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湘宛在封爺灼灼的目光中,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然後她問:“你想睡在這兒?”
封爺:“嗯,你睡哪,我就跟著睡哪。”他繼續耍賴,躺在人家的簡易牀上就是不肯起來。
莫湘宛:“牀這麼小,你睡了,那我怎麼辦呀?難道要我睡到你身上去?……”此話一出口,她頓覺不妥,趕緊剎車住嘴,內心暗暗警告自己,以後說話一定要過過腦子。
慕容封聽她說“難道要我睡你身上去”,他馬上兩眼放出精光,勾脣淫/笑,無限猥瑣地發揮起豐富的想像力來,他想像著她睡在自己身上,軟玉溫香在懷,美啊,真是太美了!
可莫湘宛一句話無情地打斷了他的想像:“渴死了,去廚房幫我拿支水上來。”
這是她最近對他所說的話中,語氣最溫和的一句。
於是乎,慕容封簡直受寵若驚,他肯叫自己幫她拿水,是不是說明,她願意既往不咎了?
封爺馬上十分狗腿地跑出去幫她拿水去了。
誰知他剛離開房間三四步,背後便傳來輕微的關門聲。他回頭一看,孩子房間的門關上了。他心內頓感不妙,但還是下樓去幫她拿了一支水上來,然後在孩子們房間的門前站定,他深深地呼吸一下,再伸手去開門。門開不了,裡面又被她鎖上了。
因爲孩子睡著了,而且一樓還有住家的傭人,他不敢粗暴地拍門。怎麼辦?
實在無法,他拿起手機給她發短信:“宛兒,水拿上來了,快開門。”
莫湘宛直接回復他:“謝謝,可我忽然不口渴了,我不喝了,你自己拿去喝吧。”封爺想,這小娘兒們一定在房間裡笑得很歡暢吧。
封爺再發一條短信:“就喝一口嘛,多喝水可以排毒美容哦。”
莫湘宛回覆:“嗯,那你多喝點,我看你才需要排毒!”
封爺很懊惱,他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一隻飢腸轆轆的大灰狼,甜言蜜語地哄騙著房間裡面那隻小白兔:小白兔乖乖,把門兒開開,讓我進來。
小白兔卻倔強地回答他:不開不開我不開……
狡猾的小兔子!可惡的小兔子!大灰狼那麼信任你那麼喜歡你,你居然算計我,騙我去拿水!
於是,他惡狠狠地原形畢露了,又發了一條信息:“限你五分鐘,給我出來!”
房裡,莫湘宛仔細爲孩子們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回簡易牀去。才躺下,她就收到他那條惡狠狠地限時短信。 
“切!”她鄙視地掀了掀脣。並不打算理睬他。
門邊上擰動門柄的聲音,忽然沒了。難道他知難而退,不再騷擾她了?按說,人家不騷擾她了,她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可是這會兒,她怎麼心裡驀地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呢?這感覺很詭異。你凌虐別人的時候很開心,可是別人甘心一輩子受你凌虐嗎?不可能!
所以,莫湘宛忽然想,她報復慕容封上次對她的粗暴行爲,這個報復必須有個度,老是這麼報復下去肯定不行的,除非她下定決心離開他,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可是這幾天她想明白了,她就是生氣了不想理睬他,這並非代表她不愛他了想遠走高飛。況且,孩子們不能沒有爸爸不是麼。.
有人說過,報復是把雙面刃,既傷了對方,也傷了自己。對此話莫湘宛現在深有體會。昨晚她把慕容封給擋在了門外。沒錯,她這樣做的確出了一口氣。但另一方面,當她不斷腦補著被擋在門口那男人的頹喪和憤怒時,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有一種要爬回他的牀上去,好好撫慰和取悅他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