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京墨以爲(wèi)自己又要死了。
他被音波震暈之後,便被大量的積雪裹著滾向了山腳,而在這個過程裡,張京墨卻十分湊巧的醒來了一次。
張京墨和陸鬼臼兩人被一條繩索牽引著,不斷的向下滾去,而在他有了意識的之後,甚至無法睜開眼睛,只覺的滿臉都積雪鋪滿。
張京墨也不知道他和陸鬼臼滾了多久,就在他以爲(wèi)他和陸鬼臼都要死在寒冷之中時,他卻忽的感到身下一空,待他反應(yīng)過來,卻是發(fā)現(xiàn)他和陸鬼臼居然順著雪坡滾入了一條萬丈深淵。
這條深淵似乎是由碎裂的冰面形成的,冰壁極爲(wèi)光滑,根本沒有任何的著力點。
張京墨體力和靈力都已經(jīng)耗盡,可卻必須做點什麼,他知道,若是他什麼都不做,由著他和陸鬼臼這麼滾下去,恐怕會直接摔死在這深不見底的冰溝裡。
於是在燈枯油盡的情況下張京墨又咬著牙,往口中塞了一瓶丹藥。
此時他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碎的七七八八,丹藥入口,給他帶來了一陣陣的劇痛。然而這痛苦卻讓他的神志清醒了不少,利用最後剩下的靈力,張京墨開始不斷試圖藉著四周的冰壁,減緩他和陸鬼臼下落的速度。
陸鬼臼意識全無,並不能幫上張京墨,張京墨一人必須承擔(dān)兩個人的重量,而也他在這個下落的過程裡,耗盡了最後的靈力。
最後的十幾米,張京墨徹底沒力氣了,他只能任由自己和陸鬼臼像墜落的鳥兒一樣,重重的落到地上。
好在地面上全是蓬鬆的積雪不至於讓他和陸鬼臼摔的太過嚴(yán)重。
落地之後,張京墨咳出幾口血,又轉(zhuǎn)頭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陸鬼臼,在確定陸鬼臼沒有什麼大礙後,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張京墨都處於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
他的身體受傷太重,而在這靈氣枯竭的雪峰之上,並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著他醒來。最糟糕的是,他也沒有同陸鬼臼那般修習(xí)《水延經(jīng)》,這便意味著,他的體內(nèi)的暗傷只能自愈,並沒有水靈氣可以幫其恢復(fù)。
於是張京墨的身體內(nèi)部受傷的經(jīng)脈會恢復(fù)的極慢。
就這麼沉睡了一段長長的時間,張京墨的意識才黑暗之中甦醒了過來。
然而意識從黑暗中甦醒之後,張京墨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體漂浮在半空中,竟是無法回到身體裡。
這種情況張京墨也是第一次遇到,他起初是有些慌亂,到後面,也只能坦然的接受了下來。
而張京墨恢復(fù)意識的時候,陸鬼臼也醒來沒有幾天。
接下來,張京墨便將陸鬼臼爲(wèi)他所做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他看著陸鬼臼把他背在背上艱難的前行,看著陸鬼臼剩下每一點靈獸靈植餵食給他,看著陸鬼臼血戰(zhàn)羣狼,卻還是死死的將他護(hù)在身後……
張京墨的心,終於動搖了。
