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事。
即便是睡夢中的羅素姬,也不是乖乖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那裡,她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夢見一個騎著白馬、一身銀甲的將軍,打馬向她而來,風(fēng)兒吹起他的戰(zhàn)袍,威武極了!
他輕輕地勒馬下蹬,將奔跑而去的羅素姬緊緊地?fù)нM(jìn)懷裡,溫柔的說道:“素素,我陳逸,願意以你爲(wèi)妻,無論在什麼環(huán)境下,都願意終身信你、愛你、惜你、尊重你、保護(hù)你,相守到老!請鶴立山山靈見證我的誓言!”
“嗯,我羅素姬,對著鶴立山山靈發(fā)下誓言:我願嫁給身邊的這個男人陳逸,不論他貧窮富貴、健康殘疾,忠於他、信他、愛他,做一個妻子的本分,直到我生命的終結(jié),不離不棄!”羅素姬將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他胸口說著,很是幸福。
那人低頭輕輕地吻了她的脣,然後說道:“本王不能帶你回王府了,因爲(wèi),本王身邊已經(jīng)有很多的女子,一個個都比你美麗多了!”說完,丟開他飛身上馬,風(fēng)馳電掣般的離開了。
“陳逸,我恨你!”羅素姬擡起頭,果然發(fā)現(xiàn),她就在鶴立山下那片熟悉的地方,她淚落如雨,再次心痛的喊道:“陳逸,我恨你!”
丁文軒沒想到,睡著的羅素姬,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陳逸,我恨你!”
那傷心的語氣,讓他愣住了,他本就知道,她的心裡已經(jīng)裝滿了別人,只是身不由己的想對她好,陪著她,護(hù)著她,和她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終於還是飛身出門,如箭一般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在浩王府裡,對王妃鄭美蓮來說,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許靜香的憐月閣,今日上午進(jìn)了一個所謂的“遠(yuǎn)房妹妹”,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鄭美蓮已經(jīng)知道了。
“翠兒,你對這個‘遠(yuǎn)房妹妹’怎麼看?”王妃端著一杯菊花茶,輕輕地用蓋子颳著上面的菊花,慢悠悠的問著站在身邊的翠兒。
“回稟主子,奴婢沒有見到那個‘遠(yuǎn)房妹妹’,但是,以奴婢的感覺,她不會真的是許夫人的妹妹!”翠兒躬身說道:“要不,奴婢讓人去看個究竟?”
“這樣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辦的!”王妃面無表情的抿了一口茶,上面有一朵小菊花,她始終撥不開,於是,使勁的將那杯茶放在桌子上,水花濺了一桌子以及自己的衣服上!
翠兒趕緊過來,伸手一把就將那朵小菊花撈起,丟在地上踩在腳底下,說道:“一朵小菊花,翻不起多大的浪!娘娘不必介意,奴婢這就讓人再爲(wèi)您泡一杯更純、更合胃口的茶來。”
“算了,本妃也沒什麼心思喝茶了!”王妃起身,優(yōu)雅的甩了一下衣袖,說道:“那朵小菊花是什麼成色?記得仔細(xì)點啊!”
“奴婢辦事,主子請放心!”翠兒趕緊說道。
“今日這外面的天氣不錯,王爺在沁心殿嗎?”王妃漫步往重華殿外走著,問道。
“王爺沒有回來,聽說是去見什麼大臣了,是因爲(wèi)上次刺殺事件。”翠兒認(rèn)真的跟在身後,說著。
“好,憐月閣的那位,奪了此次的頭籌,想必心裡不舒服的人不止一兩個吧?你傳我的意思,讓那麗姬和梅姬那兩個賤婢來我這裡!”鄭美蓮來到殿前的一簇牡丹花前面,說道:“這花,還是整個院子裡最好看的!”
“是啊,王妃說的對極了!這牡丹呀,她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花中之王,即便有著再多的花兒,那也只是爲(wèi)了襯托她的美麗和與衆(zhòng)不同!”翠兒笑著說道。
“翠兒這張小嘴,就是會說!”王妃看了翠兒一眼,說道:“葉兒那個小蹄子呢?怎麼最近總是看不到她的身影?都忙什麼呢?”
“葉兒知道王妃您喜歡用玫瑰花瓣泡澡,正在爲(wèi)娘娘炮製玫瑰花呢!”翠兒笑著說道:“說是等到了冬天,您也可以有花瓣兒來沐浴,那樣,您身上永遠(yuǎn)都是香噴噴的。”
鄭美蓮看了看院子裡的鮮花,開的正盛的就是玫瑰了,她笑著說道:“這個小蹄子還真的很會做事的,回頭把我前幾天得的那個錦緞,拿下去給你和葉兒一人做一身衣裳,算是我這個主子的一點心意。”
“奴婢和葉兒多謝主子的恩裳!”翠兒趕緊跪下,磕頭說道。
“好了,起來吧!”鄭美蓮笑著問道:“今日小郡主在做什麼?最近的功課是不是不上心啊?這樣下去怎麼好啊?她已經(jīng)12歲了,要是學(xué)不好女孩子該學(xué)到本事,到時候怎麼嫁個好人家呀?”
