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首長,要不我打電話給您叫一個開鎖匠來?”簡十一還在試圖說服單亦君離開她的房間。
然而單亦君卻是打定了主意不走,冷冷的看她一眼冷冷的道:“這麼晚了,上哪兒找。”
“那我親自給你開?”
簡十一在美特隊的時候?qū)W過很多東西,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像這種開鎖的活兒,是最基本的。雖然部隊裡沒有特意的訓(xùn)練這一點,但其實在士兵當中多數(shù)都是會這門技能的。
聽見簡十一這麼說,單亦君的臉色立時變了。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亦或者說是瞪著她……
許久,單亦君站起身便往外走。拉開了十一的門,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擡腳便是一記迴旋踢。
啪嚓……
門開了,鎖壞了。
對門的簡十一和陸青皆是一愣,十一嘴抽,看著那被踢壞的門,都覺得很疼的樣子。
剛纔單亦君那一腳下去,得多大的力啊!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暴了?
那扇破門被單亦君重重的甩上了,簡十一嚥了口唾沫,半晌才默默地關(guān)上自己房間的門。
陸青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十一啊,剛纔那個單首長,不就是當初你在監(jiān)獄裡出事,那個把你抱到醫(yī)務(wù)室裡的男人嗎?”
“嗯,是啊。”簡十一的目光微微閃爍,聽陸青提起那件事情,她就忍不住回憶。
孩子流掉的那幾天,是她最難熬,也是最脆弱的幾天,可偏偏單亦君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陸青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心思,只跟在簡十一的身後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剛纔看那位單首長,似乎對你有意思的樣子。”
十一沒說話,她不傻,單亦君的心思,還是能看穿的。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一次,不能再淪陷了。
“而且你剛纔那麼對他,他似乎生氣了呢!”
陸青還在陸陸續(xù)續(xù)的說著什麼,簡十一卻什麼也沒再聽清了。
今天晚上,單亦君確實很反常。明明自己一腳就能踢開門,偏要睡在她這裡,顯然是不把她的名聲當名聲了!
如此看來,怕是單亦君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份了。
十一想到這裡,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緊,“陸青,你先去洗澡吧!我去書房裡忙一會兒。”
她說完,便起身往書房去了。
陸青這才閉了嘴,納悶兒的看著簡十一離去的背影,心裡反反覆覆想著,是不是自己哪兒做錯了,或者是說錯話了?總覺得,簡十一的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翌日一早,十一早早的就起來了。不過好在今天是休息日,不需要訓(xùn)練,簡十一也可以帶著陸青溜達溜達。
昨天晚上,她已經(jīng)問過單亦君了,單亦君沒有表態(tài),簡十一便當他是默認了。
十一帶著陸青去了訓(xùn)練場,今天雖然休息,但是1班大多數(shù)人都留下來訓(xùn)練了,特別是起初那幾個墊背的。現(xiàn)在成績已經(jīng)慢慢拉上去了,全都是假期的時候狂補的。
“有句話不是說,笨鳥先飛嗎?你們現(xiàn)在就是笨鳥,要加把勁啊!”
蘇俊秀的聲音,打老遠,簡十一就聽見了。
那訓(xùn)人的語氣,還真是尖酸得沒話說。
十一聽著,脣角噙笑,陸青聽了索性捂嘴笑出聲來。
室內(nèi)訓(xùn)練場
的人不多,也很安靜,所以陸青的笑聲,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蘇俊秀回眸看了一眼,看見簡十一的時候,眼睛亮了:“首長好!”
鬱塵他們幾人也回身看去,席俊看見的是十一身邊的陸青。
而陸青,也斂了笑,定定的看著他,眉眼間都是笑意。
“陸青!”席俊笑了,原本正在做俯臥撐,看見陸青便立時跳了起來,便朝著陸青奔了過來。
陸青則是張開雙手,給了席俊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他們兩人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大秀恩愛,愣是將一衆(zhòng)單身狗虐的死去活來的。
“這位就是陸青啊!”陽柳的聲音從一側(cè)傳來,已經(jīng)從訓(xùn)練中抽身出來。
此刻,正向十一和陸青走去。
陸青愣了愣,方纔將目光移到了陽柳身上,旋即點頭一笑,算是見禮:“你好!我叫陸青,是席俊的未婚妻。”
“哎喲喲,好漂亮的未婚妻啊!”蘇俊秀也步下臺,走到陽柳身後,擡手下意識的環(huán)上她的纖腰。
立時整個訓(xùn)練場內(nèi),傷害值又飆升了一個高度。兩對情侶秀恩愛,就連簡十一都快看不下去了。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呢!不是休息日嗎?”
