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茹絲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那李修士雖然人品不好,可作爲(wèi)同魔族對抗的人類修士,孫茹絲理應(yīng)站在李修士這邊。
然而看到李修士同魔族對抗處於下風(fēng),她卻有些想笑,雖然硬生生的憋住了自己的笑容,但眼神裡卻是說不出的歡快。
狄飛舟看見她憋笑憋的難受,無奈道:“有那麼好笑麼?”
孫茹絲道:“我也不想笑,可是……”可是心中就是覺的痛快。
其實(shí)狄飛舟也覺的痛快,但他畢竟是個長輩,不好再孫茹絲面前表現(xiàn)出來,他乾咳一聲後,認(rèn)真道:“你且認(rèn)真看著,萬一李修士不敵……”
孫茹絲眨著眼睛:“不敵怎麼樣?”
狄飛舟道:“記得把陣法加固一下。”不然還能如何,元嬰修士爭鬥,他們這些小蝦米過去簡直是送死。
城中的人看的津津有味,李修士卻是苦不堪言,他本以爲(wèi)能被一個結(jié)嬰初期的修士輕易解決的魔族,根本強(qiáng)不大到哪裡去,卻不想這一交手,竟是絲毫沒有在這魔族面前佔(zhàn)一點(diǎn)便宜。
鄔狼被李修士嘲笑的外表,根本沒有一點(diǎn)留手,起手便是最爲(wèi)狠厲的殺招,幾個來回便讓李修士由一開始的從容自信變得狼狽不堪。
見李修士無力招架,鄔狼冷笑著道:“我還道你們?nèi)俗逵卸鄰?qiáng),原來竟是草包一個。”
李修士軟柿子沒捏到,硬生生的撞了鐵板,他咬牙道:“我這就斬了你這邪魔歪道。”
鄔狼聽到這話哈哈哈大笑,他以手上的巨刀直指李修士的臉頰,冷冷道:“今天,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真是不知道之前那魔將,怎麼會被這種垃圾貨色一刀斬了。
李修士被鄔狼的氣勢震的臉色微微發(fā)白,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生出了逃竄之心,可又覺的不過幾日便被魔族打的四處亂竄實(shí)在是太過丟臉。他在心中暗暗道,再撐幾天,他便逃了算了,有眼前這大魔在,身後這城肯定是守不下來的……
鄔狼抖了抖披風(fēng),冷笑道:“在想著如何逃掉麼?呵……我可告訴你,你是哪裡都去不掉了。”話語落下,他身後的火紅色披風(fēng)竟是化作了幾百頭毛皮血紅的巨狼,這些巨狼將李修士團(tuán)團(tuán)圍住,血色大口不住的咆哮。
李修士臉色煞白,強(qiáng)笑道:“你以爲(wèi)你招出這麼多畜生,就能斬殺我了?”
