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密室,荒原百里,十分浩瀚,就如是一個縮小的世界;當然,這方世界沒有任何的生氣。冰冷,寂靜是它的主旋律。
這個密室之中,有著許多的光球,就如是一顆顆夜明珠,將整個密室照得通明,猶如白晝。
密室之中,犬牙交錯,斷天他們所處在的地方就是整個密室的中央,四面皆是一方方縮小的空間,當然,這些空間不是肉眼能夠看見的,你如果走過去,直接就會從空間之中穿過,根本進入不了其中,必須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進入。
之所以說它是犬牙交錯,是因爲,在這密室中,四面八方皆有一道虛幻的門戶,那門戶之後就是一方方小小的空間。除了那正前方沒有門戶,其他的地方皆有。
衡族先祖的畫像就那樣懸掛在虛空之上,斷天靜靜的看著,那一句“縱橫之祖——衡帝”在他的腦海之中迴響,一道道漣漪在他的心裡滌盪,一縷縷波紋衝擊他的腦海,像是要衝破他腦海之中的記憶一般。
“衡帝,衡帝……”這兩個字不停的在他腦海之中的迴響,可是,他就是想不起來,就如是有什麼東西將他的記憶給斬斷,始終無法接續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凝寒卻看見,那懸掛於虛空的先祖畫像竟然動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它掛在虛空,從來都沒有動過,今天卻產生了動靜。
就在他驚駭的神色之下,那畫像凌空飛起,一道白光裡面衝了出來,朝著斷天飛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先祖顯靈了?”凝寒頓時跪伏在了地上,像是迎接他們先祖歸來一般。這道白光一衝出,最後直接投向了斷天的眉心,消失不見,而斷天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如是石化了一般。
唰,唰,唰……
白光出現的那一刻,無數的破空之聲傳了出來,那些虛幻的門戶之中,一大道道身影出現,和凝寒一樣,全都跪伏在了地上,同時喊道:“恭迎先祖迴歸。”
聲音之中透著敬仰,透著崇拜,透著激動,透著敬畏,一個個無比的虔誠。
荒原百丈之中,一座座門戶打開,一道道古老的氣息傳出,滄桑,有歲月的沉澱。
這些人身穿的衣服十分的古老,一眼就能明白,這些人絕對活了無數的歲月,放眼望去,密室的正中間,齊齊跪伏著無數的人,他們的修爲有強有弱,但是,最弱的也有天級的修爲,最強的,比那凝寒還要恐怖,簡直如一個深淵,不可預測。
那副畫像懸浮在虛空,斷天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此刻的他,完全的石化,一點動靜也沒有,身體動也不動,甚至,這整個密室之中,安靜至極,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白光衝進斷天的眉心,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個人形虛影出現,他身穿白色的長袍,一頭銀白色的髮絲,爍爍有神的眼睛,透著不凡的氣息。
雖然如此,他整個人看上去又十分的和藹,面露笑容,顯得可親可敬,那瘦削的面龐刀削斧鑿,又顯得十分乾練。
斷天突然出現在這裡,就看見眼前的老者對著他微笑。
這裡,是一方純白色的空間,他慢慢的朝著那老者走過去,有著幾分茫然,來到了這老者的面前。
“你來了?”老者微笑的對他說道,看著斷天有些茫然的神色,他只是微微一笑,虛幻的指尖一指點出,一道白光沒入了斷天的神識之中。
那久久不能連接起來的記憶,那如被斬斷的痕跡,在這老者的一指指尖,全部接續了起來。
他的神色友茫然,變成沉思,緊接著又皺眉,變成憤怒,最後,變得平靜,如潮水的記憶涌來,那些破碎的記憶重組,瞭然的神色出現在他的面容之上。
“我來了。”斷天靜靜的對著老者說道。
他還是微笑著,一直都是面露笑容,緩緩說道:“無數的歲月過去,一萬年?兩萬年?還是十幾萬年?我記得不清楚了,當初爲了我族羣的繁衍,我被迫這樣做,那場戰鬥死傷了太多人,黑色的動亂,我們的力量是無法阻止……”
斷天靜靜的聽著他說,兩個人像是同時在回憶過去,那段動亂的歲月,給他們造成了吳法彌補的悔恨,但是,沒有辦法,他們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無法抗衡。
“衡帝,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成這樣?”斷天問道。
“當初?那是一段黑暗的歲月,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又好像是一瞬間的事情,只見天地間,無數的電光繚繞,天地相接,一羣神秘的修士出現,不由分說,一出現,就是打開殺戒。”
