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吹著碗裡的湯,楚心月嘴角的笑很是淡雅,“張姐,我不是小孩了!”
“呵呵,在我眼裡你可不就是個孩子嗎?”張姐的笑容很慈愛,就像是春日裡的陽光,總是讓人格外的舒適。
雞湯的確不油膩,楚心月強(qiáng)迫自己喝下碗裡的湯,哪怕是胃裡已經(jīng)翻滾了,將碗放在邊上,“張姐還麻煩你跑這一次,真是不好樣意思了!”
“這些都是我們做下人應(yīng)該的!”張姐將碗放回到袋子裡,“老爺和夫人說讓你在醫(yī)院好好休息,不要有什麼壓力!”
“我還能有什麼壓力?”嘴角的笑是冷然的,手捂著自己高腫的臉頰,楚心月的眼睛看向窗外,“橫豎也就已經(jīng)這樣了,沒有其他什麼辦法可以改變!”
“哎!”張姐低聲的嘆氣,將楚心月的洗漱用具放在衛(wèi)生間了,“老爺在把在流水街的房子收拾出來了,你出院以後就住到那去!”
“我知道了!”心裡或許有一絲的寬慰,能夠遠(yuǎn)離那樣莫名其妙的女人,能夠遠(yuǎn)離他們一張張?zhí)搩^的臉。
“四小姐,你也別難過了,傷身體!”張姐重新坐回楚心月的身邊,用溼熱的毛巾擦拭著楚心月的臉頰,“臉腫成這樣,得拿熱毛巾敷一敷!”
沒有回答,張姐彷彿就是自言自語一般對著楚心月說著話,楚心月像是個木偶一般任憑張姐擺弄,雙眼無神的始終看著窗外飄飛的雨絲。
“心月,怎麼樣了?”莫宇涵突然的出現(xiàn),讓楚心月有些詫異。
呆愣了好幾秒鐘纔看著莫宇涵淡淡的笑著,“大哥這麼忙怎麼還到醫(yī)院來看我!”
“羽妃那個丫頭做什麼事情都是那樣急躁,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了!”莫宇涵說話的時候滿是心疼,看著楚心月似乎心裡就是那麼想的一般。
“我不怪羽妃姐姐,一定是我什麼地方讓她誤會了!”楚心月將鬢角的頭髮掖好,看著莫宇涵。“大哥這麼說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
“爸已經(jīng)教訓(xùn)過她了,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莫宇涵看不透楚心月臉上的表情,更別說是她心裡的想法。
“我沒事,休息幾天也就好了,這樣反倒是讓我心裡不舒服了!”楚心月總是這幅不冷不熱的模樣,即便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示人,也依然不能擋住她妖嬈嫵媚的容貌。
“張姐,好好照顧四小姐!”莫宇涵溫柔的笑笑,“已經(jīng)爲(wèi)你收拾好房子,有傭人在那邊照顧你,你就不用擔(dān)心和羽妃發(fā)生不愉快了!”
“麻煩你們了,還這樣爲(wèi)我著想!”楚心月的手不自然的捂著自己的臉頰,“幫我和爸爸媽媽說聲謝謝!”
“好,那你休息吧,我回公司了!”莫宇涵點(diǎn)點(diǎn)頭,身上好聞的古龍水香味瀰漫在空氣中,混著醫(yī)院的那股消毒藥水的味道有些怪異。
突然想要安靜的一個人呆著,不想要有任何人來打擾,張姐坐在一旁也並不說話,似乎能夠明白楚心月的想法一般。
“楚小姐,該吃藥了!”護(hù)士拿著藥盤走了進(jìn)來,笑著將
藥盤放在一邊取出楚心月的藥。
“恩!”接過藥全部倒進(jìn)嘴裡,端起杯子將藥吞下,“我腿上的傷口會留疤嗎?”
有種很強(qiáng)烈的感覺,自己腿上的傷口會留下很猙獰的疤,手不自覺的伸進(jìn)被子裡摸著自己被紗布包紮好的傷口。
有那麼一絲的期待,楚心月雙眼那麼不真切的看著護(hù)士。
“楚小姐不必?fù)?dān)心,動手術(shù)就可以除疤了!”護(hù)士訕訕的回答,不忍心看著楚心月眼裡的落寞,“不用擔(dān)心那麼多!”
“手術(shù)!”自嘲的笑著,楚心月的手更加用力的蓋在自己的傷口上,知道感覺到溫?zé)岬难绯觯u將手移開。
重複著那兩個字,楚心月的心裡說不出到底是有多恨,狠狠地將手握著拳,護(hù)士悵然的看了楚心月一眼,走出了病房。
“四小姐,你還好嗎?”張姐看著楚心月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連忙上前問道。
“張姐給我辦出院手續(xù)吧,我想回家!”楚心月將自己低垂的眼簾擡起看著張姐,“我不喜歡醫(yī)院的味道!”
“四小姐,還是在醫(yī)院休息幾天吧!”張姐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楚心月,雖然她對楚心月的印象不錯,但是還是不是很瞭解這個四小姐的脾性!
