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老孫站的位置,面西背東,是吧?這其中就有講究。別的神都坐北朝南,他是坐東朝西。要是面東背西呢?那就壞事了,那就叫做面朝東背朝西,去他孃的鬼日那啥,那考試就肯定不及格。反過來就肯定及格。
還有另外一個講究,你們看啊,老孫坐東呢,又不是正東,稍稍偏了一點。這又爲嘛呢?文曲星啊!這稍稍一偏,就正正的對準了文曲星。好好拜一下,想考試不及格都難。
這些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信不信由你們了。反正我是拜了,我歇了大半個學期沒上課,這次考試沒什麼把握。幸虧老孫請到了考試不掛神,我得趕緊拜了。
同學們大都是信了。可也有疑惑的,問道:“爲嘛現在拜老孫啊,明兒我找人也這樣擺個姿式再拜不行啊?”
張秋生極端鄙視的望著這同學,說:“行啊。你去找人吧!不過,這人得有本事從午時正刻站到卯時正刻,等到文曲星附體。期間必須一動不動,連頭髮絲都不動一下。你能找得到這樣的人嗎?說你白癡你還別不服。愛拜不拜,隨便你們罷。吳痕他們一夥早在你們還沒進校門時就已經拜過了。”
吳痕與李滿屯哭笑不得。吳煙與李秀英很生氣,要不是家中長老在旁邊真要跳起來打人。這個張秋生時刻不忘惡作劇,真要打擾了孫不武那可如何是好?
剛開始時,兩個長老密切注意著張秋生,盯著他怎樣拜孫不武。想看看他是不是作什麼動作,比如向孫不武施什麼法術啊,或是向孫不武輸點靈氣啊等等。
雖然隔空輸靈氣幾乎是不可能,兩個長老自己都沒這本事,隔空打人還差不多。眼睛都盯花了,也沒見張秋生玩什麼花招,真是規兒八矩的拜神。
玄門正宗最是不迷信,什麼考試不掛神完全是子虛烏有。張秋生後面的一套說辭就更是胡說八道,他連時辰都搞不清。現在早就是辰時了,他還說什麼卯時。明顯是胡鬧惡作劇,拿同學們開洋心。
同學們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連吳痕都拜了呢。吳痕、吳煙、李秀英、李滿屯等等一大幫成績好的同學就在這兒,老張的話看來不假。拜一下也少不了一塊肉,說不定考試就過了呢。
孫不武身前黑壓壓的拜倒一大片,個個五體投地屁股朝天三拜九磕,口中都念念有詞,現場嗡嗡聲不絕。讓護法們生氣的是,走了一大片又來一大片,絡繹不絕將這兒弄成了一個異常紅火的大廟會。
此後很多天,一直到考試之前都有錯過這次機會的同學拉著孫不武,非要他再擺個姿式讓他們拜一下。弄得孫不武哭笑不得。
吳煙與李秀英兩人商量了一下,一定要好好收拾張秋生這傢伙。當然不是打架了。李秀英上次與張秋生打架闖了大禍,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與他打架了。兩個女生認爲應當與張秋生智鬥。張秋生不是公認的聰明人麼?智鬥贏了他方顯我們的厲害,纔有最大的成就感,才最能解氣。
吳煙與李秀英向林玲請了假,說是要出去聯繫籌建公司的事。有兩個長老在,孫不武不用她倆護法。
吳煙與李秀英的能力真不是蓋的。上午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鈴剛響,她倆就進了教室。制止了正想搶著去吃飯的同學們,吳煙說:“我們班要成立一個餐飲公司,第一期目標是做連鎖早餐。這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今天上午我與李秀英同學聯繫了一批廢舊鐵皮及角鋼,是用來做流動早餐車的。這些廢舊鐵皮及角鋼必須敲平及除鏽。沒辦法,我們資金有限,一切都要從勤儉出發,精打細算儘量少花錢。所以這些事都要我們自己來做。
現在我宣佈全班的男同學都要參加,三天之內完成這項工作。爲什麼?因爲必須在寒假之前將公司成立並運作起來,時間非常緊迫。完不成任務,扣一學期學費及生活費,另外扣十個點。具體負責人加倍扣。這項工作由張秋生同學負責。”先明確責任再點張秋生的名,怕的就是話沒說完這傢伙就從中搗亂。
張秋生果然是來不及抗議就黃袍加身,大合唱負責人兼敲廢鐵皮負責人。大合唱負責人還可以扣別人的點,敲廢鐵皮負責人卻要被加倍扣點。吳煙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大法得到了廣大人民羣衆的支持。誰叫張秋生昨天得瑟的太過分呢。
吳煙宣佈散會,同學們又準備去吃飯時,張秋生叫道:“曹忠民,秦川還有李長江停一下,有事找你們幹。”曹忠民說:“幹嘛?吃飯了吔。皇帝不差飢餓兵,有事吃完飯再說。”
曹忠民這話要是擱平時說,張秋生極可能是一笑了之。可是張秋生現在很不爽,他被吳煙下套了,並且是套的死死的。於是張秋生蠻橫不講理地說:“不服從分配是吧?扣一個月生活費,外加兩個點。”
曹忠民大叫:“我操,你比萬惡的地主資本家還狠!不吃飯就讓人幹活。”
張秋生說:“我也沒吃飯,大家都沒吃飯,憑什麼你就要先吃飯?到底幹不幹,說個乾脆的。”
曹忠民看看四周,大多數同學都沒走,都等著看張秋生又要玩什麼花活呢。曹忠民慫了,大家都沒吃飯他確實沒道理先去吃,他說:“幹肯定是幹了。你說,到底要幹什麼吧?”
