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換一段，”曲澗磊不容分說地表示，“重來！”
但是，這特麼真不是我的問題！肥胖嬰兒欲哭無淚，“天道誓言……可以可以重來？”
曲澗磊淡淡地回答，“我不知道啊，但是前輩你發誓的目的是取信，這點沒問題吧？”
花蠍子聞言點點頭，“不能取信的話，前輩您的誓言不是白髮了？劃不來啊！”
看你這風涼話說的，肥胖嬰兒忍不住還擊，“既然是無效的，還有什麼劃不來一說？”
花蠍子聞言點點頭，一臉的恍然，並沒有再說話。
“不對！”肥胖嬰兒反應了過來，“萬一有效，我又無法加入，這纔是真的虧了！”
衆人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自言自語。
過了好一陣，香雪出聲發話，“前輩您不是得了一柄長劍嗎？用那個交易吧……”
“欠缺的費用，以後慢慢補足就是了，利息可以少算點。”
不愧是做了多年生意，面對這樣的主兒，居然還敢惦記收利息。
她的話，讓肥胖嬰兒回過了神，“長劍……哦，算了，我還是重新發誓吧。”
難得的，天道誓言居然能重新發，也真的是罕見了。
那種玄之又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家繼續見證。
遺憾的是，誓言再次結束，衆人依舊沒有什麼感覺。
只是這一次，大家都不好再說什麼了，就默默地盯著對方。
肥胖嬰兒也傻眼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雙方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陣，曲澗磊摸出了一個盒子，“既然談不成，那就算了，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
“談不成嗎？”肥胖嬰兒嘀咕一句，“這也未必，主要是你誠意不足……”
下一刻，盒子的蓋子不翼而飛，露出了九顆鮮紅的石頭。
“靈石！”肥胖嬰兒的身上，驀地散發出一股莫大的威壓，一放即收。
雖然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但是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情緒波動。
然而緊接著，肥胖嬰兒勃然大怒，“只有九顆，還只是下品靈石……你是打算侮辱誰？”
“這算侮辱嗎？”曲澗磊訝然第一揚眉，“那前輩你用靈石來侮辱我吧。”
“嗯？”肥胖嬰兒先是一怔，然後冷厲地發話。“別說風涼話，你明白的！”
“下品靈石，靈氣差雜質高，是給低階修仙者用的。”
“像咱們這種級別，就算不用極品靈石，怎麼也得是上品靈石吧？”
話裡話外，它彰顯了自己的身份，也說清楚了靈石的分類。
曲澗磊卻是不以爲意地搖搖頭，“前輩別開玩笑，有靈石已經不錯了，還計較雜質？”
然後他擡手攝回了蓋子，“若是前輩嫌棄，那我也拿不出更好的靈石了。”
見他要收起靈石，肥胖嬰兒急眼了，“慢著，你能拿出多少來？”
“這能有多少？”曲澗磊無奈地白他一眼，“九爲數之極，已經很不錯了。”
“這……”肥胖嬰兒明顯糾結了起來，不過最終還是搖搖頭，“不夠，九萬塊還差不多。”
“那還是做上一場吧，”曲澗磊收起了盒子，淡淡地看向對方。
本方世界靈石禁絕，你居然要九萬塊？
肥胖嬰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了，“那就九千……最少得九百塊！”
真不是它獅子大張嘴，靈石再少一點，對它基本就沒有意義了。
擱在修仙界，萬把塊靈石，根本不夠讓它張一次嘴的。
但是在這一方世界，它是吃足了沒有靈石的苦。
雖然它也能靠著能量塊恢復狀態，可是這兩者差著十萬八千里，只是沒有選擇下的選擇。
現在它的狀態都已經受到了影響，體內雜質不可避免地增多了。
如果繼續下去，它擔心有朝一日，自己會被同化掉——徹底消亡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九塊，”賈老太冷冷地發話，甚至有點躍躍欲試的架勢，“我們的靈石也不多了！”
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她真有點理解老大說膠囊“不多了”時的心情。
不容於本方世界的物資，那真的是用一點少一點。
倒不如做上一場，如果能拿下這傢伙，那就最好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也不錯。
