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了,好好休息,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那好,謝謝你了,醫(yī)生。”
醫(yī)生衝林林點點頭,便走了出去。病房裡便只剩下季墨風(fēng),林林,莫念楓三個人了。
莫念楓抱著雙臂,一幅痞子樣的坐在椅子上,卻不帶一絲笑意地衝著季墨風(fēng)說道:“墨風(fēng),不是我說你,你把你自己搞成這樣有意思嗎?是,我知道你難過,可是總裁夫人離開,原因要你自己去找啊,你就這樣頹廢了,連她爲什麼離開都不想知道了嗎?叫你爸爸的心血都不顧了嗎?你真想這樣?”
季墨風(fēng)不說話,只是閉上雙眼,靜靜地靠著牆坐在病牀上一幅雷打不動的模樣,看得莫念楓就來氣。
“行!你要是想繼續(xù)這樣下去,你就繼續(xù)吧,什麼事你都別管了,總裁夫人爲什麼離開你,你也別知道了!連你爸爸的心血你也別管,讓它該怎樣就怎樣吧!就算沒了,也是你自己的問題!”
就算沒了,也是他的問題?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墨風(fēng)猛的睜開了雙眼,黑著一張臉問:“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呵……你還在意麼?”莫念楓一臉諷刺地看著季墨風(fēng),冷笑著問道。
季墨風(fēng)也不去計較他的諷刺,反而有些著急的看著他,低吼道:“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華典怎麼了!”
華典出什麼事了嗎?不可以,華典不可以有事!這是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的紀念了!要是華典出事了,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想著,季墨風(fēng)面如寒冰,看向了林林,用著冰冷地讓人如同置身於冰窖的聲音問道:“林林,你來說。”
“你不在這幾天,公司有人趁機挪用了公司的公款,昨天剛剛查了出來,發(fā)現(xiàn)是工程部總監(jiān)挪用的。。”
“他?”季墨風(fēng)皺眉,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張憨厚的,長相平凡的臉,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姓陸的工程部總監(jiān)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林林點頭,繼續(xù)說道:“不知道您還記得上次開股東大會時,當衆(zhòng)點出的那個貪污公款的股東?”
“記得,可是這個和他……”話沒說完,季墨風(fēng)便想了起來,原來這個工程部總監(jiān)和那個股東也就是那個大勇哥是親戚關(guān)係,大勇哥是這個總監(jiān)的表哥,兩人的關(guān)係也不錯。
“工程部總監(jiān)與那位股東是親戚,那位股東是他的表哥,陸總監(jiān)平時工作也算得上是兢兢業(yè)業(yè),也沒出現(xiàn)過什麼差錯,然而這一次卻做出了監(jiān)守自盜的行爲,這令我感到很不解,所以就查了下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位股東在被您揭穿貪污公款後,懷恨在心,在入獄之前,曾經(jīng)慫恿陸總監(jiān)也幹這種事情,當時陸總監(jiān)是嚴詞拒絕了他這個提議,可是前段時間他的女兒被查出了患有白血病,需要一筆錢,他拿不出來,所以便起了監(jiān)守自盜的心思,心想到時候快點補上去也就沒事了。”
季墨風(fēng)聽了林林的話後,細細思考著,問:“他挪用了多少?他一個總監(jiān)怎麼會連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二十萬,他的錢被之前被他的小舅子借去建房子了,他的小舅子沒錢還他,所以他才挪用了。”
搖搖頭,季墨風(fēng)也鬆了口氣,還好華典沒出什麼大事,否則的話他肯定會後悔死。
想著,季墨風(fēng)便淡淡地對林林吩咐道:“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處理。”
“是。”林林頷首。
轉(zhuǎn)頭看著窗外,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給黑了,季墨風(fēng)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回去吧,出院之後,我會去上班的。”
“那就好,那我們先回去了。”莫念楓看著季墨風(fēng)似乎要重新振作的模樣,暗自鬆了口氣,便和著林林一起離開了。
季墨風(fēng)沒有回頭去看,只是在心裡默默地跟莫念楓道了聲謝,他知道,莫念楓之所以會用著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跟他說著那些話,其實都是希望他不要因此而頹廢,但是,他也不想啊,可是就是忍不住。
也不知道他的寶貝現(xiàn)在在幹嘛。他好想她。
季墨風(fēng)的思念似乎傳達到了遠在T市的秦小七,只見她圍著一條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剛把手裡的清蒸魚放到餐桌上就打了個噴嚏。
陸子閔聽到她打噴嚏的聲音,急忙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走到她身旁,問到:“怎麼了?感冒了嗎?”
