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提勒斯看著陸陽，仍然什麼都沒有說。
陸陽皺了皺眉頭，什麼情況？他到底還沒有自主意識？
嗯？
他回頭看了眼拽自己衣服的伊莉絲。
“什麼事？”
“要開始了。”伊莉絲的表情有些緊張。
“什麼要開始了？”
“循環！”
她話音剛落。
轟隆。
一聲巨響，下一刻整個世界搖晃起來，一股恐怖的壓抑感浮上心頭。
擁有比伊莉絲更強大感知能力的陸陽甚至能感覺到兩股若隱若現的強大威壓。
如淵似海，浩瀚無邊。
哪怕陸陽在這虛幻的威壓下，也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這……難道是兩位極其強大的存在在戰鬥嗎？
恐怖如斯！
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陸陽的腦海中。
“其中一位……會不會是通天教主？”
這個猜測不是沒有根據。
誅仙劍陣可是通天教主的法寶，既然誅仙劍陣會出現，那它的主人應該也在纔對。
陸陽也顧不上諾提勒斯了，目光緊緊盯著天空。
誅仙劍陣爲何會穿越到符文之地？又爲何會認自己爲主？今天自己能在這裡窺探到一些真相嗎？
轟隆。
世界的搖晃越發劇烈，大地龜裂，房屋倒塌，連遠方的山峰都開始坍塌。
咔嚓……咔嚓……
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出現，周圍的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陸陽沒有特別在乎，只是佈下了一道護盾。
這些空間裂縫只是虛有其表，雖然不是徹底的幻覺，但是殺傷力也相當有限。
突然，他瞳孔一縮。
“來了！”
只見四道熟悉的光華從天而降，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殺氣，陸陽還隱隱看到，在那極上之處，似乎有一張包羅萬象的陣圖。
就在他準備仔細觀察一下的時候。
砰。
整個世界突然崩潰了，如一面摔落在地的鏡子，化作無數的碎片。
一直屹立在那兒，紋絲不動的巨劍爆發出恐怖的吸引力，整片空間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所有的碎片都投向劍身，轉眼間就被吸收一空。
剛剛雖然是夜晚，但有星光、月光和燈光的存在，多少有些光明，此時空間進入了徹底的黑暗。
啪。
清脆的響指聲。
一朵白色火焰憑空浮現，照亮了一片不大的空間。
一柄純黑色的巨劍，一個鐵甲巨人，一柄橫放的金色巨劍以及上面的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重獲光明後。
剛剛還熱鬧繁華的城市只剩下這寥寥無幾的人和物。
“這……這……”
伊莉絲小嘴微張：“陸陽，我們爲什麼沒有失去意識？”
“你們會失去意識，那是你們太弱了而已，有我在，當然不會再那樣，這又不是真的世界毀滅。”
“額……是這樣嗎？”
伊莉絲有些茫然。
事實也的確如陸陽所說。
不只是他們，諾提勒斯明顯也沒有失去意識的樣子。
這只是那柄巨型飛劍演化出來的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場景變換罷了，只要有領域級，應該就可以抵禦交換時的昏迷情況。
不過，陸陽現在沒有心思爲她解釋這些原理。
剛剛他雖然見到了誅仙四劍，還看到了伊莉絲沒發現的誅仙陣圖，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通天教主，也沒有穿越的秘密。
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算預料之中。
整理了一下心情，陸陽看向靜靜懸浮著的巨劍。
這是一個長十六米，寬近一米的大傢伙，通體黝黑，劍刃寬厚，劍身每隔一段就銘刻著一個奇異的符文，劍鏜是一個猙獰的獸頭，給人一種濃郁的不祥氣息。
他越看越喜歡。
來之前，陸陽一直擔心這是把正義之劍，雖然他的法力稱不上邪惡，不會用不了，但總歸是不太契合。
這種殺劍纔是最適合他的。
那麼，最後的問題就是怎麼解決泰坦，然後將其收服了。
就在這時，巨劍突然放出無量光華。
空間一陣扭曲，一片虛影浮現，並逐漸凝實。
最終，之前毀滅的世界再次完好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又一次循環開始。
後面的畫面不用再看了，無非又是一次重複罷了。
該解決麻煩了……陸陽把目光轉向諾提勒斯。
從他進來，它砸了一次巨劍後，就再沒有任何動作，一直意義不明地看著陸陽。
“諾提勒斯，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我最後一次重複，這把劍是我的了，你可以離開，也可以在這等著。但如果你搗亂的話，從今以後，就沒有深海泰坦了。”陸陽輕聲道。
咚。
塵土飛揚。
諾提勒斯也沒有繼續沉默，他突然向前踏了一步，震得周圍的建築一陣搖晃。
伊莉絲眼前一黑，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籠罩了過來。
陸陽眉頭皺了皺，同樣向前一步，擋在她的面前。
伊莉絲帶他過來，他總要稍微照顧一下。
“你要動手？”
陸陽眉毛一挑，宛如兩柄神劍出鞘，剎那間，劍氣沖霄，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兩度。
“動手，則死！”
他的表情變得淡漠起來。
給泰坦一個主動選擇的機會是陸陽最後的仁慈，一旦他選擇動手，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在他身後的伊莉絲眼中異彩連連。
從體型來看，陸陽在諾提勒斯面前就是一隻不起眼的小蟲子，但他不僅口氣大得驚人，身上的氣勢也不弱分毫，甚至更加強大。
明明諾提勒斯纔是身高二十米的鐵甲巨人，但她總覺得陸陽似乎在俯視對方。
霸道、冷漠、強悍、不可一世。
這就是死亡之劍嗎？
“如果能將他收服的話……”
伊莉絲舔了舔嘴脣，心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這個念頭，下一刻心中一寒，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被陸陽捏住脖子的畫面。
“那樣會死的吧？”
雖然這樣想，但她一種怪異的渴望卻愈加強烈，令她的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陸陽雖然注意到了，但還以爲她是被嚇到了。
從伊莉絲之前的表現看，她確實不是意識堅韌之輩。
他都懷疑，這麼多年她是不是一直沉溺於享樂之中。
要是讓他知道伊莉絲內心的真實想法，怕是會忍不住扭頭一劍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