張秋生拍拍曹忠民肩膀,說:“你們三個人的爺爺以前都在機械廠幹過領導吧?”曹忠民與李長江都點頭。
秦川卻說:“我爺爺是在政法委退下來的,從沒在工廠幹過。我叔叔倒是在造船廠工作,現在還是廠長。”
張秋生一拍掌,說:“行啊。不管他爺爺奶奶,還是兒子孫子,也不管是叔叔還是舅舅。只要是機械類型的工廠就行。機械類型的工廠裡呢,有一種機器大概是叫壓板機或卷板機,反正是凹凸不平的鐵板往裡面一壓,就能平平整整的出來。你們去打聽打聽,哪個工廠有。”
李長江說:“這不是以權謀私麼?”
張秋生理直氣壯地說:“怎麼叫以權謀私啊?我們全班的事叫私事麼?這叫以公謀公,有什麼不對了?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這是在爲下崗職工再就業貢獻力量,爲政府分擔責任。這是最大的公。我們也不白要他們幹。他們可以在餐車上做廣告啊。最起碼也可以寫上某某公司或某某廠贊助,這也是廣告。我們免費給他們做廣告,這叫互惠互利。”
吳煙與李秀英在孫不武那兒護法,手上捧著飯盒。憑她倆的修爲,樓上教室裡張秋生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都知道她們刁難張秋生的計劃失敗了。這傢伙太聰明,鬼點子太多。兩人又對望了一眼,相互鼓勵非得再次難倒這傢伙。
兩個長老也在聽著張秋生的說話。從吳煙與李秀英的神色他們可以知道,這兩個女孩與張秋生是對頭。兩個女孩做局爲難張秋生,但現在看來被那小子給破了。兩個長老長期與世隔絕,對張秋生說的話不太明白。但兩個女孩對付張秋生,這一局是輸了。
昨天傍晚,李家與柳家都接到了電話。聽說小七怱遇機緣而入定,並且修爲明顯大漲。而孫不武也差不多同時入定,到現在還沒出來。兩家都大吃一驚,這種機緣千載難逢可遇不可求,居然讓他們家的弟子遇上了,而且還是兩個同時,這是怎麼個情景?
這事必須弄清楚,以爲今後的借鑑。特別對於李家,聽說小七還得了一飛劍,這更要趕快去看看。家族式修行與門派式修行有一個不同之處。門派式修行,師徒關係是恆定不變的。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種傳授方式有一門好處,那就是師徒之間真是情同父子。修行者很多都是終生不娶,師徒關係比那血緣關係還親。但也有一種不好,師父的修爲基本上決定了徒弟可能會達到的境界,這就是所謂的明師出高徒。剩下的話沒明說,就是暗師就是出低徒囉。
而家族式修行就不同了。因爲本來就是血緣關係,不在乎什麼名份。比如我本來就比你小子長兩輩,我不教你修行方法,難道就不是你爺爺了?
比如像李家,他們是分階段分配師父來教導子弟。子弟先從外堂習練武功,哪個子弟修習有成練出了內力,就從內堂指派一名師傅對其進行重點培養。
李滿屯原來的指導師傅是他四叔。四叔自己也只是築基期,假如李滿屯這次真的完成築基,修爲能夠比的上李秀英,那顯然憑四叔的修爲是不能再指導下去了。李家長老會立即給小七重新指派了一個金丹期的長老做他師傅,李滿屯他們叫這個長老三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