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驚疑間,前面的地道中忽然傳來一陣極細微的聲音。那是人的腳步聲,極細,極輕,仿若一片羽毛不經(jīng)意間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可是月無缺和月魄兩位內(nèi)家高手卻聽得極爲清晰。兩人相視一眼,立即屏住了氣息,一動不動貼牆立著,全身戒備森嚴。
片刻之後,那聲音已來至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
月魄眸中射出森冷的殺意,袖袍微微一動。
可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那腳步聲已來到二人身後,可是二人竟然沒看見半個人影,只聽到那聲音自背後徐徐而過,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二人齊齊鬆了口氣。
月無缺仔細凝視著面前的石壁,將手放在上面探測,片刻後,方用傳音入密之術說道:“原來是傳音壁,姬雲(yún)剎的心機果然夠深。”
月魄也伸手輕輕撫摸那石壁:“的確,而且還是最上等的傳音壁,只要我們這裡有一點聲響,姬雲(yún)剎在殿中都聽得到。還好我們剛纔用傳音入密之術交言,否則早就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
“我們快走吧,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難保不出意外。”
說著,兩人更加小心翼翼向前爬行,這回連呼吸聲都屏住了。
拐過一個拐角,又行了一刻鐘的時間,前面終於出現(xiàn)了一道長長的石砌階梯,階梯終點是一扇一人多高的玉質(zhì)小門。
那扇小門很特別,竟然是用一整塊千年寒玉製成,上面泛著碧玉色的流影,在夜色中竟然光華恰人。
而且在那階梯周圍,結(jié)了一層牢固的結(jié)界,月無缺和月魄都是高手,稍一探測便知那結(jié)界堅不可摧,非常人能破。
若是強行破解,定然會叫姬雲(yún)剎立即知曉。
月魄與月無缺並肩而立,悠然道:“聽說與魔軍大戰(zhàn)前,你曾偷偷溜過去破了他們陣營周圍的結(jié)界,魔族的結(jié)界能力比玄宗和奉聖都要強悍,相信這個結(jié)界對於你來說定然是小菜一碟了。”
“你對我的瞭解倒是多的很,連這個你都知道。”月無缺瞟他一眼,心中警惕驀然而生。那日她施展破劫輪的事,根本無人知曉,玄明等人還懷疑是夜琉胤所爲,眼前這個少年,他又怎會知道?
月魄一雙眸子幽光流轉(zhuǎn)地望著她,笑得邪氣而魅惑:“那是當然,對於能勾起我興趣的人,我自然要好好調(diào)查一番了。”
月無缺冷哼一聲,擡起右掌放至結(jié)界前一寸處,施展魔族的最強破界之術——破劫輪。
很快,她的掌心便出現(xiàn)一道刺目的白光。白光過後,眼前的結(jié)界消失無蹤。
月魄的眸中泛出異彩:“破劫輪,你果然修習了魔族的妖邪之術,而且已破聖靈之境,嘖嘖,真不愧是魔族聖女的兒子。”
“過獎,你那身詭異的神秘工夫,也不比我差多少。”月無缺冷冷回敬道,率先拾級而上。
月魄勾了勾脣,跟了上去。
卻不料就在這時,那扇玉門突然大開,一股強勁的力道迎面疾掃而來,幾乎將人粉身碎骨!
“不好!”月無缺臉色一沉,一掌擊出,身子疾速後退!
月魄也在那力道襲來的剎那翻身躲了開去!
還未待兩人站定,忽聽四周篷篷篷幾聲聲細響,成千上萬細如毛髮的銀針由各個方位激射而般朝兩人罩來,簡直是避無可避!
“敢闖我雲(yún)宮的暗道,膽子倒不小!”有人冷冷道,眸中泛著陰冷的笑意。
可是他的眼睛忽然瞪圓,眸中的笑意瞬間被驚訝所代替!
