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白芒玉琳真仙現(xiàn)出身形,看了無塵真仙一眼,“咦,竟然是你?”
書閣這位夫子雖然不是劍修,但是極爲(wèi)喜好劍道,跟太多劍修打過交道。
無塵真仙也有些微的愕然,然後擡手一拱,客客氣氣地發(fā)話。
“見過玉琳前輩,不知夫子此來,所爲(wèi)何事?”
他可以不鳥霍九見,但是書閣的夫子……還是客氣一點的好。
“跟幾個朋友敘敘舊,”玉琳真仙淡淡地發(fā)話,“你若是無事,先離開吧。”
書閣夫子說離開,和霍九見的趕人,帶給白衣元嬰的壓力,是截然不同的。
無塵真仙的面色微微一變,但還是硬著頭皮發(fā)話,“夫子,這是星辰殿下令……”
“星辰殿管得了我書閣?”玉琳真仙面無表情地發(fā)問。
“看在你我往日素識,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還不走?”
無塵真仙不愧是劍仙,頭還真不是一般的鐵,“啓稟夫子,涉及偌大的機緣……”
“沒有機緣,我說的,”玉琳夫子淡淡地發(fā)話,“你不會認爲(wèi),書閣之人會打誑語吧?”
這就是鐵板釘釘?shù)谋硶耍l不知道書閣養(yǎng)浩然正氣?
他們可以狡辯,可以用計,但是誰敢懷疑他們?nèi)鲋e,那是極其嚴重的侮辱。
無塵真仙的臉終於黑了下來,“夫子,我能否稍微看一眼?”
“胡鬧,”玉琳夫子沉著臉發(fā)話,“規(guī)矩呢?”
聽到這話,無塵真仙怔了一怔,一轉(zhuǎn)身電射而去,連個招呼都不打。
其他人見狀,也上了三艘飛舟,不管不顧地離開了。
曲澗磊本不想生事,畢竟團隊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但是這麼一來,他又相當(dāng)於生受了書閣一點點人情。
於是他皺著眉頭,低聲嘟囔一句,“這人……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就是他在爲(wèi)可能的出手找藉口了。
“苦海的歷練者,”玉琳真仙隨口回答,“神智不太正常,小輩而已,不用理會。”
怪不得她出聲呵斥對方不懂規(guī)矩,原來是四聖山裡的排資論輩。
曲澗磊微微點頭,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心裡有點嘀咕:原來四聖山入世這麼深?
但是書閣的兩名元嬰聞言,相互看了一眼。
霍九見也訝異地看一眼曲澗磊,心說剛纔這兩位到底談了點什麼?
四聖山門下在外行走,通常還是比較注意掩飾身份的。
尤其是苦海在外的歷練者,更是會徹底融入紅塵,比書閣的“行萬里路”要隱秘許多。
玉琳夫子能向曲嶺主點明無塵的身份,顯然是默認他有資格知情。
問題的關(guān)鍵在於——她明明可以不說的!
這也就難怪霍城主心裡嘀咕,書閣兩元嬰對視了。
曲澗磊聞言微微頷首,“那這次,就算欠夫子一份人情好了。”
“這是小事,”玉琳真仙不以爲(wèi)意地回答,“我是不想你對他下重手,徒生是非!”
張歷冬聞言,心裡就是微微的一驚,此人到底什麼身份,還敢對香源城的元嬰下手?
霍九見的眉頭,也忍不住皺了一皺,然後輕咳一聲,“沒事的話,那我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乏善可陳了,曲澗磊對五名元嬰各開價一萬上靈。
按規(guī)矩,沒有動手的話,五千就夠了,但是……誰讓天宇真仙請來了書閣的人呢?
再加上他們還阻攔了永衡真仙,哪怕沒有造成什麼後果,但也是十足的不懷好意。
玉琳夫子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對她來說,能用靈石解決的問題,那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想要交好四聖山的人多了去啦,無非是花了幾萬上靈,打了個水漂而已。
天宇真仙也認命了,要賠償?shù)纳响`雖然多了點,但是總好過賠償規(guī)則之物。
不過在元放真仙的賠償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點小爭議。
曲澗磊不同意此人也賠一萬上靈,而是執(zhí)意要拿到此人的毒功。
他找的理由也很簡單,己方放了元放離開,對方竟然沒了反應(yīng)。
哪怕是不想交付功法,也該回來說一聲不是?直接玩失蹤,這算怎麼個意思?
天宇真仙沒命地在爲(wèi)元放說情,畢竟是寶貴的功法和術(shù)法,而且還是蒼梧罕見的毒功。
他甚至表示,讓元放道友賠付兩萬上靈都行,而且他願意爲(wèi)其擔(dān)保。
“……諸位道兄,天魔入侵在即,元放道友的毒功,是可能毒殺天魔的!”