他看著陸鬼臼在一片狼屍之中,緩緩的爬到了他的身邊,確認(rèn)他的安全後,才沉沉的睡去。那個孩子的身上被啃的七零八落,竟是一句疼也沒有叫出來。
若不是張京墨親眼見到,恐怕他到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本該燈枯油盡的陸鬼臼,爆發(fā)出這樣強(qiáng)大的能量。
陸鬼臼喜歡他麼?這個答案根本想都不用想便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如果是沒有經(jīng)歷過第一世的張京墨,或許還會遲鈍的覺的陸鬼臼於他而言不過是師徒之情,可是經(jīng)歷了第一世,再加上陸鬼臼餵食他鮮血時眼神中的神采,張京墨再也不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陸鬼臼喜歡他,並且不是師徒之情,而是男女之愛。
這一路行來,陸鬼臼遭遇的苦難張京墨都看在眼裡,他身上穿的是陸鬼臼的衣服,而陸鬼臼則是咬著牙硬生生的熬過了這嚴(yán)寒。
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xù)到他們到達(dá)了冰溝的另一頭,陸鬼臼,見到了第一顆活著的植物。
在發(fā)現(xiàn)植物之後,他們的處境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陸鬼臼繼續(xù)揹著張京墨往前行走,不久後便接二連三的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植物。
讓陸鬼臼十分驚訝的是,這冰溝裡的植物,竟然幾乎全都是靈植,至少目前陸鬼臼沒有見到過一顆普通的植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氣溫沒有那麼冷了。
陸鬼臼在冰溝之中行走時,最擔(dān)心的事便是張京墨的保暖問題,現(xiàn)在氣溫回升,就意味著對張京墨生存不利的條件減少了一個。
而陸鬼臼則是十分體貼的將張京墨的衣物換薄了些,免得把他師父給熱到了。
張京墨在半空中看著陸鬼臼如此的體貼入微,不由的點了點頭,心道陸鬼臼對他的確是用了十分真心……不過很快,張京墨就發(fā)現(xiàn),他寧願陸鬼臼沒有對他那麼用心了。
因爲(wèi)氣溫回升之後,陸鬼臼很快就在冰溝之中,尋到了一條水源。
這水源之中流淌的溪水,竟然含了十分充足的靈氣,陸鬼臼先是將張京墨放到旁邊,然後自己脫光了衣服洗了個澡。
張京墨在半空中看著脫的一乾二淨(jìng)的陸鬼臼,不知怎麼的臉上有些發(fā)燙。
陸鬼臼的身材非常的好,寬肩窄臀,八塊腹肌塊塊分明——張京墨雖然也有,但是十分遺憾的只有六塊。
張京墨十分自然的移開了目光,他現(xiàn)在雖然是靈體脫出的狀態(tài),但就這麼盯著赤丨裸裸陸鬼臼看,總覺的有些不自然。
陸鬼臼一個人洗的十分歡快,洗完之後,便將目光投向了在岸邊躺著依舊沉睡不醒的張京墨。
懸浮在半空中的張京墨似乎從陸鬼臼的眼裡讀到了什麼,他呼吸一窒,開口便道:“我不洗。”話出口了,纔想起自己說了陸鬼臼也聽不到。
陸鬼臼在水中磨蹭了一會兒,口中自言自語道:“師父這麼喜歡乾淨(jìng),都快一年沒洗澡完了,一定會很不開心吧。”
張京墨:“……”並不會。
陸鬼臼說完這話,又傻笑起來,道:“嗯,師父一定會不開心的,到時候若是醒了發(fā)現(xiàn)身上髒兮兮的,肯定會怪我的。”
張京墨:“……”根本不會!!