因爲他的眼前忽然出現(xiàn)漫天妖紅,無數(shù)赤瓣被一股烈風捲起,在空中妖異旋舞,乍一看去,彷彿烈焰焚天,將那兩名少年掩藏。眼睛裡除了那漫天妖冶的赤色,竟然什麼也看不見!
他心中不由大驚,眼見一股勁風襲捲著一束赤色激射而來,他趕緊雙掌齊翻,積聚全身內(nèi)勁,意欲壓住那股強橫的勁氣!
四周突然響起一聲輕笑,接著漫天妖紅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彎白弧,如流星般轉(zhuǎn)瞬即逝。
他還未看清楚,突覺胸中一陣刺痛,還未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整個身體已如一截廢掉的木柴般倒了下去。
“奉聖的鬥者,不過如此嘛。”月魄擡袖輕拭著手中的赤焰劍,輕輕嗤道。
月無缺挑眉,還未開口,玉門口忽又傳來幾聲驚怒暴喝:“好大膽的小娃娃,竟敢傷我兄長!”
“逆賊,還我兄長命來!”
怒喝聲中,兩股剛猛霸氣的鬥氣旋風挾帶著怒氣洶涌地朝月無缺和月魄襲捲過來,竟將月無缺的赤色罡氣擊個粉碎!
月無缺眸中閃過一道冷芒,右袖擡起,輕輕一揮,一股勁風自袖中激射而出!
那兩股已襲至身前的迅猛鬥氣與那勁風相撞,突然掉轉(zhuǎn)了頭,竟然向那玉門口的兩人襲了回去!
“好工夫!”月魄忍不住讚道,雙眸微微瞇起,心中暗波洶涌,白色玄氣,沒料到這小子竟然這麼快就突破了太虛之境!
那兩人沒料到會有此轉(zhuǎn)變,同時驚訝地咦了一聲,急急避開,卻聽轟地一聲,身後已被那兩股鬥氣砸了個大洞!
他們不由又驚又怒,左邊那名胖子死死瞪著月無缺二人,目光驚疑,滿面悲怒:“好小子,今日我查木山若不殺了你替兄長報仇,難消心頭之恨!獅罡鬥!”
但聽他一聲怒吼,周圍立刻狂風暴起,他頭頂上空突然幻化出一隻巨大的獅子頭,眥牙怒目,仰天一聲厲吼,張開血噴大口便朝月無缺和月魄二人迎面撲來,彷彿要一口將二人咬碎!
月無缺冷眼一瞥,眸中露出一絲冷笑:“奉聖的鬥氣果然厲害,在下領教了!”
語聲未畢,她的腳底忽然出現(xiàn)一道青色光芒,那光芒迅速籠罩全身,一頭張牙舞爪的巨大麒麟金身頓現(xiàn)。
“麒麟神獸!”查木山旁邊的黑衣人查木重看到麒麟現(xiàn)身時,瞳孔突然緊縮,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小心——!”
但見那麒麟神獸咆哮一聲,竟將那隻巨大的獅子頭一口咬碎!
“啊——”查木山一聲痛呼,右臂已經(jīng)齊根而斷!頓時鮮血噴涌如泉!
查木重慌忙扶住查木山,正欲出手替他止血,不料那麒麟又是一聲咆哮,張口一股青色的火焰噴涌而來,來勢洶涌如潮!
“敢傷我家主人,看我不燒了你們!去死吧!”如雷的怒聲在空中迴盪,帶著凜冽的殺意。
查木重看著那奪命的青色火焰迅猛襲來,那雷霆之勢憑他之力根本就無力抵擋,心下不由一陣驚恐絕望。莫非他兄弟三人,今日都要斃命在這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之手嗎!
月魄望著氣焰囂張的麒麟神獸,再瞥向那氣定神閒勾脣冷笑的俊美少年,眸中呈現(xiàn)點點妖嬈光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查木重身後突然飄來一陣冰寒之氣,所至之處,竟然火焰盡消!