“不知道,應(yīng)該吧,待會我泡點沖劑就行了,先吃飯吧。”說著,秦小七便張羅著讓陸子閔坐在飯桌前,給他乘了碗栗子湯。
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喝了下去,問:“好不好喝?”
陸子閔笑著喝了口湯,讚賞地點點頭,說道:“好喝!”
“嘿嘿,那可不,我做飯的手藝都是跟我媽學(xué)的。”
秦小七笑著,也給自己乘了碗湯,慢慢的喝著,然後又吃幾口菜。
陸子閔眼神暖暖的看著她,心也被湯灌得暖暖的,他覺得好幸福,可以和秦小七單獨一起吃飯,要是以後可以一直都這樣,那該多好。
“嗯?你老看著我?guī)致铮燥堁剑岛⒆印!?
秦小七發(fā)現(xiàn)陸子閔正用著一幅感動十足的表情看著自己,不禁樂了一下,便招呼著陸子閔一起吃。
吃過飯後,陸子閔看著秦小七收拾碗筷,心裡便有些不好意思,這吃人家的飯,還讓人家洗碗,他感覺不太好,也不想讓她這樣忙碌著,便搶過她手中的碗筷,說道:“你去看電視,我去洗碗。”
秦小七一愣,而後微微笑了起來,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就隨著他去了。
“哎對了,我在這裡找到工作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陸子閔在廚房裡一邊洗碗一邊對秦小七說道。
“真的呀?”秦小七驚喜地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跑到廚房門口,問道,“什麼工作啊?還是在醫(yī)院嗎?”
“對,有家醫(yī)院正好招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我又正好符合,就讓我明天去上班。”
“呀!陸醫(yī)生,那我就恭喜恭喜了!不過呀,你到那家醫(yī)院之後,又不知道要承受多少小護士暗許的芳心吶!嘖嘖……”
陸子閔無語地額頭滑下三條黑線,他停下洗碗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秦小七,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喜歡她們的。”
額……她就是開開玩笑,不至於這麼認真吧?秦小七尷尬地笑笑,不說話,慢慢地走回去看電視。
“我也在找工作的時候找到房子了,過兩天就可以搬過去。”陸子閔見她離開,便也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給碗筷洗刷著。
“真的?”
“嗯,離這裡也不遠,一千塊錢一個月,有臥室,廁所,廚房,陽臺,傢俱也都有,不用我們自己買,你覺得怎麼樣?”
秦小七聽著,點點頭,道:“我覺得不錯,房租也不貴,不錯,咱們也可以不用住酒店了。”
“嗯,既然你同意了,那咱們過兩天就搬過去,兩間,你一間我一間。”
秦小七想了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便也點頭同意了。
幾分鐘過後,洗完了碗筷的陸子閔走了出來,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多了,便對秦小七說道:“我先回房間了,你早點休息。”
“好,晚安。”
“晚安。”
看著陸子閔離開後,秦小七放下遙控器,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躺在沙發(fā)上,瞪著一雙大眼看著天花板,思緒卻飄到了遠在A市的季墨風(fēng)身上。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在想我,還是……和著安然一起開心快樂地在玩耍著。”
沮喪的嘆了口氣,秦小七掏出手機,看著掛在手機上的長得和季墨風(fēng)一樣的公仔,雙眼,不禁閃爍起了淚光。
還記得他當初送她這個手機公仔的時候,她有多麼的開心,多麼的快樂,然而如今,一切,都只是回憶。
與他在一起之後的每一幕每一個場景,她都忘卻不了,她越想要忘記,那些記憶反而越清晰,可是就算她還記得,那又能怎樣呢?
一切都只是過去了不是嗎?說不定他已經(jīng)忘了,現(xiàn)在正在和安然歡笑快活著。
想著,秦小七就覺得心疼,她把手機公仔捂在懷裡,身子縮成一團,漸漸的失聲痛哭起來。
酒店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剛回到自己房間的陸子閔原本想要洗澡的,卻不想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哭聲,心情也變得壓抑起來,他慢慢的坐在牀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地板,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她的哭聲,陪著她,一起心痛著。
直到許久之後,隔壁的哭聲才漸漸地消失了。
陸子閔往後一倒,倒在了牀上,閉上雙眼,呼吸顫抖著。
心裡的疼痛,痛的他快要窒息,然而他卻無可奈何,或許,只有時間,才能慢慢的撫平她心裡的創(chuàng)傷。
但願她能儘快從這個悲傷中走出來,重新拾起那快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