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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牽紅線

洪羚並未立刻作答,而是別有深意的笑著,慢悠悠的開口問張廷玉,“不知張大人,爲何要見我園中的這個姑娘呢?”

張廷玉剛纔說話時,可能也是一時的衝動,也忘了屋中還有其他的人在場,待洪羚問了他,才覺得無法解釋緣由,也不好意思起來,紅著一張臉呆在座位上,不知該如何回答,屋內(nèi)的氣氛陷入一片尷尬之中。

“難不成張大人曾認識我家姑娘?”洪羚望了一眼胤禛,他微微笑著,也不言語,看來只好自己做這個壞人了,於是一句話打破了室內(nèi)的沉寂。

“聞著這茶香,似是覺得那位姑娘可能是在下的故人。只有家中的製茶方法,才能將這花香與茶香合二爲一,並且兩種香味相輔相成,聞之沁人心脾。甫一聞到之時,衡臣也誤以爲是家中的茶被拿到這裡了呢。後來李姑娘說是你這裡的姑娘所制,在下便想到了那位故人,衡臣曾教過她這個製茶的方法。”張廷玉娓娓道來,他眼望窗外,似是在回憶與那位故友的過往。

“那這樣說來,我家這姑娘可能就真的是你的故友了。可是奇怪的很哦,我上次偶爾提過,你是桐城人氏,與她是同鄉(xiāng)呢,可她卻說並不認識你啊。”洪羚故作驚詫狀,胤禛知道她這是要試探張廷玉對離若是否有意,這個丫頭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會這樣上心??墒菍蹲约旱氖聽懯颤N一直拖延,難不成她這輩子都打算孤獨到終老了嗎?

“她說不認識我?她怎會如此絕情?李姑娘,我一定要去見見她。”張廷玉聽了洪羚的話後,又開始激動起來。站起了身,差點兒過來抓住洪羚,讓她帶著自己去見離若。

“張大人也忒心急了,離若可是個姑娘家,流落到了這樣的地方,都是有著難言的苦衷,她說不認識您,必是有自己的思量。她現(xiàn)今與您身份懸殊,且她又是個極要顏面的主兒,只怕是與您相見,會讓她覺得難堪吧。要不這樣子,您在這裡再坐會,先聽聽我們含煙姑娘的琵琶,她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哦。我先代爲走一趟,探探離若的心意,她若想通了,願意見您,您再過去。不知這樣,張大人可否同意?”張廷玉覺得洪羚所說,也很有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已然到了這裡也不再急於這一時片刻了。

張廷玉點點頭,又回到了自己先前的椅子上坐下。洪羚對著含煙點點頭,示意她開始彈奏,可是她卻好像想著心事沒有看見洪羚的示意,可能是見張廷玉如此惦記著離若,她又由彼及此,想到了自己的情事,不免感慨失了神。

洪羚見她這樣,也猜到了幾分她的心事。便起身走到她的近前,悄悄在她的耳邊低語,“莫著急,回頭我也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含煙聽她這樣說,霎時間紅雲(yún)佈滿兩頰,故意嬌嗔的瞪了一眼洪羚,洪羚呵呵的笑著,努努嘴對向她懷中的琵琶,含煙復(fù)又轉(zhuǎn)怒爲笑,手指輕撥,如珠玉落盤的琵琶聲緩緩流出。

洪羚這才又轉(zhuǎn)身向著胤禛和張廷玉欠身告辭,邁出門外,步向離若的那個小院兒。

洪羚遠遠的就看見香兒正在澆著花,離若在院中的石桌前好似在寫畫著什麼。今天的她一身白色衣裙,彷彿院中的那株梔子,純白如它又馥郁芬芳,也難怪張廷玉會對她念念不忘,這樣的才貌兼?zhèn)涞呐樱艘娏硕紩纳鷲勰?,男人更是會難以忘懷吧。

