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茹看著窗戶上依舊在晃動的影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這人心了!”
“小郡主放心,魅影發過毒誓,一輩子忠於和王府!”就像幽靈一樣,魅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們的身邊,冷冷的說道。
“啊……”陳子茹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沒好氣的說道:“你走路就不能發出點聲音嗎?”
“魅影是暗衛,走路不需要聲音!”魅影冰冷的說了一句。
隨即來到鄭美蓮眼前,施禮說道:“王妃娘娘,屬下帶來的消息是:那個女子被殺了!”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鄭美蓮一聽,激動地手舞足蹈一般,連聲問道。
“是屬下親眼看到。她被殺手用大刀刺穿了身子,倒在那裡的!”魅影確實看到,羅素姬被大師兄的大刀刺穿,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否真的已經死去,他並不確定。
而且,在他的內心深處,倒是希望她不會死!
“那,她的腦袋呢?在哪裡?”鄭美蓮看向魅影的雙手,急忙問道:“我要用它來祭奠我的父王和兒子的。”
“屬下沒有搶到她的屍首。”魅影冷冷的說道:“因爲,地獄之花的人,先一步搶走了她。”
“地獄之花?”陳子茹皺著眉頭說道:“原來,她真的是地獄之花的人?母妃以前不是說,羅素姬也是地獄之花的人麼?”
“羅素姬是誰?”魅影聽了陳子茹的話,問道。
“死了!”陳子茹恨恨地說道:“既然都死了,那,我們以後就可以好好地生活了。”
“哈哈哈……!”鄭美蓮忽然狂笑起來。
就在衆人驚詫之際,她忽然又大聲的哭了起來!
魅影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鄭美蓮,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似乎癲狂一般的模樣,終於說到:“她……許是得了失心瘋了!”
“失心瘋?”翠兒和陳子茹同時驚問道。
“不錯!”魅影看著鄭美蓮此時那癲狂的模樣,說道:“她心心念唸的目標終於實現,突然間心裡最大的支柱沒了,人頓時便坍塌,……瘋了!”
“你才瘋了!”陳子茹狠狠地瞪了一眼魅影,趕緊上前,拉住母妃正在撕扯自己頭髮的手,哭著說道:“母妃別這樣,咱們的大仇報了。”
“以後,茹兒帶著你好好地生活,好不好?”她看著母親臉上的傷疤和此時癲狂的樣子,心裡頓時害怕極了。
“可有辦法?”翠兒還是比較冷靜,問魅影。
“沒有!”魅影默默地搖搖頭:“這是心病,藥石無效。”
“難不成,娘娘真的從此瘋癲?”翠兒心疼的看著鄭美蓮,似是自語,又像是問魅影。
“她心裡有著太多的仇恨。現如今這樣,倒是活的比較輕鬆些許。”魅影看著鄭美蓮,說道。
“王爺……王爺去了!”翠兒忽然想起鄭江,對魅影說道。
“王爺……”魅影倒退一步,眼裡充滿了悲涼:“王爺對魅影……很好!魅影這就去……看看他。”
魅影是一個早就沒有了七情六慾的殺手,可唯獨對鄭江,他有著唯一的兄弟之情。
曾經,他們一起在八角山接受嚴酷的訓練,一起經歷了多少個生死難關,他們都是互相扶持才走過來的。
直到後來,老王爺接走鄭江。
那時候,他才知道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便是自己未來的主子,鄭家唯一的兒子,未來的和王爺。
之後,鄭江對他,還是一如既往。
感念這份情誼,魅影對鄭江的感情,並不是一般的主僕,而是十分的特殊。
鄭美蓮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手舞足蹈,神經顯然是已經失常了。
陳子茹抱著自己的母妃,除了哭泣,沒有其他的辦法。
翠兒無奈,但也不能眼看著娘娘如此發瘋,作踐自己。
她只得讓人打昏了王妃,將她帶回了房間,先休息一下,等醒來之後,也許會好吧?
“翠兒,母妃……真的瘋了?”陳子茹看著被婆子們擡走的母妃,哭著問道。
“小郡主不必驚慌。也許,娘娘最近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翠兒這安慰陳子茹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舅舅……已經去了!”陳子茹又開始哭了:“我們今後該怎麼辦啊?”
“王妃會沒事的!”翠兒上前,將陳子茹抱在懷裡,自己也是流著淚安慰她。
“小郡主一定要堅強!”陳子茹默默地說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來做主的。”
“我?我不行……”陳子茹一聽,哭得更兇了。
淒冷的靈堂裡,只剩下翠兒和陳子茹,在那裡相互擁抱著痛哭不止。引得一邊的丫鬟們,也一個個嚶嚶流淚。
鄭乾,在這時候才完全施展了他驚人的帝王之術。
和王爺的勢力,在得到他的死訊之後,便很快土崩瓦解。
逃的逃、散的散、降的降!
最是那城防營,一個個在黑衣甲士的圍攻下,很快便潰不成軍。
主將被士兵所殺!
然後,其餘全體將士棄械投降,歸順晉王,統一爲晉王節制。
原本外地一些蠢蠢欲動的藩王和勢力,準備在老和王成功之後,便藉著勤王的由頭,進京搶奪皇位。
但不想,他倒下的如此之快!
那些原本準備叛逆的勢頭,便因此悄悄按下,杳無音訊了。
朝廷,乘機進行了一次大的洗牌。
太子府被成功的排在了外面,從此與皇位的距離,遙遙相望。剩下的,只是他那個東宮太子的名頭而已。
皇上親自要了黑衣甲士的節制權。從此,將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力量收歸自己的囊中,他的心裡才感覺安寧。
在這次平叛的戰役中,鄭乾清楚地看到了黑衣甲士那令人驚駭的力量。這樣一股勢力,放在其他人手中,他會連覺都睡不著的。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一樣。
朝臣們,也進行了大的變動。
與老和王有關的老臣們,便自覺辭官歸隱,從此不再踏入朝堂一步。
太子的人,也一個個外調或者降級,遠離了朝廷核心,成爲無足輕重的人物。
而留下來的,除了一些老臣、忠心於鄭乾的之外,便是新進的勢力,不屬於任何勢力團體的有志之士。
晉王的手裡,除了城防營,還有禁軍。
御林軍,便由另外的兒子接手。
這一頓折騰,便是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