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憶雪!給我起牀!”唉,又是這個該死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夢。歐巴!我們下次再見!或許外面那傢伙見我沒反應,便大力的拍打門和大聲的喊我起牀。“吳憶雪!快給我起牀!忘了我們說過要去哪裡嗎?!”[砰!砰!砰]“是啦!”我坐了起來隨手把枕頭丟向門。果然她是要我給反應,外面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又用比剛剛還大聲的聲音,用那可以和獅子比的聲音來喊“佐恩娜!閔依維!你,們,也,給,老,娘,起,牀!!!”這聲音大得我的鏡子都裂了!認真點,鏡子是我上次弄裂的。“你們就繼續的睡吧~我怕等等我不受控制的打開垃圾桶把你們的早餐給扔下去~”她說的還真雲淡風輕,但對於我們三個吃貨來說沒得吃就是世界末日了!啪噠一聲,三個房門都開了,眼神怨恨的看著那得瑟的傢伙“喲,都說了讓你們睡了,怎麼都醒了?繼續去睡吧~”“呵呵,我們哪敢辜負你一片心意啊?”我挽著雪柔的**腿的說,用眼神示意恩娜繼續說下去。“對呀,你那麼辛苦的煮早餐給我們,我們哪可以說不吃呢?”還在神遊中的依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贊同。”“別給我一副這個樣子,姐姐我真的受不了,快去給我刷牙洗臉洗澡換衣服什麼的。快快快!”雪柔抽出手推開我們讓我們去梳洗“對不起!我真的忘了你年紀大了受不了!”我不怕死的說出這一句話,管他的~廁所離我很近,說完了我立刻跑進廁所鎖上門。話說,我們是要去哪裡啊?我一邊泡澡,一邊想。去購物?不對。去跑步?不對。去上課?不對。啊!去她媽的家!抱歉,應該說是去她後媽的家。我立刻起來穿上衣服,洗臉刷牙,紮了個丸子頭就出去了。
依維那一間。。。
“唉,都怪寶寶長得太貌美如花了,弄得寶寶不懂要選誰好。寶寶好煩,但寶寶不說。”依維拿著她的‘腦公’(寫著她看上的人名字的牙刷)煩惱著。試問下,你煩惱個屁啊?!“唉,就選你好了。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一大清早,她就在那邊刷著牙邊唱?煎熬?,她口中的泡沫拼命的飛出來,現場慘不忍睹!還有,我聽到你聲音就煎熬。
恩娜那一間。。。
“佐恩娜,今天要加油哦!”恩娜每天都習慣性的爲自己加油,她說這樣做會讓自己增加信心,辦事效率更好。恩娜沒有那白癡那麼自戀,簡單的刷牙洗臉,扎個辮子,換件衣服就出去了。
“依維這麼久了都還沒出來嗎?”恩娜看了看樓下飯廳,發現沒有依維的蹤影,看著我問。我豎起耳朵聽,那白癡還在唱煎熬。恩娜學我豎起耳朵聽,但下一秒她立刻蓋著耳朵。“喂!樓上兩位,不用等她了!她自己會下來,我們先吃吧。”雪柔坐在王位上等著我們了,若我們再不下去,暴風雨就會來了。我和恩娜立刻跑著下去飯廳,雪柔那一副好像欠了她幾百萬的臉才肯消失。我們下去了好幾分鐘,早餐都差不多吃完了依維纔下來。“你捨得下來了嗎?”雪柔優雅的吃著早餐,看見依維下來就擡起頭問。依維知道事情不妙,打算用撒嬌來帶過。“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飯廳陷入一片寂靜,雪柔一點反應都不給。依維以爲沒事了,邊坐下來吃她的早餐,沒想到她一準備開動,早餐被雪柔華麗麗的搶走了。