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你醒了嗎?”朱事低下頭,拖了拖鼻子上的眼睛,認(rèn)真地看著她。
“這裡是哪裡?”金山迷迷糊糊地四周看了看環(huán)境。
“校醫(yī)室,你已經(jīng)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感覺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朱事上下左右地朝金山看了幾眼。
“不要你管。”金山推開了朱事握著自己手臂的手,自己艱難地坐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就好。”朱事稍微起身,坐回了旁邊的椅子上。
“我要回家。”金山伸出腳企圖下牀。
“不,不,不。”朱事拉住了金山:“黃校醫(yī)說了,你要喝一杯這個葡萄糖才行,你坐好,我去衝給你。”朱事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的溫水瓶和杯子正在認(rèn)真地看著劑量說明,認(rèn)真地調(diào)試著,生怕會有一絲差毫。
清風(fēng)吹起了白色的窗簾,翻起了放在牀邊的書。金山扭過頭看著朱事認(rèn)真的模樣,不說一語。
寧靜狹小的校醫(yī)室裡只有翻書的聲音和溫水倒進杯裡的水聲在交叉迴盪,金山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溫馨很熟悉,就像是小時候生病了媽媽在一旁照料著的關(guān)心。
“來,溫度拿在手上都剛剛好,暖暖地將它喝了。”朱事小心翼翼地將一杯溫?zé)岬钠咸烟沁f給金山。
金山接過水杯往口裡嚥了一口,剛嚥下喉嚨便臉色大轉(zhuǎn),一手將手裡的杯子扔掉在地上,扶著牀邊吐了起來。
“你怎麼了?”朱事輕輕地掃著金山的背。
“好難喝!”金山一個轉(zhuǎn)身,無情地將朱事的手推開。
“我……”此時的朱事不知道該如何辦:“我…….可是再難喝,黃校醫(yī)都交代過你醒來後一定要喝彩纔會好啊。”朱事笨手笨腳地在解釋。
“我不要!我不要喝!要喝你自己喝!”金山將雙腳放進鞋子裡,彎下身想要綁好鞋帶,可是頭一暈便整個人坐在了地板上。
“你要休息。”朱事將坐在地上的金山扶了起來,坐在牀上。
“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裡!”金山發(fā)脾氣地將腳往外一踢,半穿在腳上的鞋子飛到了門邊。
“我?guī)湍愦┌伞!敝焓伦叩介T邊撿起了鞋子,半蹲在金山的跟前。低下頭,一手拿起金山的腳,溫柔地替她穿好了鞋子。
“哼!我不需要你對我那麼好!”金山雙腳一蹬,站了起來,但是頭還是覺得很暈眩,腳步浮浮沉沉地搖晃了幾下。
“你要回家,我揹你回去吧。”朱事扶著金山。
“我自己可以回去,不需要你。”金山想推開朱事,可就是不能使出力氣來。
“求你不要這麼任性了,我送回去吧。”朱事牽起了金山的手。
“我也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
“值得!爲(wèi)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真的?”金山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朱事,心裡期待點什麼。
“嗯,或許……是吧……”自知可能說錯話的朱事,其實心裡也沒譜。
“那幫我將賈大偉搶過來。”
“到現(xiàn)在了,爲(wèi)什麼你還要這麼執(zhí)著?!”朱事放開了握著金山的手,一下子跌落的手掌,就如同金山此時跌宕的心情。
“你不願意?”
“爲(wèi)什麼你的眼睛裡就一直只能看到他,而不能回頭看看我?”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剛纔就不要這麼快的答應(yīng)我的要求。”金山伸出雙腳想要下牀離開。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朱事強忍著心中的不忿,走過去扶著金山的手臂。
“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金山將朱事的手往下一推,看似無力的動作,卻傷人入骨的無情。
“那我送你去門口吧,你打個電話讓你司機過來接你。”
“他們一向都是準(zhǔn)時在校門口等我。”
“那我扶你出去吧。”
“隨你的便。”
被金山剛纔這麼一推,雖然朱事一直緊跟在金山的身旁。心裡想要扶著這個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上都是虛弱的女子,可是他真的沒有勇氣嘗試第二次,他也害怕她再次無情冷漠的拒絕。
就這樣,朱事一路跟著金山走到了門口。
“小妹妹,剛纔有人送了快件過來,說要給你,可是保安去吃飯了,所以我就代你簽收了。”門口邊小賣部的佘阿姨叫住了金山。
“我的快件?”金山停下了腳步,望著佘阿姨。
“嗯,對啊,你是叫金山吧?全學(xué)校最有錢的人吧?”
“嗯,對啊,就是我。可是我最近沒有在網(wǎng)上買任何東西。”
“但是這裡寫得就是你的名字。”佘阿姨將快件拿起來在空中晃了晃。
“看是誰寄給我的。”金山走到佘阿姨面前接過快件。
“沒有署名是誰寄給我的。”金山認(rèn)真地看了看包裹封面。
“這會不會是什麼炸彈啊?”朱事懷疑地說。
“男子漢大丈夫,那麼沒有膽量,如果是炸彈早就爆了。”
“哈哈,這位女孩子原來是女漢子。”佘阿姨笑了笑。
“我拿回去再拆來看看。”金山將包裹穩(wěn)穩(wěn)地拿在手裡便直徑往外面等候多時的座駕走去。
“金山,還是不要拿吧。這不明不白的包裹很危險。”朱事企圖阻止金山,他害怕會有人對她不利,畢竟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了。
“我不跟你說了,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不喜歡你嗎?”金山停下了腳步,驕傲地擡起下巴看著朱事。
“我不知道。”朱事?lián)u了搖頭。
“其他的我先什麼都不說,就連膽量這一塊你連賈大偉一半的都沒有。”
“可是,我……”朱事極力地想要位自己辯解些什麼,可是自己想了想好像自己也確實什麼有點也沒有。
“反正我就不喜歡你,你要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隨你的便,可是你不要期盼,也不要要求我會有任何的回報。”金山瀟灑地轉(zhuǎn)過身走了。
夕陽西下,諾大的學(xué)校只留著朱事那被拉長的身影在陪伴左右。
愛情,終究還是一場需要勇氣和膽量的博弈。
愛情不需要有大智大慧,也不需要所謂的機遇,她只需要你勇敢地向前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