肥胖嬰兒能猜到她的想法——這位金牌打手有出手的打算了！
“別，那我再退一步，九十九塊總可以了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它的心裡都在滴血——如果它有鮮血的話。
堂堂的……居然會爲不足百塊的下品靈石討價還價。
如果這消息被它的朋友們知道，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活活笑死！
然而回應他的，依舊是衆人冷冷的目光，那名雷修甚至開始往法器裡充入靈氣了。 “這樣，我也不白拿，發兩次誓九塊靈石，發二十二次誓，就是九十九塊了。”
“我已經發了兩次誓，再發二十次誓，這就夠了吧？”
“這個天道誓言，你們也可以好好感悟一下，不能保證學得會，但總是有好處的。”
這話倒還有理……衆人聞言，齊齊看向了老大。
神文體系的知識，一向都是被哄搶的，更別說這種在神文體系裡，也是高端的東西了。
沐雨聞言都有點心動，“學長，咱們也過去聽一聽？”
“不要，”偏執狂很乾脆地搖頭，他一本正經地發話，“咱們要做好隨時接應的準備。”
清弧看他一眼，身子一閃不見了，“你倆接應吧，我也去聽一聽。”
曲澗磊沉吟一下，還是點點頭，他也不想真的對這位修仙體系的存在下手。
“記住了啊，就是九十九塊，再多一塊都不行！”
他手上的下品靈石，還不到一萬塊，真的是不多了，中品和上品就更少了。
下一刻，那玄奧的聲音再次響起，肥胖嬰兒真的等不及了。
衆人都陷入了思索和恍惚之中，也只有曲澗磊、本特利和營養劑相對警覺。
然而，等到第九遍誓言發完，天地間隱隱出現了一股莫名的憤怒氣息。
“我糙……”肥胖嬰兒正要念第十遍，瞬間大駭，忙不迭停了下來，“你們坑死我了！”
它對這種氣息的感知，比其他人要敏銳得多。
這跟它的修爲有些關係，但最重要的是：這股氣息是專門針對它的！
賈老太的感知力，也不比它弱多少，是第二個反應了過來的，“這是……”
營養劑瞬間就收回了神識，“我去，可不能再折壽了！”
曲澗磊擡手摸一摸額頭，他隱約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那憤怒的氣息在肥胖嬰兒身邊盤旋了十來分鐘，才一點一點地消散。
它看向曲澗磊的眼中，是滿滿的無奈，還有些微的憤怒，“這下你滿意了？”
“這也沒啥吧，”曲澗磊坦然地看著對方，“只要你不違背誓言，就不會有結果。”
他甚至有點想笑，這一下，天道誓言能持續九個天地循環嗎？
真沒遇到過這麼好玩的事情，不過……對方能不能活過九元，都是問題吧？
肥胖嬰兒默然，好半天才嘆口氣，“真是……害我不淺。”
“前輩該知足了，”賈老太也面帶笑意。
她雖然不懂這套東西，但是九次天道誓言後，出現如此異象，顯然是天地意志發怒了。
但是發怒……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加重違約後果。
賈老太認爲，對方明顯是神文體系的存在，不見容於本方世界，但也不會受到更大影響。
覺醒者體系進階至高之上後，會受到天地意志的反噬，那是因爲體系出身於本世界。
像她改修了神文功法，又渡過了雷劫，本方世界就不能再影響到她出手。
所以她也認爲，就像老大說的那樣，不違約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這件事……是真的有點可笑，竟然是連發九次誓言，惹出了這種後果。
而穆光在意的是另一點，“神文體系的天道誓言，在本世界……還真的管用？”
肥胖嬰兒沉默良久，無奈地看著曲澗磊，“這能證明，我說的沒問題了吧？”
“好的，”曲澗磊強忍著笑意點點頭，“前輩，使我們冒昧了，還請見諒！”
肥胖嬰兒伸出小手，“啥也別說了，靈石拿來！”
按照此前的約定，它要發二十二次天道誓言，纔有權利討要靈石。
但是受了這麼大的無妄之災，要點賠償不過分吧？
“沒問題，”曲澗磊取出一個造型迥異的盒子，遞給了對方，“這裡是一百塊靈石。”
“修仙者的匣子！”肥胖嬰兒是識貨的，一眼就看出了根腳。
然後它若有所思地看向曲澗磊，“你到底是修仙者，還是得了修仙者的遺物？”
曲澗磊很無奈地看著它，“我說自己是修仙者了嗎？都是前輩你在自說自話。”
肥胖嬰兒一擡手，攝走了曲澗磊手上的盒子。
盒子虛懸在它的身下，“那個，再給我一個儲物戒！”
它被封印之後，身上的東西全被搜走了，現在的它是赤貧的。
“這事兒回頭再說，”曲澗磊倒也不介意對方的要求，然後看向了朵甘。
“有些事情，還是要處理一下……前輩你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