陸鬼臼這話顯然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說完之後,便光著屁丨股爬到了岸上,然後動作十分嫺熟的將張京墨的衣服給扒了。
張京墨看在眼裡,嘴角不由的抽動了一下。
陸鬼臼眼神癡迷的看著張京墨的褪去衣物的身體,他摸了摸張京墨如丨玉般的胸膛,又摸了摸張京墨光滑的後背,然後嘴角的傻笑更甚,他說:“師父的皮膚好好啊……”和他這種滿是傷痕的皮膚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張京墨此時若是能說話,估計早就飛過去把陸鬼臼打一頓了,但讓人十分遺憾的是,他現(xiàn)在不但不能說話,甚至都不能觸碰一下陸鬼臼。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鬼臼帶著癡迷的笑容,把他搬到了水裡。
張京墨的確是有些日子沒有清理身體了,但這也不代表,他能接受陸鬼臼幫他洗澡……而且是在知道陸鬼臼對他有著某種企圖後。
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陸鬼臼幫張京墨沐浴了,他讓張京墨靠在他兩丨腿之間,然後開始幫他仔細(xì)的清理身體。
張京墨本以爲(wèi)陸鬼臼是會趁機(jī)對他做些事情的,但他在陸鬼臼開始動作後,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陸鬼臼洗的很認(rèn)真,他先是幫張京墨洗了黑色的長髮,然後又開始一點點的幫張京墨清理身體。他的神色是十嚴(yán)肅的,忽然看不出一點猥丨褻的味道。
即便是清理到了張京墨的腰間,他也是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之中一片疼惜。
陸鬼臼說:“師父,都是我拖累了你。”他一邊洗著張京墨的身體,一邊口中輕聲喃喃,“要是沒有我,你會過的更好吧……爲(wèi)什麼要收我這樣一個喜歡惹事的徒弟呢。”
因爲(wèi)我想利用你,張京墨在心中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不知爲(wèi)何心尖上彷彿被什麼輕輕的刺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疼。
陸鬼臼洗完的腰間,手邊滑到了某個關(guān)鍵的部位。
張京墨不想再看,卻是緩緩的移開了眼神。
陸鬼臼還是洗的很認(rèn)真,似乎並沒有因爲(wèi)部位的變化,而有什麼不同。
他洗完之後,口中還輕輕唸了句:“長得真是標(biāo)誌啊。”
張京墨:“!!!!”孽徒!!!
眼見最關(guān)鍵的部位都洗完了,應(yīng)該不會再發(fā)生什麼奇怪的事。然而就在張京墨松下這口氣的時候,卻見陸鬼臼伸出手掰過了他的下巴,然後認(rèn)認(rèn)真真的吻上了張京墨的脣。
他吻的極爲(wèi)認(rèn)真,張京墨一時間也是愣住了。
脣丨舌翻滾,張京墨甚至可以看見兩人口丨舌之間勾出的一縷縷銀絲,他莫名的有些口乾舌燥,正欲張口說些什麼,卻忽的感到身形一沉——他居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醒了。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就是沒能忍住。
師父的嘴脣真好看啊,紅紅的,薄薄的,咬上去又軟又甜,嘗過了就不想再放開。
陸鬼臼這一路上並沒有進(jìn)行過如此深丨入親吻,他最多做的事只是在餵食完張京墨後,再低下頭輕輕的親一下罷了。
可是今天他卻生出了一種奇怪的預(yù)感,若是他再不親,那大概就親不到了。
事實證明,陸鬼臼的預(yù)感是非常的準(zhǔn)的。
因爲(wèi)就在他熱切的吻著張京墨的時候,張京墨終於從維持了許久的靈體狀態(tài)裡甦醒了。
然而他醒來的時間卻是十足的尷尬,陸鬼臼的舌丨頭探丨入了讓的口腔,將他的舌丨頭牢牢的捲住,甚至輕輕的吮丨吸。
張京墨渾身都僵住了,他一動不敢動,深怕陸鬼臼發(fā)現(xiàn)他醒了。
如果此時他醒來,對於他們師徒二人,都是一件極爲(wèi)尷尬的事。
於是張京墨只好裝作熟睡的模樣——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身後,有個硬硬的東西抵到了腰上。
張京墨:“……”呵,不知怎麼都就想到了給於焚那隻狐貍吃的某種丹藥呢。