“所有的修士奮起反抗,奈何,我們的力量太弱了,根本無法抗衡,他們一出手,一大片的修士灰灰飛煙滅,天地間,無數的雷霆之力環繞,就如是要從開天地一般,他們擁有不可匹敵的力量,一座座河山打破打沉。這些神秘的修士,每一個人都是使用的是雷霆之力,要知道,我們這些修士最怕的就是雷霆之力,他們不僅在力量剋制我們,還在修爲上遠遠超過我們。”衡帝那微笑的面龐透著幾分感傷。
斷天也在回憶,但是,他能想起的東西少之又少,衡帝給他恢復的記憶就只之他們之間的記憶。
“你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找回自己遺失的記憶,那些歲月的事情,在你以後你會明白的,而那段歲月之中的你,你也會漸漸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衡帝看著斷天,微笑的道。
“那斷歲月太過遙遠,我知道的太多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自己現在太弱了,等我的實力恢復到曾經的狀態,甚至超越曾經的我,那時候的自己纔有解決這些事情的根本,如果現在去想那些事情,太過遙遠了。”斷天說道,現在的他,最重要的是拯救自己的兄弟,拯救自己的怡兒,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那還談何其他。
“斷天,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其他的話也不再多說,以後你會明白的,你的路必須你自己去走,我們都無法幫助你,但是你要記住,你承載了所有人的希望。”衡帝鄭重的說道。
“所有的人希望?你們太看得起我了,今生,我只爲我的朋友,我的怡兒,其他的,我管不著。”斷天冰冷的說道。
衡帝一聽他的話,沒有說他什麼,只是說道:“斷天,你是逃避不了的,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你終會挑上所有的人希望,去戰破這個蒼穹,你永遠也改變不了自己這種命運,因爲你避無可避。”衡帝說道。
“避無可避麼?哼,我自會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誰也不能扭轉的我的命運。”一絲冰冷的寒意竟然從他的身體之中流出,讓這個密室都染上了一層寒霜。
“斷天,你逃避不了的,就算是不承載我們的希望,你最終也會踏上那條道路,因爲,這早已經註定,不是你所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因爲你無法改變,因果循環,命中註定,最終,你自會選擇那條道路,你不得不走上那條路。”
“是嗎?誰要是敢扭轉我的命運,誰要是敢阻擋我的前路,我必將讓他化爲灰飛。”他捏著拳頭,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說道。
“好了衡帝,現在不是討論那些事情的時候,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走那條路,肩負什麼希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那‘衡’給我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見他如此表情,衡帝搖了搖頭,自語的道:“斷天,你心中的執念,必將讓你走上那條道路的,除非你放棄那執念,否則,你是無法回頭的,但是,你怎麼可能放棄呢?”
就在唉他們談話的這段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密室中央,那些跪伏在地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如是永恆的石柱一般,一動不動。
這羣人,男女老少都有,雖然如此,但是,這絕對是一股超強的戰力。
與此同時,大廳之中,海洋他們也是一等就是三天,沒有離開過。
“索雲族長,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一也沒有?難道說個話也要這麼久嗎?”何曠沉不住氣,質問道。
“前輩,希望你能給我個解釋。”海洋也說道。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們放心,我性命作保,你們的兄弟絕對不會有事,請你們相信我。”索雲道。
“哼,要是我們要算計你們,你認爲會等這久嗎?在禁域的時候我們就能動手,還能拖到現在?”伍海冰冷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這到來的幾人,總有一種*情緒,看他們很不順眼。
“你……”何曠一下跳起來,指著伍海,就要大罵,海洋一抄手,直接將他給制住了,道:“小光,安靜一點,我相信索雲族長,他們說的沒錯,或許斷天遇到其他的事情也不一定,我們還是安靜的等待吧。”
就在這時候,琵琶之音響起,如絲如訴的曲調響起,有著思念,有著擔憂,在整個大廳之中環繞。
ps:第二章大概在晚間十點中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