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沉默未語,銳利的鷹眸冷冷地凝盯著傅佑昕的面孔,四目相對,兩人的面色都顯得十分凝重,煞氣濃郁。
緩緩,只見霍天擎的嘴角勾勒起一道邪魅冷笑,如同鬼魅的聲音幽幽傳來:“自以爲(wèi)是的傢伙,你真以爲(wèi)世界上有那麼多巧合?我從來都不相信上帝,我只信自己。”
朦朧的光線下,霍天擎甚至?xí)屓水a(chǎn)生一種錯覺,渾身滲出冷冽森寒的氣息,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般駭人,哪怕是傅佑昕這樣的男人,看著也不禁身子一顫。
就在傅佑昕僵怔的數(shù)秒之間,霍天擎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望著那抹高大挺拔的欣長背影漸行漸遠(yuǎn),傅佑昕眸底的疑雲(yún)亦越漾越深,腦海裡依然迴盪著霍天擎剛纔所說的話,細(xì)細(xì)回味著其中那句‘你真以爲(wèi)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越是細(xì)細(xì)品味,傅佑昕越是覺得霍天擎的這句話別有意味!
……
翌日清晨,舒萌醒來注意到身體的變化,她並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身上的薄被顯然不是她自己蓋的。
再看看隔壁的牀上已經(jīng)沒有人,秦玉珠竟然這麼早就醒來了?舒萌也緩緩起牀,就在這個時候聽見口袋裡傳來震感,是她的手機簡訊提醒。
掏出手機來看,這麼早收到的竟是霍天擎發(fā)來的簡訊,他說公司下午還有會議,所以他先走了,讓她有事記得給他電話!
看到簡訊,莫名心底一陣觸動,其實昨天舒萌就知道男人是臨時中斷了會議,從現(xiàn)場趕以生態(tài)園接她來玉門鎮(zhèn),現(xiàn)在又匆匆朝回趕參加會議,若說不辛苦那是假的。
而且,舒萌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昨天晚上的最後一間病房被她和秦玉珠佔睡了,那他們幾個男人昨天晚上是在哪兒休息的?若是折返回孤兒院顯然也不太可能,畢竟路程也不是一小段的距離。
就在這時,舒萌聽見洗漱間傳來動靜,洗漱整理好自己的秦玉珠已經(jīng)走了出來,看見舒萌略顯難爲(wèi)情的笑了:“萌萌,你看我……昨晚和你聊著天竟然睡著了,真是太失禮了。”
“伯母,其實……我那時候也困了,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也不知道。”舒萌莞爾一笑,絲毫不介意。
聽她這麼說,秦玉珠也笑了,輕言細(xì)語道:“我先去食堂給孩子們訂餐。”
“伯母,我和您一塊兒去,你等等我。”舒萌起牀迅速洗漱,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伯母,您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幾個男人都住哪兒嗎?”
“邵先生睡在休息室,我早上打熱水的時候看見了,至於佑昕和天擎,沒看見個人影和,我想他們昨晚應(yīng)該各自都睡在車裡。”秦玉珠若有所思:“萌萌,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和天擎好好談一次,這孩子對我……應(yīng)該成見很深。”
“可是……他那個人的脾氣很犟,伯母就這樣去找他,他的態(tài)度肯定不會好,不如……改天讓我?guī)筒柑教剿目陲L(fēng),如果能夠化干戈爲(wèi)玉帛,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舒萌面露難色,她說的是實話,以她對霍天擎的瞭解,他對秦玉珠夫婦的成見似乎並非一般的深。
聽舒萌這麼說,秦玉珠也很感激,連聲道:“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我多年來的一塊心病,如果萌萌你真的能幫上忙,我們夫婦倆都會感激你一輩子。”
“伯母,客氣話能不能就別說了。走,咱們趕緊去食堂給孩子們訂餐去……”舒萌輕鬆一笑,其實她心裡明白,剛纔答應(yīng)秦玉珠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做到。
……
住院治療了兩天後,李曉麗率全院二十幾個孩子全都出院了,舒萌隨他們一起回到了孤兒院。
因爲(wèi)已經(jīng)耽擱了幾天的時間,所以今天舒萌也得跟著傅佑昕他們一起返程了,臨行前她和李曉麗姐妹之間似乎還有話要說,於是請秦玉珠母子在樓下稍等一會兒,舒萌陪著李曉麗先回了房。
“曉麗姐,你有事兒找我?”舒萌能夠感覺得到,李曉麗有心事。
李曉麗吱吱唔唔,不太自然的吐出:“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只是……想問問最近過得好不好?咱們姐妹之間越是長大,好像也越來越疏遠(yuǎn)了……”
“曉麗姐,你別多想,不論我身在何處,我的心永遠(yuǎn)都在這兒,我們永遠(yuǎn)都是好姐妹。”舒萌輕輕上前攬上李曉麗的肩膀動情的道。
“這次,多虧了傅先生和他母親,他們都是好人。我聽傅先生說……你現(xiàn)在在他的團隊裡工作,孤兒院的建築設(shè)計也交給你在做,這是真的嗎?萌萌,你是越來越能幹了……”李曉麗的語氣透著濃濃羨慕,不知道爲(wèi)什麼,以前她並不在意的東西,現(xiàn)在卻漸漸開始羨慕起來,她常常會想,如果她也像萌萌一樣的聰慧,林文哥的目光也會落到她的身上。
“曉麗姐,你千萬別誇我,因爲(wèi)我現(xiàn)在根本還連建築學(xué)的門邊兒都沒有摸著,還處於拿著竹竿試探著過河的狀態(tài),只希望不要給傅先生惹麻煩纔好。”舒萌說的是實話。
“反正你不管怎麼樣,也比我這樣的強,否則林文也不會……”李曉麗心直口快,不過話說到一半自己也察覺到了異樣,趕緊的停了下來。
“曉麗姐,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林文哥,如果到現(xiàn)在爲(wèi)止,你依然還喜歡著他,倒是可以嘗試著交往看看,我真的沒有關(guān)係。我和他之間已經(jīng)是過去式……”舒萌看出李曉麗的心底一直壓抑著難解的情愫,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開導(dǎo)起她來。
聽她這麼一說,李曉麗竟難爲(wèi)情的紅了臉,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話雖是這麼說,可是萌萌……感情的事情是你情我願,勉強不來的,就像你所言,和林文已經(jīng)是過去式,再也回不到從前,可是在林文的心裡,他依然沒有辦法忘記你,我也始終走不進(jìn)他的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