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峰也是飛虹宗八大脈系之一,綜合實力雖然在八大脈系裡,是比較靠後的存在,但和洪雲(yún)峰那種人煙稀少,只有木屋兩三間的墊底山峰相比,仍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殘陽峰上,宅院上千,自山腰處,一路向上,全是內(nèi)門弟子的住處。
這裡人聲鼎沸,山腰處有演武場,時時刻刻都有上百位弟子在此地演練術(shù)法,修習(xí)劍術(shù)。
在山頂之上,更有恢弘的宮殿,爲(wèi)首座茍不教的修煉之所。
此時,宮殿內(nèi),茍不教身披錦衣華袍,盤坐在大殿正上方,屁股底下是一個蒲團(tuán),吐納修煉,
有濃郁的靈氣,在他周身縈繞,宛如雲(yún)霧,眉心間,一道火焰紋路,赤紅中透著金光,熠熠生輝。
旁邊的小幾上,有縹緲青香,從香爐中飄逸而出,讓整個大廳,都充斥著一股幽香。
大廳門外,有靈池清泉潺潺流淌,潔白的丹鶴,在泉水邊飲水休憩。
整個殘陽峰上,可謂是一片仙家景象。
忽然,茍不教猛地睜開了雙眼,臉上閃過一絲震怒!
“這個感覺是……軒兒出事了!?”
方纔正在修煉的他,忽然有一個冥冥的心神感應(yīng),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遇到了什麼危險!
‘軒兒是我茍不教的獨子,這飛虹宗有誰竟如此膽大包天,敢傷害他!?’
茍不教陰沉著臉,豁然而起,腳下生起一團(tuán)白雲(yún),立即向殿外急速飛出,向山下一路尋找茍軒的身影。
“你們誰有看到茍軒去了哪裡?”
茍不教從殘陽峰山頂,急速向下掠過,聲音宛如洪鐘,傳入了殘陽峰上,每個弟子的耳中。
有一個弟子回稟道:“回首座,我之前見到茍師兄,往殘陽峰後山的小樹林裡去了。”
“小樹林?”茍不教駕雲(yún)的身影,猛地一滯,看向那個弟子。
那弟子硬著頭皮道:“不錯,弟子剛上山,上山時,見茍師兄抱著一個其他脈系的女弟子,往小樹林而去。身邊還跟著楊碩、劉星星兩位師兄。”
“知道了,你們繼續(xù)修煉!”
茍不教一隻手負(fù)於身背後,駕雲(yún)急速向後山小樹林而去。
小樹林裡,茍軒躺在地上,親眼看著自己養(yǎng)的大黃狗,把自己的肉嚼爛吞嚥下去,登時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好歹是通脈境的修士,咬著牙用靈氣封住自己下半身的傷口,艱難的站起來,對著蕭雨寒道:“你還想走?你走得了嗎!”
蕭雨寒頭也不回的道:“再敢囉嗦一句,我砍掉你的腿!”
茍軒怨恨的盯著蕭雨寒的背影,想要出手,但卻無論如何都沒那個膽子。
哪怕此時蕭雨寒背對著他,他也依然被蕭雨寒流露出來的狠辣所威懾!
眼看蕭雨寒就要離開這裡,他狠狠一咬牙,對著大黃狗道:“大黃,給我上去咬她!”
這大黃狗也不是凡狗,常年生活在飛虹宗這樣的修煉聖地,每日受靈氣的薰陶,又經(jīng)常可以吃到一些靈獸,真要發(fā)起狠來,淬體境的修士都不是對手。
聽到茍軒的命令,大黃狗立刻呲牙咧嘴的急聲狂吠,向蕭雨寒衝了過去!
“汪汪汪!”
它口水四濺,兇悍之氣毋庸言表,直立起來,比蕭雨寒都要高出小半個頭,銳利的牙齒,直接向蕭雨寒的脖子咬去。
從它直接向蕭雨寒的脖子下手,就足以看出,它的野性與兇殘,這是大量的捕獵,纔會鍛煉出來的戰(zhàn)鬥本能。
平日裡,其他的內(nèi)門弟子,因爲(wèi)攝於茍軒的身份,對這個大黃狗極爲(wèi)忌憚,也漸漸養(yǎng)成了大黃狗囂張的氣焰,此時直接是把蕭雨寒當(dāng)做了獵物,恨不得一口將她咬死。
“畜生!”
蕭雨寒冷哼一聲,反手一拍,一道電光驟然從掌間迸發(fā)出來,轟然拍在了大黃狗身上!
“噼裡啪啦!”
一陣藍(lán)色的電弧,在大黃狗的身上游走閃爍,大黃狗身上的黃毛立刻炸了起來,變得黢黑,轟然向後,仰天栽倒在地。
倒地後,它翻著白眼,沾著血跡的舌頭,軟綿綿的從狗嘴裡耷拉出來,四肢僵硬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已然是氣息全無。
“你你你,你竟然殺了我的大黃!”
茍軒痛心疾首,雖然大黃吃了他的命根子,但終究是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惡犬,感情深厚,此時被蕭雨寒一招擊斃,更添憤怒。
蕭雨寒冷冰冰的道:“再敢惹我,連你也敢殺,更何況一隻畜生?”