“霸犬!come!”“汪!汪!汪!”霸犬是隻站起來比我們任何人還高的狗,它陪伴著雪柔五六年了,聽見它主人的呼喚,立刻從它的狗窩跑出來。“坐下,乖乖吃你的東西。”她把依維的食物給了霸犬,依維一臉錯愕的坐在那裡。“呆著幹嘛?快去廚房拿你的食物出來吃!”依維看著雪柔,指著霸犬吃著的東西問“那不是我的嗎?”“閔依維,你需要跟一隻狗搶食物嗎?”“所以說,你有準備給我?”依維彷彿重見希望,飛奔似的去廚房拿她的食物出來。“笨死了,這樣就被騙。”“雪柔,你知道她是那麼笨就別玩她了,你知道食物對吃貨來說是多重要嗎?”“不知道。”嘎,嘎,嘎,一隻烏鴉從我頭飛過。
好啦,現在就讓我來介紹我們這四個人。上官雪柔,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唅著金湯匙出世的。別因爲她是千金就說她不會下廚,不會料理自己生活大小事,她可是我們當中最最最會下廚的一位了。她富有,絕對不是吹的,有一次她看見她爸的一份文件上寫著她是一千憶的繼承人。她也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其實她可以選擇不去上學,因爲她在前年領了哈佛大學的畢業證書。千金嘛~當然就會有壞脾氣咯,沒辦法,誰叫我們是靠她過日子的,不然要是她罵我,我一巴掌就蓋下去她臉了。忘了說,她可是個美女哦。
接下來,我要介紹我們家女神佐恩娜了。稱得上女神,當然就是很漂亮啦!天使臉孔,魔鬼身材她都有。她沒有雪柔那麼聰明,但她擅長彈琴,拉小提琴,跳舞,畫畫,唱歌等等她都會。她和雪柔是在七歲時認識的,當時她被父母拋棄,剛好被上官夫人,也就是雪柔她媽媽看見,然後就把她帶回家作雪柔的伴。
唉,我要介紹我家的另一個女神(經)了。她是閔依維,長得又黑,又多肉。音樂白癡,數學白癡,科學白癡,地理白癡,什麼科目都是白癡。頂著蘑菇頭難看的要死!但體育,難不到她!她很厲害打排球,是學校的排球高手。你千萬不要得罪她!你千萬不要得罪她!你千萬不要得罪她!很重要,所以我要說三次。如果你得罪她,她會像打球一樣的打你臉。還有,自從‘本寶寶’這個詞在網絡上紅了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定有這詞。真不明白,像牛這麼大個人了還給我本寶寶本寶寶的,我還給你巨嬰呢!
最後,應該要介紹我了。我是吳憶雪,長相不比恩娜好看,但卻勝過依維;聰明不過雪柔,但勝過依維。我喜歡帶有刺激性的活動,例如飆車。但你想也想不到,我怕坐過山車,或許是那一次留下了陰影吧?比起飆車,我更愛跳街舞,以前在參賽中獲得冠軍盃。我有個秘密身份,那就是。。。秘密!
“依維,你很笨你知道嗎?”依維一出來,雪柔就忍不住對她吐槽。“呵呵,笨笨的不好嗎?本寶寶的老公喜歡就好。”依維癡癡的幻想著。“男性朋友都沒有幾個還給說我老公!”雪柔瞟了依維一眼,這句話戳中了依維的心。“哎喲!寶寶看上了都是本寶寶老公啦!就像你的哥。。。”“霸犬,還想再吃嗎?”依維還沒說完,雪柔就打斷她的話。“汪!汪!”霸犬搖著尾巴,吠了兩聲,就像在說‘還要’。“本寶寶不說好了。”依維知道如果雪柔要給霸犬早餐,一定是拿她的,所以選擇自己不講話爲妙。“霸犬,回去。”霸犬聽話的回去它的窩,繼續睡它的覺。“還是我家雪柔棒棒噠~”雪柔看我這副模樣無奈的笑了笑。“都吃好了嗎?吃好了就走了。”“吃好了!”我們仨同時回答她。“走吧!”
