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極度缺乏經驗的普魯士殖民團隊還沒走到劃分給他們的殖民地之前就已經崩潰了。
俄國人的情況更差,本來人就少,再加上無法適應氣候進一步導致減員加劇。他們直接在半路上被土著部落擊潰,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岸邊等待援軍。
本來取得殖民地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然而此時的歐洲諸國卻因此愁眉不展。
唯一開心的可能就是動物學家們,由於孤島效應馬達加斯加島上有著大量奇特的動植物,這將極大加快生物進化學的研究進程。
俾斯麥被救出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病程接近一個月,奧地利帝國的軍醫前後搶救了多次纔將其從鬼門關拉回來。
等到俾斯麥大病初癒,整個人都瘦了將近二十斤,空洞的眼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俾斯麥給威廉四世寫了一封信要求辭去所有職務回家養病,得知消息的弗蘭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招攬,畢竟這種聰明人很容易胡思亂想。
當然受到打擊的也不只是他一個,阿爾佛雷德主教回到巴加莫約便將自己關在了懺悔室裡。
愛德華·塔菲總督有些內疚。
“弟弟,你不要怪我。我是你哥哥,但我也是帝國的總督,我沒法棄三十幾萬人的安危於不顧去救你?!?
“與你無關,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我纔是那個做出錯誤決定的人,數萬人因我的決定而死,我纔是罪人。”
“一切都已經過去,你不要再自責了。都是我的錯。”
愛德華·塔菲並不太會安慰別人,他只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他覺得這樣似乎就可以讓別人好過一些。
“夠了!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麼!我辜負了所有人”
阿爾佛雷德主教哭著喊道。
維也納,霍夫堡宮。
弗蘭茨看著眼前的地圖和情報感到頭疼,暹羅方面違反了之前的貿易協定,他們將橡膠賣給了英國人。
這與之前不同,並非小批量暗中出售,而是大宗貨物在港口的公開交易。
拉瑪四世有自己的想法,由於英軍在緬甸大展神威,法國、荷蘭、葡萄牙等國也在步步緊逼,他覺得自己不能只靠在奧地利這一棵樹上,所以暹羅必須做出改變。
數月前,暹羅王宮。
“陛下,您真覺得這樣是明智的選擇嗎?公開這些交易,我們就沒有退路了。此前我們和奧地利人的那些交情就白費了。
我們偷偷賺點小錢,奧地利人也不會說些什麼。這樣實在.”
宰相頌帕善說道,他是暹羅國內最大的親奧派自然不想國王這樣做。如果拉瑪四世真這樣做,那他在真臘和奧地利的經營也就完蛋了。
不止如此頌帕善在暹羅國內的派系也會遭到打壓並最終瓦解,他本人極有可能會晚節不保。
但暹羅國王在暹羅算是半神的存在所以權力極大,哪怕是宰相也只能跪著勸諫。
“鼠目寸光的傢伙!時代正在暴走!看到緬甸和清國發生的事情了嗎?我們如果不作出改變早晚也會變成那個樣子,曾經的緬甸何其強大?大清更是我們只能仰止的存在。
而如今呢?幾千英軍就能打的他們抱頭鼠竄!
不只是英國、法國、西班牙、荷蘭、葡萄牙,我們要所有的國家都成爲我們的貿易對象,讓他們都有求於我們,這樣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我們和奧地利帝國之間有《通商協議》我們的橡膠只能賣給奧地利人”
宰相頌帕善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拉瑪四世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腳踏兩艘船並不安穩。但你可曾想過,如果我們的腳下只有奧地利人這一艘大船,一旦他們完了,我們也會一起跟著完蛋?”宰相頌帕善低下了頭,他確實無話可說,畢竟他也不能保證奧地利帝國會一直強大下去,而且英國人的武力已經震撼到了他。
拉瑪四世乘勝追擊。
“當各國的商船爲爭奪暹羅的貨物而擠滿河道時,誰還敢對我們動武?當我們腳下的船足夠多時,暹羅便將如履平地!”
“陛下聖明!”
宰相頌帕善離開王宮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奧地利帝國公使德克威爾。
“公使先生,我想事情您應該已經清楚了,我已經盡力了。希望您能勸一勸我們的國王陛下,這樣我們兩國的友誼才能維持下去?!?
奧地利公使德克威爾感到十分憤怒,他沒想到暹羅國王會真的撕毀合約。
奧地利帝國一直十分看重對東南亞橡膠業的獨佔地位,再加上近些年奧地利帝國的橡膠製品有了長足的發展,德克威爾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會在國內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德克威爾做出了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那好,頌帕善先生。感謝您的提點,我明天就讓人提交申請覲見國王陛下?!?
頌帕善有些不解,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頌帕善拂袖而去之後便開始聯繫親信準備將財產和家人轉移出暹羅。
另一面德克威爾回到公使館立刻召集了手下親信開了一個秘密會議,第二天整個公使館還是一切如常。
德克威爾像往常一樣穿戴整齊到王宮前去投遞名帖,這一次暹羅的官員態度上有了明顯的變化,但並沒有撕破臉,只是讓德克威爾等傳喚。
德克威爾坐了一天,只得到了一壺粗茶和幾塊糕點。
等到傍晚時分德克威爾選擇了離開,他剛走便有人快速跑向王宮的方向。
一刻鐘後。
“他走了嗎?”
“走了。”
“說什麼了嗎?”
“沒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聽到此處拉瑪四世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好辦法,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奧地利人晚一天做出反應,暹羅的勝算便會多一分。
其實在前一天晚上德克威爾便已經讓自己的親信喬莊離開曼谷分別踏上前往印度和仰光的船。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裡的事情必須讓維也納知道。
德克威爾實在怕對方會一不做,二不休?,F在見到對方這個態度,他反而不再擔心了。
但戲還是要演下去,畢竟拉瑪四世沒有親口承認這一切,作爲公使他還是要做最後的努力勸說對方放棄破壞協議。
只是希望十分渺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