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競天揮揮手,水匪們讓到兩邊,露出被捆成糉子的兩人。
“話也說了,信也看了,那該談?w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兩人傻眼,這個時候才問這個,順序顛倒了吧?
衛(wèi)同冷笑:“你們說你們是誰就是誰啊,萬一是姓鐘的找人來作的套呢?”
兩人一愣,這個…
周仁忙道:“那信上有我家王爺?shù)挠≌?,渁寨主和衛(wèi)世子儘管去查,絕對做不得假。而且,我們既然要和您二位合作,當(dāng)然不會與您的對頭鍾家合作。況且,鍾家——我們是決計合作不成的?!?
與鍾家合作?王爺能許出去的好處鍾家在小皇帝身上已經(jīng)得了,那鍾家怎麼可能爲(wèi)了一模一樣的富貴而披上亂臣賊子的惡名?
“不知道這世上有造假這一說嗎?事關(guān)重大,我們不得不謹(jǐn)慎,你們還有什麼法子證明自己的身份,證明這信不是誣陷所用?”
“這個,衛(wèi)世子,”周仁嘴裡直泛苦:“您也說事關(guān)重大,我們孤身前來,怎麼可能大張旗鼓呀,不然,您說說,要我們怎麼證明?”
說完,看向渁競天,又提了句:“我家王爺是真的對金小姐一往情深呀,不然渁寨主往京裡去個信,問問金小姐?”
一口一個金小姐,不知道金穎兒應(yīng)當(dāng)被你們王爺喊一聲“嫂子”的?
渁競天心內(nèi)冷笑,原來金穎兒搞那麼個噁心人的方子往自己身上用,是要給瑞安王守身如玉呀。難爲(wèi)她讓自己臭了十幾年,果然是一往情深。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你。
揚(yáng)揚(yáng)信紙,渁競天道:“讓你們王爺親自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道:“不可能?!?
渁競天挑眉:“爲(wèi)什麼?”
“我們王爺——無旨不可離開封地。”
“哦?”渁競天冷笑:“那你們王爺打算怎麼坐上那把椅子?是要我們把江山打下來送到他手上?他在濟(jì)州擎等著我們擡他去京城?”
“這——”
“還是說,你們王爺看不起本寨主?還是,你們壓根就是包藏禍心?說,你們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兩人苦不堪言,真的是瑞安王爺啊。
“不說?拉下去打,打死拉倒?!?
水匪們獰笑著要去拉人。
兩人大慌,絲毫不懷疑渁競天只是在嚇唬他們。
“等等!渁寨主,您是非要與我家王爺親自談?”
渁競天隨手把信撕得粉碎:“不然呢?你家王爺以爲(wèi)這是兒戲?”
周仁一咬牙:“好,那在下回去告訴王爺渁寨主您的意思?!?
渁競天伸著一隻手指頭輕輕搖。
“您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你們倆留下一個,另一個回去報信。瑞安王來了,活。不來,死。”
什麼?要扣留人質(zhì)?
“而且,未免你們另有主謀,證明你們所言不假的話,回去報信的那個,要在本寨主的人的陪送下前去,本寨主的人要親眼看著瑞安王從濟(jì)州王府裡走出來。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兩人張嘴欲說,渁競天又道:“本寨主以爲(wèi),越要做大事越要謹(jǐn)慎持微,這點(diǎn)點(diǎn)要求,不爲(wèi)過吧?”
可是——
“若你們不答應(yīng),好呀,現(xiàn)在就把人頭留下吧?!?
兩人對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周仁咬牙:“好,在下回去報信,渁寨主儘可派人跟隨。”
豈知,渁競天又搖手指頭。
周仁黑臉:“渁寨主還有別的要求?”
渁競天笑:“你留下,他回去?!?
“啊?”
渁競天更加笑得開懷:“既然要留人質(zhì),自然要留分量重的。周先生在此,想來瑞安王不會捨棄你吧。”
周仁臉更黑了,暗罵一聲毒婦,這麼明晃晃的挑撥離間,可恨魯義那個沒腦子的竟真受了她的挑撥,敢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不行,魯義,不能留了,不然早晚會給自己來一刀。等事情成了,就送他一程吧。
“好?!?
