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洋在公司的位置就跟我很像，我只負責你的業務，某種程度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的工作重心已經不在公司了，就在你身上，以後你要是離開公司，我肯定是跟你一起走的。”

何衡對江玉倩說：“林蘇洋也是這樣，李治百跟公司的續約談判，就是林蘇洋全程操刀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經紀人代表公司去跟藝人談續約的條件，但是李治百的續約談判，是林蘇洋代表李治百在跟公司談，你應該就明白這其中的意義是什麼了。”

“但是，我記得林蘇洋還帶著MX。”江玉倩說，“MX也是公司最火的男團之一，就算馬致遠走了，剩下的那幾個人，不是仍然很火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公司改制，林蘇洋跟周平安他們跟公司較勁了很久，雖然最後公司讓了步，沒有讓MX換一個經紀人，但是，公司也給MX每一個人安排了一個負責他們個人行程和工作的經紀人，其實說白了就是要分林蘇洋的權，林蘇洋也知道，但沒辦法。”何衡說，“所以，林蘇洋名義上還管理著MX，但是，具體還有多少掌控權，這就不知道了。”

江玉倩：“公司讓星娛專門做偶像藝人，現在做出什麼成效來了嗎？”

“公司現在正在籌備一檔對標《偶像時代》的綜藝節目，除了這檔節目，還打算做慢生活類綜藝節目。”何衡說，“應該是準備圍繞偶像藝人，打造五檔節目，來爲公司的這些偶像藝人提供持續的暴光窗口。”

江玉倩：“五檔節目？大手筆啊，也沒有見他們用這麼大的力度去捧旗下的演員和歌手。”

“演員和歌手變現沒有偶像藝人這麼快啊。”何衡說，“而且，演員和歌手哪有偶像藝人那麼聽話，你沒有做過公司的管理，你可能不太懂這其中的區別。”

“我倒是聽說周平安之前在帶陸嚴河他們那個團隊的時候，除了李治百，其他人根本不敢對他的決定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即使那個時候除了李治百，還有其他人也挺火，好像那個時候成海人氣也挺高。”

“是的，不過偶像藝人就是這樣，人氣高歸高，只要沒有曝光的話，很快就會人氣滑落，幾乎沒有可以休息的時候。”何衡說，“這跟演員和歌手不一樣，偶像藝人是所有藝人類型裡面，商品屬性最強的一類，它的可複製性太強了。”

江玉倩：“聽你這麼一說，感覺我當時幸好沒有去做唱跳。”

何衡：“真正聰明的偶像藝人，其實就應該像李治百和顏良那樣，歌手也好，演員也好，在偶像藝人這個身份之餘，發展出另一條路，增強自己的獨特性，獨特性越強，被複制的商品屬性就越弱。”

江玉倩說：“最近成海是不是也拍戲去了？”

“是的，他上了《演員的誕生》以後，就給自己贏得了很多影視劇的資源。”何衡說，“本身他的形象就不錯，有了熱度之後，自然就不差資源了，只要不強求主角，肯定有角色給他演的。”

“他現在沒有演主角嗎？”江玉倩有些驚訝。

“暫時沒有。”何衡搖頭，“除了主演了一部跳起來劇場的劇之外，其他的戲，都不是一番，周平安對他還是挺上心的，沒有在這個時候就去給他撕番、得罪人。”

真正懂行的人都知道，成海這個階段，是最不應該去得罪人的階段，哪怕自己吃點虧，少得一點利益，關鍵還是要先把網鋪開，讓大家願意在有項目的時候想到他、用他。

成海在星娛/啄木人最大的短板，就是公司本身不製作影視劇，所以，演戲的這些資源，都得從外面去爭取。外面那些影視劇，大大小小的角色，肯定都是先內部瓜分了一撥，之後纔會流出來。所以，成海想要好資源，還真需要再好好經營關係。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周平安用顏良和蒙粒等人的資源，去幫成海做置換。

