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難得一見的美景,江永又怎麼會錯過?當即眼尖地湊上前去,驚奇地道:“咦?娘子,你這是害羞了?“
“閉嘴!”
“還真是害羞了!”
江永似是發(fā)現(xiàn)了天大的秘密一般,湊上前去細細打量著,任憑袁紫嫣怎麼躲避,可江永本就是將她攬在懷中的,她又怎麼躲得過江永的調(diào)笑呢?
“放手!”
“不放不放!我還沒有看夠呢!”
“你放不放!”
“不放!死也不放!”
“……”
“嗷!娘子,你……你竟然這麼對我!”
……
陣陣聲響不斷從大部隊的最後傳來,聽得前面的衆(zhòng)人面紅耳赤,只恨不得趕忙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爲了逃避這般的魔音貫耳,這下也不用東平侯催促了,軍隊的行軍自發(fā)地愈加地快速,而衆(zhòng)人距離京城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傍晚時分,夕陽半落,餘暉遍灑。
就在這一片血色的殘陽之中,江永與東平侯所率領(lǐng)的神機營隊伍,恰恰踏著這日落前的最後一縷餘暉,進入了京畿的範圍之內(nèi)。
京城城門之處,早就有衛(wèi)兵守候著,只等著江永和東平侯等人一到,便將他們引到太子府中,商議大事。
心知事態(tài)緊急,江永和東平侯本就沒有多做耽擱的打算,當即便隨在來人的身後,往宮中而去。
等到二人到達宮中的時候,太子與李閣老等人已然候在殿外,一見到江永一行,太子眸中便是一亮,忙拾級而下,向著幾人迎上前來。
“拜見太子殿下!”
“好好好!皇叔,江少卿,袁姑娘,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太子大笑著上前將幾人扶起身來,眸中皆是興奮的神色。
望向闊別已久的東平侯,太子的眸中神色複雜,萬般思緒在心口洶涌,卻只道:“皇叔,久違了……
相比於太子,東平侯此時的心情,更是難以言說。
離京十數(shù)載,每每去國懷鄉(xiāng),卻無人訴說,只能將苦悶盡數(shù)憋在胸口之中,如今再度登臨這金鑾殿,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這讓他,情何以堪?
見到東平侯神色肅然,甚至眸中隱隱有淚光閃爍,江永暗自嘆息了一口氣,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殿下,我等已然將百禽院與崔家軍徹底解決!如今,齊王已經(jīng)沒有了後援,我們只需甕中捉鱉,便能夠?qū)⑺慌e擒獲!只是,不知道這京中的局勢如何?”
江永將正事兒提了出來,太子與東平侯的心中縱使有再多的感傷,也只能暫且放到一旁。
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自然有讓他們好好敘舊的機會!
太子穩(wěn)了穩(wěn)思緒,道:“京中這邊,本宮已經(jīng)派人將齊王府團團圍住,切斷了內(nèi)外的所有聯(lián)絡(luò),只等你與皇叔一到,便可以開始圍攻了!”
江永聽得這話,卻是心中一沉,當即與袁紫嫣對視了一眼。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袁紫
嫣看到江永的神色,便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沉了聲音,道:“殿下,您百密一疏,卻忘了一個人!”
“哦?是誰?”
袁紫嫣眸中冷光閃爍,沉聲道:“慕容綠萼!”
聽得這個名字,太子與李閣老的心中頓時一跳。
不錯,他們安排的人手,足以攔下任何的通信手段,可他們卻忘了一點,這些人雖然攔得住百禽院的普通殺手,但對於慕容綠萼和袁紫嫣這樣的頂級高手,卻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她們雖然不能在千萬人的圍殺之下,脫身離開,但若是想要瞞過衆(zhòng)人的耳目,做些小動作,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如同,袁紫嫣的梟首行動一般!
殿內(nèi),衆(zhòng)人正因爲這一點漏洞而陷入一片沉默的時候,大殿之下突然傳來一聲急報聲。
“報!報!”傳信的御林軍,高舉手中的紅色軍旗,一路疾馳而來,單膝跪地,張口便道,“啓稟殿下,方纔齊王府有不明人士闖入!”
太子一驚,忙問道:“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殿下,方纔,齊王府中突然燃起一束沖天煙火,統(tǒng)領(lǐng)擔心有詐,正要派屬下前來通報,卻突然出現(xiàn)一個女子,不管不顧地便殺了進來,我等……我等實在是阻攔不住,只能讓她進了王府中去!”
一聽這話,袁紫嫣當即瞇起了眸子,與江永對視一眼,他們原本的猜測,都已然變成了現(xiàn)實。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齊王的反應竟然這麼快,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便知道了崔家軍的動靜,還將慕容綠萼召喚了回來。
如此一來,情勢便又向著對他們不利的方向發(fā)展了去!