茍軒面紅耳赤,卻硬是被嚇得不敢再多言。
待蕭雨寒正要邁步離開時,空中傳來一道霹靂一般的聲音:“你這小女娃,太過狂妄!”
下一刻,一道人影飛速趕至,幾乎是和聲音一起,落了下來。
正是殘陽峰首座,茍不教!
他攔住了蕭雨寒的去路,掃了一眼場內(nèi)情況,瞬時間,怒髮衝冠!
他的獨子茍軒,竟然被割掉了命根子!!!
“爹!”
茍軒見到茍不教,瞬間留下了委屈的眼淚,嘶聲尖叫道:“這個賤人,她把兒子弄成殘廢了,你幫我殺了她,殺了她!”
茍不教深吸口氣,目光在地上巡視,急聲問道:“你那玩意兒呢,趕緊找到,爹還有辦法幫你續(xù)上去!”
茍軒哇的一聲,嚎啕大哭道:“被,被大黃吃了!”
“豈有此理!”
茍不教看向被雷電炸死的大黃狗,怒目圓睜,一劍揮出,將大黃的屍體,斬成兩截,就發(fā)現(xiàn),大黃的胃裡,茍軒的那根肉,已經(jīng)被咬成了肉泥,再無續(xù)接的可能。
他惡狠狠的看向蕭雨寒,咬牙寒聲道:“你傷我子嗣,毀我血脈傳承,我要你賠命!”
蕭雨寒早已認(rèn)出了茍不教,知道他是殘陽峰首座,一身修爲(wèi)至少也在紫府境,根本不是她現(xiàn)在所能夠抗衡的!
“是他對我使用迷魂粉,想玷污我在先,茍師伯,你雖是他的父親,但也是飛虹宗的首座,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幫親不幫理吧?”
茍不教冷笑一聲:“整個飛虹宗的人,哪個不知道,軒兒是老夫的命根子,我不管他做了什麼事,都不是你能傷他的理由!
“你敢傷他,那便是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你!”
言罷,茍不教一身高強(qiáng)的修爲(wèi),驟然運轉(zhuǎn)開來,僅僅是散發(fā)出來的氣壓,就讓蕭雨寒如被山嶽鎮(zhèn)壓,整個人動彈不了分毫。
在這種情況下,茍不教動一根手指頭,都能把蕭雨寒給捏死!
‘WDNMD,朕今日難道,就要死在這對垃圾父子的手上?
‘朕還要一統(tǒng)下界,飛昇上界,重掌天帝之位,報仇雪恨呢
‘朕的轉(zhuǎn)世修行之路纔剛剛開始,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真的不甘心啊!’
蕭雨寒臉色黢黑,暗恨自己方纔太過沖動,做事有欠考慮。
她現(xiàn)在修爲(wèi)低微,本應(yīng)當(dāng)謹(jǐn)慎行事纔對。
人家茍軒有首座的爹,是個二代子弟,她雖是女帝轉(zhuǎn)世,卻一沒修爲(wèi),二沒背景,逞個一時之勇又有什麼用?
眼見茍不教就要動手,蕭雨寒搜遍了全部記憶,也找不到能夠化險爲(wèi)夷的辦法,當(dāng)即幽幽長嘆口氣,生前往事,走馬燈一樣的浮現(xiàn)在腦海。
最終,卻是林巖的面容,停留在腦海,揮之不去。
‘蕭雨寒啊蕭雨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怎麼就不知道隱忍呢!活該你有此一劫!
‘只不過,臨死前,朕回憶起的,爲(wèi)何總是那個廢物師尊,是因爲(wèi)前世的記憶太過久遠(yuǎn)了嗎?’
短短瞬間,蕭雨寒心念電轉(zhuǎn),從不甘,到自責(zé),最終到接受。
她閉上了雙眼,做好了受死的準(zhǔn)備。
就在茍不教的劍,搭在了蕭雨寒的脖子上時,一個聲音,自小樹林外響起。
“不知道,我救不救得了她?”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師尊!?’
蕭雨寒豁然睜開雙眸,看向遠(yuǎn)方。
“嗯?”
茍不教也是扭頭看去。
便見洪雲(yún)峰的首座林巖,手中拎著一把掃帚,正從小樹林外,邁步而來。
他風(fēng)輕雲(yún)淡,好似一個闖入山林間的凡人,拎著一個掃帚,好似掃山人,一步一步,腳踏實地。
只是,那張俊美的容顏,卻讓看似凡人的他,有著說不出的出塵氣質(zhì)。
無論走在哪裡,都毫不猶豫的會是女人愛慕,男人羨慕的耀眼存在。
楊碩、劉星星兩個茍軒的狗腿子,也跟在林巖的身後,苦苦哀求著他。
“林師叔,這裡是殘陽峰的地盤,你真的不能進(jìn)去啊!”
“林師叔,千萬別在往前走了,不然我們軒少要發(fā)脾氣了!”
“是呀是呀,軒少現(xiàn)在正在興頭上,要是被你打擾了,他非得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林師叔,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們兩個,別再往前走了!”
“林師叔,你還走是不是!你在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我,我就給你跪下了!師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