車上。。。
“小姐,請問要去哪裡? ”司機畢恭畢敬地問雪柔。“去我哥的家。”雪柔說好目的地就閉上眼睛休息。突然間,收音機剛好播到那首我會恨它一輩子的歌?煎熬?的中間,不用說都知道那白癡一定會跟著唱。“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火在。。。”“唉呀,就近很想要找一個人來做實驗。如果一個人不能說話會是怎樣的呢?”雪柔打斷了婉茹唱歌,說出來的話很是嚇人。“本寶寶不唱了啦!”依維嘟起她把豬嘴不滿地說。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打她。雪柔纔剛要睡著,電話就響了。“喂?”雪柔握著手機的手突然緊了一些,停頓了幾秒才說出“知道了。”“林叔,去XX醫院。”“好的。”司機突然來個大轉彎。“怎麼了雪柔?”恩娜關心的問雪柔,但回答的是一片寂靜。“雪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說的話我去問,拿你手機過來!”我伸手要去拿她手機,她立刻把手機握緊不讓我拿。雪柔雙眼通紅的看著我,說出四個字“車禍,死了。”雪柔一說出這句話,整輛車安靜了下來,司機也把音樂關了。“誰車禍死了?”依維一點都不婉轉的問問題。“我爸。”我們三個抱著她,安慰她。
雪柔掏出手機,按了一連串的陌生號碼,對對方說“明天生日派對取消。”雪柔掛斷電話後,就不知道傳短信給誰。
“上官小姐,我帶你去看看上官先生吧。”我們走進去殮房,裡面很冷,但也沒雪柔的心那麼寒。雪柔揭開蓋著伯父屍體的白布,握著伯父沒有溫度的手,笑得很燦爛的對伯父說“爸,對不起,我遲到了。爸,明天就是我18歲生日了,可是你騙我,你說過要每一年都會陪我過生日的,怎麼今年例外了呢?你留下我自己走了,要我怎麼辦呢?你很壞哦!不過沒關係,我會原諒你的!只要你醒來我就原諒你,好不好?你醒來好不好啊?真的,你醒來我就原諒你!你醒來啊,你不醒來我就不原諒你,你醒來啊!你醒來啊!”雪柔從剛剛燦爛的笑著忽然變成淚崩,瘋了似一直叫伯父醒過來,哭得直接趴在冰冷的屍體上哭。我把她拉起來,她別過臉不看我“上官雪柔,你看著我!看著我!”雪柔雙眼空洞的看著我“你爸死了!這是事實,沒有的改變的!”雪柔推開我,身體搖搖擺擺的走出去,嘴裡一直說“爸死了,爸死了,爸死了,不會醒了,爸死了。。。”我們三個跟著她出去,跟著她走,她又拿出手機,打給藍希。“連你也要離開我了嗎?連你也要離開我了嗎?!藍希!連你都到離開我了嗎?!”雪柔不顧這裡是醫院,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最後崩潰的跪坐在地上,那時的她就像個瘋子。恩娜蹲了下去,溫柔的對她說“雪柔,你要堅強一點,你的爸爸不希望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想他不放心的走嗎?所以你必須撐下去,知道嗎?”“希不要理我了,他不接我電話。怎麼辦?”“可能他在開會呢?多等一會再打好不好?”我想了想,決定去那個地方找藍希,連說都不說直接走出去。因爲急著找藍希,忘了其實有車。我一直跑一直跑,最後停在[藍雪酒吧]前停了下來,我戴上墨鏡,霸氣的走了進去。裡面很吵,果然我是不喜歡這種環境,我環顧四周,看見藍希坐在那邊喝酒,呵呵,虧你還在這裡喝酒喝得那麼開心。我走了前去,拿起一杯酒往藍希潑,“吳憶雪?!吳憶雪你幹什麼啊?!”還沒完全醉了的藍希認清我。“我幹什麼?你又在幹什麼啊?你女人快瘋了你知道嗎?你在這裡喝酒喝得那麼開心,有擔心她嗎?電話打給你你不接,傳短訊給你你不看!你有什麼資格做她男朋友啊?!”我一邊講一邊戳他,他眼神冰冷的看著我,全場人都看戲般看著我們,有的還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她瘋了,關我什麼事?