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安小可揚起手,把聽筒從耳畔挪開,高高舉起,本想把電話重重地扣下去,直接掛斷,來個瀟灑。轉念一想,不對,這次,她還是要保持瀟灑地——say goodbye。
呵...留著他,還有點用處。
“咳,我下面的話,你聽好了,”安小可一本正經地對著話筒講著,不無得意,“我呢,從心底十分感謝那位不見廬山真面目的總裁大人,可不瞞你說,對你這種人,也很是唾棄。所以,麻煩你轉告總裁,感謝他對我的高看,我呢...不幹了。”
語罷,乾脆地對著眼前的空氣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仙人球到眼前,轉著,恬然地欣賞著上面的所有金燦燦的刺。
司徒哲耀在另一端,卻直接像被敲了一記悶棍。
儘管表沒有任何的波瀾,平靜得一如冰潭般寂靜,心裡,卻升騰著摻雜了狐疑與鬱氣糾結的成分。他淡淡地迴應:“爲什麼?”
“因爲——”安小可一字一頓地說,“討厭你。”毫不客氣,事已至此,還猶豫什麼。她直接了當地把一切的源頭都歸結到他上。
就是這個男人,臭皮囊,出現在自己眼前以後,就弄得這幾天都不尷不尬。所幸,自己也是有下家的,纔不需要爲了在這裡委曲求全。
“有別的設計公司聘用你?”司徒哲耀依舊想確認,原因不可能只是因爲自己這麼簡單。
剛纔,他已經簡單地瀏覽了她所有的簡歷,純粹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工讀生,在那所設計專業頂尖的學院就讀,與江巖的所學如出一轍。不過,江巖已然用兩年的時間將自己的設計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在國際上拿過多少個享譽業界的案子。
這個小女人,看上去除了秀氣靈動一些,別無異常,他承認,他對於她能進入這個學院的設計系的確是有幾分詫然。
想給她一個機會,想不到——她卻不珍惜。
“沒有,我是那種會同意挖牆腳的人嗎?”安小可聽得出來司徒哲耀的懷疑,“沒有那麼多,我就是不想見到你了,不想生活中與你再有任何的糾葛。一切,到此爲止。”
話說到這,她鬆了口氣。真希望,一切都能隨著自己的辭職而畫上句號。
“隨你。”司徒哲耀的語氣沉下來,不再帶一絲追問的意味。這次,他先掛了電話。
其實,是希望她至少也能給個其他的原因,但她依舊是確認,就是厭惡他。
坐在寬敞而安靜的總裁室,他將座椅旋轉至面朝落地窗,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與飄過的白雲。
沉思。
心裡,像是重重地壓住了什麼。
不想面對的,他承認,開始是這種清新的甜美惑了他極少涉獵的女人區域。妖冶魅惑的見多了,豔麗的氣息也便反感了,而他,有種想讓他重新回到幾年前的衝動。
至少,昨晚她氣憤時的那句話,像是敲響了他心頭久違了的鐘。
她...
這個格,像極了...曾經的她。不知道,現在,她是否也還是秉持著當初那份固執,選擇著令他痛徹心扉到毫無感覺的抉擇?
該死。
不該再想下去的,沒有人能和她相提並論。
司徒哲耀猝然起,皮質的座椅發出微顫,他雙手叉腰,黑色襯衫包裹著的猶如黑豹一般的嗜血氣息,油然升起。
“跟著她。”對電話另一頭低聲地吩咐。
想要看看,當初和現在這麼輕易就要“拋棄”,又或者說從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到底又有什麼更好的去處?
另一頭的安小可不捨地在屋裡轉了幾圈。仔細觀察,發現了一個漂亮的迴流,乾淨整潔的水,沿著辦公室內的牆體潺潺地流著,一下子,原本沉悶的屋子顯得生氣盎然起來,天花板上是精緻的鐵藝吊燈。
越看,真的越從心底喜歡。
只是,可惜,要和這些說再見了。她伸手,摸著明顯粗糙之感的牆壁,又走到屋裡,把自己平攤在大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滾。
“真舒服!”她讚歎不已,“比家裡的臥室還好!真是...好可惜,要不是因爲師兄...”想說自己的心裡話出來,說道江巖,又有些臉地張不開口了。
太柔軟舒適,而總是忙忙碌碌的狀態,睡意不經意地便四散出來,縈繞在邊。
只躺一小下,就去交辭職信...
想著,安小可的眼皮開始發沉,耷拉下來沒幾下,她再怎麼用力想要睜開,卻根本是無力之舉。
很溫暖,柔軟,舒適...
睡夢中,她只有這種感覺是最爲清晰的。
體,像包在棉花糖裡一樣,前,後,下,就連側臥著的自己,在上空的小臂,都像被什麼環抱著一樣...
安小可舒服地抿了抿嘴,眼睛輕緩地睜開一條縫隙,猛然尖叫起來。眼前,眼前一個男人!
怎麼可能!
“啊!...唔...”沒等尖叫持續半秒,便被眼前的男人一隻手捂住了脣,只剩下支支吾吾的聲音。
對方卻是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語氣不佳:“怎麼,又不是第一次了,裝給誰看。”
“你...”安小可這才注意到,什麼柔軟與溫暖,分明就是由於被他鎖在了前,纔會...天,自己到底是倒了什麼黴!
“噓。”司徒哲耀睜開眼,又閉上,像是嫌她吵。
安小可一刻都不再猶豫了,慌忙要起掙脫,可是任憑再怎麼掙扎,哪裡是他的對手。沒幾下,他把腿都用上,像是章魚一般,硬強迫她保持著躺臥著的姿勢。
折騰了半天的安小可最終的結果,還是像一隻小雞一樣,無辜地等死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而眼前這個男人,氣息撲鼻,更讓她心神不寧:“你...別這樣,放開我。我就要離開這了。”
不想去想,腦子裡,還是會間斷地出現她和他赤**的畫面。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安小可動彈不得,只能繼續呢喃著:“喂,我...你放開我,好嗎?我還有下一份工作要打,你這樣,真的耽誤我賺錢了,那可是救命錢。”
真的是實話,她不遮不掩,她很窮,很需要錢。
“你不是說離開麼?”司徒哲耀不再睜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森銳的目光,薄脣淡然,“怎麼,還是捨不得這份安逸?”
還要派人立即跟著她,去探個究竟,卻立即回稟,說她半步都沒有離開。
“我...我還要寫辭職信,你放開...”安小可有些急了,注視著司徒哲耀的肩膀,猛地衝過去咬了一口,“你放開我,我立即走!喂!”語氣開始加重。
剛剛咬在他肩膀上的牙印有些炙,司徒哲耀慵懶隨意地睜開了眼,玩味地盯著有些氣急敗壞的純淨臉龐。這張臉,越是仔細看,就越覺得是得住審視的。
猶如明珠一樣,初看只是圓潤而有光澤,細琢之下,更有了神韻。
“我不叫‘喂’。”他仍然不擡手臂,等著臂彎裡的女人猶如野貓一般掙扎。
不聽話,她很不聽話。不過,這樣他反而喜歡,逆來順受的女人太多了,乏味。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總之你給我放開,你再不放開的話,我——”安小可猶豫了一下,臉上泛了紅暈,咬了咬嘴脣。
再迫她的話,她可真的會用“絕招”了...
她的話,一般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學校裡對她插科打諢的男生也不少,最後還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敢近一米。
“你要怎樣?”司徒哲耀近她的臉龐,目光銳利地注視著等待她下一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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