“看您說的!小郡主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哪個富家大戶不想娶咱浩王府的郡主啊?”翠兒趕緊說道:“再說了,您看看咱郡主的長相,再看看子琪小姐,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本妃不是想讓她嫁給哪個大戶人家,而是想著有朝一日,她能飛上枝頭,嫁一個王爺什麼的,好圖個不一樣的前程!”鄭美蓮伸手摘下一朵牡丹花,一邊揉著,一邊說道。
“那,小郡主一定得多努力了!”翠兒趕緊說道。
“嗯,老王爺也會爲(wèi)茹兒好好籌謀的,有他在,茹兒將來一定不會令我失望的!”鄭美蓮聞著手裡的牡丹花,心情似乎很不錯。
“小郡主一定不會辜負(fù)您的!”翠兒說道:“今日上午安排的就是她的舞蹈和琴藝,下午還有宮廷裡專門教女紅的師傅過來呢。”
“好,她身邊的宮女,一定要讓她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知道嗎?”王妃叮囑著。
“是,奴婢一定會讓雲(yún)嬤嬤盡心盡力的盯著小郡主,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翠兒趕緊說道。
“啓稟王妃:憐月閣的那個‘遠(yuǎn)房妹妹’,是許夫人今早從外面帶回來的,至於其餘的細(xì)節(jié),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翠兒來到重華殿的時候,王妃正在和麗姬、梅姬坐在那裡喝茶、聊天、吃點心呢,她看了看王妃的眼睛,大聲的說道。
“憐月閣那個賤人,不是隻有一個快要死的老爹,被王爺當(dāng)年救下之後,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了嗎?我怎麼沒有聽說她還有什麼遠(yuǎn)房親戚啊?還是個妹妹!恐怕又是什麼來歷不明的狐貍精吧?”麗姬磕了一個瓜子兒,恨恨的丟在桌子上,搖頭擺尾的說道。
“是啊,許靜香那個賤人,什麼時候有個‘遠(yuǎn)房妹妹’的呀?我們姐妹怎麼不知道?”梅姬看了看坐在那裡慵懶的王妃,說道:“王妃姐姐,可不能讓那樣的浪蹄子,有機(jī)會爬上王爺?shù)臓棸。 ?
“看妹妹們說的!”王妃伸手看著自己的那紅的嬌豔的指甲,慢悠悠的說道:“本妃已經(jīng)有了兒子和女兒,在這個王府裡的位置不會改變了!倒是妹妹們,到現(xiàn)在是一無所出,你們就不怕王爺對那個野丫頭上心啊?到時候,生出個一男半女的,你們姐妹的處境可就艱難了!”
“還是王妃娘娘知道疼二位主子!”翠兒趕緊爲(wèi)那兩位女人添上茶,說道:“咱王爺原本就對憐月閣的那位情有獨鍾,現(xiàn)在要是再加上她那所謂的‘遠(yuǎn)房妹妹’,恐怕整個王府以後啊,就更加沒有別人的容身之所了!當(dāng)然,我家王妃是正主,不用擔(dān)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絕對不能容忍!”麗姬丟下手上的瓜子,氣呼呼的說道:“怎麼能讓一個野丫頭,搶了我們的風(fēng)頭呢?梅姬你說是嗎?”
“是啊!我們姐妹在這王府裡,靠的就是王爺?shù)膶檺郏绻B這點都被搶了去的話,我們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府裡活下去啊?”梅姬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不高興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我們這就去看看,那個小賤人究竟是什麼貨色?”麗姬起身,拉上梅姬,對王妃施了一禮,說道:“多謝王妃姐姐的款待,妹妹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兩位妹妹這是幹什麼呀?不就是多一個女子伺候王爺嗎?也沒什麼壞事,還可以幫妹妹們分憂啊!”王妃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這種事情,不需要她一個野丫頭來分憂!”麗姬尖著嗓子說道:“我們姐妹,是皇上專門撥來伺候王爺?shù)模潜粍e人搶了這份責(zé)任的話,那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就是,我們怎麼著都要去看看情況再說!”梅姬也說道:“請王妃姐姐恕罪,妹妹們先行告退了。”說完,拉著麗姬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哼!兩個沒腦子的東西,你們就不配有王爺?shù)淖铀茫 贝鋬哼^來,伸手扶起鄭美蓮,笑著說道:“這兩個蠢東西,到現(xiàn)在都還以爲(wèi)她們是寒性體質(zhì),懷不了孩子呢!又豈會知道,是娘娘您幫她們斷了對子嗣的希望啊?那麝香,可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那是因爲(wèi)她們蠢到了極點!”王妃不屑的說道:“劉側(cè)妃和那個輕塵,不就都有孕了嗎?本妃對她們的心思,那可不是這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