這就要看周平安願不願意這麼做，以及顏良和蒙粒本身的態度了。

何衡說：“其實，如果我是成海的經紀人，現階段我會讓他跟跳起來劇場簽約，爭取多演幾部跳起來劇場的戲。”

“跳起來劇場的戲整體質量和成績都不錯，但就是太短了，給演員帶來的關注和熱度，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江玉倩說，“而且，大家似乎都不把跳起來劇場的戲視爲一個正常的作品，到目前爲止，跳起來劇場特別經典、出圈的戲，也還沒有出現。”

“因爲這是一個新模式，大家適應一個新模式是需要時間的。”何衡說，“你要知道，跳起來劇場的戲，平均收視率都在0.6%以上，這是很誇張的，而且，它們網播播放量，集均播放量都在八百萬以上，實際上，不算跳起來劇場的戲，每年集均播放量在八百萬以上的戲，不超過三十部，現在跳起來劇場就異軍突起似的能做出四十多部這樣的戲來。”

江玉倩點點頭。

“我沒有說跳起來劇場不好，我只是說，它還沒有出現那種一部戲捧出一個一線演員的劇。”江玉倩說，“其實衡量一部劇到底成沒成，是不是爆紅，就是看它有沒有演員被捧出來嘛，這是最現實的一個指標。”

“這倒是。”何衡點頭，“不過，也有不少新人、不知名的演員，通過這個劇場的戲，被大家認識了，今年一年，演藝圈裡可是冒出了不少的新人，很多都是從跳起來劇場冒頭的，你看前不久王宇導演的那個新劇，《巷子裡》，女主角之一就是《實習生》裡的那個言語玲，她在演《實習生》之前，都只在話劇舞臺上演出。”

“焦慮。”江玉倩笑，“有一說一，每年這麼多有演技的演員被挖掘出來，我也會焦慮，覺得我的演技也就這樣了，根本比不上這些人。”

“那你也想多了，演技是一回事，星光和觀衆緣是另一回事。”何衡說，“我覺得跳起來劇場做的最牛的一點，是讓本身其實沒有那麼關注演技、欣賞演技的觀衆，開始因爲演技注意到一些演員，讓這些演員有了更多的機會。”

“之前我演的那個《愛情談判》，好像反饋很一般？”江玉倩之前也去演了一部跳起來劇場的劇。

何衡說：“還不錯，收視率達到了0.89%，網播播放量也破了2500萬，在跳起來劇場能夠排進前五。”

江玉倩鬆了口氣。

何衡：“《電話》馬上要上映了，王靜那邊，我跟她的團隊溝通了一下，現在大家都喜歡看兩個女演員之間惺惺相惜，我們準備了一些方案，到時候你們兩個好好營業一下。”

“嗯。”江玉倩點頭，“她團隊怎麼樣？不會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那種吧？”

“不至於，這部劇的編劇是陸嚴河，她團隊不敢亂來。”何衡搖頭，“王靜從出道開始，每一部重要的作品都跟陸嚴河有關，她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不會明知道你跟陸嚴河的關係還亂來的。”

“那就行，只要不背後捅刀子，我跟她可以做朋友。”江玉倩說著又嘆了口氣，“但是，衡姐，我覺得我在《電話》裡演得沒有她出彩，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想？你的演技不差的，我又不是沒有去《電話》的拍攝現場看過你的表演。”何衡無奈地搖頭，“你真的不用總是覺得你演技差，你沒發現嗎？你現在在演技上，越來越不自信了。”

江玉倩：“因爲……我本來就演得不如別人啊。”

“你演得不如別人嗎？是誰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演得差，你當初是怎麼拿下《黃金時代》這部劇的？你在《魷魚遊戲》裡又怎麼可以得到這麼多觀衆的喜歡？”何衡說，“玉倩，你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絕對是有你獨一無二的地方的，如果你演得不夠好，你就不可能紅這麼久，你的戲也不可能一部接一部地播。”

