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點點頭就下去了,走廊裡只剩下蕭安和安亦謙兩個人。
蕭安杵著柺杖,慢慢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口前,看著窗外的明月,一邊回憶著當年的情形,一邊慢慢講給安亦謙聽。
“若錦當年剛回來的時候,幾乎每隔三天就會像這樣發一次病,
我們請過很多個心理醫生,他們的口吻都一致:在若錦被拐的那段時間,她的心裡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平時她會把那些不開心的事都忘掉,以此來熬過心裡的痛苦,可是一旦她的那些不好的記憶被觸發,她就會被痛苦的回憶吞噬,一心只能想到那些讓她難受的過去了。”
蕭安說的雖然是好幾年前的事,可是對安亦謙而言,小小的蘇若錦,單薄的身軀,蜷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樣子……好像就在他眼前。
那個畫面裡的小小的她狠狠地揪著他的心,讓他痛得不能自已。
他只是光想想就這麼痛苦了。
身爲當事人的蘇若錦呢?
受到那麼大的創傷,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很快,蕭安就給了他答案,還是一個讓他更難受的答案。
“蘇若錦在發病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聽,什麼事都不問,什麼人都不信……只有一個人除外。”
“那個人不會是……印政?”
只見蕭安點了點頭,說道。
“只有印政能在她發病的時候走近她,開解她,讓她哭出來,睡上一覺,第二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所以心理醫生專門教印政一些寬慰人的技巧,讓印政在安撫若錦的過程中,用上心理學技術,慢慢地把把若錦從痛苦中帶出來。”
提起那段過去,蕭安也是連連嘆氣。
“這一招還真奏效,若錦這孩子的病看著也好了,慢慢地從三天發病到一個月發一次,漸漸地恢復健康。就連心理醫生都評估說她沒事了。那之後,印政走了,若錦也再沒發過病。”
“我一直以爲她已經完全好了。”蕭安嘆口氣,往窗下一望,他的管家張輝已經把印政押出地下室了。
只見他給印政鬆了綁,又給他丟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以防安亦謙他們發現端倪。
對張輝這樣的安排,蕭安很是滿意。
張輝不愧是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老人,考慮得十分周到仔細。
老管家幫印政理了理衣領,小聲交代道:“等會上去了,什麼都別說,只管給大小姐治病就成。”
他面前的這個假印政真趙誠,早就懵了。
他又不是醫生,給蘇若錦治什麼病?!
老管家見狀,不得不多提醒兩句:“大小姐小時候不是被拐走過嗎,她心裡受過創傷,會時不時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去,就會害怕,不讓人接近。以往都是你去開導她的,你怎麼還忘了?!”
經老管家這一“提醒,”趙誠才做恍然大悟狀,轉眼,又開始擔憂起來。
“若錦她……”
“在房裡呢,你上去了好好開導大小姐,興許老爺一高興就放了你了!”
趙誠看著老管家,不明白他跟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知道他會被關起來的原因是什麼。
蕭安會因爲他幫了蘇若錦就放過他?
呵呵,當他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