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來的景袖,瞧著整軍待發(fā)的血霄軍先是一愣,眸光輕閃,忽地發(fā)現(xiàn)隊伍最前面的北雲(yún)霄,這男人也在?
眉梢一挑,下馬,悠閒的打起招呼:“喲,霄王爺你也在呢?這架勢是要幹嘛呢?”
北雲(yún)霄眸光發(fā)亮,忽又板著臉正色的道:“軍營重地,女子休得入內(nèi)?!?
其實北雲(yún)霄是想說:“呵呵,袖袖,你來啦?”出口的話卻莫名變成了這種,他的威嚴,他的魅力,此時不展更待何時!
清澈的水眸一冷,寒光嗤嗤。
忽地,兩道身影急速飛過。
只聽……
“王妃,不關(guān)我的事??!我啥都沒參與。”天翼谷玉急聲宣道,那態(tài)度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百名血霄精兵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銀虎,青龍血王這是玩啥呢?
北雲(yún)霄額上青筋直冒,雙眸煞氣滔滔。
谷玉天翼一個寒顫,卻像是未見一般,繼續(xù)勇表決心。
莫名的白峰抖了,他今兒是來陪王爺展示戰(zhàn)神魅力,可是沒說要得罪王妃呀!
這會再不表明心跡,怕是要……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白峰幾乎是用瞬移的功夫上前:“王妃,也不管我的事,我啥都沒做,王爺要挑釁雄風軍營的事真的跟我無關(guān)!”
白眼,天翼谷玉齊齊兩道白眼,哼,啥都沒做?今兒這事誰挑起的?
眸光掃過架勢洶洶的百名血霄軍,挑釁雄風軍營?
景袖澈眸瞇起,一股岔氣至腳底直躥腦門,北雲(yún)霄,你是專挑我事是吧!
轟!突地,又是一聲炸響,是氣勢洶洶的大木頭,沒走正門,直接挑起粗木柵欄衝了進來。
那氣勢,兇猛無敵!
景袖點頭,面上帶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北雲(yún)霄鷹眸陡然寒戾起來,哪來的蠻漢子?敢在他地盤耍威風!
大木頭架馬衝進,瞬間閃身立在景袖身側(cè):“打誰?”目色洶洶,蹭亮的油光像是見著羣羊羔,隨時要衝上去。
“等一下,這打架也得講規(guī)矩不是,先站著,待會全挑?!迸呐膶Ψ郊绨颍靶湎窈逍『⒆影惴愿赖?。
這個動作卻看的北雲(yún)霄眸色陡然寒戾起來,酸味嗤嗤大冒,他都沒被拍過!
大木頭凝望景袖半響,像是懂了景袖意思,手上長槍一舞,乖乖立到一邊,只是周身兇猛煞氣的寒息只增不減,只待一聲令下。
瞇眼,景袖雙手環(huán)胸,高喝:“全部給我進來!”剎那,似有金戈鐵馬征戰(zhàn)天下的威嚴霸氣撲面而過。
一人之勢,喝江山天下。
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進去的嘯雲(yún)大將軍只覺頭皮一麻,躬著腰板小心翼翼走進,他們是從景袖毀掉的正門進來的,而且是下馬而入。
以方嘯云爲頭,像是劉姥姥入大觀園,使個勁的到處打量,這就是霄雲(yún)軍營啊?這就是血霄軍?。?
景袖眸子微瞇,寒氣不自覺外放,不過……
一眼掃過百人的各自神色,有興奮的,好奇的,也有毫不關(guān)心的,落在最後面有幾人騎著馬匹走進,很好,精不在多,有那麼幾個就行。
“霄王好呀?!狈絿[雲(yún)訕笑道,真心希望這兩口子已經(jīng)合好。
“嘯雲(yún)將軍很閒嘛,居然跑到這裡來了,怎麼有事?”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聽的方嘯雲(yún)腦門發(fā)涼,全是寒顫的起雞皮疙瘩,完了,被霄王爺?shù)胗浬狭恕?