周仁被關(guān)起來了,魯義在水匪的陪送下向東而去。
渁競天問衛(wèi)同:“你說,瑞安王有幾分勝算?”
衛(wèi)同道:“瑞安王能藏這麼年的心思不被人知,可見他手上未必沒有底牌。船廠,商行,這是咱們知道的,不知道的呢?咱們能肯定的是他有銀子,大把的銀子,而有了銀子,別的自然也有了?!?
渁競天:“不知道他手裡兵會有多少?”
衛(wèi)同:“肯定不會多到能抵抗西部大軍?!?
渁競天笑起來:“你這不是廢話嗎?若是能抵抗得了西部大軍,那得是多麼龐大的一隻虎狼之師,他怎麼可能完全掩下痕跡?況且,他若真有,還用得著拿金穎兒來拿捏你我?!?
說到金穎兒,渁競天就皺眉。
衛(wèi)同問:“金穎兒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敢這麼囂張的派兩個幕僚來支使我,可見一定有什麼金穎兒的把柄在他手上。想想,一個先帝的太妃與王爺糾纏不清,這消息一出來,金穎兒活不成,金家也要被抄斬。哼,他這是拿我爹我娘來威脅我。至於金穎兒,此時沒那麼重要了?!?
衛(wèi)同道:“是呀,人家連個皇后的位置都捨不得許呢?!?
“可別,金穎兒那人可千萬別做皇后,不然不得把整個國朝的女兒都帶歪了呀。”
“那——要不要與岳父說一聲?!?
“自然,免得我爹不小心著了什麼道兒。能對京裡動向那麼清楚,還不知道瑞安王在京有多少眼線呢。你也給祖母和爹去信說一說?!?
“好?!?
兩人便一起寫信,衛(wèi)同寫的快,三言兩語寫完兩封,一看渁競天才寫好給金大人的,此時正在寫的是給韓謙的。
如今衛(wèi)同也不吃醋了,他惡劣的想,媳婦這麼公事公辦的給他寫信,除了查什麼查什麼私話沒有半句的,韓謙看了得多戳心窩子啊。戳死他最好。
渁競天給韓謙寫信,說的正是瑞安王,要他小心這隻埋伏許久的黃雀,提醒他京裡定有瑞安王的人手,多加堤防。
衛(wèi)同看著她筆鋒遊走,若有所思問:“媳婦,你是要韓謙除了瑞安王討好小皇帝?”
渁競天筆一頓:“其實(shí),不管是小皇帝也好,瑞安王也好,這兩個人,我都瞧不上。京裡風(fēng)雲(yún)咱們不摻和,不管韓謙做什麼決定,我只要家人都平安就好。”
衛(wèi)同點(diǎn)點(diǎn)頭,莫名嘆氣:“今年是個災(zāi)年,若是邊關(guān)也不太平,朝廷重創(chuàng),還真是瑞安王的好時機(jī)??煽慈鸢餐跞绱诵袕剑彩切∪艘粋€。他若是起事,怕百姓要受不盡的顛沛流離之苦了。”
渁競天聽了出神許久,下筆更快了。
“所以,我們的海島必須要快些快些再快些。”
衛(wèi)同年輕的臉龐難得的憂鬱肅穆:“不然,我去海島那邊督促吧?!?
渁競天吃驚,調(diào)笑道:“捨得離開我了?”
“你不是說朝兒受不得任何刺激?那海島又是對她身體有好處,那我趕緊去了收拾好,萬一有什麼不好的事發(fā)生,咱們也迅速把朝兒帶過去。”
渁競天筆一歪,最後一個字花了一筆。把筆放回去,轉(zhuǎn)身緊緊抱住衛(wèi)同。
他愛她,也愛她的孩子,不,是他們的孩子,已足夠。
彩虹魚說:
感謝楚蓮親的月票,今晚大概只有兩更了,精神不足,還有這溼漉漉的回南天,魚兒已經(jīng)沒有乾爽的衣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