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玉仍是笑得璀璨，“我就是無恥，三年前就無恥。怎麼，你今天才知道嗎？”

“你……”惜然嘴角抽搐著，心口處像塞了一大團棉花，上下堵得她出不來氣。

柳湘玉卻是笑得花枝亂顫一般回身向著前面的包房走去。

惜然面色刷白，全身都在那一刻哆索起來。她就知道她見不得那個女人的，三年前不行，三年後，她還是能夠輕易就被她一句話便是氣得心跳加了速。她咬著脣，那放在咖啡桌上的兩隻手，十根手指頭泛著嚇人的白。

“我過去煽她去！”蘇婷一向的火爆性子上來了，她霍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拔腿就向著柳湘玉所在的那間包房而去。

“蘇蘇！”惜然反應過來急忙追過去。在距離包房幾步遠的地方拉住了她。

“蘇蘇，蘇蘇算了。”惜然眼睛裡帶了急迫，只是同學會上的幾句話便已令好友丟了部門主管的位子，她不敢想象，今天蘇婷如果真的做了什麼，那麼後果會是什麼。

蘇婷臉色也是青白，“然然你別拉著我，這個見人，就得有人教訓教訓她！”

“你想教訓誰？”冷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兩個女人瞬時一怔。

惜然緩緩地扭頭，看向那個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高大身影。林若謙正一身冰寒地看著她們。

惜然的眸光對上那雙黑夜一般的眼睛，便是那樣瞬也不瞬地凝住了，美麗的瞳孔曾經秋水橫波的眼睛，此刻裡面具是深深的惱怒。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望之，讓人遍體生寒。

林若謙微微斂了眉。

蘇蘇一向的火爆，但是此刻，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林若謙冷了聲道：“葉惜然，管好你的朋友。”

他望著她，兩人四目相對，卻是無聲中碰出火花，冰涼冰涼的火花。

他冷冷說完，便邁開步子向著柳湘玉所在的包房而去。

喝杯咖啡，居然把那不想見到的兩個人都見到了，想著剛纔的情形，惜然心底仍有股子悲憤。

和蘇婷一起從咖啡廳出來，兩人又在馬路上走了走，然後看著好友上車，她纔回家。小水晶睡了以後，惜然終是忍不住撥了那人的號碼。

彼時，夜色沉靜，時鐘滴嗒。她的心翻滾著，不知爲什麼，竟是有些激動。她記得的是他三年前的號碼，她不知道變了沒有，只是按照記憶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那邊很安靜，除了那個人的說話聲。

他說：“喂？”

低沉淡淡的聲音，恍如三年前每個晚歸的夜晚，她給他打電話時，他的口中輕輕吐出的那個字。

只是一個字，這邊的女人卻是心跳登時一滯。惜然大腦裡嗡的一下，剎那間竟是空白一片。全身掠過一陣顫抖，她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手機。三年不曾打過這個電話，此刻，她的心頭涌過百般的滋味，竟然在那一刻，險險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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