“我沒什麼其他的事了,反正都是休息我回家也一樣休息,在這裡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楚心月臉上那樣的倔強(qiáng),那樣的堅(jiān)決。
“那好吧,我去辦出院手續(xù)!”張姐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爲(wèi)楚心月辦理出院手續(xù)。
楚心月拔掉了手背上的針,從張姐帶來的包裡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換上,看到腿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她的目光鎖定在那殷紅的血液。
“莫羽妃,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讓別人的眼裡流淚,你的眼裡註定是要流血的!”楚心月的嘴裡陰冷的說著這些話,慢慢的穿上衣服。
站在窗戶邊上,楚心月張開雙臂,有種想要縱身一躍的感覺,似乎一切的煩惱都會隨之而去,剩下的就再也沒有憂愁。
朦朦朧朧的雨絲,擋在了楚心月的眼簾,像是密密麻麻的珠簾擋在她的眼前。
張姐辦好手續(xù)走了進(jìn)來,“四小姐,都辦好了,咱們走吧!”看著牀上擺放著的洗漱用具,張姐將藥放在包裡。
走在張姐的身邊,楚心月將整個人包裹在大衣裡,她似乎是害怕同樣的事情再發(fā)生,不經(jīng)意的將自己的大衣用力的掖好,“張姐知道我住的地方在哪嗎?”
“司機(jī)在樓下,他會帶我們?nèi)サ模 睆埥泓c(diǎn)點(diǎn)頭,似乎有些不放心,又走到楚心月的身邊攙扶著她,“四小姐,你慢點(diǎn)吧,腿上的傷口沒有癒合!”
“不要緊,哪裡就是那麼脆弱了。在孤兒院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些曾經(jīng)讓她最難忘的過往,牽引著她的情緒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她掩埋。
“不要緊,哪裡就是那麼脆弱了。在孤兒院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些曾經(jīng)讓她最難忘的過往,牽
引著她的情緒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她掩埋。
嘴角噙著最爲(wèi)淡漠的薄笑……
在這個本就涼薄的世界裡,沒有誰能夠全身而退。楚心月很清楚自己已經(jīng)是被困在牢籠裡的金絲雀,只因有一張絕美的容顏。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容顏換取一輩子永無紛爭,逃離這樣的世界。連續(xù)幾天的陰雨綿綿,她的心情就像是這連綿不斷的雨水。
慢慢的挪著步子,楚心月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偶爾經(jīng)過的車輛和行人,“張姐,給我取把傘!”
“四小姐,你要去哪?外邊還下著雨,是有什麼要買的東西嗎?”張姐蹙著眉,看著楚心月?lián)牡牡溃坝惺颤N就讓我去辦吧,可別出去淋了雨感冒了!”
“張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嘮叨了!”楚心月笑笑,自從自己來了這裡似乎就只有張姐一個人一直陪著她,願意和她說話。
而那自己所謂的家人,都從未來看過一眼,只有莫宇洛偶爾的一兩個電話。
時間似乎這樣靜止著,可是楚心月清楚的知道,越是這樣沒有波瀾的日子,往往都是在醞釀著別樣的風(fēng)波。
“可別嫌我嘮叨了,”張姐一邊從抽屜裡取出一把摺疊傘,一邊埋怨的看著楚心月,“傷口還沒有癒合,要是感冒發(fā)燒了可怎麼辦?”
相處的久了,自然都是會有感情的,楚心月心裡很明白張姐對她的關(guān)心是沒有目的性的。單純的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來心疼。
“哪裡就那麼脆弱,就會感冒了!”楚心月接過張姐手裡的傘,“放心吧,我也就是出去走走,這麼多天憋在家裡怪難受的!”
“早點(diǎn)回來!”張姐知道拗不過楚心月,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見楚心月就要出門了,連忙囑咐道。
“好了,我知道了!”楚心月走出家門以後就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打開傘在雨中快步的走著。
伸出自己的手任憑雨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雨不大但卻有種別樣的淒涼,楚心月將傘移開自己的頭頂,“呵呵!”
輕靈的笑聲,沒有一絲的雜質(zhì),站在路中間楚心月轉(zhuǎn)著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大聲的吶喊了起來,想要把心裡所有的憤怒都喊出來,想要把心裡所有的不安都趕走。
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藉口,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過去。
在雨中搖曳的身姿,像是在風(fēng)中隨風(fēng)飛舞的蒲公英,臉上的笑還是有一種淡淡的憂愁。
“我只要結(jié)果,至於過程對我來說一點(diǎn)都不重要!”雷皓軒冷冷的掛斷了電話,一腳油門車飛馳而去。
“啊!”白色的跑車從楚心月身邊疾馳而過,楚心月跌坐在地上,叫喊了起來。
雷皓軒對著後視鏡看著地上的人,將車倒回楚心月跌倒的地方。
“給,這些錢夠了吧!”雷皓軒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刷刷的寫了一串?dāng)?shù)字,簽上自己的名字,扔在楚心月的身上。
怒氣騰騰的雙眼擡起,看著雷皓軒,“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