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居的羣英會已經(jīng)過去一段日子,楚嫣然在宴席上一劍逼退二皇子,還有一首驚動四座的《新不了情》,讓她這個楚國四公主,頓時名揚整個秦都,成爲(wèi)秦國貴族談得最多的一個人。
雖然,名聲早已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但楚嫣然在二皇子府卻過著簡單的日子,二皇子秦正雄已經(jīng)派人找回了她的奶孃李嬤嬤,主僕兩人便在二皇子府過著與世無爭日子。
自楚嫣然來到秦都住進太子府,一直以來都是風(fēng)波不斷,到了二皇子府後,她總算可以清靜了下來,而二皇子爲(wèi)了讓楚嫣然不至於太過閒悶,還將府裡那頗爲(wèi)有名女侍衛(wèi)十朵金花,派來保護楚嫣然,有了這羣姐妹,楚嫣然每天也有說有笑,過得十分開心。
這天,十朵金花又來到楚嫣然所居住的院落,見到楚嫣然,她們紛紛行禮:“奴婢們見過楚姐姐?!?
楚嫣然坐在小亭的石墩上,笑著說道:“姐妹們不必多禮!快進亭子裡來說話?!?
十朵金花便歡喜走進小亭,把小亭都擠滿了,因爲(wèi)熟悉了,所以楚嫣然也沒有把她們當(dāng)侍衛(wèi)看待,而是如同姐妹一般,這時,十朵金花爲(wèi)首名叫趙小敏的,對楚嫣然說道:“楚小姐,奴婢看你整日都在府裡,難道不悶嗎?”
其餘九朵金花張小莉,李小環(huán)等姐妹也說道:“是啊,楚姐姐你不悶嗎?”
楚嫣然微笑道:“我又不是木偶,天天呆在府裡,自然會悶,只是不待在府裡,我又能去哪裡?”她之所以在二皇子府裡深居簡出,那是實在不知道離開府邸,還能去哪裡玩?她在秦京朋友實在太少了。
趙小敏眨動美麗的睫毛,忽然對楚嫣然說道:“楚姐姐,奴婢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好玩,不知道楚小姐有沒有興趣出京郊打獵?”
楚嫣然聽趙小敏說到打獵,不覺心動,來到這個古代之後,她還真的沒有打過獵,而且這段日子也確實在二皇子待得有些閒悶,去京郊打打獵,正好可以散散心。
想到這裡,楚嫣然便對趙小敏點頭說道:“好?。〗裉煳揖秃徒忝萌ゾ┙即虼颢C!”忽然想到什麼,楚嫣然對李嬤嬤說道:“對了,奶孃,我和趙妹妹她們?nèi)ゾ┙即颢C的事,待會跟二皇子說一聲,免得二皇子以爲(wèi)我不見了?!?
李嬤嬤答了聲是,正要起身出去稟告二皇子。
趙小敏連忙笑著說道:“楚姐姐,不用麻煩李嬤嬤了,二皇子此刻早就不在府中,一大早,朱公子便來邀請了二皇子去郊外打獵了。奴婢正是得知二皇子也去郊外打獵,纔來喊楚姐姐的。”
楚嫣然這才明白,怎麼十朵金花她們會莫名地提出去郊外打獵這件事,卻是二皇子和朱彥蹇已經(jīng)到郊外打獵。
楚嫣然和十朵金花,十一人很快便準備妥當(dāng),楚嫣然穿了一身精緻的銀甲,揹負一袋羽箭,腰懸長劍,騎一匹白馬,英姿颯爽,就如一名披掛上陣的女將,而十朵金花,則是一色的黑甲,身後也揹著一袋羽箭,腰懸長劍,騎的都是黑馬,顯出冷豔精練。
十一人手中馬鞭揮落,隨著一聲聲嬌喝:駕!駕駕!……
楚嫣然和二皇子府女侍衛(wèi)十朵金花,騎著馬,迎著清晨溫煦的陽光,馬蹄踢踏著大街上青磚,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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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郊外,山巒起伏,綠樹繁花,山間小道上此時奔騰著十一騎,馬上的人,正是楚嫣然和十朵金花她們。
這時,趙小敏指著前面一座險峰,對楚嫣然喜悅地說道:“楚姐姐,那是望月峰,上面最多大雁,我們二皇子平日最喜歡和朱公子上望月峰射雁,我們上去吧!”
楚嫣然點點頭:“那我們過去吧!”