“帝尊!”查木山兄弟立時面現(xiàn)大喜之色,顫聲叫道。
“小小一名少年,竟然能降服上古神獸麒麟,玄宗果然是臥虎藏龍!”一道低沉邪佞的聲音驟然響徹整個秘道,“只不過,你們的膽子也恁大了些,竟然敢偷偷溜進本尊的秘道圖謀不軌,哼,那就休怪本尊不客氣了!”
說罷,那冰寒之氣更盛,幾欲將室內(nèi)之人盡數(shù)凍結(jié)!
好厲害的冰罡之氣!連麒麟神獸的焰火也能迫退!
月無缺大吃一驚,卻聞月魄也似驚訝地喃喃道:“烈冰神龍的冰罡天氣?難怪我說這裡怎麼會有烈冰神龍的氣息,原來它果然就在這裡!”
烈冰神龍?聽到這四個字,月無缺神情一震,體內(nèi)一直沉睡修煉的烈焰也似乎震了震,月無缺立即自它身上接收到熟識的意識。
烈冰神龍,傳說是赤焰金龍的雙胞兄弟,赤焰屬火,烈冰屬水,兩者相生相剋,只是這烈冰神龍卻並不在上古十大神獸之列。雖然如此,它所擁有的神能卻與赤焰金龍一般強大。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聽說烈冰神龍的冰罡天氣乃是純白之色,爲何眼前這冰罡天氣中卻有無數(shù)黑氣繚繞?
看起來陰邪的很!
眼見麒麟被那股強悍邪氣的冰罡天氣逼迫得節(jié)節(jié)後退,麒麟也似焦躁起來,月無缺眼眸一沉,右掌一揚,掌心立即噴出一串長長的火龍,瞬間迫退那冰罡天氣,清喝道:“青灩,回來!”
那頭巨大的麒麟藉機退了下來,不甘地咆哮一聲,乖乖地退到她的身後,只是那身上的金色麟毛猶然炸起,如臨大敵般警惕地盯著那玉門方向。
“焚天之火?”那個邪佞的聲音略帶訝意,“烈冰,住手!”
那股邪肆的冰罡天氣立即撤回。
一條金黃色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玉門口,冷佞的目光投在月無缺和月魄身上,帶著深深的探視和威嚴。
他一出現(xiàn),滿室的冰寒與灼熱頓時消融,彷彿剛纔那冰火交乳的一幕根本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
那人只是靜靜立在那裡,一身金黃色絲袍迤邐於地,神情高貴,目光冷冷地打量著衆(zhòng)人,全身上下毫無半點迫人的氣場,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可是月無缺和月魄看見他時,皆心中突地一緊,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危險和壓力,這種危險和壓力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帝尊!”他一出場,那查木山兄弟更是虔誠地匍匐在他的腳下,神態(tài)恭敬得彷彿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神。
眼前這名氣度高華清冷絕塵的金袍人,便是那傳言中陰毒變態(tài)的奉聖帝尊姬雲(yún)剎?月無缺瞇了瞇眼望著他,心中有些不信,卻又不得不信。
因爲他開口了,那聲音卻正是剛纔聽到的邪佞之聲。
“你怎麼會焚天之火?”他的目光由地上那具死屍身上慢慢移到月無缺臉上,冷冷問道,聲音裡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月無缺與他的目光直視,脣角微微一勾:“我會什麼,與你何干?”
查木山兩人聞言,立即變色:“臭小子,竟敢對帝尊出言不敬!”
姬雲(yún)剎袖袍一揮,冷道:“無妨,本尊很久沒有見過不怕死的人了!”他的目光之中閃爍著興味,緩緩掃了月無缺和月魄一眼,問道,“本尊向來器重像你們這樣的少年英才,你們可願入我奉聖帝宮?若願,本尊絕不會虧待你們!”
月無缺非常乾脆地道:“不願!”