“有!打架!今兒我雄風騎挑戰(zhàn)你血霄軍!”未等方嘯雲(yún)出聲,景袖
高聲呼道,氣勢滔天,威嚴十足。
只是,這一刻,在充滿血性勇猛之氣的血霄軍大營裡顯的渺小至極。
“什麼,挑戰(zhàn)血霄軍?就這些混小子們?”
“哈哈,這是在講笑話嗎?”
“雄風?我一人就能讓你們成爲熊風……”奚落聲出。
景袖打望著這羣所謂的血霄精兵,嘴角緩緩彎起,血霄軍?不過如此嘛。
北雲(yún)霄的臉色則變的青寒。
驕兵必敗,這是個亙古不變的道理,被冠以神兵的血霄軍卻因弱者的挑釁暴露了如此大的弊病。
他們或許可與千盛的天御軍一較高下,甚至以一騎之力便能滅了古臨川瀾的聯(lián)合攻擊擊,現(xiàn)在,卻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勢力面前自大放鬆。
貴冠戴的久了,便忘記了本性。
天翼蹙眉,也暗自反思起來,作爲血霄軍師,他居然忽略了這麼嚴重的問題。
方嘯雲(yún)神色難看,心頭略微不適,他們雄風是比不上血霄,可好歹也是京城的第二雲(yún)騎,不至於被說的這般不堪吧。
“強者不是永遠的?!币坏赖暵淙攵e。
方嘯雲(yún)一怔,擡眼看去,就聽身邊的景袖緩緩輕道:“所謂強者,是有堅韌不屈的意志及不懼失敗的精神,實力沒有可以磨練,意志卻從始至終都不能倒。他們,血霄軍,以赫赫戰(zhàn)功名聞天下,擁有著絕對強悍的實力,今日若戰(zhàn),你雄風必敗,但是挑戰(zhàn)勇者,你不覺得熱血沸騰嗎?有時候我們無懼輸贏,懼的是面對強者的勇氣?!?
她這話不輕不重,卻落到身後每人耳裡,像是種催化劑,復甦著衆(zhòng)人心底潛藏的熱血。
挑的是百名最差者,可是誰說他們沒有目標,沒有雄心,最底端的人往往擁有最強烈的渴望。
方嘯雲(yún)一怔,眸光裡迸發(fā)出光彩,像是明白了什麼。
“而且,今日一戰(zhàn),對你雄風是百利而無一害,敗,理所應然,贏,名聲大振,你們挑釁的是誰?是名震天下的血霄軍!”
陡然,像是夜空裡焰火綻放,眸光璀璨之極。
“對,我們是來挑戰(zhàn)你血霄軍!”高喝,威氣十足,雄風盡露。
嘯雲(yún)大將,必是有狂嘯風雲(yún)的力量,這一刻,這個男人的熱血猛地爆發(fā),即使今日會被虐的很慘,他卻充滿了期待。
血霄軍,我方嘯雲(yún)早就想會會你了!
望著眼前振奮的男人,北雲(yún)霄眸光變的深邃。
袖袖,你果然很有本事,不過是寥寥幾語,便能讓人氣勢迸發(fā),不過……袖袖,這是血霄軍,是我親自打造的神兵,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哦?
像是看懂了北雲(yún)霄眼裡的意思,景袖勾脣一笑,水眸寒光一閃,藐視!
不簡單?我倒要看看怎麼不簡單了!
眼神對視,王者對弈,爭鋒的氣息在彼此間縈繞。
谷玉三人互換眼色。
“這看啥呢?”
“不知道,不過看上去很纏綿,很深情?!卑追妩c著腦袋回道。
話剛落,兩聲冷喝驚空。
“戰(zhàn)!”
銀衣一拂,飛身落上右側(cè)站臺,華服銀袍獵獵飛舞,周身狂傲霸氣,戰(zhàn)神之姿!
袖袖,今兒我就拿我血霄軍的名聲陪你玩一場!
素裙飛揚,一個飛掠落上左側(cè)站臺,三千青絲風中肆揚,冰冷酷色,王者之勢!
血霄軍,今日就讓我看看你名動天下的能耐?