鄔狼已是看出他在強(qiáng)顏歡笑,他面無表情道:“被畜生殺死,恐怕是連-畜生都不如。”話語落下,這幾百頭巨狼朝著李修士直接撲去。
這些巨狼均是魔氣化成,沒有實(shí)體,唯有用靈氣附著的法器才能抵擋。
李修士期初還遊刃有餘,但他很快竟是生出一種靈力不濟(jì)之感,待他仔細(xì)探查後,才發(fā)現(xiàn)這些魔氣化成的巨狼,居然在吸收他的靈氣……
李修士心中生出些慌亂,一時間竟是不想再對敵而是開始思考如何逃開。
鄔狼見他眼神,便知他已是想逃,口中冷笑一聲,道:“哼,現(xiàn)在想走,太晚了吧!”他說完這話,圍在周圍的巨狼陣型稍微散開,然而它們身上卻是射出了數(shù)道光柱,隱隱看去,且是形成了一個陣法。
李修士咬牙道:“我若是真想走,難道你還難得住我?”他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虛彌截止裡取出了一根潔白的羽毛。
那鄔狼並不知這羽毛到底有何用處,但想來也是李修士逃離這裡的手段,他道:“那邊看看,到底是你的法寶厲害,還是我的陣法厲害吧。”
李修士心道他打不過,難道還逃不走麼?這鄔狼雖然戰(zhàn)力勇猛,但總不可能在陣法之上也頗有造詣吧,他這羽毛可是十分特殊的法寶,只要將精血注入其中,便可將身體化爲(wèi)清風(fēng),逃離任何牢籠。
李修士自知他定然是撐不到太久,便咬破手指,將精血滴在了羽毛之上。
那精血同羽毛接觸後,便瞬間消失了,羽毛越變越大,逐漸將李修士包裹其中。隨即,李修士的身影消失在了鄔狼面前。
看著敵人消失,鄔狼本該急切,卻不想他只是哂笑一聲,手一擡,在陣法內(nèi)注入了百倍魔氣。
陣法瞬間被加強(qiáng),原本鮮紅的光束,直接成了深紅色。
李修士正要隨著風(fēng)流出這陣法,看到鄔狼的動作,心中隱約生出些不妙的感覺,可事已至此,他已無回頭的機(jī)會。
李修士心中惴惴,眼見就要和陣法相觸,他卻是沒有注意到,鄔狼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朝著他的方向瞄了一眼。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鄔狼的預(yù)料中響起,他看著被迫顯性的李修士,幾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伸手按住了李修士的天靈蓋。
李修士渾身上下都是紅色的火焰,他跪倒在地上,竟是一動也不能動了——他完全不明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爲(wèi)、爲(wèi)何?”李修士哆嗦著嘴,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鄔狼沒有回答,他從來沒有和死人廢話的興趣,看著李修士絕望的模樣,他那張看起來極爲(wèi)稚嫩的臉上,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他說:“待你死了,我就告訴你。”接著,他的手掌微微用力,竟是直接捏碎了李修士的頭顱。
李修士身死之後,元嬰瞬間從丹田之內(nèi)逃竄而出,以極快的速度衝過陣法,逃向城內(nèi)去了。
鄔狼見狀,也沒有要攔的意思,反正這一個元嬰修士,算是徹底廢了。
張京墨和陸鬼臼也在外面觀戰(zhàn),當(dāng)那鄔狼祭出百狼陣的時候,張京墨就知道,這李修士絕對是兇多吉少了。
這百狼陣是鄔狼最爲(wèi)拿手的一個殺招,幾乎每一次祭出,都能收掉不少人族元嬰修士的性命。張京墨當(dāng)初在這陣法上也吃過不少苦頭,直到後來才找出了破這百狼陣的辦法——其實(shí)也不是破,只要你能同那鄔狼打的不相上下,不給那幾頭雪狼站好位置,佈下陣法的機(jī)會,這百狼陣便沒有使出的機(jī)會。
但李修士一直被壓制,又並不知此事,被百狼陣?yán)ё♂嶂苯訑貧ⅲ膊皇鞘颤N奇怪的事。
張京墨經(jīng)過觀察後,反而發(fā)現(xiàn)這鄔狼的實(shí)力並不如上一世那般強(qiáng),想來是沒有經(jīng)過幾百年的磨礪,還未真正長成那頭兇殘的頭狼。
李修士戰(zhàn)敗,讓整個城裡的人都傻了,他們本以爲(wèi)這也是一場酣戰(zhàn),卻沒想到是單方面的慘敗。
稍有經(jīng)驗(yàn)的人都看出了李修士處於下方,而那幾百頭血狼,想來也不會太好對付。
不過雖是處於下風(fēng),衆(zhòng)人卻也沒有想到李修士會被如此簡單的擊殺,當(dāng)他們看到那鄔狼手裡殘破不堪的屍體裡,幾乎都是呆愣在了而原地。
鄔狼一臉倨傲,吩咐手下將那殘破的屍體掛在一根木頭上,立在了兩軍交戰(zhàn)之地的分界處。
他對著城上站著的,似乎已經(jīng)慌了手腳的人類狂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大將?你們的希望?哈哈哈,好好等著吧,七日後,我就要破了你們這城!”