江玉倩知道何衡說的是對的，也知道何衡爲什麼這麼說。

她也知道，自己陷入了一股偏執的執念。

她甚至知道，她的不自信是來自於她之前的轉型失敗，是來自於即使是陸嚴河找過來的劇本，也都是商業性爲主的劇本。

無論是自己，還是在別人眼中，她都不是一個以演技爲主的演員。

“算了，沒事。”江玉倩搖頭，“衡姐，如果我在《電話》裡的表現沒讓觀衆滿意的話，也很正常，你做好相關的公關預案吧。”

何衡無奈地點了點頭。

-

“我也想演電影啊，難道你們認爲我的演技不能夠演電影嗎？”

這天，在《老友記》的拍攝現場，詹蕓就說到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這幾年一直在演電視劇，但別人不都說，電影的製作水準更高嗎？我也想去演演看。”詹蕓說。

柏錦馬上指了一下正在跟白景年溝通下一場戲拍攝的陸嚴河，說：“你想演電影，你跟他說唄，請他幫你寫一個劇本。”

“幹嘛總是要找嚴河啊，總麻煩他多不好意思。”詹蕓說，“我就自己去找劇本好了。”

柏錦問：“但是，現在市面上有好的電影劇本嗎？”

“來找我的，基本上都是都市愛情喜劇之類的本子。”詹蕓聳聳肩膀，“你呢？”

“我？沒有人來找我演電影。”柏錦搖頭，“現在國內電影市場基本上都是男人戲，連愛情題材的電影都少了很多。”

“因爲愛情題材的電影不賣座嗎？”詹蕓想了想，說：“你這麼一說，好像我接到的愛情題材劇本，也基本上是輕喜劇，沒有純粹的愛情題材電影了。”

“可能是的吧。”溫明蘭說，“我之前也想演電影，但是能夠接到的角色，要麼就是男人戲裡的鑲邊女主角，要麼就是小成本的文藝片，或者是懸疑犯罪題材裡那些常見的女性形象了，類型很少，很受限制。”

“明蘭，你跟嚴河是同一個經紀人，也沒有請他幫你寫一個劇本嗎？”

“我——”溫明蘭回頭看了陸嚴河一眼，說：“暫時還沒有，不過，後面應該會有。”

“真羨慕你。”柏錦搖搖頭，“當然，我也羨慕我自己，年紀輕輕就演了《老友記》，有了我的養老保險。”

柏錦說出這句話以後，溫明蘭和詹蕓都笑了。

“你們別笑，我跟你們說，說不定十年後、二十年後，你們最有名的代表作就是《老友記》。”柏錦笑著說，“反正我是端正心態，不求大紅大紫，只希望一直有戲拍，不過氣。”

三個女生在這邊說說笑笑，這時，尹新城過來了，看她們笑聲一陣接一陣的，問：“你們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詹蕓問：“尹新城，你想過拍電影嗎？”

“想啊，做演員的，誰不想拍電影。”尹新城坦率地承認。

“那你平時接到過電影劇本嗎？”

“接……當然接到過，不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劇本，連我經紀人那一關都過不了。”尹新城直言，“你們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們剛纔聊的就是這個啊。”詹蕓說，“原來大家都想拍電影。”

“但是電影的好劇本真的太少了，基本上好一點的劇本都不會送到我們手裡來。”尹新城聳聳肩膀，“我們只是演情景喜劇的演員嘛。”

“有人當面這麼說過你嗎？”

“這種話，多多少少都會聽到一些嘍。”尹新城再次聳肩，“可能你們女生好一點，反正我是聽到過好幾次別人這麼說我了。”

演藝圈有鄙視鏈並不是稀奇事。

哪怕尹新城已經很火了，但他如果碰到紀渺這種電影咖的話，還是會低人一頭。這不是尹新城自卑或者怎麼樣，而是整個環境都會提醒他，他只是一個演情景喜劇出身的演員，他遠遠沒有紀渺這樣一個雖然沒有他紅、但是出身高的電影咖逼格高。

