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遠看著劉一梅久久沒有說話。
劉一梅被張修遠盯得很不好意思,怒問道:“看什麼看?你說話啊。”
張修遠突然笑了,說道:“你臉上有花啊,當然得看仔細了。我說劉市長,我又不是市長、市委書記,我怎麼知道陽韶市該怎麼辦。”
劉一梅說道:“別跟我打馬虎,別人不知道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鬆遠新材料有限公司是怎麼一回事,我知道。”
張修遠說道:“我知道你知道,但是無論是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還是鬆遠新材料有限公司都只是企業,兩個小小的企業與整個陽韶市畫不上等號吧?如果你剛纔問我這兩個企業怎麼辦,那我還能說上一二,可你看你問的什麼?你不覺得你問錯了?”
劉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沒有問錯。你的這兩個企業都與我的工作有關。與我……與我的施政方針有關,我能不問嗎?”
張修遠想了想,說道:“你還是跟曹衛平一樣的思路?重點在城市基礎建設上?”
劉一梅說道:“與他的區別可大了,他的思路主要是城市基礎建設,我的是城市基礎建設和企業建設並舉。而且我的……我們的重點放在江岸開發區那裡,而不是在韶江二橋那裡建什麼衛星城。我認爲將基礎設施完善得差不多的江岸開發區放棄而搞什麼衛星城完全是一種浪費。我纔不管別人是不是說我拾人牙慧,是不是爲前人揩屁……,反正我認爲應該這麼做就這麼做。”
說到這裡,劉一梅臉變得紅紅的。
張修遠笑著說道:“劉市長,不會是因爲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吧?呵呵,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或者說要我們怎麼配合?”
劉一梅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她直接說道:“城市整治這一攤子,你們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必須負責你們公司周圍的道理建設和廢水池、廢渣池的整治,還要負責一部分河道疏通的費用。”
張修遠問道:“對我們的優惠呢?”
劉一梅說道:“沒有!我還想要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更多的城市建設投資呢,如果不是考慮到你們還要大筆資金開發樓盤。”
張修遠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可不是慈善機構,該我們出的錢我們一定出,不該我們掏的錢我們一分錢不掏。你可不要忘記你現在是市長,又不是紅十字會的領導。”
劉一梅笑道:“你怎麼變成葛朗臺了?你別給我哭窮,我現在還知道你有多少錢。你看了徐虹媛設計的那份樓盤開發圖紙嗎?說得好聽一點就是意識超前將陽韶市打造成一個世外桃源。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異想天開,完全不顧陽韶市的現狀。我很不知道你爲什
麼讓這麼一夥人幫你設計,你真的確定將來的房價會達到一萬甚至兩萬的價格?以我看,就算將來的房價超過一萬,按她們的設計,你們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也賺不到多少錢。”
張修遠問道:“她們的設計與你的施政方針有什麼必然聯繫?你讓我們出資進行市政建設是因爲她徐虹媛的設計圖紙?”
劉一梅說道:“當然。如果不是按她的設計圖紙,我才懶得這麼興師動衆呢。不過,如果她的圖紙真能實現前期目標,那我們陽韶市將會成爲一張南方城市的名片,我當然希望你們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支持,我們市裡也會盡量地爭取上級撥付資金。”劉一梅的話說的很大氣,幾乎是以陽韶市的當權者的口氣說的,讓張修遠再次領會了她宏大的底氣。他知道她不是官場菜鳥,沒有一定的把握絕對不會這麼說,也就是說她劉一梅在市委、市政府裡的權力很可能不只是表面上所看到的一個常務副市長這麼簡單。
想到這裡,張修遠沒有再繞圈子,而是認真說道:“如果能讓陽韶市大發展,我相信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一定會大力支持市委市政府的建設計劃。但是,對於城市規劃我們得有建議權,不知劉市長能不能答應。”
雖然張修遠顧忌劉一梅的面子,沒有說成爲了讓她出政績,而是說能‘讓陽韶市大發展’,但劉一梅還是不給他面子,說道:“你別一口一個劉市長,心裡一肚子的鬼卻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你們公司的建議權可不是一點點,那個徐虹媛已經把我這個副市長的辦公室當成她的辦公室了,看見我就說教一通,我都不知道我是領導還是她是領導。”
想起第一次見那個女子的樣子,張修遠笑了笑,說道:“那道路兩邊的店鋪和運河兩邊的店鋪有沒有我們的份?”
