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後的清晨,溫暖的陽光像一杯香味醇濃的卡布奇諾,輕柔的濃香飄蕩在小小的房間中,緩緩沉澱。
凌亂的被單垂在地上,慵懶不堪,倦疏無力,如同西祠樓上午睡過後的婦人,狂亂後的寧靜,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恬靜與香豔氣息。
“輕一點(diǎn),啊,上面一點(diǎn)點(diǎn),嗯,對對,再短一點(diǎn)啦!”
周羣的聲音又輕又柔,如同微波不瀾的江面上,一葉綠竹扁舟,煙波浩渺中輕輕的來。
唐川手中拿著一支眉筆,神情專注,用筆尖在周羣的鬢角輕描著。
周羣笑顏如花,兩條彎彎的柳葉眉在唐川的筆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秀氣,她手中端著一面圓形的鏡子,裡面有一個滿臉幸福的女人正對她微笑著。
在這間房中,她曾經(jīng)手捧鏡子,看見的卻是一個憎恨的幽靈,感受的是恐懼與害怕,可是現(xiàn)在,她依舊手捧鏡子,看見的卻是一個連眼角都在燦爛微笑的女人。
閨房之樂,有甚於描眉者。
對於女人來說,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情比讓一個心愛的男人爲(wèi)自己描眉更讓人甜蜜的事情了。
“眉線不能畫得太長,也不能太重,太長太重了會不好看……”周羣咯咯一笑,用小指在唐川畫出的眉線上輕輕一抹。
唐川笑道:“可是,我覺得就算不畫,你也很好看啊。”
周羣笑得秋波流轉(zhuǎn),盈盈四溢:“女人啊,如果她不化妝,那她一定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愛的男人。如果她深陷愛河,那她一定會天天將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唐川笑道:“照這麼說來,你一定愛上了一個心儀的男人?”
周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咯咯一笑:“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唐川嗅著她誘人的體香,忍不住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瞧你漂亮的樣子,我想,是個男人,都要爲(wèi)你瘋狂的!我想,我真嫉妒你心儀的那個男人……”
周羣嘴角流露出醉人的弧線,眼神癡戀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僅僅只是短短的一夜,他便由一個感情青澀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舉止溫柔,微笑優(yōu)雅。
從少年到男人,這之中只有一線之隔,從幼稚到成熟,這之中也只有一線之隔。
痛苦與挫折,能夠讓人快速成長,而女人與愛情,則能夠讓男人快速的成熟。
他溫柔的目光,削瘦的臉頰,嘴角若有若無的淡淡笑容,都像磁石一樣緊緊吸引著周羣。
“是麼?你這麼嫉妒他?”周羣一笑,豔光驚人。
唐川嘴角噙著微笑:“是啊,我嫉妒得都快發(fā)瘋了。是哪個男人走了狗屎運(yùn),能夠泡到像你這樣的女人?”
周羣手指在他腦門上輕輕一戳,嗔道:“怎麼用泡這麼難聽的字眼?”
唐川捉住她如蔥般白嫩的手指,輕輕咬了咬,笑道:“那應(yīng)該用什麼?”
周羣匍匐在唐川的懷中,吹氣如蘭,潔白的脖頸揚(yáng)起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雙水汪汪的杏花眼春意盎然的看著面前這張英俊的面孔:“我以前沒有教過你麼?你可以用,嗯,逑?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逑這個字多好,走之旁加個求,意思就是追著求,也就是追求……”
唐川覺得懷中的女人似化作了一灘水,軟綿綿,柔若無骨,舉手投足盡是風(fēng)情,一言一詞媚態(tài)撩人,他笑道:“逑?逑,嗯,這個字似乎不錯,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字。”
他一隻手摟著周羣的小蠻腰,另外一隻手在她玲瓏剔透的身上起伏婆娑著。
周羣咯咯笑著,媚眼如絲:“嗯?什麼字?”
唐川俯下身,貪婪的在周羣紅豔的丹脣上索取著蜜汁。
“媾,**的媾,媾女的媾,這個字怎麼樣?”唐川笑道。
周羣身上突然變得滾燙,面頰紅暈,吹彈可破,似乎唐川一伸手指,便能掐出水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guān)係,便如同隔了一層紗,只要揭開了,兩個人的關(guān)係便如漆如膠,密不可分。
這閨房之中,男女之間的之語可謂是世人皆懂,就算是唐川這樣的人也無師自通,不需人教。
周羣紅霞滿面,似笑非笑,手向唐川下面伸去,輕巧的捉住,笑道:“壞東西,我平時可不是這麼教你的!”
唐川笑道:“那你是怎麼教的?周老師?”
周羣被唐川這句話說得突然間想起自己和唐川之間的關(guān)係,想起昨夜癲狂的模樣,也不知道隔壁的老師都聽到了什麼,想必現(xiàn)在整棟樓都已經(jīng)在大嚼舌頭了?
她突然間大羞,臉藏在了唐川的懷中,手指使勁揪著他腰間結(jié)實(shí)的肌肉:“都是你,都是你!我今天怎麼出門!”
唐川大笑:“怎麼出門?大大方方的出門嘛,昨天晚上,誰說的讓他們羨慕去吧,這句話的?”
周羣嗔笑著使勁揪著唐川身上的嫩肉:“你還說?你還說!”
