徹底死了。
老馬死了,靳茹蕓失去了唯一的代步工具,這對於她而言,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想要快點趕到臨海森林的願望頓時幻滅。
靳茹蕓站起身來,擡頭向周圍看了看,在這漆黑的夜晚,周圍是一片曠野,在臨海森林的方向,卻是能夠透過微弱的月光,可以影影綽綽的見到無邊無際的山脈虛影。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就這麼孤零零的站在大路上,此時的靳茹蕓,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和無助。
夜風吹起了她的髮絲,單薄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從她那憔悴的臉上,露出一股堅定的神色。
“你可別出事兒啊!我這就去找你,老馬死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到臨海森林,你死了,我爲你守孝,你活著,我陪你到天涯海角。”
靳茹蕓說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直接走下了大路,朝著遠處的山脈虛影飛跑而去。
此時,在臨海宗的一座山峰上,山峰頂部有一片殿宇,雖然已近深夜,但,其中最大的一座殿堂裡依舊燈火通明。
“你說什麼?你看見的,的確是一個這麼高的小姑娘麼?你確定沒有看錯?”
主位上坐著一箇中年,此人正是靳茹蕓的爺爺靳萬兩,在他對面站著一個老者,老者的下巴和脖子都包裹著紗布,這個老者,就是散修集市的那個車行老闆。
“不會錯的,就是這麼高,她從我這裡買走了老馬之後,騎上就一溜煙不見了。”車行老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比劃著靳茹蕓的身高。
“高明,你去茹蕓那裡看看,如果她沒有離開宗門,這時候應該還在,如果不在,馬上回來告訴我。”
在靳萬兩身邊,站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青年,他就是靳茹蕓的師傅,名叫高明。
高明領(lǐng)命離去,不大一會就折返回來,恭敬地站在靳萬兩面前說道:“師傅,茹蕓不在她的洞府,雜役小竹說,沒有得到茹蕓的許可,她也不能進入,因此,對於茹蕓的離去,小竹也不知曉。”
聽了高明的述說,靳萬兩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向殿外走去。
“高明,給這位老先生一百兩黃金,算是茹蕓給他弄傷的賠償,我去找茹蕓。”
靳萬兩一邊向殿外走,嘴裡一邊大聲說著,等他說完,人也沒了影子。
少頃之後,一隻紅嘴烏鴕鳥從這座山峰上騰空而起,直奔臨海宗山門飛去。
靳萬兩心裡也沒底,靳茹蕓到底是不是離開了宗門,如果是去了宗門其他人的洞府串門,他就這麼出去尋找,肯定是白忙活一趟。
在山門之處落下,從看守山門的弟子口中得知,靳茹蕓果然沒有回到宗門,靳萬兩這才飛身騎上大鳥,直奔靠山屯的方向飛去。
從車行老闆的表述中得知,靳茹蕓騎馬離去的方向就是靠山屯沒錯。
因爲,她只有兩處地方可去,一處就是她現(xiàn)在的家,另外一處就是靠山屯,而她騎馬而去的官道和現(xiàn)在的家背道而馳,唯一的可能,就是去了靠山屯,所以,靳萬兩才這麼肯定的直接向那裡飛去。
“茹蕓去靠山屯幹什麼?一定是爲了那個王玨,她從靠山屯新來的兩人口中,得知了靠山屯發(fā)生的慘案,不放心那個小子了,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應該狠下下來殺了那個小子。”
靠山屯發(fā)生的慘案,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大燕國,不可能瞞得住靳萬兩,他做爲臨海宗第九長老,早就事先得知了此事,之所以不對靳茹蕓提起,就是怕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兒。
此時的靳萬兩,再次對王玨產(chǎn)生了殺機,毫不懷疑的說,如果現(xiàn)在王玨站在他眼前,他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只要王玨死了,他這個唯一疼愛的孫女,就能徹底斷了對王玨的念想。
“那批老馬的速度很快,肯定早就跑到千里之外了,但,就算再怎麼快,也比紅嘴烏鴕鳥差的太多,不等到靠山屯,就能把她追上帶回宗門。”
靳萬兩順著官道,騎著紅嘴烏鴕鳥在空中急速飛行,等到天光漸亮,已經(jīng)飛出了千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