月魄轉(zhuǎn)眸看了月無缺一眼,臉上笑意盎然:“我的答案與她一樣。”
查木山兩兄弟又是身子一抖,用“不知好歹”的目光瞪著月無缺。他們還從沒見過敢當面拒絕帝尊好意的人!
姬雲(yún)剎定定看著她,臉上露出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有骨氣,只可惜,不順從本尊的人,向來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死”字一出,四周的空氣驟然下降,彷彿瞬間凍結(jié)!
月魄環(huán)臂於胸,看看姬雲(yún)剎,再瞟瞟月無缺,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彷彿自己是個局外人一般。只是那如黑珍珠般的眼眸裡,卻閃爍著一絲寒意。
“想殺我家主人,先看看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已化成人形的青灩立在月無缺身旁,聞言冷嗤道。
月無缺伸手製止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既然帝尊這般器重我,而我就這麼死了,對於帝尊來說,豈不是太可惜了。不如這樣,我們打一個賭,若是我賭贏了,帝尊便要送我一樣東西。”
“若是你輸了呢?”姬雲(yún)剎道。
月無缺道:“若是我輸了,那便連性命一起交給帝尊發(fā)落!”
“主人,萬萬不可!”青灩聞言大驚,就連月魄也不禁皺了皺眉,月無缺的口氣是不是太大了,竟敢挑釁面前這深不可測的姬雲(yún)剎!
姬雲(yún)剎沒有答話,定定盯了這氣度從容的少年,半晌,方纔笑道:“好小子,竟敢與本尊打賭!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在知道本尊的身份後,還敢對本尊提要求!你可知,只要本尊一聲令下,任你們有多大的本事,也難逃一死!”
月無缺朗聲笑道:“帝尊是不是太過相信自己手下的實力了?在我月無缺眼裡,他們與飯桶無異!”
她此話一出,那查木山兩人立刻漲紅了臉龐,想出口大罵,卻懼於帝尊在場,不敢作狂語,只得瞪著月無缺,嗖嗖射去眼刀子。
月無缺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立在那悠然微笑。
姬雲(yún)剎的目光中立即浮上一層陰霾,冷笑道:“聽到?jīng)]有,在那小子眼裡,你們與飯桶無異!本尊手下只養(yǎng)能人,不養(yǎng)飯桶!你們說怎麼辦!”
查氏兄弟二人聞言,立即臉色大變,再瞧姬雲(yún)剎眸中殺氣頓現(xiàn),立即嚇得魂飛魄散:“帝尊饒命!休聽那……”
話未說完,兩股勁風便襲上了他二人的脊背。查氏兄弟只來得及慘呼一聲,便雙雙倒地斃命!
“你說,怎麼個賭法?”姬雲(yún)剎親手殺了兩個人,卻仿若沒有發(fā)生任何事一般,雙手負於背後,面帶微笑問道。
月無缺心中乍然,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就賭七日內(nèi),我能找到帝尊的獸園!”
“你說什麼?你想毀掉本尊的獸園?”姬雲(yún)剎有些訝然地看著她,眼眸中閃過一道厲芒。
“對,就賭我能不能毀掉閣下的獸園,閣下可敢與我打賭?”月無缺鎮(zhèn)定一笑,目光中充滿挑釁。
姬雲(yún)剎冷笑一聲,森然道:“小子,這就是你來我奉聖的原因吧?哼,這個賭是不是太容易了?本尊可以告訴你,那獸園就在這帝宮之內(nèi),不過隱藏在一個極爲秘密的地方,除了本尊,根本就無人知道!而且這帝宮的格局是按照迷魂困仙陣所布,高手如雲(yún),獸園中的獸人更是厲害無比,你想毀掉本尊的心血,簡直是自尋死路!”
