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崔長平擔憂的看向崔樺。
崔樺笑著擺手，示意無事。
“我們幫你！”
“好！”崔樺笑著回答。
仨人在廚房裡，開始點竈。
“幹啥呢！”一看他們兄妹的架勢，崔王氏就坐不住了。“三更半夜的，還想做飯咋滴？不知道的還以爲夫子沒管你們吃飯呢！”
崔樺笑盈盈的道：“嬸孃，水太冷，下不去手！”
崔王氏：……
她當然知道水冷，就是因爲水冷，才讓你洗的。
“樺樺打了碗，夫子說，是水太冷了，小孩手嫩，拿不住。以後用熱水好些！”崔長平自然知道小妹在崔王氏面前耍的小把戲，開口道。
“是呀！嬸孃，這兩日，妹妹只打了三個碗，夫子還誇妹妹有進步！”崔長安也道，他的笑容寬厚，帶著一股親和力。
崔王氏眉頭一皺，“那是你們夫子！咱們農家可沒這麼多道道。今兒，你四伯回來時，說你們飯菜做的香。感情，這以前燒糊鍋，都是糊弄我的！”
崔樺羞怯的低下頭，道：“那倒不是！菜方子是夫子給的。今兒的火是去幫忙的嬸子燒的，火候，也是她們幫忙看的。”
菜方子！崔王氏眼前一亮，道：“菜方子在哪？拿過來給俺瞧瞧。”
“菜方子，自然讓夫子收回去了！”
“那菜怎麼做？”
“記不清了！”
崔王氏咬咬牙，“那好，這幾天，你好好練練手。過幾日，俺孃家來人，你跟夫子請個假，過來幫忙整治。”這些事，信得過的，只有自己的親孃。
“到時還希望，嬸孃跟夫子言語一聲。”崔樺道。
“你自己不能說！”崔王氏對上夫子，有些心虛，畢竟長忠和長孝還得在夫子手下讀書。
崔樺搖頭有些爲難：“夫子，今兒跟來幫忙的叔伯說，以後要是家裡有事，大人自己過來跑一趟，把孩子領回去。麻煩雖麻煩了些，但總好過。孩子自己逃課滿山跑。”
崔王氏面上有些不虞，不過崔世福還在，她倒不好鬧的太大，於是道：“這水也行了，趕緊把火滅了！”
“嗯！”崔樺點頭，卻沒動彈，“我收拾好了，自會去休息，嬸孃不用擔心。”
擔心你？崔王氏撇撇嘴，面上道：“俺看著，有啥不對的地方給你指出來，別讓夫子笑話！”
崔樺笑笑，一臉感激的樣子，既然要裝，大家一起裝！
把燒開的水倒進裝碗筷的盆子裡，直到水溢出來，又用筷子攪一攪，就把碗拿出來，把水倒掉。
衝乾淨空盆。
崔樺又把碗筷擺整齊，一邊擺，一邊和崔王氏說笑：“嬸孃，你看，這就是夫子教我的辦法！”說著又舀出一瓢熱水澆了上去。
崔王氏嘴脣抖著，這得要多少柴火！
“你這麼澆幾次？”崔王氏道。
“不多！不多！”崔樺擺擺手，一臉純真的擡起頭，“夫子說，九九歸一，九次就好！”
九次！感情這一鍋水還不夠！
這是逗小孩呢吧！
“以後別這樣洗了，直接用井水！”崔王氏道，“若是讓人曉得，你連洗碗都不會，笑話的還是俺這個當嬸孃的。”看了看牆角的柴火，又道：“長平和長安，明兒撿上幾擔柴回來！”
崔長平和崔長安點頭道：“知道了！”
崔王氏見崔樺乖乖的兌了涼水，方纔離開，心裡盤算著，啥時候讓孃家娘過來一趟。
崔王氏前腳一走，崔長平和崔長安就搶著幫妹妹幹活。
崔樺自然不讓他們接手，把熱水從鍋裡挖出來，倒進一個桶裡，笑道：“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們！把這水，給阿翁送去泡腳。”
“小妹就是懂事！”崔長平和崔長安笑盈盈的接過去，進了崔世福的書房。
崔樺匆匆洗完碗筷，看著黑漆漆的夜幕，無聲的笑了。
她現在要做的是一個乖巧的小女孩，看似順從聽話，偏偏讓她們抓不到想要的銀錢。
總有一天他們會按耐不住，到時，鬧將出來，她和哥哥們就能光明正大的與他們，脫離關係，還不會給哥哥身上摸黑。
二月的夜，沒了蛙叫蟲鳴，多了絲寂靜。
書房裡的燈光滅了好久，院子裡靜悄悄的。
崔樺睜開眼，心念一動，進了空間。
她先去看了看小暖送的兔子，兔子活蹦亂跳的，在草窩裡吃的正歡。兩日的光景，身量足足大了一圈。
這可是以後的伙食，兔子毛皮還能做衣服。
想想就覺得開心。
看完兔子，崔樺又看了看山上的樹，但凡能吃的，小云嶺有的品種，都被她移植到空間裡一棵。
可是，小云嶺的品種有限，無外乎：山楂、葡萄、蘋果、橘子、棗，外加栗子和核桃。
沉甸甸的果實壓彎枝頭，崔樺認命的背起簍子，爬到樹上去摘果子。
果子掛的時間長了，會自己落下來，倒不會腐爛，卻會在第二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變成小樹，開花結果。
最先種進來的栗子樹，因爲採摘不及時，已經長出了十幾棵，密密麻麻的，有的甚至兩個枝幹擠在了一起。
懶惰的後果，就是她的工作量，成倍的往上翻。
她很擔心，長此以往。她的山上，會擠滿密密麻麻的樹幹，石頭山上，加一層木頭山。唯一的好處，就是果子再也掉不到地上，全卡在樹幹間的縫隙裡了。
當然，她也吃不到。
這樹，種進空間容易，只要用精神力即可。要想讓它出去，只能連根一起挖出來，扔出去。
一棵樹的根系有多大？
看看樹冠，就能猜出崔樺的工作量有多大。
摘著果子的空隙，看到一地金黃的麥子，還有綠幽幽的菜地。
崔樺深深的覺得，這空間就是來治她懶病的！
哪有這樣，逼著人幹活的？
一日不勞作，就要忙上好幾日。
眼看著草墊子上就要堆滿果子，還得抽時間，再砍編些草墊子。
這空間用不了多久，就會裝滿，堆不下！
崔樺覺得還得儘快認清去鎮上的路，把空間裡的東西清理了。
以前，在崔王氏手下討生活，不能太放肆，看著滿地的果子，也不覺什麼。現在有了蕭乾作掩護，這些事情就變的迫不及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