門外傳來一道極富磁性的男音,穿透力達百分之八十,愣是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去,拯救了在場所有的單身汪。
簡十一瞇著眼,只看見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從門外進來。再結(jié)合方纔的男音,她猜測,來人應(yīng)該是許久未見的趙西遲。
從她回到北城,來到部隊起,就一直沒有見到過趙西遲。礙於身份的原因,十一也從來沒有問過。
現(xiàn)在趙西遲出現(xiàn)了,還是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算是怎麼回事?
看他一襲白大褂,也不像是來鍛鍊的。
“趙軍醫(yī)!”蘇俊秀打量著他。
“您什麼時候回來的?”甘露也笑了。
在他們的記憶裡,趙西遲幾個月前就出國學(xué)習(xí)去了。其間單亦君還去看過他幾次呢!
趙西遲笑笑,目光掃過衆(zhòng)人,最後落在了簡十一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簡中校了吧!果然是長得一模一樣呢!”趙西遲說著,眉眼溫柔,浮蕩著浪蕩不羈,和從前簡直一模一樣。
簡十一笑笑,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簡十一。”
“喲!連名字都這麼像呢!”他揚眉,故作訝異的模樣,卻還是伸手與簡十一交握。
兩人的手交握了一下,便鬆開了。簡十一宛若沒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似的,依舊淺笑,不說話。
現(xiàn)場的氛圍有些怪異,趙西遲看起來像是衝著簡十一來的似的。
“對了,今天我剛回來,給大家一個福利啊!”趙西遲的目光總算是從簡十一的身上移開了,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大家一聽說有福利,便全都聚了過來:“趙軍醫(yī),什麼福利啊?”
“體檢!我啊,免費爲大家做全方位的體檢。大家需要的話,都隨我到操場上來吧!”
他的話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簡十一這才組織著大家往操場去,也算是給趙西遲捧捧場。
趙西遲迴來了,單亦君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十一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更加小心纔對,趙西遲那人雖然面上看起來浪蕩不羈的樣子,其實心思比誰都細膩
。
突然體檢,必定是有原因的,也許,趙西遲是想用科學(xué)的方法證明什麼東西。
翌日一早,十一便將陸青送走了,實際上是席俊送她離開的。簡十一隻送到了門口,便掉頭往回走了。
她算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想必殷聞一調(diào)查的事情應(yīng)該也快調(diào)查清楚了纔是。
誰知她腦袋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手機便響了。
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簡十一不由揚起脣角。
“喂?殷大哥,我是十一。”
電話正是殷聞一打來的,聽見十一的聲音時,他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倍感舒服。
“十一,你現(xiàn)在忙嗎?”殷聞一端了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上。
他今天打電話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問,簡十一什麼時候有空,能夠去法庭。
“不忙,怎麼了?”
“四年前的事情,我們找到證據(jù)和證人了。”
僅僅這一句話,簡十一的腳步便頓住了。她此刻就站在荒無人煙的水泥大道上,北風(fēng)吹著,她的神情呆滯,像是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
“十一?”
許是太久沒有得到十一的回覆,殷聞一有些急了。
電話裡傳來的男音,讓她徹底回神,簡十一應(yīng)了一聲,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了?你沒事吧!”殷聞一的聲音特別的溫柔。
簡十一聽著,不由得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沒想到,在聽見喜訊的一剎,她竟然呆住了。
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四年前的事情,竟然真的能找到證據(jù)和證人。可是現(xiàn)在,殷聞一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含冤四年,而今總算能夠昭雪了。
簡十一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明天就有空。”
她說的有些艱難,因爲總覺得眼下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夠洗刷冤屈,做回自己!
和殷聞一定好了時間,十一懷揣著激動的心往宿舍走。她沒有問誰是證人,也沒有問證據(jù)是什麼。因爲她相信殷聞一的話,他說能洗刷她的冤屈,那麼就一定能夠洗刷她的冤屈。至於證人和證據(jù),交給殷聞一就好。
回到宿舍後,十一立馬寫了一份請假報告。
片刻也沒有耽擱,便走到了對面單亦君的房門口,擡手敲響他的門。
門已經(jīng)修好了,而且看起來應(yīng)該比之前的要結(jié)實的多。
敲了好半晌的門,也沒人開門,簡十一狐疑的蹙了蹙眉。想著剛纔她出門的時候,纔看見言鬱進了單亦君的房門,那個時候他都在的。這才半個小時的時間,人怎麼就不在了?
撇了撇嘴,簡十一摸出手機,打了簡君的電話。
原本這幾天,簡君都不在,有什麼事情,理應(yīng)找單亦君的。可是簡十一現(xiàn)在就要請假,單亦君人也沒看見,只能打電話給簡君了。
電話撥通了,不過沒人接。
十一的臉頓時苦了下去,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一個個都閒著,現(xiàn)在她有事了,反倒一個個都不見了。
看樣子,她現(xiàn)在自己做主了。
十一當即打了鬱塵的電話,讓他等單亦君回來的時候,跟他說一聲。
然後便自己去了車站,乘車去南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