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打工第二天 （二更）
姜嫺說：“回娘娘的話，倒也不是。”
就是說嘛，哪有可能天天這麼練。
肯定是想在她們家皇后面前表現自己呢！
姜嫺接著回話：“平時的話，臣妾還會領著宮人一起繞著倚竹軒跑十圈。”
建章宮的宮女嬤嬤微不可察地後退半步。
去倚竹軒當差，居然要受這麼大的罪！
鍛鍊完之後，姜嫺便讓宮女給自己拿來紙筆墨硯，在矮一些的桌子上，繼續描畫皇上私庫的物品賬本。這時，皇后注意到她手上用的活頁本，心生好奇。
不等她開囗問，姜嫺便心領神會地將其獻上去：“臣妾在整理鑾奇庫賬本的時候，發現它是按進貢年份來分的，臣妾想以物品種類來分，方便皇上賞玩挑選，可要如何將新的貢品穿插進去？於是便想到在頁側打孔，再以細繩串起，是謂活頁本。”
皇后不語，指尖摩娑該本片刻。
作爲肝宮務肝得快過勞病的古代高管，皇后很快便想到活頁本的妙處——它是個非常簡單，又很神妙的發明，以往她想在冊子裡補充點什麼，只能在後面加，有了活頁本之後，直接往裡面“新增一頁”即可：“顧貴人竟有如此奇思妙想，難怪皇上喜歡你，你可把此物獻給皇上了？”
“臣妾未曾將此物獻於皇上。”
只一秒，姜嫺便做出了投誠的決定。
“罷了，臣妾就是來給皇后分憂的。”
當時她也跟他們說：
兩人忙到了深夜才歇下。
很快地，皇后便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這如何能怪你，即使是本宮，也不算得心應手。”
有姜嫺在身邊，皇后才發現，繁瑣的宮務處理起來，可以這麼得心應手。
宮女福錦窘迫：“奴婢在家裡從來沒學過……”
她們伺候娘娘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
但她們沒有現代高效工作的經驗，優勢也僅僅是識字，所有工作便由皇后一力承擔，不把她累壞纔怪。
“回娘娘的話，顧貴人她聽說建章宮裡藏書豐富，正在書房裡看書呢。”
她只用做決定就行。
皇后以爲她是有意討好自己，才作此舉。
搞到一半，姜嫺不禁發出靈魂疑問：“皇后娘娘，平常這些事務都由娘娘自個完成嗎？”
甭管男上司女上司，全當放屁。
翌日，皇后睜開眼，第一件事情便問：“顧貴人可起來了？”
“……”
能者多勞。
畢竟宮務繁瑣複雜，事事須循舊例，哪怕姜氏在閨中學過管家，也不是一個量級的事兒。可她既然有這份心，皇后便承了她的情，也是想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會覺得累。
同學，不是有字有圖便叫PPT的。
福錦吹滅了燈，她也緩緩合上眼，在睡前問上一句：“顧貴人可在偏殿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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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是會認字，就懂得工作的啊！”姜嫺語重心長：“一直以來，真是辛苦娘娘了。”
姜嫺微笑回答。
姜嫺現在做的活，和建章宮識字的宮女並無分別。
這些宮女的工作能力，讓姜嫺想到自己小組作業的組員。
皇后覺得她已經有很多幫手了，還力不從心的緣故，一定是自己能力不足，睡得太多。
“這物雖好，造工卻粗陋，想必是顧貴人自個搗鼓出來的，本宮讓造辦處去把它完善，再獻給皇上，”皇后一頓，拍了拍她的手：“顧貴人不必擔心，本宮不會將你的功勞昧下。”
福錦唸叨：“顧貴人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呀！不過也好，有她來幫忙，娘娘可得兩日好睡了，再忙下去，粉也遮不住娘娘眼底的烏青，真教奴婢心疼，”說著又自責：“奴婢若有顧貴人的三分能耐，也不至於讓娘娘如此辛勞了！”
皇后聽著都覺得累了。
姜嫺一頓：“既然本子被拿去造辦處了，臣妾沒別的事情可忙，不如就來爲娘娘分憂吧！”
“臣妾方纔如實回答，便是因爲不曾有過此慮。”
見姜嫺露出疑惑神色，皇后坦言：“若是本宮太能幹，皇上便會想更多多倚重本宮了。”
皇后在後宮有限公司裡已經做到頂了，她不圖分紅不圖獎金，升無可升，再多攬活兒就是加快結束自己的工作壽命：“本宮說的，顧貴人可明白？”
“臣妾明白，”
“平常有福錦她們幫本宮，她們都識字，爲了給本宮分擔，自打皇上登基以來，本宮便只提拔識字的宮女了。”皇后說道。
姜嫺深吸一囗氣。
顧貴人她，居然如此擅長文書工作！
姜嫺是從底層捲起的，自然也做過助理，她做助理的時候把上司慣得都不想放她走，她也習慣了把事情都辦得妥帖。姜嫺並不越俎代庖的替皇后做決定，只是將次要的全捋好，再讓皇后拍板。
上司的話，不能當真。
嬤嬤也不教如何當秘書。
皇后躺在榻上一回憶，自己竟然和顧貴人在半天時間內，完成了往日要弄三四天的工作量。
家政幹不了秘書的活，很正常。
首次經手宮務，姜嫺發現……
自己入職了一家很瑣碎，很龜毛，還有一堆文盲的公司。
如果皇后要將這發明昧下來，與其不情不願的被硬搶，她更願化被動爲主動，將它當成搭上皇后線的“投名狀”。
這也是她不抱怨的原因。
“等明日你便知道了，本宮也不妨跟你說實話，本宮不欲在後宮中鋒芒太露，最好恪守本份。若非這物對處理宮務大有幫助，想來真能幫上皇上的忙，本宮也不想去跟皇上提。”
她合上眼，一夜好睡。
姜嫺手中來自現代的偉大發明不止一樣，日後等得到皇上的更多信任，纔好拿出來。
皇后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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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話，顧貴人她早在一個時辰前便起來了，在娘娘的書房裡看了一會書，又接著去晨跑，出了一身的汗，請宮女打水洗澡去了，算算時間，也該……”
這時，門外響起姜嫺精神快活的聲音：“臣妾求見皇后娘娘！距離請安還有一會兒，昨天有些賬本沒對，不如就早上來把它對完吧。”
“……”
皇后把被子蓋過頭頂，不想面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