江永眸色一沉,上前幾步,拱手道:“殿下!請殿下立即發(fā)兵齊王府,我們必須搶佔先機,才能穩(wěn)操勝券!”
東平侯聽得這般動靜,也忙上前道:“不錯,江大人說的對!那慕容綠萼曾經(jīng)傷在神機營的手下,這麼短的時間之內(nèi),她根本就不可能痊癒!但若是再耽擱下去,無人知道齊王府有什麼樣的靈丹妙藥,若是讓她的傷勢痊癒,可就更不好對付了!”
太子聽得這話,方纔知道這其中還有這般緣由,神色一沉,當機立斷,下令道:“好!此事宜早不宜遲,來人,傳本宮命令,命御林軍圍困齊王府,待到本宮與江大人一到,即刻進攻!“
“是!”
傳令小將領(lǐng)了太子的命令,當即便轉(zhuǎn)身打馬而去。
太子深吸一口氣,望著袁紫嫣,拱手道:“袁姑娘,慕容綠萼之事,還要多多仰仗姑娘了!”
若是沒有袁紫嫣鉗制住慕容綠萼,只怕,今日這場仗,就要勝負未知了!
袁紫嫣心中早就在暗自等候著這一天的到來,聽得太子這話,當然不會拒絕,只拱手道:“殿下所命,紫嫣義不容辭!”
“好!那我們便即刻出發(fā),前往齊王府!”
準備進攻齊王府的命令從宮中傳出,在御林軍得到消息的同時,近在咫尺的齊王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齊王府內(nèi)
,僅存的十數(shù)名殺手,慕容綠萼,齊王等人齊聚在宴客廳之中。
齊王眉目之間一片沉重,方纔慕容綠萼已經(jīng)將神機營那邊的動靜都告知於他,他的心中更加沉重了幾分,一拳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案桌之上。
“可惡!當真是可惡至極!又是江永!”
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這個江永不除去,遲早要成爲他的心腹大患!
慕容綠萼單膝跪在宴客廳正中,微微垂著頭,聲音中滿是沉重:“慕容有負主人信任,請主人懲罰!”
齊王雖然氣怒,但也明白,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是離不開慕容綠萼的!
思及此,齊王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胸腔中的怒火,上前幾步,親自將慕容綠萼扶起,甚至是親暱地將她順勢攬入懷中,柔聲寬慰道:“慕容,如今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要緊的,不是什麼懲罰不懲罰的,而是我們該怎麼度過這一關(guān)!”
太子既然已經(jīng)下達了準備攻擊的命令,如今一日之約也早已過期,只怕,這一次,太子是要真格的了!
他們?nèi)羰窃俨荒苣贸鲆粋€應對之策來,只怕,也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
聽得齊王非但沒有責怪自己,反倒是如此溫柔寬慰於她,慕容綠萼的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感動之情?
這般感動之下,倒是讓她橫了橫心,道:“主人,若是他們真的動手攻進來,我們就算是拼死,也一定會爲您殺出一條血路來!您不必顧及我們,只管衝殺出去。只要能夠與崔家軍會和,您就還有捲土再來的希望!”
“可是……”
齊王皺了皺眉頭,神色間頗有幾分猶豫。
慕容綠萼的這話,儼然是想要拿自己的性命爲他博一條生路。
可是此法是否可行,恐怕還是個未知之數(shù)啊……
崔家軍到現(xiàn)在都遲遲沒有音訊,他派出去的第二批傳信之人也沒有一個回來回報消息的,這已然讓他的心中頗爲不安,總有幾分不詳?shù)念A感。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提前將慕容綠萼緊急召喚了回來。
如今神機營也已然投靠了太子那邊,若是崔家軍當真出事了,只怕他就算是逃出去了,也是孤立無援,又失去了慕容綠萼這張保命牌,到時候,便真正是他的死路了!
齊王的這番猶豫,看在慕容綠萼的眼中,卻只以爲他是在顧慮自己的安危,不願自己就這樣白白犧牲了生命,心中更是感動萬分。
“主人,您不必再猶豫了,無論爲您做什麼,慕容都心甘情願!”
齊王正沉思之間,聽得慕容綠萼這話,便知道她是誤會了,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慕容綠萼對他的心思,他並非石木,怎麼不能不知道?
而也正因如此,他對於慕容綠萼,也是最爲信任的,因爲他心中很是清楚,無論如何,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慕容綠萼都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將如今的諸般情景細細在腦海中思慮一週,除了慕容綠萼說的這個方法之外,也確實是別無他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