陸鬼臼吻的越發(fā)越投入,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反應(yīng)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將張京墨的身體推離了自己,想要冷靜下來。
張京墨依舊靠在陸鬼臼手臂之上,他聽到陸鬼臼粗重的喘息聲,心也跟著懸了起來——若是陸鬼臼敢對他做些什麼。
好在陸鬼臼並沒有要在此時對張京墨出手的意思,他卻是口中低罵一聲,似乎對自己不聽話的下半身十分不滿。
最後陸鬼臼隨手便十分粗魯?shù)挠米约旱氖纸鉀Q了。
張京墨鼻間嗅到了一股曖昧的腥味,他強(qiáng)忍住了抿脣的動作,強(qiáng)迫自己裝睡下去。
陸鬼臼看著自己腿間之物,卻是嘆了口氣,他說:“……真是煩人。”接著他便又清理了一遍,然後纔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布擦乾淨(jìng)了張京墨身上的水,然後給張京墨換了身乾淨(jìng)的衣物。
張京墨的心情很複雜,他已經(jīng)醒了一會兒了,可是卻不敢睜眼。因爲(wèi)他實在是想不到,若是他此時此刻睜開眼睛,之後的他和陸鬼臼會如何相處。
不知道,便只有逃避了。
陸鬼臼不知道張京墨醒了,他在給張京墨穿好衣服後,又給他餵食了一次靈酒,這才揹著張京墨又上路了。
張京墨被陸鬼臼背在身後,緊緊的閉著眼睛,可他口中,卻始終無法忘記剛纔陸鬼臼給他帶來的觸感。
舌丨頭在他口腔翻動,緩緩的吮丨吸、舔丨弄,這些感覺都讓張京墨十分的陌生……且熟悉。
那些本該遺忘的記憶,再次復(fù)甦了。
那些記憶於張京墨而言本該是無比的難堪屈辱的,可在這難堪屈辱之中,又多了一種其他的東西……張京墨說不清楚,也不想說清楚。
爲(wèi)了避免尷尬,張京墨足足遲了三日醒來。而且特意選了個陸鬼臼絕不會給他餵食的時間。
當(dāng)他睫毛抖動,緩緩睜眼後,看到的第一個畫面,便是陸鬼臼那張帶著狂喜的臉。
陸鬼臼並沒有想到張京墨會醒的如此突然,他本以爲(wèi)張京墨至少還要再睡些時候,所以看到張京墨緩緩睜眼後,他的第一個動作,便是直接撲進(jìn)了張京墨的懷裡,大聲叫了聲:“師父!”
這一聲師父裡含著的委屈,喜悅,激動,徹底的表露出了陸鬼臼的心情。
張京墨神色虛弱,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假意問了句:“我睡了多久了。”
陸鬼臼道:“你睡了快要兩年了。”他說著,將張京墨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靠在了自己的懷裡,“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師父,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陸鬼臼的臉上的恐懼之色,是張京墨之前沒有見過的,即便是在陸鬼臼面對那幾十頭寒棱狼時,他也沒有表露一二。
似乎也只有在張京墨的面前,他纔會委屈,纔會害怕,纔會告訴張京墨,他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張京墨咳嗽了一聲,道了聲:“傷到了經(jīng)脈,沒什麼關(guān)係。”他感到自己受傷頗重,卻沒有告訴陸鬼臼,畢竟就算告訴陸鬼臼,也不過是讓陸鬼臼同他一起擔(dān)心罷了。
但陸鬼臼卻也不會輕信張京墨的話,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張京墨向來都不怎麼在乎自己的身體,甚至可以說十分的忽視。
所以就算張京墨知道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估計也會同他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沒事。”
陸鬼臼聽完張京墨的回答,低低道了句:“師父有什麼事,一定不要瞞著我。”
張京墨勉強(qiáng)笑了笑,道了聲好。
他說完時,牽扯到了傷,便又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陸鬼臼見狀露出緊張的神色,他說:“師父,你這樣還叫沒什麼關(guān)係?”
張京墨無奈道:“只是咳嗽幾聲,你不要那麼緊張。”
陸鬼臼露出不信的表情,他道:“師父,還是我揹著你走吧。”
張京墨正欲開口拒絕,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無力,竟是無法從地面上站起來,陸鬼臼見狀臉上一變,伸手按了按張京墨的腿,滿臉疼惜的問了句:“疼嗎?”