“帝尊真是自信,不過在下更自信,帝尊可敢賭上一賭?”月無缺毫不畏懼地微笑道。
月魄環(huán)臂當胸,冷眼旁觀,看見那姬雲(yún)剎被月無缺激得動了怒氣,心中嘖嘖暗道,果然是初生之犢不怕虎,敢把姬雲(yún)剎這隻老虎氣成這樣的,恐怕只有月無缺這小子了。
果然,但聽姬雲(yún)剎,袖袍一擺,怒極反笑,那笑容,卻依然和沐不已:“這世上向來只有本尊想不想做的事,沒有本尊不敢做的事!本尊就暫且饒你們一條性命,若是你們輸了,就乖乖做本尊的獸人!”
說到獸人二字,他望著月無缺和月魄兩人的眼神陰邪得嚇人。
獸人,是他姬雲(yún)剎有生以來最傑出的發(fā)明,最完美的創(chuàng)造,而契約了神獸的人引,更是他迫切需要的東西!在這兩名少年身上,他很明顯就探測到了強烈的神獸氣息。
月無缺對上他眸中邪佞而得意的光芒,眼眸不由一沉。那與姬無歡有五分相似的面容,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態(tài),卻有著世上最毒辣的心,最陰狠的聲音。
那樣和藹可親的笑容和那樣邪佞的眼神,兩種極端混合在一起,給他整個人增添了一種彆扭的叫人心悚膽寒的氣息。
自從來到這異世以來,還沒有一個人像姬雲(yún)剎這樣,帶給她強烈的危機感。若是就此與他交手,就算擁有兩隻契約神獸,她竟然也沒有絕對的勝算。
因爲那人的身上,擁有著一股焚天滅地源源不絕的邪惡之神力!而且超出了自己體內(nèi)兩隻神獸的神力總和!
這樣的認知令她驚訝萬分,對姬雲(yún)剎更是加深了警惕。
“本尊暫且饒過你們的小命,七日之後,本尊會接受你們心甘情願的拜服!”
那個就算是生氣都優(yōu)雅無比的帝尊,就帶著那樣如沐春風的笑容,陰佞得意的眼神,揮袖合上玉門,揚長而去。
他一離開,來自秘道四面八方的層層殺氣和壓力也迅速撤離。
月無缺和月魄青灩全神戒備走出那秘道,直至離開帝宮,竟然真的無人阻攔。雖然帝宮周圍此時遍地都是金領侍衛(wèi),可是人人看見他們,都如沒看見一般,讓他們順利走了出去。
出了帝宮,三人才悄悄鬆了口氣。
青灩蹭到月無缺身邊,用崇拜的目光望著她,嘖嘖稱讚道:“主人,你果然是強悍無比,輕輕幾句話,竟然就令那姬雲(yún)剎放人,青灩真是愛死你了。”
月無缺無語地看著他,嘆息道:“你不是神獸嗎?怎麼也會溜鬚拍馬?是跟誰學的?”
青灩得意地道:“當然是跟顏小夭學的,主人你說,是我厲害,還是顏小夭厲害?”
月無缺嘴角抽了抽,瞪他一眼:“閉嘴!回去!你不是自詡神獸第二嗎?卻連那沒有等級的烈冰神龍都抵抗不了,真是丟了神獸的臉!”
顏月夭還真有本事,竟然將青灩這頭傻獸教得會拍馬屁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看著月無缺大步離開,青灩忙跟了上去,委屈地解釋道:“我的神力不是還沒恢復嘛,不然那隻烈冰神龍哪裡會是我的對手!主人你別小瞧我,等我神力恢復了……”
月魄看著前面少年優(yōu)雅從容的身影,從來都是冰封雪覆的心裡,彷彿照進了一點亮光。他輕輕攤開右掌,接住一絲月光,在那漆若黑珍珠的眸子中倒映出璀璨的光彩。而那光彩,卻鎖在了月無缺的身上。
這一刻,他突然彌生了想將那少年抓在手心的念頭。與那個時而狡黠,時而霸氣,渾身充滿神秘和潛能的人在一起,估計他的日子也會精彩無比吧。
他卻不知,那個少年,又豈是能任人抓在手心的。這樣的念頭一生起,便註定他今生都要在那痛苦糾纏中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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