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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你中午要吃什麼？”她邊給他揉著太陽穴邊問。

“什麼都行，只要你做的我都愛吃。”葉明川仍然是閉著眼睛的，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好了些，顯然是沒有剛纔那麼疼了。

接近中午的時候，惜然去廚房做飯，簡簡單單的兩道炒菜，卻因爲外面傳來的聲音而再無心思做下去。懶

“媽媽，媽媽。”

一道稚嫩的童音從敞開的窗子處傳進來，惜然正在切菜的手當時就停住了。那道聲音，那呼喚媽媽的聲音，竟恍似小水晶的。她放下菜刀，快步地走到廚房的窗子前，順著窗子向外一瞧，只見在她的居所的不遠處的一所宅子裡，應該說是那所宅子的院子裡，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正手舉著幾個彩色的氣球向著不遠處的年輕女人奔跑。

“慢點兒寶貝兒。”年輕的母親溫聲地喊著，然後一把將跑到近前的女孩兒抱了起來。

“不要跑這麼快知不知道，要不然摔倒了怎麼辦？”

“知道了媽媽……”

惜然的眼睛落在那小女孩兒的身上，竟是再難移開了。那是一個和小水晶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也有著像小水晶一樣的太陽花一般的小臉，黑亮亮的眼睛，齊耳的頭髮，也是像小水晶一樣的乖巧。惜然的呼吸像凝住了一般，一直剋制著的思念之情竟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般再也無法止住。蟲

她站在窗子前，腦子裡滿滿都是女兒，都是女兒那越發乖巧的樣子。

小水晶……

“阿川，我下午去看看小水晶。”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她說道。

“……哦，要不要我載你去？”葉明川擡起了漂亮的眸子看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吧！”

惜然思念著女兒，草草地吃了些飯，就拿著包走了。這個時間，小水晶應該在幼兒園裡午休。她去看看她就好。

貴族的幼兒園，管理上也是十分的嚴格，惜然的身份沒有在管理處備案，竟是進不去門口，後來，那老師好像是給林若謙打了電話，然後那手機被遞到了她的手中。

“是你嗎？葉惜然？”男人的聲音淡淡傳來。

“是我。我想女兒，我來看她了。請你跟老師說一聲，讓我見見女兒。”惜然忙道。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把電話給老師吧。”

惜然將手機遞還給那女老師，不知道林若謙怎麼樣對她說的，然後老師就把她讓了進去。

小水晶正躺在小牀上，眼睛骨碌地，怎麼也睡不著。才師已經喊過多少次了讓小朋友們都睡覺，可是她不困。

這個時候就聽見了老師的喊聲：“小水晶，你媽媽來了。”

小水晶一骨碌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媽媽。”她飛快地跑向女人，一下子撲在了女人的懷裡。

“媽媽，我好想你呀！”小人兒在女人的懷裡竟是委屈地掉起了眼淚。

“媽媽來看你了，媽媽也想你。”惜然忍著眼底的淚意撫摸著女兒的頭。不顧那老師奇怪的眼神，她將女兒抱了起來，“老師，我帶小水晶出去一會兒，到晚上的時候，我再把她送回來。”

“不行葉女士，剛剛你沒有對林先生說你要帶她出去。”老師一口拒絕。

“老師，我只帶她出去一會兒。”惜然眼神懇切地道。

那老師有些煩的掏出了手機，惜然知道她又在打林若謙的電話。

她隱隱地聽到，林若謙說了句，“你讓她帶吧。”

然後那女老師就不再說什麼了。惜然抱著女兒從幼兒園出來，到了外面纔將她放到地上，“乖，想去哪兒玩？”

“媽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去哪兒玩？”

小兒卻說是道。

惜然的心頭有什麼銳銳地劃過，悲傷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女兒要媽媽，她何嘗不知？但是她出生在父母離異的家庭，註定就得不到父母完整的愛。我的女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惜然帶著小水晶去了她和葉明川的家，葉明川不在，她就在家裡陪著女兒。小傢伙很乘巧很安靜，這段時間就像是變了很多。到了傍晚，葉明川還沒有回來，小水晶卻要回家了。“媽媽，我要回家去陪爸爸了，你明天再到幼兒園去接我過來玩好嗎？”

“……好。”惜然想不到女兒會這樣說，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小小的年紀竟然懂事了。她的心裡是深深的疼惜，如果不是她和林若謙的恩恩怨怨，女兒就會有她快樂的童年。

惜然牽著女兒的手從小區裡出去，正巧有出租車駛過來，她帶著女兒上了車，向著林若謙居所駛去。到了林宅的門外，車子停下，她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男人：身材清瘦，眸光淸矍。

就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將小水晶送過來一樣，他好像是一直等在門口的。小水晶向著她的父親跑去，然後男人將小人兒抱了起來，親切的聲音說道：“乖女兒回來了。”

那樣子極爲慈愛。

惜然心底有些動容。她扭過頭去，只留下自己的聲音對著男人道：“女兒，我給你送回來了，你好好照顧她。再見。”

她說完就上了出租車，車子在夜色中向著來路駛去。路上的時候，葉明川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問她在哪兒，她說在送小水晶回來的路上，然後他說在家裡等她。

可是後來，車子壞了。

很多年之後，惜然想，如果不是那輛出租車半途壞掉了，她不得不下車另尋車輛，有些事情她便永遠不會知道。不，應該是知道了，也不會相信。

大虐將臨，真不忍心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