劉一梅很肯定的說道:“絕對沒有!除了原來鋼鐵公司的地皮,你們別想在外面再要一點面積。……,張修遠,你還好意思要這些小錢?還好意思跟那些市民爭利益?你要知道,爲了達到你們圖紙要求,馬路兩邊都被要求建成寬廣的綠化帶,運河兩邊都是市民平時休閒的公園。真要建成了,我還真不虛來陽韶市一趟。”她的臉上充滿了一種憧憬的神色。
張修遠自然想幫她一把,剛纔之所以說要店鋪什麼的,也只是開玩笑,他會在乎這幾個錢?見她那副樣子,他說道:“行,就按你的來。到時候你請我們吃飯就行。”
劉一梅說道:“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城市建設真的達到那個目標,你們的樓盤品味絕對馬上提高好幾個檔次。我們市政府這是在幫你們做嫁衣,你還好意思要我們請你們吃飯?是我們要你們請我們所有的人吃飯纔對。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貸到這麼多資金呢。”
張修遠笑了笑,問道:“這些大約需要多少錢?”
劉一梅說道:“如果分期分批來,暫時只需要十六億資金,你們鬆遠投資開發有限公司提供六億資金就行了。”
張修遠張大嘴巴,吃驚地問道:“六億?不可能!最多六千萬。我總不能……,大不了我現在不開發這裡的樓盤了。”
劉一梅說道:“你打發叫花子?六千萬夠幹什麼?僅僅只能疏通這條河道而已。”
張修遠說道:“疏通河道得意的又不是我們一家公司,沿河周圍的市民、企業都得益。”
劉一梅說道:“如果只讓你們公司得益,我還不幹呢。三億,怎麼樣?我知道你有這筆錢。再說,這筆錢你得來的也太容易了,幾乎沒有付出什麼血汗,呵呵,是不?”
張修遠說道:“我的姑奶奶,不,劉市長,我現在需要錢的地方太多了。你剛纔也說了,你們的施政方針可不只是城市基礎建設,還有企業改革企業建設,特別是江岸開發區建設,對不對?那裡也需要我投入大筆資金吧?如果我能把鬆遠新材料有限公司打造成一家世界聞名的高科技企業,你說這個政績比城市建設所體現出來的政績差還是好?”
這下輪到劉一梅吃驚了,她不相信地問道:“你能將鬆遠新材料有限公司打造成爲世界一流的高科技企業?可能嗎?憑什麼?現在可不是大放衛星的時代,如果我們說出來而最終卻無法達到,會被人恥笑的。”如果真能這樣,那這個政績可比城市建設要強大得多,現在全國城市基礎建設好的地方比比皆是,但世界一流的高科技企業卻是鳳毛麟角,不說地級市,就是省城、全國直轄市也沒有幾個地方有世界一流的高科技企業。
張修遠自信的說道:“憑我們購買的那些世界一流的設備和儀器儀表,憑我爸爸掌握的那些與世界並駕齊驅的高科技科研成果,憑我源源不斷的高科技資金。如果不能打造一家世界一流的高科技企業,那纔是讓人恥笑不已的事呢。”
劉一梅依然不相信,她問道:“那套引進的設備真的是世界尖端產品?可僅僅憑它也不可能建成世界一流的高科技企業吧?如果是這樣,那‘世界一流’這四個字也太不值錢了。”
張修遠說道:“當然不可能僅靠那套設備,可以說那套設備的作用很大,但也就是一個非常賺錢的工具而已,再主要的還是我父親潛心研究的成果。你也許不知道,我父親最近在國際著名刊物上發表了好幾篇文章,這些文章纔是我說這些話的根本。”
劉一梅吃驚地問道:“你父親最近在國際著名刊物上連續發表了不少文章?這怎麼可能?雖然我對那些不瞭解,但我知道要發表這些文章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