只是不知道離若能否解開她的心結(jié),能夠勇敢的爭取自己的愛情。洪羚想著想著竟然忘了走進小院,只是站在了那爬滿綠葉的籬障外面看著院中的主僕二人。

“李姑娘,您怎麼來了卻不進來啊?我家姑娘剛纔還唸叨您,說不知您什麼時候來呢。我這就給您去泡香片?!毕銉旱穆曇艉孟癜凫`鳥在叫,清脆悅耳,離若也擡起頭來望著洪羚。

“進來坐吧,香兒今早還去採了些蓮子來,很是清香,一會兒你也嚐嚐?!彪x若一邊說著,一邊收了手中的畫筆,向著洪羚走了過來。

洪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離若有些好奇的看著她,直說她今日裡怎麼這樣溫吞,沒有了往日的爽快。

“其實今日我過來,是代爲傳話的。有一個人想要見你,不知你是否也想去見他呢?”洪羚走到了石桌旁,看著離若剛纔畫的那幅畫,正是院中的那株梔子,嬌豔欲滴,彷彿看著畫就能聞到那濃郁的花香。

“真是不爽利,什麼人要見我,你這樣吞吐,不直接說出?”離若也笑著走了過來,坐在了石桌旁。又拿出了畫筆,蘸滿了顏料,準備再添幾筆。

“是張廷玉大人來了。他想要見你?!焙榱绮患辈痪彽恼f著,可是離若渾身一個哆嗦,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掉落在畫紙之上,濺出好大的一塊印跡。

“他爲何要見我?”離若的聲音似帶著哽咽。

“我拿了你的香片去招待他,他聞出這茶是按照他家中的秘製方法制成的,便猜出了製茶的人是你。因此想要見你一面?!焙榱邕€是不緊不慢的說著,可是離若的淚水卻奪眶而出。

“平日裡園中給客人奉的茶不都是裕泰茶莊的綠茶嗎?怎麼今兒個突然上了我的香片。姑娘爲何要這樣做?”離若一雙淚眼望向洪羚,全身都在顫抖著。

“離若你是個聰明人,當然能猜出我的用意。難道你就想老死在這園中嗎?這園裡的姑娘,都想有一天能夠被人贖走。難道你就不想?還記得十爺壽誕那天,你還特意寫了一幅字還畫了一幅畫,你難道不是想讓那些阿哥發(fā)現(xiàn)你的才藝,希望能有人把你從這裡帶走嗎?”洪羚與她對視著,定定的一直望著她,直到她突然放聲的痛哭了起來。

香兒被離若的哭聲驚了過來,手上的茶碗都差點兒打翻,忙放到石桌上,去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洪羚打發(fā)香兒去端盆水過來給她家姑娘洗臉,想要把她先支走。

香兒不肯,離若這時開了口,也讓她下去準備,她這纔不情願的退了下去。

“想和我說說嗎?”洪羚也坐在了石桌旁,對著她溫暖一笑。

“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他是認識的?”離若的眼睛已經(jīng)哭得紅腫,臉上的妝容全都花掉了。

“其實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那日我隨口提到了張廷玉,你說不認識,但是說的太多,好似在掩飾。而且還躲避著我的眼睛,我便猜你定是和他認識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是有怎樣的瓜葛。香兒說你這香片是一個對你極重要的人教你的,我又大膽的猜想可能是張大人,今日一試果真是他。他既有心見你,你又爲何裝作不認識他呢?”離若長嘆一口氣,幽幽的道出了過往。

“我們兩家原是世交,我還與他從小就定下了親事。就等著我到了及笄之年便可嫁入他家。誰曾想,我爹爹出了事,爹爹和兄長都被流放,母親和我被充了奴役。後來我又輾轉(zhuǎn)被賣,到了憐雅軒。我和他如今身份懸殊,雖說這裡是只賣藝不賣身,可也是個風月場,我的名節(jié)已毀。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他?!彪x若又望了一眼石桌上的畫,本來好好的一副畫被剛纔的墨跡破壞了,她眉頭一簇,伸手就要去把那畫揉成一團。

洪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你這是做什麼?別人會看輕你,難道你也看輕你自己嗎?這畫是被污損了一些,不過以你的才智,我就不信,沒有補救的餘地,不若你再添上幾筆,我看啊,倒會變成一幅佳作。”洪羚挑眉凝視著離若,她的堅定好像也感染到了離若,離若顫巍巍的手又拿起了畫筆。

