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已經是後半夜了，說來奇怪，勞累了這麼久，吃飽了本應該犯困的。但躺下後，莊翼一直浮現出村民見到自己那股完全發自內心的欣喜和認同感，完全將當自己是村裡的一員，尤其是老闆娘的那碗麪更是讓莊翼感觸良多。

莊翼沒有想過做好人，也沒有想過當什麼衛道士救世主，他活著的目的很簡單，變強然後殺回去報仇。即便是做了什麼好事，也是興致使然，從不刻意，心裡想做便做。

每當他覺得是不是應該利用自己的力量爲人類做些什麼的時候，他都會想起父親。一心想爲人類做些什麼，可是結果呢，結拜兄弟背叛，妻兒被驅逐。當他們遭遇不幸的時候，那些曾經被保護的弱者，他們做了什麼，他們不過怯弱麻木在一邊偷偷觀望，或許還會因爲多了一點談資而興奮，人性的醜惡，讓莊翼實在沒有興趣做一個好人。

但今天，他心中起了一絲漣漪，人性是有惡的，但除了負面的東西，他今天還感受到了其他東西。當然這些情緒以前也是有過，屠夫、龍影等人作爲人類者的擔當，還有老將軍慷慨激昂的演講都讓莊翼開始思考一些事情。

被驅逐時，與母親福伯逃亡的路上，莊翼感覺自己被全世界背叛和拋棄了，當母親身死時，對同類的仇恨和失望也得到了頂峰。若不是後來劉穎等人的關懷，莊翼怕是已經走上了反人類的道路。

人生而除了慾望，不帶有善惡。後天決定了人的性格，父親的教導，讓莊翼明白要做一個有恪守，有擔當的人，尤其是在人類面對危機的時候。之後又面對背叛面對遺棄，他開始痛恨同類，開始厭世。再後來有隊員劉穎的關懷，他平和了怨氣。

一切的一切，雖然莊翼沒有刻意去說，去想，但這些因素都在影響著他。今天，所以一切因素都撞擊到了一起，讓莊翼有些煩躁，也突然有些害怕，更有些迷茫。

用力摁了摁自己太陽穴，莊翼自嘲道：“真是傭人自擾，人性本來就不純粹，善也罷惡也罷，都是我自己，堅守本心就好。”

想通了其中關節，莊翼心情也輕鬆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次日一早，莊翼就準備離開了，但寇莽好說歹說，讓莊翼再留一日，盛情難卻，莊翼便就答應了。

白天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寇莽帶著莊翼在村上走走，飯點的時候吃吃喝喝。晚上酒宴的時候，莊翼喝的不少，從魯尼那裡繳來的洋酒，初喝感覺味道難喝，後來再喝喝便覺得還不錯。

去房間休息的時候，莊翼已經喝得有七八分醉了。進了房間，也沒有開燈，憑著感覺向上牀。

人往牀上一躺，手不經意摁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摸著舒服，莊翼還輕輕捏了一下。翻了身，另一手也伸了過去，觸碰到同樣軟綿綿富有彈性的東西，忽然莊翼跳下牀，酒也醒了。

打開燈時，牀上的少女已經坐起來，正拉著被子羞色地護著自己身子，低著頭不敢看莊翼。莊翼一時也手足無措，尷尬地愣在那裡。殺人放火他幹著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完全是個初哥。

少女等了半天，也不見莊翼做什麼。鼓起勇氣，聲音如蚊子一般說道：“是……是村長讓我上來陪公子的。”

“寇老大.逼你了？”

“沒有……沒有。”少女一著急擡起了頭，楚楚可憐道：“是我自願的，村長……村長他沒有逼我。”

老臉紅了半天，莊翼也覺得自己窩囊，一個女孩又不是什麼吃人野獸，自己何必這麼緊張。被莊翼一瞧，少女又羞色的低下了頭。

看女孩的樣子，莊翼覺得比葉靈雀也大不了多少，只是看胸前還發育的不錯，這個時代人壽命不光長了，而且發育的也越來越早，不由好笑，“你自願的，你知道要幹什麼？”

“我知道，就……就是……是……和你一起……一起睡覺啦。”女孩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都聽不見了。

莊翼在房間裡出糗，寇莽等人也湊在了一起，尤其是牛大彪，更是興奮的不能自已，“哈哈，以我的眼力，莊翼絕對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這小子這次是要開葷了。”

“我看，明天鐵定要睡到日曬三竿了。”

“要不要去聽聽，他身手那麼了得，說不定這牀上……”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腦袋上多一個窟窿。”

……

董浩一直沒有笑，眉頭緊皺著，等大家葷話說的差不多了，低聲說道，“村長是想用小悅拖住莊大哥，讓他留在村子裡。”董浩有些矛盾，一來他確實希望莊翼能留下來，但又不想設計欺騙莊翼，所以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你怎麼想？”寇莽盯著董浩，董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意思。

寇莽拍了拍董浩肩膀，“你這小子，有情有義，我喜歡。其實你多想了，我寇莽不是那麼齷齪的人，再說了就憑一個女人豈能留住他。我是對了莊兄弟好，在荒野上殺伐過多，戾氣積攢下來對他不好，得讓他發泄發泄。”

房間裡，莊翼依舊對女孩的話持懷疑態度，因爲他看出少女的羞色，不可能是做慣了皮肉生意的女人，所以又問道，“真不是寇莽他們逼你的？”

少女搖了搖頭，或許是怕莊翼不信，低著頭說，“村長他們說要給莊大哥找個女人，但上次莊大哥一直沒有碰那些女人，村長擔心莊大哥不喜歡，所以就想找一個乾淨點的，小悅……小悅是乾淨的。”說著，竟快要哭了。

一哭莊翼反倒急了，“我沒說你不是乾淨的，你這麼小，我擔心是有人逼你。”

“沒有，小悅真的是自願的，村長收留我們，對我們很好，莊大哥也是好人，反正小悅早晚要……”

“停……停……你別說了，我信，我信。”

少女長得也標誌，再加上她攬著被子，半遮著身體，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樣子，莊翼說沒有衝動是假的。但事出突然，又是第一次，在這個地方，莊翼怎麼也覺得不能下手，即使他身體真的需要。

這寇老大這真是會折磨我，送這個一個妖精。莊翼嘆了一口氣，過去將燈滅了，他怕自己看的久了，真忍不住了。

“今晚我睡這邊，你在牀上好好睡吧。”

“莊大哥嫌棄我。”少女帶著哭腔。

“老實睡覺，再說話，小心我現在就過去將你吃個乾淨，明早抹抹嘴巴一走了之。”

少女大概理解錯了莊翼‘吃’的含義，嚇得當真再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