“那不是更應(yīng)該拿到手了嗎?”李玉仁插話了,“多一個人習(xí)得,就多一份力量。”
“不是那麼回事,”天宇真仙苦笑著解釋,“毒功最重天賦,是很難習(xí)練的。”
“否則的話,爲(wèi)什麼中州修煉毒功的人這麼少?”
然而曲澗磊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我不聽任何解釋,毒功必須拿出來。”
“玉琳夫子,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此人實在有點欺人太甚。”
“若是他實在不肯拿出來,那也不能怪我們不客氣了。”
“好吧,書閣會讓他拿出來的,”玉琳真仙拍板了,“大不了我給他點功法補償。”
顧名思義,書閣敢以這個名字開宗立派,閣中的典冊確實浩瀚如海。
不過,她也是誠心想化解這段恩怨,否則的話,一般人哪敢做出這樣的承諾?
不止一位閣主曾經(jīng)說過,書閣的典冊雖多,但是沒有一本是多餘的。
玉琳夫子這話一出,旁人都不說話了,連天宇真仙都不敢出聲了。
事實上,他的心裡是滿滿的羨慕:元放啊元放,你能得到如此機緣,還敢說我坑你嗎?
其他人的心裡,也各有各的想法。
約定了賠償金額和方式之後,衆(zhòng)多元嬰漸次離開。
直到只剩下東盛的元嬰時,柯良真仙才好奇地發(fā)問,“曲嶺主,你是怎麼跟書閣談的?”
大家真的太好奇了,在東盛土著的眼裡,中州的星辰殿,就已經(jīng)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了。
至於說更神秘的四聖山……基本約等於傳說。
“她猜出了我的身份,”曲澗磊不動聲色地發(fā)話,“書閣裡也不乏擅長佔算的高人。”
衆(zhòng)人恍然大悟,千手真仙忍不住感嘆,“還得是紅葉嶺啊……纔能有這番禮遇。”
享譽東盛的十二大勢力,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遇到如此的對待。
曲澗磊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現(xiàn)在的中州,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少天魔域。”
說起這個話題,大家都不做聲了,東盛只出現(xiàn)一處天魔域,都讓人頭疼異常。
只有何九齡冷笑一聲,“中州如此之大,他們發(fā)現(xiàn)的天魔域,定然不是全部!”
他對中州真的沒什麼好感,此次也帶了不少底牌前來。
沒有大打一場,他多少有點遺憾,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竟然相當(dāng)?shù)男覟?zāi)樂禍。
千手真仙想的卻是別的,“老大,來一次中州也不容易,要不我們遊玩幾天?”
大家一來就處於備戰(zhàn)狀態(tài),也不敢泄露行蹤,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想逛一逛也是正常的。
反正千手真仙真的眼熱心紅,甚至不惜繼續(xù)喊“老大”。
“當(dāng)然沒問題,”曲澗磊笑著回答,“賠償人人有份……誰要是不要,就是不給我面子。”
“這還真是……沒動手呀,”柯良真仙輕聲嘟囔一句。
“咱們這次來,就是鎮(zhèn)場子的,”李玉仁就灑脫多了,並不排斥這種安排。
不過他有別的訴求,“老大,我不要靈石,那份毒功……”
“毒功到手,人人有份,”曲澗磊一擺手,很乾脆地表示,“左右不過是復(fù)刻一份。”
功法這東西,說珍貴是絕對珍貴,但是不考慮信息壁壘的話,那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第一次搖人鎮(zhèn)場子,感覺也有點新奇,肯定不能讓大家白忙。
至於說閒逛,曲澗磊建議,大家在大葉城範(fàn)圍內(nèi)逛一逛就好,畢竟這裡有霍城主兜底。
其他三十五座一線城市,可以回頭再說——現(xiàn)在到處都是天魔,也不安全。
閒逛的時間,曲澗磊定了半個月,畢竟範(fàn)圍真的不小。
大葉城加上下屬的二三線城市,面積比得上四分之一個東盛。
物產(chǎn)不能說應(yīng)有盡有,但也足夠大家開眼了。
那四位“外援”相伴著去逛街了,清弧回了流光城,偏執(zhí)狂和賈水清則是回了紅葉領(lǐng)。
曲澗磊、景月馨、朵甘和齊雅四人,則是住在了大葉城的小莊園裡。
他們主要是等著接應(yīng)著四人,而且朵甘和齊雅也沒怎麼在中州逛過。
三名坤修相伴,白天在大葉城的主城區(qū)遊玩購物,倒也輕鬆愉快。
五天之後,無處不在的大探查就結(jié)束得差不多了,兩座一線城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倒是在盤查的過程中,抓了數(shù)百名犯過事的罪犯,也算是摟草打兔子。
這次探查並沒有徹底結(jié)束,但是接下來的力度就要小很多了看,兩座城市也不再互查。
這天傍晚,景月馨三名坤修正在莊園裡閒聊,曲澗磊的神識傳來,“有人來了。”
來的是熟人,一襲白衣英俊異常,正是香源城元嬰無塵。
“這情報工作……”曲澗磊有點無語,“算了,放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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