王者之息迸發(fā),陡然,千平的校場上似有兩股高
至百丈的颶風呼嘯,捲起驚沙駭浪飛揚,颶風中一個銀龍狂嘯九天,一個白鳳戾涅蒼穹。
狂神之息,殺伐天下。
咚咚……宛如雷鳴的戰(zhàn)鼓聲敲響,一聲一聲,震的大地顫抖。
兩軍排陣,布兵血戰(zhàn)。
統(tǒng)一的步調(diào),統(tǒng)一的握兵之姿,血性的氣息在周身縈繞,地面被踏的嗡嗡作響,兇猛的氣息讓人不覺寒慄,當然這是血霄軍一方的氣勢。
反觀景袖這方,緩慢的移動排陣,未見半點氣勢,連手中武器都是胡亂拿著的,有些甚至連盔甲都未穿戴整齊。
本來就是要被退回種田的,未想居然臨時被調(diào)來打架,這準備完全沒有啊。
方嘯雲(yún)連連抹汗,神色極爲不好,這也太丟人了,不比不知道,一比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景袖凝望著氣勢洶洶的血霄軍,眸光欣賞讚嘆,未戰(zhàn),先起勢,不錯!不過……
“喂,大木頭,你能幹掉幾個?”瞧著隊伍裡唯一個氣勢騰騰,磨拳霍霍的兵卒子景袖悠哉問道。
偏頭,呆目的眸子木然盯著景袖,呆板的道:“二十?!?
呃……
二十?這可真是出乎她的估算,半響,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翻,嘴角噙笑:“好,你說二十,就給你二十。”
“嗯?!敝苌頉皼皯?zhàn)意迸發(fā),呆木的眸子木然盯著對方陣營,似乎已經(jīng)在尋找下手目標。
另一方,北雲(yún)霄指尖握的咔嚓作響,哪來的臭小子,居然跟袖袖靠那麼近!
“主子,這戰(zhàn)怎麼打?”天翼偏頭問道,或許王妃有出其不意的致勝方法,可這好歹是團體戰(zhàn),面對的又是血霄軍,不是他不相信王妃有力挽狂瀾的本事,是這差距實在巨大。
“打!給老子使個勁的打,那小子,就那小子,把一組的精英血霄軍全用在他身上!”青黑著臉,北雲(yún)霄指著對方陣營狠狠的道。
天翼錯愕,順著指尖望去,腦門黑線無語,主子,你這是算藉機徇私麼?
“王妃,我們怎麼打啊?不會出去就死絕了吧。”方嘯雲(yún)哭喪的道,說是一回事,可真正的要動起手了也不由膽怯。
“沒事,隨便打,到了戰(zhàn)場我再給你們指揮,下面依次報數(shù)。”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總覺得今天是被騙來捱揍,心中頗有微詞,卻迫於景袖的王妃身份不敢出聲反駁,一時間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報數(shù)。
“一、二、三……”從一到一百,再加上將軍和方嘯雲(yún),一共一百零一人加一隻,北雲(yún)霄和景袖兩將王並不立馬出場,只允許最後半刻上場,一局定勝負,搶旗制,奪得對方陣營的旗幟爲勝。
“從現(xiàn)在開始,記住你們所報的數(shù)字,它便是你們的代號,上場後,再沒了名字,只有數(shù)字,記住了嗎?”
數(shù)字?衆(zhòng)人對視,這有什麼用?疑惑,卻也稀稀拉拉的應道:“是?!?
景袖斜睨,對於衆(zhòng)人的士氣低落並未多說什麼。
血霄軍一方,天翼開始做最後的布兵鼓舞,一系列不得鬆懈等話。
“轟轟!”擊鼓聲再起,排兵佈陣時間到。
雖然面對的是雄風這羣小羅羅,天翼卻擺出了八卦行軍陣,攻擊,防禦,補力……成循環(huán)的鐵壁銅牆前進,另外專調(diào)了十名精兵呈刺襲狀態(tài)隱在各處,負責滿足戰(zhàn)神的小私心。
景袖眸閃讚賞,很好,天翼的諸葛神翼之名確實當?shù)谩?
不以敵小,便鬆,不以實弱,便懈,謀勇相呈,堪爲大將之才,作煞魂之音,控整軍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