說完,他抖了抖披風(fēng),轉(zhuǎn)身便走。
城裡人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狄飛舟抖著嘴脣,道:“茹絲,你快打我一下。”
孫茹絲也沒客氣,衝著狄飛舟身上就來了一下。
狄飛舟被打的疼了,才確定震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噩夢,而是那李修士,似乎真是身死道消了……
他慘笑道:“完了完,這下捅了螞蜂窩了。”
孫茹絲道:“狄伯伯,你要太擔(dān)心,這城裡面不是還有張前輩和他的徒弟麼?我看這城倒也不一定會破。”
狄飛舟搖頭:“那李修士好歹也是元嬰後期修爲(wèi),這才過了幾日?他居然連逃都沒逃掉,就被那魔將徒手捏爆了頭,你說……張前輩不過是元嬰前期修爲(wèi),如何比得?”
這話也有道理,孫茹絲苦笑:“狄伯伯,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又得往後退了?”
狄飛舟雖然不願意承認(rèn),但這顯然是十分明顯的事情,他甚至在心內(nèi)深處暗暗的慶幸,還好去的是李修士,不是張京墨和陸鬼臼這對師徒。
李修士還活著的元嬰很快就逃回了城中,他的結(jié)果倒是和張京墨猜測的一模一樣——重傷!唯有元嬰逃出了百狼陣。
回到城中後,李修士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敗了的模樣,甚至對著狄飛舟發(fā)了好大一通的脾氣。
狄飛舟面上還是十分恭敬的,他道:“李長老,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呢?”
李修士冷冷道:“這件事你先不要伸張。”身死後,他所有的東西都被那鄔狼得了去,元嬰如果沒有聚魂之物作爲(wèi)依託,會很快就消散。但用那聚魂之物也不是什麼長久之事,最好的辦法,卻是奪舍……
狄飛舟一一應(yīng)下,道:“好……”
李修士眼睛一轉(zhuǎn),忽的道:“你且在城中找這個時辰出生的人。”他將那時辰反覆重申了幾遍。
狄飛舟已是猜到他想做什麼了,他心中不屑,但還是沒有將自己的心情表露,而是連連點(diǎn)頭稱好。
李修士道:“若是此事辦成,我對你定有重謝。”雖然是在求人,可他的態(tài)度卻依舊傲慢,看向狄飛舟的眼神裡也多世不屑。
在李修士的眼裡,狄飛舟不過就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在需要用到狄飛舟的時候,待他稍微好些,再許他些利益,就是天大的恩德了。
李修士說的這些話,狄飛舟全都應(yīng)下了,然而當(dāng)他出了這扇門,他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下來,甚至可以說得上陰鬱。
孫茹絲看到狄飛舟的表情,已是差不多猜到了什麼,她不安道:“狄伯伯,難道他是……”
狄飛舟沉聲道:“沒錯。”
孫茹絲道:“那、那怎麼辦?”她實(shí)在是不喜歡這個李修士,況且奪舍一事,實(shí)在是有傷天和,即便是一個凡人,也不該被如此輕易的奪取生命。
狄飛舟道:“這事情我不打算管。”
孫茹絲眼睛一亮。
狄飛舟冷冷道:“他現(xiàn)在丟了肉身,連傳訊的機(jī)會都沒有,城裡的人都以爲(wèi)他是身死道消,他還以爲(wèi)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元嬰修士。”
孫茹絲道:“狄伯伯,我可以幫你……”
狄飛舟道:“茹絲,你還小,我卻是已經(jīng)一把年紀(jì)了,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狄飛舟雖然在熟人面前是個溫和的長者形象,但他既然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且在與魔族對戰(zhàn)的前線這麼久沒有身隕,那就必然是有些手段。
那李修士雖然是金烏社的元嬰修士,可他對金烏社卻沒有什麼切實(shí)的感情,甚至於對掌門的態(tài)度都十分不敬。
請散修的元嬰修士入金烏社是有利有弊,現(xiàn)在看來,卻已經(jīng)是弊大於利了。
狄飛舟連夜同掌門傳訊,掌門在知道李修士身死之後,回了狄飛舟四個字:自行決斷。
狄飛舟看完後,就把紙條燒了,然後去找了張京墨。
鄔狼說七天破城顯然不是在開玩笑,狄飛舟雖然知道張京墨和陸鬼臼實(shí)力強(qiáng)悍,但還是沒有什麼信心,畢竟那李修士在鄔狼手下還沒有撐過十天……
見到張京墨後,狄飛舟的第一句話便是:“張前輩,你快走吧。”
張京墨正在打坐,聽到他這話,擡目道:“何出此言?”