十一騎往望月峰奔去,馬蹄過處,山道上頓時揚起一陣塵頭。
楚嫣然十一人騎馬上了望月峰,只見峰上樹木高大茂盛,蔥蔥郁郁,流泉飛瀑,花香鳥語,處處可見懸崖,上方山頂雲(yún)霧流動,一隻只大雁飛翔盤旋在雲(yún)霧之中,只聽到峰巔傳來馬鳴之聲,楚嫣然心想這馬鳴,多是二皇子和朱彥蹇在峰巔上。
就在這時,只聽破空之聲響起,只見峰巔飛箭嗖嗖射起,上空雲(yún)霧裡盤旋的大雁頓時紛紛驚叫著飛散,而幾隻中箭的大雁,則從雲(yún)頭墜落峰巔。
“這一定二皇子他們在峰巔上,楚姐姐,我們快上去!”趙小敏看到峰巔有人射雁,頓時抑制不住內(nèi)心喜悅叫道,那激動樣子,一看就知道她恨不得立刻趕到峰巔好開弓射雁。
楚嫣然也看得心馳神往,連忙催馬登高。
終於來到峰巔,只見一處空地上,數(shù)十名鐵甲侍衛(wèi)腰懸長劍,手持長弓,騎著駿馬,如衆(zhòng)星捧月地護衛(wèi)在著中間一個身穿粉紅精緻戰(zhàn)甲,貌美如花,氣質(zhì)高貴女子,那女子騎在一匹神駿的紅馬上,手裡握著一把雕弓,馬鞍上掛著幾袋箭壺,插滿了羽箭,馬前的地上,蹲著七八頭高大兇猛黑色西秦猛獒,虎視眈眈,露出森白鋒利獠牙,顯得極爲(wèi)兇惡可怕。
聽到馬蹄聲響,這粉紅戰(zhàn)甲的美貌女子,也不由好奇看向楚嫣然等人,正好和楚嫣然目光交接在了一起,當(dāng)兩人看清對方的容顏時,都是一驚,但很
快,那粉紅衣甲女子反應(yīng)過來,冷哼一聲,沒有好氣地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出來射雁,都會遇見楚國來的狐貍精,真是掃興!”
沒錯,這粉色衣甲的美貌女子,正是八公主秦雨莎。
自那次君子居羣英會上,秦雨莎非但沒有侮辱到楚嫣然,反而最後楚嫣然在宴席上,一首《新不了情》驚動四座,最後更是名動京城,這讓秦雨莎對楚嫣然一直耿耿於懷,可現(xiàn)在又在望月峰上遇見楚嫣然,真是冤家路窄。
楚嫣然聽了秦雨莎的話,臉上並不動怒,在她看來,秦雨莎還不值得她動怒,她十分平靜地對十朵金花吩咐道:“姐妹們,那邊上空大雁也很多,我們過那邊去射雁!”
既然這邊有秦雨莎在這裡,楚嫣然可不想和這位喜怒無常的公主在一起射雁,要是大雁沒有射到,反而和秦雨莎動起刀槍,那就太不值得,她可不想被人破壞了今天出來打獵的興致。
十朵金花自然明白楚嫣然的意思,齊應(yīng)了一聲,都隨著楚嫣然策馬往山頂另一邊走去。
離開秦雨莎之後,楚嫣然心情也好了許多,看著盤旋上空的一隻只大雁,楚嫣然對十朵金花叫道:“姐妹們!我們快射大雁!”
趙小敏等人齊應(yīng)了聲,然後,十人紛紛彎弓搭箭,對準了天上的大雁射了起來,頓時嗖嗖地飛箭破空聲音不斷響起,空中中箭的大雁頓時發(fā)出一聲聲悲鳴,然後墜落下來。
而這時秦雨莎那邊也紛紛放箭射雁,兩邊先後放箭,頃刻空中數(shù)十隻大雁被射得只有一隻還盤旋上空,楚嫣然發(fā)現(xiàn)這隻大雁,個頭,翅龐都比那些被射落的大雁要大,顯然是這羣大雁的領(lǐng)頭雁。
十朵金花紛紛開弓搭箭射向空中領(lǐng)頭雁,但這隻領(lǐng)頭雁極爲(wèi)靈敏,速度更是驚電一般,穿梭雲(yún)霧,一一避開十朵金花的箭矢,而這時,秦雨莎那邊的侍衛(wèi)們也對空中這頭領(lǐng)頭雁射出一陣箭雨,可領(lǐng)頭雁極爲(wèi)聰明,振翅高飛,侍衛(wèi)們射出的箭根本就不能企及,紛紛掉落下來,那邊頓時響起侍衛(wèi)們扼腕嘆息聲音。
這時,趙小敏看著空中高飛的領(lǐng)頭雁,對楚嫣然不無惋惜地說道:“楚姐姐,這隻領(lǐng)頭雁,可是大雁中王者,可惜,它飛得太高了,而且反應(yīng)奇快,我們卻根本射不到它!”
楚嫣然不以爲(wèi)然地搖搖頭,對趙小敏說道:“小敏妹妹,雖然這隻領(lǐng)頭雁飛得很高,但只要力道夠,箭法準,也不是不能射下來?!?
