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要鎖門的時候,虎哥忽然又折了回來。“你確定沒有騙我?你們女人都喜歡說謊,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問夜成淵啊。”阿纖故作鎮定,如果他再不走,她手上的繩子就要掉下來了。
幸好他這次真走了,更幸運的是,他好像忘記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鎖還在地上,上面還插著鑰匙。
她悄悄下了車,看了一眼不遠處圍著火堆的混混,她縮著身子無聲地在黑夜裡行走。
也許她該去弄隻手機給獨孤異報個平安,於是她又折回了。等她回去後才發現那些手機都放在那些人身邊,她要拿走一隻就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於是她又想原路走出去,卻發現自己迷路了。
雪上加霜的是,她發現有幾個黑影在集裝箱附近‘巡邏’。她連忙鑽進集裝箱之間的縫隙,才躲過了一劫。
胸口的脹痛讓她直不起腰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此刻餓著肚子,就有無限的力氣離開這兒。
兩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朝她這邊走來,阿纖無處可躲,正在她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兩人直直從她不遠處走了過去。
阿纖碰到自己溼潤的胸口,才反應過來。走了快半個小時,她才終於找到了馬路,並且攔下了一輛的士。
“小姐,您去哪兒?”司機是一箇中年男人,頭戴著鴨舌帽只能看到半張消瘦的臉。
“獨孤莊園。”阿纖無力地躺在後座上,卻發現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胸口,連忙用雙手捂住。
這一壓,痛的她倒吸涼氣。原來產機器堵塞是那麼難受的一件事。
“師傅,你認識獨孤莊園嗎?”
“我又沒去過,怎麼會認識。”
司機一句話,堵得阿纖啞口無言。她瞬間調整到戒備狀態,心裡琢磨著可能是遇到黑心司機了。
“師傅,你能把手機借我一下嗎,我老公和孩子在家裡等我呢。”
“不好意思啊,我手機沒電了。”
阿纖分明看見司機的手碰了一下手機,又收了回去。這次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她一個女人,來硬的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周圍沒有村沒有店的,她連求救的對象都沒有。
“師傅,我肚子不舒服,您能在路邊停一下嗎?”她知道這招數很爛,可是這是她僅存腦細胞能想到的招數了。
一開始她說了幾次司機假裝沒聽見,還將油門踩到了底。後來阿纖豁出去了,用手臂放在嘴邊吹了幾下,聽起來像是在放屁。
司機總算停車了,可是他也跟著下了車。
阿纖剛剛鑽入草叢,就頭也不回地朝前奔跑,她能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緊緊跟著。
忽然,她聽見不遠處有吊車的聲音,她不敢鬆懈,一口氣跑到了那裡,卻發現剛纔的亮光不見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突然,一聲咔嚓聲傳來,這聲音她今天已經聽了好幾次了。
這下好了,她跑了這麼久,又跑回了集裝箱,還把自己送給那隻老虎當籌碼了。
阿纖累得倒頭就睡,她此時唯一能想的便是獨孤異快點來救她。睡夢中,她似乎聽到了他充滿磁性的嗓音,還感覺到自己在盪鞦韆。
……
“你不是說五點之前不會有人出貨嗎?”崔金明擡頭看著從頭頂緩緩移動的集裝箱,眼底隱隱有些擔心。這些集裝箱一旦被移動,他們就無法得知這裡面有沒有檢查過。
“你上去叫他們停下操作,我去看看。”獨孤異看了一眼旁邊的鋼架,雙腳凌空掛在架子上,他的身體離地面已有五米高的距離,再往上,就是十米……
這時,簫潮忽然在手機那段說有情況。
“什麼情況?”崔金明看了一眼頭頂的男人,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一點。
“已經找到關押過阿纖的集裝箱了,可是她並不在那裡。”
崔金明剛想傳達簫潮的話,轉身就見一個身影從上跳下,快步走向簫潮所說的位置。
他在獨孤異身後豎起了拇指。
兩人離開的瞬間,阿纖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異、獨孤異!我在這兒,我在上面,快救我啊!”她奮力踢了一角,痛得她嗷嗷直叫。
爲什麼,爲什麼獨孤異聽不到!
內心的恐懼讓阿纖亂了堅定的心,她能感覺到剛剛和獨孤異離得很近,可是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她想兒子了,她想獨孤異了,她想出去!
……
獨孤異站在集裝箱門口,頭頂的吊燈還在微微晃動,燈光隨之一起晃動,投射到狹小的集裝箱四周。
“先生,四點了。”
崔金明掃了一眼紙上的標記,在場的集裝箱已經被掃除了大半,剩下的還有必要找嗎?
他們此刻不能確認阿纖是被轉移了,或是逃走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們都得做好下一步準備。
獨孤異氣息驟冷,從齒間迸出一個字,“撤。”
走之前,簫潮和崔金明都看見他收起了地上那條麻繩,那條綁過阿纖的繩子。
“頭兒,這個人怎麼解決?”羅洋押著一個男人到他面前,並且爲他亮明瞭身份。
“你就是綁架我女人的那隻老虎?”獨孤異的聲音不重,可是卻字字誅心。強大的氣場,彰顯了他身爲王者纔有的威嚴。
“獨孤異,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是姜媚那個賤、女人出的主意,我……”在獨孤異面前,他即便是老虎也只能裝成一隻家貓。當他看到獨孤大軍英威嚴的氣勢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姜媚呢?”他只是逼近了兩步,地上的男人就嚇得腿軟了。
“跑了,我讓屬下輪了她之後殺掉,可是一羣色胚竟然收了蠱惑,我……”
獨孤異將手上的麻繩遞給崔金明,大步走向停車場,對那個男人口中的事他沒有半點興趣。
碼頭上,崔金明將五花大綁的男人推入海里,這才讓世界恢復了安靜。
看到羅洋求知慾強烈,崔金明邊走邊教導後背。“先生有個小癖好,按照對方所做的事給予懲罰,小懲大誡那是老師,我們當然是……”
“我知道,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