唐川笑道:“哎呀,好厲害的九陰白骨爪,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說完,哈哈笑著想跑開。
身後的周羣怎能讓他跑掉,張牙舞爪的便撲了過去。
兩個人嬉笑打鬧著,扭成了一團(tuán),一不留心從桌子前摔到了地上。
唐川眼疾手快,抱著周羣在空中一個轉(zhuǎn)身,讓自己摔在地上,而周羣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彷彿他們曾經(jīng)在操場上進(jìn)行兩人三足時,曾經(jīng)摔過的那次。
? Tтkд n? ¢O 周羣趴在唐川的胸口,氣若幽蘭,似乎也想起了那一幕,她突然間用力摟住唐川,笑道:“抓住你了!看你往哪裡跑?”
唐川並不算高,他的胸膛也並不算寬闊結(jié)實(shí),但是周羣趴在他的胸口,聽著這顆火熱堅(jiān)強(qiáng)的心臟一下接一下的跳動著,她能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溫柔的圍繞著她,讓她靈魂都爲(wèi)之沉淪。
唐川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一隻手愛憐的把玩著她額頭上的劉海,兩個人之間的情緣直到現(xiàn)在才讓他有了真實(shí)的感覺,讓他有了幸福的歸屬感。
這一切,能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
唐川在心中幽幽的一嘆。
周羣看著面前這個神秘強(qiáng)大的死靈法師,她突然間無比的感慨。
當(dāng)她在博物館決定插手唐川與那幾個不良少年之間的閒事的時候,決定去同周村的時候看望他的時候,她又怎麼能夠知道,自己竟然和這個小自己七歲的少年有著如此深淵糾葛的情緣呢?
“都是萬里挑一的好人兒,只可惜晚生了幾年……”黃老太太當(dāng)初一句戲言,周羣只當(dāng)成笑話來聽,卻沒有料到,竟然一語成讖!
她趴在唐川的胸口,感受著他濃烈的男人氣息,這種熱戀中的癡戀之情讓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都擠到唐川的體內(nèi),從此不再分離。
可是,周羣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下的男人渾身突然一僵,一股冰冷的氣息如利劍一般逼來,四周的空氣都彷彿爲(wèi)之凝固。
“怎麼了?”周羣訝異道。
唐川眼角冰冷的往門外一掃,扶著周羣站了起來,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有個老朋友來了,我出去看看?!?
周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卻沒有問爲(wèi)什麼,只是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爲(wèi)唐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等你?!?
唐川笑了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在這裡等我?!?
他走出了門,目光冰冷的在走廊上一掃,沉聲道:“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
張?zhí)鞄熜α诵Γ骸霸觞N,不歡迎麼?”他隨即便露出了一個瞭然的表情:“啊,郎情妾意,如漆如膠,自然不希望別人打攪!”
“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張?zhí)鞄煂μ拼ㄐα诵Α皫臀乙粋€忙,就算是你之前你欠我的那個人情?”
唐川盯著他看了一會,笑了笑:“好!什麼事?”
張?zhí)鞄熜α诵Γ骸昂臀胰ヒ惶她埢⑸??!?
……
高寄萍手掌中託著一個七彩斑斕的水珠,看著它在空中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周圍瀰漫著一股色彩鮮豔得近乎妖異的靡靡之氣。
這是小洞天的催情之術(shù),七彩珠,用女性體內(nèi)的至陰之氣,再加以修真者自身的元?dú)鉄捇伞?
許多邪道的修真人士往往藉助外界各種強(qiáng)力的催情藥物作爲(wèi)藥引來煉製**,他們認(rèn)爲(wèi)這些藥物能夠讓柳下惠變成登徒子,貞婦變成。
可是,這些藥引或者極爲(wèi)難求,或者藥性猛烈,反噬力極強(qiáng),都是虎狼之藥,爲(wèi)世人所唾棄。
而小洞天之所以在修真界獨(dú)樹一幟,就在於他們的修真功法往往別具一格。
譬如,這個催情之術(shù),七彩珠。
當(dāng)初創(chuàng)造這個功法的人推翻了以往關(guān)於**製作的一切原理,提出以自身爲(wèi)媒,以天地爲(wèi)爐,自我煉化的獨(dú)特催情之法。
這位先師認(rèn)爲(wèi)每個人身上都有著能吸引異性的獨(dú)特之氣,只是有些人強(qiáng)烈,有些人淡薄而已,如果天資異秉的練功者將自己身上的陰氣或者陽氣提煉而出,以真元淬鍊成形,那它將成爲(wèi)這個世界上最猛烈的**。
而高寄萍,正是這樣一個天資異秉的女人。
她身上所擁有的陰氣雖然比不上週羣那樣的萬陰之體,但是也極爲(wèi)難得,她所淬鍊出來的這顆七彩珠若是碰到陽氣旺盛的男人,被其陰氣一逼,立刻能慾火焚身,不能自已,猛烈勝過世間一切**。
說白了,就是荷爾蒙之間的互相吸引。
人動情的時候,體內(nèi)荷爾蒙會加速分泌,而濃烈的荷爾蒙對異性的催情能力遠(yuǎn)遠(yuǎn)超越世間任何**,而七彩珠本身的淬鍊便取自於人性本身男人與女人之間互相吸引的天性特點(diǎn)。
高寄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手中的七彩水珠,她突然間聽見門口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股熟悉的氣息漸漸靠近。
她手掌一翻,這顆珠子滴溜一聲,跳進(jìn)了一杯綠汪汪的茶水中。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唐川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你找我來幹嘛?”
高寄萍臉上微微笑著,盈盈的端起面前的茶水,笑道:“想請你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