狄飛舟苦笑:“張前輩,你也知道,那李修士,已是被對面的大魔斬了。”
張京墨說:“我是知道。”
狄飛舟眼神閃了閃,他道:“他身死之後,連元嬰也沒有逃脫……唉,實(shí)乃我們金烏社不幸啊。”
張京墨倒也沒想到狄飛舟會說出這麼一句暗示性極強(qiáng)的話,他說:“所以……?”
狄飛舟道:“所以……我想這城,是不是已是守不下來了。”
張京墨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他說:“這城市極難守下的。”
狄飛舟聽到張京墨說出他已經(jīng)都知道的答案,不知怎麼的心中冒出絲絲失望,他強(qiáng)笑道:“沒錯。”
張京墨道:“但也不是不能守。”
狄飛舟眼前一亮。
張京墨道:“這七日間,你可以帶著城內(nèi)百姓撤離。”
狄飛舟原本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來。
張京墨道:“因爲(wèi)這件事,我也並無完勝的把握。”雖然鄔狼不像前一世那般的強(qiáng),可他的實(shí)力絕對不容小覷。
就算是張京墨同陸鬼臼說了那麼多,可心中依舊只有六分勝算,更不用說接下來還有廉君了。
狄飛舟深吸一口氣,朝著張京墨行了個禮,他道:“多謝張前輩。”若是張京墨將話說的太滿,他反而不放心。現(xiàn)在張京墨說他並無太大的把握,那就是還餘下了一絲的希望。
狄飛舟自幼便在這西南之地,對這裡自然是充滿了感情,要將這一片土地讓給魔族,他心裡也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可他最珍貴的品質(zhì),大概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們或許是守不下這座城了,但人還活著,便還有最後的希望。
狄飛舟同張京墨告了別,出來的時候,眼睛略微有些溼潤,他想,這位張前輩,已經(jīng)做了夠多了。
狄飛舟出去後,張京墨輕輕道了聲:“聽見了麼?”
裡屋傳來陸鬼臼的聲音,他說:“聽到了。”
張京墨說:“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陸鬼臼說:“是師父。”
張京墨說:“若是因爲(wèi)我,這天下都要被毀了呢?”
陸鬼臼說:“沒有了師父,那這天下要來有何用。”
這些回答,陸鬼臼說的非常坦然,顯然這就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誠的回答。
張京墨聽了,卻並未生出一絲欣慰之感,他甚至開始懷疑,這種執(zhí)念,到底算不算得上也是入魔?
狄飛舟來了張京墨這裡一趟後,就去了李修士元嬰休憩的地方。
李修士因爲(wèi)害怕有人害他,所以回到城中時一直都十分小心,只講自己回來的消息告訴了狄飛舟。
在李修士的眼裡,狄飛舟是個挺圓滑的人,對他態(tài)度也很恭敬,那定然是做不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這種愚蠢的想法,直到徹底的死亡獎勵到李修士身上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捏碎一個元嬰,即便是對於金丹期的狄飛舟而言也是件容易的事,他看著李修士驚恐和不敢置信的面容,道:“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李修士尖聲道:“你、你是魔族的奸細(xì)?”
