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宗,神識的消耗讓林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蒼白,心中百感交集。
他只是感覺做了一個夢就來到了五百年後,可是對於別人而言卻是每一天每一刻這麼度過來的,他能夠感覺到鐵百川神念之中的驚喜,甚至可以說是狂喜!
當(dāng)然,林巖完全沒有想到秦長空居然準(zhǔn)備來東天域找自己。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用,從中天域到東天域,就算是以破劫修士的速度,也得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到達。
“怎麼回事?”祁長生看到林巖的眼睛睜開,張口問道。
剛剛林巖突然停下了腳步,並且一聲不響的散發(fā)出無比濃郁的氣運,這實在是無比的詭異。祁長生無法理解的是,這個區(qū)區(qū)大元王朝的太子,怎麼可能有這種程度的宗門氣運!
這一點,祁長生認爲(wèi)比望月宗的宗門建在一處養(yǎng)屍之地上還要詭異無數(shù)倍。
“沒事,神識出了一點問題。”林巖笑了笑,抱著林香茗繼續(xù)往拙雲(yún)峰的方向走去。
望著林巖的表情,祁長生把疑惑放進了肚子裡,他看出來了林巖不想談?wù)撨@個問題。只不過他的心中依舊有些擔(dān)心,林巖這件事處理起來很棘手。
一路無語的走回了拙雲(yún)峰,林香茗終於也醒了過來。
“哥!”林香茗睜著大眼睛看著林巖,眼神中的懷戀無比清晰,刻骨銘心。
畫面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剛剛還在望月嶺和李梅雲(yún)那個賤人對峙,轉(zhuǎn)眼間又出現(xiàn)在了哥哥的懷中,林香茗更加確認自己是在做夢。
事實上,她無比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過來。
林巖臉上帶著微笑,雖然妹妹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可他依舊沒有將林香茗放下來,抱著她往著拙雲(yún)峰的峰頂走去。
“醒了就好,讓你受委屈了。”林巖臉上笑容無比的溫和,一如當(dāng)年。
“有哥在,沒有人再幹敢欺負你。”
林香茗把頭埋在林巖的胸口,就算是一場夢,她也要把這場夢做的長一點。
“哥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林香茗的語氣顫慄,眼角有著一絲的淚光在涌動,可是卻倔強的不讓一滴眼淚掉下來。
她說過的,以後不會哭,再苦再痛,也不哭。
林香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一根針刺在了林巖的胸口,很疼。心疼,心好疼!
“對不起,是哥讓你傷心了。”林巖顫慄的上嘴脣和下嘴脣輕動,語氣顫抖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一旁祁長生臉色如冰,對這一幕無動於衷。世間就是如此,對別人來說感動和激動無比的事情,自己看來卻是無比的淡漠,甚至還會有一絲可笑的感覺。
因爲(wèi)這些事情和他無關(guān),因爲(wèi)這些事情沒有發(fā)生在他的身上。
“哥……”林香茗只是輕聲的呢喃,哥哥的懷抱很溫暖,她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了。
“舅舅被人關(guān)進萬魔窟了,娘還在這裡被囚禁著!”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把娘救出來的,你沒有完成的事情,妹妹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還有殺你的聚寶拍賣行,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徹底剷除,來祭奠你在天之靈。”
“你在下面不要在擔(dān)心我們了,妹妹以前沒用,以後會努力把什麼都做好的!”
…………
……
林巖聽著妹妹的傾訴,本來還是感覺到一陣溫馨,可是聽了兩句他就感覺到不正常了。
什麼叫殺我的聚寶拍賣行?什麼叫我在下面不要擔(dān)心?什麼叫祭奠我在天之靈?
林巖一臉的糾結(jié),心頭再次把張德逸和蝶千雅罵了無數(shù)遍,搞了半天妹妹居然還以爲(wèi)自己死了。這算什麼,自己活生生的站在這裡,這算什麼情況?
“妹妹,你腦袋沒事吧?”林巖一隻手放在了林香茗的額頭之上,語氣有點無奈。
“哥沒死,哥還活著,是張德逸和蝶千雅那兩個傢伙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仔細看看哥,哥是活生生的人!”
林巖語氣無比的鄭重,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名譽的問題,這個問題太亂,讓他頭疼。
無比真實的語氣,讓林香茗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臉上的神情也愈加的呆滯,她愣愣的看著林巖。
“哥,你還活著!”猛然的,林香茗一聲大叫,瞬間從林巖的身上跳了起來,落在地上。雙腿落地的踏實給了她一種真實的感覺,這真的不像是一場夢。
精神力猛然散發(fā)出來,腦海中無比的清明,林香茗知道,自己沒有做夢。
這,是真的!
“哥~~~~~~~”林香茗一聲大呼,語氣無比的複雜,有委屈,有傷感,又激動,有不可思議……
“哥哥!”林香茗一把撲進了林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林巖。這種感覺很真實,很美好,他用盡全身力氣的抱著林巖,似乎害怕林巖再次從她的面前消失。
林巖也張開手臂抱著自己的妹妹,心頭全是心酸,剛剛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一巴掌打在臉上,他的心絞痛無比。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林香茗再次的哭了出來,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還是委屈。
“乖,不哭!”