張京墨搖了搖頭。
陸鬼臼沉默片刻,又小聲的問道:“有感覺嗎?”
張京墨被陸鬼臼的表情氣到,也不知怎麼想的,竟是伸出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自然是有感覺的,只是氣虛。”
陸鬼臼沒想到張京墨會對他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臉上傻笑起來,道:“嘿嘿嘿,師父,那我揹你吧。”
張京墨又是抿了抿脣,他很想拒絕陸鬼臼的提議,可是此時若是陸鬼臼不揹他,他又該如何行走呢。
陸鬼臼見張京墨沒有拒絕,便主動上前將張京墨背了起來,張京墨被陸鬼臼背在背上,鼻間全是陸鬼臼的氣息,之前他還不覺的,這會兒竟是十分的不自在……
陸鬼臼並未察覺張京墨身上的異樣,他揹著張京墨一邊往前走,一便道:“師父,距離我醒來之時,已經(jīng)過去兩年啦。”
張京墨明知故問道:“那你是揹著我走了兩年?”
陸鬼臼卻是道:“沒有那麼久啦……我們運(yùn)氣好,纔沒走多久,就到了這裡。”
張京墨又道:“那你在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兇猛的靈獸?”他倒想聽聽,陸鬼臼這熊孩子,會不會同他撒謊。
陸鬼臼一聽,果不其然立馬道:“沒有啊,什麼都沒遇到,這冰溝裡能有什麼兇猛的靈獸啊,我連耗子都沒遇到一隻。”
“哦?”張京墨這才涼涼的反問了句:“那我須彌戒裡,那幾十頭寒棱之狼是怎麼回事?”
陸鬼臼腳步微微一頓,又開始打補(bǔ)丁,他道:“那個啊——我還沒同你說呢,我們運(yùn)氣好,過來的時候,這幾十頭寒棱狼正在內(nèi)鬥,我在旁邊看著他們打完,順手撿了幾具屍體。’
張京墨把嘴巴湊到陸鬼臼耳邊,輕飄飄的來了句:“還十分巧的在屍體之上留下了你星辰劍的氣息?”
陸鬼臼:“……”爲(wèi)什麼感覺師父什麼都知道呢,一定錯覺。
張京墨又往陸鬼臼腦袋上來了一下:“說實話!”
陸鬼臼聽了這話,立馬委屈道:“師父!別打啦,再打我就更傻了。”
張京墨無奈道:“你啊……”
這兩年來兩人從未交流,也不知道陸鬼臼竟是變得如此油嘴滑舌。
陸鬼臼低著頭,看著腳下冒出綠芽的土地,嘆道:“師父啊,經(jīng)過這次,我總算是想明白了。”
張京墨道:“想明白什麼?”
陸鬼臼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要是有什麼想要的,就得趕緊去掙,去搶!要是你不爭不搶,指不定自己什麼時候就沒命了,到時候成了鬼都不甘心!”
張京墨什麼話也沒說,其實他是很贊成陸鬼臼的這個觀點的,但是他總覺的陸鬼臼這個臭小子在說這話的時候,和他扯上了點什麼關(guān)係,讓他完全不想開口贊同。
見張京墨不說話,陸鬼臼也不氣餒,一個嘰嘰喳喳的自言自語開了,這兩年來他都是和鹿書在腦海裡對話,現(xiàn)在張京墨終於醒了,他也算有了個交流的對象。
陸鬼臼說著說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背上揹著的人氣息忽的平穩(wěn)了下來,他腳步一頓,稍微扭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張京墨竟是在他的後背上睡了過去。
陸鬼臼看著張京墨的睡顏,很想像之前那般湊過去給張京墨一個輕柔的吻,但是他的理智卻告訴他,不行,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他還不能讓他的師父知道的他骯髒的心思。
回過頭,再次看向自己腳下的土地,陸鬼臼的慢下腳步,揹著自己永生不棄的珍寶,踏著希望一步步的朝著未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