狄飛舟冷冷的笑了,他說:“我不是,你纔是。”他說完這話,手上微微用力,便讓那元嬰靈體在自己手中徹底消散了。
狄飛舟做這件事的時候,孫茹絲就在門外,她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開始啃自己的指甲——這習(xí)慣她本來已經(jīng)改了很久,可到了西南邊,遇到了太多的事,又恢復(fù)了。
狄飛舟捏碎元嬰後,面不改色的抖了抖手,轉(zhuǎn)身推門出去,對著孫茹絲道了聲:“走吧。”
其實(shí)孫茹絲已經(jīng)猜到狄飛舟做了什麼,她道:“狄伯伯……他……”
狄飛舟打斷了孫茹絲的話,他道:“李修士對敵不利,被那大魔毀去肉身,殺死元嬰,實(shí)乃憾事。”
孫茹絲吸了吸氣。
狄飛舟溫和的笑了,他說:“傻丫頭,怕了?”
孫茹絲搖頭,她嘆氣說:“這人和人,爲(wèi)什麼差別那麼大呢?”
狄飛舟失笑搖頭:“我哪知道呢。”
有的人拼盡全力也要保護(hù)著城中之人,有的人,卻想著該如以他人之命,延續(xù)自己的命。
接下來的幾日,狄飛舟都在奔走忙碌,將城內(nèi)之人遷移出去。
但七天時間實(shí)在是太短,不足以將城裡的人遷出三分之一。
直到開戰(zhàn)的時候,城裡最悠閒的人都是張京墨和陸鬼臼,陸鬼臼看著這些忙綠的城中人,問道:“師父,我們會輸麼?”
張京墨說:“不會輸,也不能輸。”
陸鬼臼說:“既然我們不會輸,那爲(wèi)什麼要讓他們搬走。”
張京墨說:“因爲(wèi)我們是在護(hù)著他們。”不必讓城中百姓爲(wèi)自己的自信付出代價(jià),他覺的能贏,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真的輸了呢?張京墨並不想讓這成千上萬的人命爲(wèi)自己再爲(wèi)自己的心魔添上一筆。
陸鬼臼聽的似懂非懂。
鹿書突然道:“陸鬼臼,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你師父是個上古大能了。”
陸鬼臼道:“爲(wèi)何?”
鹿書自信滿滿道:“若他不是上古大能,怎麼會對魔將如此瞭解。”
陸鬼臼開始認(rèn)真思考,到底是不是鹿書被關(guān)久了以至於智商退化的厲害,他道:“可是那魔將也不過是千歲壽元吧。”上古大能都是幾萬年前的事了。
鹿書:“……”也對哦。
不過雖然張京墨不是上古大能,但既然他對魔族的將領(lǐng)如此瞭解,甚至連他有哪些招數(shù),有哪裡法器都無比清楚,那他定然是喝魔族有關(guān)係。
陸鬼臼很想問張京墨,但他隱約也知道,張京墨事不會說的。
城中之人,在惶惶中渡過了六天。
在第七天的中午,身披戰(zhàn)甲的鄔狼,再次出現(xiàn)在了城樓的半空中,他手裡提著一柄巨大的刀,笑容也帶著血腥的味道,他說:“若是沒有人迎戰(zhàn),我便破陣了!”
如果他專心破陣,不出一個時辰,這陣法就肯定會被破掉。
張京墨的目光和陸鬼臼交匯在一起,然後他輕輕道:“走吧。”
陸鬼臼心中興奮至極,戰(zhàn)意也是上升到了極點(diǎn),這是他和張京墨第一次聯(lián)手對敵,還是如此強(qiáng)勁的敵人,怎麼讓他不興奮。
張京墨笑了,他說:“盯著我這麼認(rèn)真做什麼,頭頂上的人才是你該盯的。”
陸鬼臼笑道:“師父,你可不知,我等這一日,已是等了足足五百年。”
能同你並前作戰(zhàn),而不是站在你的身後,讓你護(h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