…………
拙雲(yún)峰頂,林巖拉著林香茗的手,祁長生跟在他的身邊。
趙正星的院落之中,猛然傳出了皇甫慶的驚呼聲:“老大,你說什麼!你殺人了!!”
“在望月宗殺望月宗的弟子,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您老衝動也不能衝到這種程度啊,這裡是望月宗,不是大元王朝啊!!!”
“趕緊收拾收拾,我也不當(dāng)什麼望月宗的弟子了,咱們趕緊拾掇起來回大元王朝吧。”
聽到這麼瘋狂的事情,皇甫慶也不顧不上自己剛剛成爲(wèi)望月宗的弟子了,在這個拙雲(yún)峰的峰主面前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本姓。
“不對,完蛋了,咱們大元王朝和望月宗一比連個屁都不是啊!逃回去也沒用,咱們死定了!”
皇甫慶一臉的糾結(jié),似乎殺人的不是林巖,而是他自己。
林巖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管皇甫慶的反應(yīng),眼神平靜的看著趙正星。
看到林香茗挽著林巖走了過來,趙正星就知道面前這個人真的是林巖,真的是自己弟子的侄兒。
“你和你舅舅一樣,都是那麼的衝動,唉……”趙正星看著林巖嘆了一口氣。
“師祖,都怪我,都是我沒用,纔會害的哥哥,您救救我哥哥吧。”林香茗此刻也知道林巖轟殺了李梅雲(yún),心中無比的焦急,一臉緊張的對著趙正星說道。
她真怕剛剛看見自己的哥哥,哥哥又被望月宗給迫害了。
“香茗,既然你跟我說你要堅強,那麼就不需要求別人。放心,哥不會有事的,這個望月宗,還沒有人敢動哥!”
“也沒人有這個資格!”林巖並不是安慰林香茗,他說的是實話。如今魂印已經(jīng)凝聚,他只要在一個合適的場合露出魂印,表露出七殺殿宗主的身份,便沒有人敢把他如何。
哪怕他的修爲(wèi)境界沒有多高,哪怕他林巖的身份很詭異,哪怕有各種的矛盾,望月宗也不會因爲(wèi)一個區(qū)區(qū)的真?zhèn)鞯茏雍妥约核揽傅降住?
魂印不可作假,只要亮出自己七殺殿宗主的身份,此劫便可以渡過。一個小小的真?zhèn)鞯茏痈颐胺付髯陂T的宗主,隨手宰殺並不過分。
若是望月宗真的非要因爲(wèi)這個真?zhèn)鞯茏訉Ω蹲约海屈N勢必會挑起兩個二流宗門的殊死相搏,爲(wèi)了一個真?zhèn)鞯茏樱恢档茫?
只不過,到時候還要看事態(tài)的發(fā)展,但是林巖知道只要自己亮出魂印,望月宗不敢過於的爲(wèi)難自己!
“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也不要小看一個宗門的底蘊,雖然你的脾氣和你舅舅很像,但是你卻沒有你舅舅的資本!”趙正星的語氣並不嚴厲,但是卻有一種沉重的壓力,壓抑著整片空間。
“你舅舅的實力夠強,並且已經(jīng)爭奪到了入室大弟子的身份,他纔敢肆無忌憚的轟殺何仁。並且即使是他,也落到了被放逐萬魔窟的下場。”
林巖低著頭,安靜的聽著趙正星的話,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
“師祖,你就幫幫我哥哥吧,都是因爲(wèi)我沒用!”林香茗的語氣無比的苦澀,想到自己剛剛和哥哥團圓,這還不到一天難道就要面對望月宗的懲罰了嗎?
這一刻林香茗無比後悔自己的行爲(wèi),要是自己躲在拙雲(yún)峰不出去,那個李梅雲(yún)也就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也不會被哥哥撞到這一幕。
沒有這一幕,哥哥也不會衝動之下斬殺了李梅雲(yún)。
“誒,你們都算的上是許家的人,望月宗不會將你們斬盡殺絕,只不過會有什麼懲罰,我就不能確定了。”趙正星看著林巖和林香茗,語氣有點無奈。他雖然是一峰之主,但卻不是長老團的成員,這些事情難以插手。
“許家?”林巖突然把頭擡了起來,眼神中有一股精光流露。
“許家到底有什麼特殊?我娘又爲(wèi)什麼會被囚禁在望月宗?”林巖直直的看著趙正星,語氣並不算多麼的客氣。
原本想到他是許空的師尊,又在照顧自己的妹妹,所以林巖對他還有一絲尊敬存在。可是看到自己的妹妹在望月宗居然如此被欺辱,他對趙正星的一絲尊敬便煙消雲(yún)散。
事實上是林巖誤會了趙正星,他對林香茗還是很照顧的,林香茗和李梅雲(yún)的事情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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