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嚴英忽然來訪,幾百年前早就斷了關係,如今想來也是來者不善。
嚴英打扮得一身華貴,下了龍車。看了看四周,高傲地仰著頭在行人的注目下進了嚴府,見一家子除了嚴修,還有在沒臉出來見人的侄女,其他人都在,笑了笑,上前說道“當初我就讓我哥哥別娶你這個掃把星,看看,如今倒好。”
“你住口,給我滾出去。”
“呵,想不到你生的兒子也這麼無禮,怪不得了。”
“無不無禮還要看人的,當初要不是有人想獻媚北海龍王,要我白玉豎琴不得將其……”
“哼,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些人竟然還要計較。”
“計較麼?那琴是我先父贈與我母親的,你要不得,就去害珍寶,你說你……”
“夠了,你說這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意思麼?我只告訴你,現(xiàn)在我可是慶沂殿下的岳母。你呢?你只是個過氣的,你女兒那麼下賤,幸好大殿下及時發(fā)現(xiàn)。”
“有餘,順心,送客。”若水看了嚴英一眼說道,轉身去珍寶那了。
“呵,走就走,對了,這箱東西是我送我那侄女的。”回身一個嗤笑,挺了挺身子回去了。
順心上前把那箱子撬開,竟然是一個昏睡裸男在箱子裡,氣的想打死那人,被有餘阻止道“你瘋了,她來分明是來激我們的,你把這海族打死,還會被關進總牙。”
“那他怎麼辦?”順心指著那裸男問道。
“送去給多寶吧,她不是說她鋪子還缺人麼?!”
五日後,嚴修回府,回去的路上已知珍寶與慶沂殿下的事,可是到了家,竟見到珍寶那副模樣,又從有餘那得知自己未曉之事,悲痛交加,把珍寶收入自己的百寶袋中,向龍主宮行去。
一位英俊威嚴跟慶沂有幾分相似的男子坐於大殿之上,見嚴修上殿,說道“嚴修,有何事要稟?”
嚴修卻直接跪下說道“請龍主,革我職位,救我女兒,不然屬下實在無顏呆在四海了。”
龍主走下去扶起嚴修,對他說道“是我兒魯莽在先,我對你們家也是有愧的,只是你女兒雖被慶沂休了,但是你放心,我定會親自爲你女兒的親事做主的。”
嚴修搖頭,把珍寶從寶袋中喚出,才道“龍主,我兒自從被一白龍侮辱之後就成這樣,幻不回人形,只求龍主看著嚴修爲我海族效力的份上,救救我兒吧。”
龍主一見那呼吸微弱的珍寶,也著實吃驚了。這幾百年對慶沂做事自己倆夫妻也是從了他的心思,想著他日後當了龍主什麼事都要他自行解決,也就不太插手慶沂的事,看來自己對慶沂疏於管教,想不到竟出了今日這事,要不是嚴修自己竟還矇在鼓裡,對一旁的龜千歲說道“去,把慶沂給我叫來。”
慶沂正悶悶不樂喝著仙釀珍露,看著吟雙跳舞,就被侍衛(wèi)稟報說龍主有事找。以爲什麼重要之事,立即趕去,直到進了殿內,看到珍寶仍是真身顯露地盤在地上,也嚇了一跳,想著那日明明見著順心接住了她後就隱匿了想給珍寶一個教訓,現(xiàn)在看來自己是過頭了。
龍主見慶沂進來,看著他眼神也知道,他知曉此事,斥責道“慶沂,你給我跪下,是不是我與你母親甚少管你的事,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你把辱了恩公女兒的白龍給我叫來,還有去把你母親給你那顆太上老君的仙丹拿出來。”
在龍主說仙丹時,慶沂早已從袖中取出了仙丹,喂著珍寶服下,跪坐著把變回人形的珍寶摟在懷中,對龍主道“父親,不用找了,那白龍是孩兒,是孩兒糊塗。”
站在一旁的嚴修聽了恨得牙癢癢,對海族少女來說,嫁娶後一定對夫一心,在未和離之下,若是出現(xiàn)情夫,無異於是自毀名節(jié)。他慶沂殿下娶休當然可在一夕之間,可還告出自己女兒是有姦夫才休的,嚴修恨不得此刻就殺了他。
龍主一個上前就打了慶沂一巴掌,氣道“你個逆子,你竟然還學會了真身變色之術,你竟敢用來做這種事,你,你,你馬上把你永春宮的那些全給我趕走,包括你那剛娶的那小妻。過幾天我讓擇日官選個日子,你把恩公的女兒娶爲正妻,別再給我整什麼幺蛾子了,婚宴我跟你母親會辦的。你這些日子給我回去好好反省。”看著兒子如此,想來是喜歡這女娃娃的,可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龍主走到嚴修面前,鞠躬作揖,笑著道“恩公,是我教兒無方,纔會釀出此禍,恩公放心,日後你我二人也是親家,希望親家公看著我的份上,就先饒了我這逆子,日後若還是如此,悉聽尊便。”
嚴修這下到不好意思了,畢竟是龍主替自己出頭教訓了兒子,還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自己也不好太拿喬了,還禮道“龍主折煞嚴修了,只是珍寶如今不知……”
“放心,我讓慶沂帶回去好生照顧,等珍寶醒了,再讓她回去,可好?”
“這…這…”嚴修有些爲難,怕珍寶又被欺辱。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不會再犯混了。”慶沂這樣子卻是給嚴修吃了定心丸。
嚴修才點點頭,告退了。
慶沂見父親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撇了撇嘴,把珍寶抱在懷裡,回去了。
龍主看著慶沂回去的身影,笑罵道“混小子,真不知道是這女孩的福還是禍。”想著當初瑤池仙子溫柔又善解人意,沒多久就鬧和離,去了月老那才知道姻緣未到,想來如今應是到了。
嚴英卻不知自己風光癮頭還爲過,就在第二日吟雙哭哭啼啼地帶著丫鬟回來,纔來了個晴天霹靂。
“你說什麼,那死丫頭要被慶沂殿下娶爲正妻了,不是才休了嗎?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你說啊。”嚴英掐著丫鬟的脖子說道“小姐爲什麼也會被休啊?說啊?”
“奴婢,女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夫人,求求你,放過,放過我吧。”
嚴英把丫鬟甩在地上,向女兒房間走去,“吟雙,跟娘說說怎麼了,別哭啊。”
“娘,他說過喜歡我的,他最喜歡我聽話了,爲什麼,爲什麼。”吟雙哭著喊道。
嚴英氣得那個恨啊,罵道“別哭了,你有本事去把那位置給我搶回來。”
吟雙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