柏錦：“我之前也遇到過這種人，說得不是很直接，但話裡話外就是我不是一個真正的演員，我當時就掏出手機，打開了錄像，讓他有種就再說一遍，我發到微博上，然後他就慫了。”

“這種人太噁心了。”詹蕓同仇敵愾，“他們有本事也來演情景喜劇，他們還不知道演成什麼樣子呢。”

“真的很讓人生氣。”柏錦說。

溫明蘭馬上說：“以後再碰到這種情況，就應該像柏錦一樣反擊。”

“其實，在國內，情景喜劇演員的地位並沒有很低。”溫明蘭又說，“之前什麼樣的人才能演情景喜劇？都是那種演技精湛、劇場裡打磨出來的老戲骨，才能夠去演情景喜劇，我們中國又不是美國那邊，從一開始就把演員做了三六九等。”

“明蘭說得對。”陸嚴河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所有人都一驚，看過去，才發現陸嚴河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跟白景年的交流，過來了。

“在好萊塢，電影發展得比電視劇更早，電視劇又做了各種區分，到後期，電影演員，劇場演員，電視劇演員，情景喜劇演員，因爲很多原因，就有了那些根深蒂固的演員階級壁壘。我們國內並不是這樣的情況，電影也好，電視劇也好，雖然大家都說電影比電視劇高級，實際上，你去看看演藝協會，看看官方組織對於一級演員、二級演員的一些認定，電視劇演員只要有代表作，一樣有地位。”

陸嚴河說：“我們國內的情景喜劇不像美國那邊，源源不斷地推出新的作品，他們是專門針對情景喜劇的需求，有一幫專門做情景喜劇的人，持續地創作劇本，穩定地產出情景喜劇的人才。我們國內可不是這個玩法，在《六人行》出來之前，國內都多少年沒有情景喜劇了。之前演情景喜劇的演員，哪個不是響噹噹的演員。”

其實，從情景喜劇就可以看出來，中國和美國演藝環境的不同。

在中國，秉持的原則是你演員足夠好，什麼戲都可以演，電影、電視劇、話劇……那只是你的舞臺不同。

在美國，纔會用一種階級壁壘去區分電影演員和電視劇演員。當然，這也跟國情有很大的關係，在中國，基本上就沒有隻演電影的演員——

過去，中國的電影市場沒有那麼大，養不起只演電影的演員。老謀子的謀女郎，那也是時代的特殊產物，事實上，除了鞏皇和章女士（拋開《上陽賦》不提），其他的謀女郎也扛不住時代的洪流，投入了電視劇的懷抱。

也許隨著國內演藝圈的發展，電影市場足夠大，容得下某一些演員用“只演電影”去塑金身，但是現在，什麼電影演員就比電視劇演員高級——

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也有很多人這麼認爲，不過，從實際情況出發，跟美國那邊比起來，這些所謂的鄙視鏈，是上不了檯面的。

陸嚴河自己就是那種很討厭這種鄙視鏈的演員。

什麼電影比電視劇更高級。現在電視劇的製作水準上來了，誰又比誰更精良。不是越精悍的，藝術程度就越高。如果是這樣，短篇小說作家纔是神，爲什麼廣爲流傳的名著與經典，還是以長篇小說爲主？

陸嚴河自己就一直在身體力行地踐行著演電影，當影帝，但絕不會因此就不演電視劇了。

當然，現在因爲“開疆拓土”的需要，他的檔期很珍貴，需要留出來一部分給海外電影的拍攝，所以，在電視劇上，會接得少一些。但從絕對的產量來說，每年至少一部《老友記》，已經讓他比絕大多數演員還要勤勞了。

尹新城問：“嚴河，如果你要拍一部電影，你會選我們做演員去演嗎？”

