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
“他？”戚芷染眉頭皺的更緊了。
忽地，她好像讀懂了他的意思一般，譏諷的勾了勾脣：“小夙夙？”
聽到她對他的愛稱，他的胸口處莫名泛起一股沉重感。
“嗯。”未幾，他應了一聲。
“你到這來就是想問這些？”戚芷染露出一個比較意外的表情，甚至連冷笑都懶得笑。
她實在不想看見他，他的這張臉讓她無比噁心。
聞言，他心尖一顫：“不是……我，我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他鼓起勇氣說道。
“你還有什麼事情想問？”戚芷染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道。
望著對面那雙熟悉的眼眸，他的心砰砰砰的跳著，渾身的血脈恍若在這一刻凝聚到了一起。
半響，他動了動脣：“你一定是我的小丫頭，對吧？”
戚芷染一僵，片刻無可奈何的歪了歪頭：“沒想到堂堂夜殿下的眼睛這麼瞎，我是星夜大陸戚芷染，不是你說的那個小丫頭！”
說罷，她又附了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一定是我的小丫頭，你和她的感覺那麼像，你一定是她……”千夜九默默地呢喃了一聲，眼底剛蔓延出的希望之光再次暗淡了下去。
“你莫非是腦子有問題，精神不好可以去看大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戚芷染不想再聽他說一句話，更不想看見他現在的神情。
他的神色間帶著不可壓制的哀傷，似乎很痛苦，可是，這種痛苦在她眼裡卻成了紮在她心上拔不出來的刺！
他這樣虛僞的人還真是會演戲！還真是會裝可憐！
只可惜……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瓜了！
“好，就算你不是……”
“我本來就不是！”戚芷染打斷了他的話，最後的耐心都被他磨光了。
“你不是想要你的東西麼，那你自己過來拿。”千夜九伸出手來，那個卡片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手掌心，恍若纂刻在他心頭的石碑。
戚芷染眸子一瞇，心裡暗道：奸詐！無恥！
“沒想到堂堂夜殿下竟然喜歡偷女人家的東西，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那真的是……”話說到這，戚芷染一頓，冷冷的掃向他。
“我不在乎。”他對視著她的視線，一字一句說道。
聽到這四個字，戚芷染有片刻的怔愣，他不是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面子麼……
戚芷染微微揚了揚下巴：“你在不在乎與我無關，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不知爲何，當她面對他時，總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
是那種愛錯了人的無力感……
“想要回它，自己來拿。”他就站在原地，手裡沒有拿任何利器，表情很平淡，聲音……很溫潤。
她望著他的手掌心看了看，頓了頓，擡步邁了過去。
這一路，他目不斜視的望著她，眼睛都不曾眨過。
在她快要靠近他時，她腳步突然頓住了。
下一秒，她抽了披星斬月劍。
他依舊望著她的眉眼，沒有其他動作，沒有其他表情。
她將劍朝著他指了過去，他依舊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彷彿這一刻的時光是最值得珍惜的。
驀地，她將劍尖一挑，用劍將放在他掌心的卡片拖了起來。
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拿到卡片後，她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將它放回了血蓮戒隨身空間內。
與她近距離的站在一起，他感受到了她的靈階，也看到了她身上佩戴的種種東西，無聲無息間，他有一種感慨，他的小丫頭……長大了。
她一直都很獨立，可現在，看到她的獨立與努力，他竟然很心疼。
“小……”
“停。”戚芷染冷哼了一聲：“告訴你了不要亂叫。”
說罷，她決然的轉過了身。
“戚芷染！”就在她快要消失在他眼前時，他叫住了她。
她沒有停步，她本來就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
然而，她再朝前邁幾步時，腦袋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擡起頭來看到他時，她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見狀，千夜九忽地笑了，笑容帶著幾分迷醉：“這麼不想看見我？”
“……不想。”他的臉到底是有多大。
“你知道你剛剛拿到的是什麼東西嗎？”他嘴邊蔓延的笑意更深了，只是，如果不仔細看真的難以發現他笑容下隱藏的緊張。
“跟你有什麼關係！”她臉色一黑，根本懶得看他。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他廢話這麼多，簡直就是沒話找話！真讓人生厭！
“它是練魔法的符文如果你不懂，我可以教你。”
“不必了！自然有人教我！”她的一口回絕。
他眼眸暗了暗，心尖彷彿被一把利刃劃過，他動了動脣，艱難的吐出幾字：“是他嗎？”
“是誰和夜殿下有什麼關係！”她的耐性一點點被他磨光。
以往她還沒有想報仇的想法，現在……他若再糾纏不休，那她必定和他決一死戰！
畢竟……他欠她一條命！
“在你面前，我可以不是夜殿下。”他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揚脣。
以往，他的小丫頭最喜歡看他笑了……只可惜，他很少笑。
現在……他要經常笑給她看，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她……
看到千夜九嘴邊蕩起的笑意，戚芷染側開了眸，看向別處。
“你是誰那是你的事情，別來打擾我，我與你無關。”她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希望他聽的懂。
說完，她繞過他的身子。
“別走……”突然，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他的身子在隱隱打顫……
“放手。”她斜瞄了他一眼，冷眸如利刃一般掃射向他。
“不放！”他鼓足勇氣，大聲迴應。
“你到底想什麼？”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怎麼這麼幼稚，像個小孩子！
“撒手！”戚芷染一掌拍了過去，十層功力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只聽一聲悶響，她聽到了斷骨的聲音。
千夜九竟然沒有躲開！
幾滴血沿著他的嘴角溢了出來，他依舊沒有鬆開他的手。
固執的堅持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