看似隨意的幾筆,一隻栩栩如生的彩蝶便躍然紙上。墨跡變彩蝶,離若就像一個魔術(shù)師一般,讓整張畫更增添了幾分生氣。

“這畫好,我一會兒便拿去俵了,掛在我屋裡。你可不要小氣不給啊。”洪羚把畫紙拿起,認真的欣賞著。

“謝謝?!彪x若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洪羚行了一禮。

“謝我做什麼?想通事情的是你自己。那你是答應(yīng)見他了,是嗎”洪羚笑嘻嘻的問著她。

“他真的不會嫌棄我嗎?他如今是朝廷命官,我和他還能有什麼可能?”離若的聲音裡滿是幽怨。

“他既然想要見你,自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你想,一切就都有可能。既然也想過讓人帶你出這裡,怎麼見他就這樣沒勇氣呢?”洪羚實在不能明白她怎麼這樣矛盾。

“若是旁人,我到看得很開,那些人不過是貪我的才貌,我也是圖他們能夠給我個安穩(wěn)的生活??墒撬灰粯?,我們青梅竹馬,我曾與他海誓山盟?;蛟S與近鄉(xiāng)情怯是一個道理吧,我是真的怕他會嫌棄我。”離若說到這裡,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

“好了,再哭的話,一會兒可怎麼見人。倘若他嫌棄你,那正好驗證他並非是你的良人,你以後也大可不必再惦念他。若是他不嫌你,你卻還不見他,那不是要白白斷送了自己的一段好姻緣。我知道他是已經(jīng)娶妻,你如今這個身份,只能做個妾侍,既然你都不介意做旁人的小,爲何不選個自己喜歡的人去嫁呢?”洪羚的話讓離若的眼睛立刻有了神采。

“香兒啊,你這是去哪裡打水了,怎麼還不過來,再去拿胭脂水粉過來,替你家姑娘重新梳洗一下,再換身顏色豔一點兒是衣服。今兒可是你家姑娘的好日子,倘若你偷懶不好好打扮你家姑娘,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毕銉郝牶榱缃兴?,忙端著一盆水,跑了過來,盆中的水差點都濺到洪羚的身上,洪羚故意擰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離若也被她倆的樣子逗笑了。

洪羚向離若告了辭,然後在園中又逗留了一會兒,想著離若也該是能打扮停當了,纔回到了張廷玉所在的雅間裡。

洪羚進了門,但笑不語,就是一直看著張廷玉直樂,把他看得心裡直發(fā)毛,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他結(jié)果如何。

“你就別逗他了,他可是個老實人,快點告訴他,離若姑娘,是否想見他???”胤禛就知道洪羚又起了玩心,看她這個樣子,也猜出事情是辦妥了。

“是他想見,還是四爺您呢?若是真想見,張大人您怎麼不問呢?”洪羚還是呵呵的笑著。

“那姑娘能否告之,她是否想見在下一面呢?”張廷玉被憋得滿面通紅,也不敢正視洪羚,低聲問著。

“呵呵,我出馬當然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了,若是抱得美人歸,張大人可要好好的謝我一下哦?!焙榱缫桓笨春脩虻臉幼?,張廷玉聽她這樣說,只得稱是,卻不敢看她。洪羚知他老實,也不再逗他,叫了一個下人帶張廷玉去找離若。

“姑娘什麼時候變媒婆了?那答應(yīng)我的事,你也一定要辦到啊,可不許偏心?!焙瑹煴е米叩胶榱缃?,亦假亦真的看著她。

“不知羞,剛纔還瞪我呢,這會兒又著急了??次倚那楹脡陌桑闳舳鄬ξ艺f些好話,我自然會幫你找個好的了?!焙榱绻拇笮ζ饋?,胤禛用手點指著她,直說她又魔障了。

洪羚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看見胤禛笑罵著她,對著胤禛就扮了個鬼臉,她竟然忘了含煙還在這裡。

含煙呆呆的看著他倆,“姑娘,你和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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