趙小敏驚訝地看著楚嫣然,驚喜地叫道:“楚姐姐,難道你能把這隻領(lǐng)頭雁射下來?”
楚嫣然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射下來,不過,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十朵金花頓時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那楚姐姐快些將空中領(lǐng)頭雁射下來,不然,它都要飛走了?!?
楚嫣然搖頭,說道:“不,這領(lǐng)頭雁一下子失去了這麼多同伴,隻身孤影,不忍離去,不信,你們看它是不是一直盤旋上空,發(fā)出聲聲悲鳴?!?
十朵金花聽到這裡,不由一起望向空中,果然,那隻失去了同伴的領(lǐng)頭雁,孤單身影不斷盤旋在上空,發(fā)出一聲聲悲鳴,好像不忍離開死去同類一樣,令十朵金花見了都不覺有些動容。
趙小敏等人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對楚嫣然說道:“楚姐姐,這隻大雁這麼可憐!我們不射它了,好不好?”
楚嫣然看著空中盤旋的大雁,對十朵金花說道:“這隻領(lǐng)頭雁,一下子失去全部的同伴,與其留下它獨自一個,日夜盤旋悲鳴,痛苦而死,不如,我們一箭射殺它來得痛快!我們已經(jīng)射殺了它所有的同伴,再留下它一隻領(lǐng)頭雁孤獨活下去,簡直比殺了它還要殘忍。”
趙小敏等人聽了,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楚嫣然從馬鞍上摘下強弓,再從背上箭壺,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箭上,一手握弓,一手拉弦,咯吱一聲,一張強弓,一下子被楚嫣然拉得如圓月,對準高空盤旋的大雁,眸光沉靜如水,緊緊盯住空中大雁的身影,一秒二秒三秒過去……大雁忽高忽下,在雲(yún)霧中時隱時現(xiàn)……
就在大雁再一次從雲(yún)霧中飛出,而且往下一俯,再往上飛起的瞬間,楚嫣然開弓如滿月,箭去如流星!
嗖!——
大雁悲鳴一聲,長箭已經(jīng)貫穿雁頸,往後墜落,十朵金花見了,一起發(fā)出喝彩:“楚姐姐真是好箭法!”
可就在大雁在空中墜落之時,忽然嗖地一聲,只見秦雨莎那邊射出一箭,正好射中往下墜落的大雁,頓時,那邊傳來侍衛(wèi)們的喝彩聲:“公主箭法真是出神入化,百發(fā)百中!”
十朵金花頓時臉有忿然,紛紛鄙夷說道:“大雁又不是她射下來的,喝什麼彩?這不是看楚姐姐射下大雁,她撿現(xiàn)成的便宜嗎?”
楚嫣然看見中箭的大雁掉落在望月峰下方一座懸崖上,便對十朵金花說道:“這隻領(lǐng)頭雁是我射下,自然是我的獵物,我去下方去把它拾回來,你們也去找你們各自射下的大雁吧!”
趙小敏等人歡喜答了聲是,便四下散開尋找各自射下的大雁,而楚嫣然也往望月峰下方的一座懸崖奔去。
這是望月峰峰巔下近百米地方,一個突出的絕崖,但這個絕崖,地勢極爲(wèi)險峻,只有一塊危巖,形如尖刀探出去,危巖之下便是萬丈深淵,而那隻頸上和腹部各插著一隻羽箭的大雁,便落在這危巖末端。
楚嫣然騎著馬停在山畔,眼見這危崖地勢險峻,只有一塊凌空危巖,自然不敢騎馬過去,當(dāng)下從馬上下來,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沿著險峻的危巖走了過去,一陣陣風(fēng),從山邊的峭壁上吹來,楚嫣然走在凌空的危巖上,長髮和衣袂飄舞,好像大風(fēng)隨時會把她從危巖上吹落深淵。
楚嫣然好不容易走到危巖末端,將那隻大雁拿到了手上,正要轉(zhuǎn)身返回山那邊,就在這時,一陣兇惡的犬吠聲自後傳來:“汪汪!——汪汪汪!——”
楚嫣然轉(zhuǎn)過身,頓時看到秦雨莎騎著一匹紅馬,帶著六七頭兇猛高大的猛獒來到危崖前,挑著黛眉,冷銳的目光盯著楚嫣然手上的大雁,說道:“快將你手裡大雁扔過來,那是我射的獵物!難道你想跟本公主搶獵物不成?”
楚嫣然雖然人在危崖上,但也不懼怕秦雨莎,冷冷一笑說道:“公主,我想你弄錯了,這隻大雁不但不是你的獵物,而且我也沒有和公主搶,因爲(wèi)這隻大雁是我射下來的,這本來就是我的獵物?!?