“如果角色合適，爲什麼不呢？”陸嚴河說，“只不過我跟你們合作得太多了，每年都要拍《老友記》，別說觀衆了，我對你們的印象都集中在你們在《老友記》裡的樣子。”

他笑著擺擺手。

“你們可以像顏良一樣，多嘗試一些跟《老友記》裡完全不一樣的造型、性格的人物。”陸嚴河說，“不然，確實也比較容易讓我對你們的印象標籤化。”

柏錦說：“我們基本上碰不到這樣的角色。”

“碰不到？”陸嚴河說，“你們別隻找主角演，配角里面，形形色色、什麼樣的角色都有，到現在爲止，很多導演見到我，一說起認識我，都是因爲《三山》這部電影，當時我就去客串了一個晚上，但在導演圈，大家最熟悉我的角色卻是這個。不過，那確實也是我演過的最特別的一個角色，到現在爲止，我都沒有再碰到那麼一個神神癲癲的角色了。”

柏錦若有所思。

“要不我也去找個神婆演一演？”

陸嚴河：“……我倒也不是讓你就盯著這種類型的角色去演，我的意思是，只要是跟《老友記》裡面這些角色不一樣的，都可以嘗試一下，就客串好了，別怕演配角，說不定就哪個角色讓你在演的過程中，感覺打開了任督二脈，找到了另一個賽道。”

-

在這一季的《老友記》中，陸嚴河延續的其實還是原版第二季和第三季的一些內容。

因爲完全棚拍的關係，大家根本不用擔心狗仔或者是代拍偷偷拍攝的問題。

拍到第三集的時候，大家正好好拍著呢，一場戲拍完，陸嚴河忽然就聽到詹蕓驚喜地叫了一聲。

陸嚴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一個穿著棕色夾克、頗有幾分英俊的高個兒男人捧著一束花，就站在幾米開外。

“他就是楊洲勁吧。”陸嚴河聽到溫明蘭小聲問柏錦。

“好像是。”

詹蕓的那個富二代男朋友。

詹蕓特別開心地、蹦跳著就過去了，毫不顧忌地當著衆人的面，抱住了楊洲勁。

“你怎麼來了？！”

楊洲勁也抱著詹蕓，臉上笑容非常燦爛，帥氣，而且，眼神很專注。

“等會兒下午我就要陪我媽去英國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所以離開前，來看看你。”楊洲勁說。

柏錦這個時候才半開玩笑似的揶揄。

“詹蕓，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詹蕓這纔像是忽然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似的，臉頰微紅，自己從楊洲勁的懷抱裡出來，牽著楊洲勁的手，給大家介紹。

“楊洲勁，我男朋友。”

柏錦馬上揶揄地“噢哦～”一聲。

溫明蘭也用一種曖昧的笑容看著他們兩個人。

楊洲勁向他們點了下頭，目光移到陸嚴河身上的時候，纔多了幾分認真。

他牽著詹蕓的手，走到陸嚴河面前。

“陸總，多謝你們平時照顧小蕓。”

“噢，我們已經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了，談不上照顧不照顧的。”陸嚴河微微一笑，“你喊我嚴河就行了，這裡沒有總。”

詹蕓輕輕地拍了一下楊洲勁的胸。

“早就跟你說過了，嚴河不喜歡別人喊他陸總。”她搖搖頭，對陸嚴河作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相信我，我早就跟他說了，但是他不信。”

陸嚴河笑了笑。

楊洲勁一副寵溺的笑容看著詹蕓，等詹蕓說完，纔對陸嚴河說：“好吧，嚴河，不知道你中午有空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吃個午飯？”

陸嚴河轉頭看向顏良，問：“等會兒我們中午是不是要對劇本？”

顏良點頭，“我這邊有個地方要修改的。”

陸嚴河對楊洲勁露出無奈且歉意的笑容。

“下午接著拍攝，中午得把劇本趕出來。”陸嚴河婉拒了。

楊洲勁點點頭，說：“那就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

“好啊。”陸嚴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