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博的書房內,站著一個身影,而且她已經站了很久了。
“你確定?”徐文博擡眼看著面前的阿纖,他的目光像是探照燈,照的阿纖很不舒服。
“嗯。”
“好,只要簽了它,你就自由了。”
徐文博將一份文件丟到她面前,上面的標題十分刺眼。
又是契約,她難道和這兩個字有仇嗎?當初她也是因爲這樣一份契約,將自己賣給了獨孤異。如今,她又要再賣一次?
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侮辱,阿纖狠了狠心,簽下了名字。
她甚至沒有看上面的內容,因爲她籤的是徐白鷺的名字。而這個名字,本來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該我提要求的時候了。”阿纖反客爲主,眼中的剛毅讓徐文博爲之側目。
像,太像了。
這個女人和他的父親太像了。
難怪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說,她纔是跟他最像的人,以至於臨死之前,還唸叨著她的名字。
他和雨薇陪伴他這麼多年,都難以取代這個女人的地位,真是可笑。
“說吧。”他從來沒有答應過她,只要她簽了契約,就能答應她任何無理取鬧的要求。
不過,如果她能乖乖按照契約上的去做,也許,她還能成爲自己安插在獨孤異身邊的一枚有用的棋子,如果是這樣,他倒是可以放縱她一些。
徐文博以爲阿纖會提出很多過分的要求,比如,給她五千萬。
但,她的要求卻不是這些。
“第一,我要見我的妹妹,白容。第二,給我幾個保鏢,我要去學校教訓人。”阿纖不傻,她雖然答應了替嫁,可是,她在嫁人之前,還有幾樁事情要做。
她相信,只要她按照徐文博的意思去做,他不會不答應這些條件。
因爲,他就是個自私的人,徐家一家子都是,如果可以選擇,她真後悔自己投錯了胎。
“好,我會找到你妹妹,但是她願不願來見你,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阿纖走之前,看到徐文博虛僞的笑意,嫌惡地離開了房間。
站住!
阿纖才走到門口,就被人叫住了,聽聲音,她已經知道是誰。
這兩兄妹,一個陰柔加陰險,一個腦殘加潑辣,果然是兩兄妹。
“我跟你一起去,我最喜歡看吵架了。”徐雨薇打扮的跟去參加宴會一樣,就差在門口鋪一塊紅地毯了。
阿纖揚起嘴角,對著她的臉說了兩個字,不行!
徐雨薇的臭臉讓阿纖趕緊到這幾天憋的氣,有那麼一點點解恨。
走出大門,身後站著齊刷刷八名保鏢,這樣的氣場,真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嗎?
用手掌遮擋住微弱的日光,她好像有很久很久沒有接受過這樣的光線了。
削弱的小臉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堅定。
就算是變成徐雨薇那樣的人,那也是被逼出來的,如果說錯,那也不完全是她的錯。
九江大學,她又回來了,只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來挨欺負的。
體育倉庫內,依然是最裡面的那一間庫房,從裡面傳來男女交織的喘息聲。
保鏢上前,踢開了房門,屋裡的兩人連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赤、裸地呈現在幾人面前。
“白、白姿?”孟子修的嘴巴撐的能塞得下四個雞蛋,他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兒遇到她。
而且,眼前的白姿,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
“很驚訝嗎?”
不,這次是驚訝。孟子修沒想到阿纖忽然就能開口說話,嚇得雙腿間那玩意兒都軟趴趴了。
被他壓在底下的女人不是阿纖見過的那個,也難怪,孟子修就是一隻大種馬,到處勾搭女生,連剛進學校不久的新生都不放過。
“你走吧。”
阿纖說完,孟子修也不顧不得羞恥,套了長褲就想走。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可看見阿纖身後跟著的八個保鏢,最近也是倒了血黴了,前天才在夜魅被人整過,今天竟然又來了,真是不把他弄死不罷休啊。
“我說的是她,不是你。”阿纖指了指女孩,那女孩看出來阿纖不會對她怎麼樣,連忙穿好衣服跑出去了,連個眼神也沒留給孟子修。
“小姿,其實我……”
“你也配這麼叫我!”
孟子修怔怔地看著她,好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似得。
在他的心裡,白姿就是一個單純懦弱的女孩,可是眼前這個呢,眉染扈氣,氣場強大,這真的是他認識的白姿嗎?
“不是,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你這樣兇幹什麼。而且,我也是一個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是不是?你……”
“閉嘴!”
站在阿纖身後的保鏢,都被她的怒氣嚇到,這真的是他家少爺口中的廢物?
阿纖一步步朝孟子修走去,眼裡的鄙夷和嫌惡,讓孟子修憤怒,可是又不敢拿她怎麼樣,只能在心裡暗罵。
“高琳琳有沒有回來找過你?”
“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沒有。”孟子修看到她的目光,連忙回答問題。
Wшw⊕Tтkan⊕¢○ “那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嗎?”阿纖再次靠近他,和他的距離只有一拳。
孟子修想劫持她,然後衝出去,可是他在看到阿纖眼裡的決絕時,他放棄了。因爲她不怕死,而自己卻怕。
“她、她好像在城西的廢棄工廠裡,和一個叫姜媚的女人混在一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姿,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你就饒了我吧……”
阿纖轉身出去,可她並沒有就此放過孟子修。
十分鐘之後,全身赤裸的孟子修被捆綁在體育館的房頂,嘴巴被膠布封住了,臉上還被人寫下種馬二字。
今天之後,他的人生也算是毀了。
家境墮落不夠,他連自身都也墮落。
阿纖覺得自己對他已經很仁慈了,畢竟,她沒有將他吊到人民廣場去。
保鏢問她下一步他們去哪兒,跟之前的輕視相比,現在連他們都變得不一樣了。
“去白家。”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那個家了,雖然那裡早已經沒人住了,可是她依然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