秦雨莎指著楚嫣然手上大雁腹部插著的羽箭,霸道地說道:“楚嫣然,請你睜大眼睛看看大雁身上的羽箭是誰的?你敢說這大雁不是本公主所射?”
雖然她明知大雁是楚嫣然射中在先,自己只不過是後發(fā)射中撿了個便宜,但那又怎樣?她是堂堂公主,她說是她射中的就是她射中的,何況現(xiàn)在楚嫣然還站在危崖上,如果敢不把大雁交給她,只要她一聲令下,她所帶來的猛獒飛撲而出,立刻可以讓楚嫣然葬身萬丈深淵。
楚嫣然從容不迫說道:“這支箭確實是公主所射,不過,這隻大雁是我射死在先,公主後發(fā)而至,所以,這隻大雁屬於我的獵物,而不是公主的獵物?!?
秦雨莎見楚嫣然不肯交出大雁,臉色已經(jīng)極爲(wèi)難看,怒目瞪著楚嫣然,威脅道:“楚嫣然,本公主再問你一句,這大雁交不交出來?”
楚嫣然眼見秦雨莎眉目之間,隱隱閃現(xiàn)出戾氣,似乎對自己生出了殺意,看了看自己所處危崖,凌空而立,下臨深淵,而秦雨莎手中弓箭刀劍,猛獒守住山畔,若是秦雨莎想對自己發(fā)難,自己處境可謂十分危險。
與其爲(wèi)一隻大雁葬身深淵,還不如忍一時之氣,保全性命,脫險之後再和秦雨莎一爭高下。
想到這裡,楚嫣然笑道:“呵呵!既然公主這麼想要這隻大雁,那就當(dāng)這隻大雁是我送給公主的,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說罷,楚嫣然便要舉步往山畔走去,不料,秦雨莎黛眉一挑,冷聲說道:“站??!不許過來!若想活命,你就把大雁扔過來!”
楚嫣然原本想借送雁過去,順便離開危巖回到山上,擺脫自己所處的險境,可沒有想到秦雨莎如此警覺,當(dāng)下強忍住性子,笑道:“公主,這區(qū)區(qū)一隻大雁,我說給公主便給公主,難道公主還怕耍賴不成?”
秦雨莎卻毫不爲(wèi)所動,冷冷一笑說道:“沒錯!本公主就是怕你耍賴,快把大雁扔過來!”
楚嫣然雖然心裡對這個狡猾的公主,極爲(wèi)惱怒,但此時此刻,自己還身陷危境之中,何況把手中大雁給秦雨莎,總比惹怒這個公主沒命的好,楚嫣然便點頭道:“那好,既然公主怕我耍賴,那我把大雁扔過去吧!”說罷,楚嫣然手中的大雁,對著山畔的秦雨莎扔了過去。
秦雨莎伸手一接,一下子將楚嫣然扔過來的大雁抓在自己的手上,然後,她臉上展開一個梨花一般明豔笑容,看著楚嫣然說道:“楚姐姐多謝了!”
只是,在楚嫣然眼裡,秦雨莎明豔的笑容,比冰雪還要森然徹骨,充滿陰冷氣息,不知爲(wèi)何,一股不祥氣息,瞬間籠罩在楚嫣然心頭之上。
就在這時,秦雨莎忽然將大雁身上的二支羽箭拔了出來,從大雁傷口上頓時流下一串鮮血,血腥的氣息,一下子讓蹲在馬前的六七頭猛獒,眼冒紅光,露出嗜血本性。
秦雨莎忽然目光驟寒,閃過惡毒光芒,然後一隻手攥緊兩支從大雁身上拔出來的利箭,對著另一隻手上的大雁,開始一通瘋狂刺,戳,扎,她手上的大雁,頓時在利箭之下,變成一團血淋淋的血肉,異常血腥,大雁的鮮血,已經(jīng)沾滿了她的雙手。
楚嫣然柳眉緊皺,眸光閃過一絲驚異,她不知道秦雨莎爲(wèi)什麼如此瘋狂地用利箭刺扎大雁。
就在這時,秦雨莎慢慢地擡起了眼眸,凌厲寒冷的目光,緊緊盯著楚嫣然,就如一個邪惡的女魔看著楚嫣然,一個猙獰的笑意,從她的脣角慢慢彎起,就如一把腥紅的血色彎刀,悄然揮起。
倏地,秦雨莎將手中被刺成一團血淋淋血肉的大雁,驟然往危巖上的楚嫣然拋出,啪地一聲,這團血肉不偏不倚,恰恰落在楚嫣然的腳下,蹲在秦雨莎馬前的六七頭早已垂涎欲滴,嗜血赤目的猛獒,頓時飛竄而出,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往危巖上的楚嫣然撲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