還有,我給你戳的嗎?”他站了起來,把杯子狠狠地丟在地上。這不是以前的他,以前的他很關心雪柔的。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一個人說變就變,這就是人。我漫步走回去醫院,有輛車在我旁邊停下,那是雪柔司機的車,雪柔探出頭叫我“上車吧。”我打開車門,坐在雪柔的旁邊。“你沒事了吧?”“呵呵,多虧恩娜開導我,她告訴我我爸一定不希望我哭,慢慢的我也接受了爸爸死了。”我眼眸黯淡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光彩,果然是恩娜纔可以幫到她。“沒事就好。”我說完就戴上耳機聽音樂,閉上眼睛,彷彿想和世界隔離,但,我只是在回憶。
“小雪,我彈一首曲子給你聽好不?”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有多久沒聽見了。男生邊彈邊唱“我想唱這首歌/給我心中最愛的女孩/把所有話都。。。”這是首爲我而寫的歌,是他向我告白的一首歌,但這首歌我聽不到現場版了。眼淚從我的眼角流下,是他讓我心痛至麻木,但我卻恨不起他。“憶雪?憶雪?”雪柔看見我臉頰上的眼淚,發現我不對勁便叫我。我聽見她叫我便睜開眼睛看著她。“有什麼事嗎?”“你怎麼了?”我擦了擦眼淚,笑得很假的看著她。“我們要去我哥哪兒,你可以嗎?”“當然。”我關掉音樂,關掉回憶,振作起來。“憶雪,我們一起加油吧。”雪柔握著我的手,燦爛的笑著對我說,我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要我不想這些悲傷的事情,我真做不到。“到了,小姐。”我們走了下車,雪柔按了一連串的密碼,[啪噠]一聲,門就這樣開了。雪柔很霸氣的走了進去,直接去飯廳。那裡坐著一個老女人,那女人就是雪柔的繼母。“哥呢?”那女人擡頭看著雪柔“還沒起牀。”雪柔和恩娜她們一起去叫醒她哥哥,奇怪!一個人要三個人去叫醒。“喲,你怎麼還可以那麼悠閒的坐在這裡啊?”那女人擡起頭來看著我“你是誰啊?爲什麼我不可以坐著啊?”“我說,你老公死了,你還可以這麼悠閒的坐著看報紙,這個世上死了老公卻還可以如此淡定的人,應該只有你。”她站了起來,憤怒的把桌上的杯子往我這裡丟,噢!我會那麼笨讓她丟嗎?我反應快速移去另一邊“什麼時候輪到你說我啊?!”她不服氣的往我這裡走來,一過來就是賞我一記耳光。她又擡起另一隻手,但被我抓著了。但我不給回她一記耳光,只是說了一個字“靈。”“什麼靈?誰是靈?”“哥,你說我們要怎樣處理呢?”突然,樓梯口傳來雪柔的聲音。“回去。”我對著空氣說。全部人看著我和她媽,因爲那女人還懸在半空中的手被我抓著。雪柔她哥,墨言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眉頭皺了。“怎麼回事?”“哎喲喂呀,小姑娘,我們好久不見了!”那女人一看見墨言就立刻演戲,抱著我假裝敘舊。我不配合的推開她“跟你很熟嗎?”她錯愕的看著我,大概想到我一開始應該會配合她吧?“到底怎麼了!”墨言對著他媽媽低吼著詢問情況,他媽最怕他生氣,一生氣就等於世界末日來了。“沒什麼,我打破了玻璃杯,你媽不給我拾,硬要自己拾,爲了她安全著想,我就抓著她手。嗯,就這樣~”當然我並沒在幫她說話,而是在害著她。“伯母,你要拾就拾吧~”站在一旁的傭人想要前去幫忙,但被墨言一個犀利的眼神掃過去,嚇得連動都不敢動。我得意洋洋的看著她,她無助看了看墨言,再看看傭人,最後還是蹲下去拾。“哎喲!”第一片都還沒拾,她就裝割到手了。“清理乾淨。”墨言對著傭人道“是,少爺。”那傭人立刻轉身去拿工具去清理。雪柔她們走了下樓“車上說。”我們四個跟著他上車“這車禍不用說都知道是人爲的,至於那個人是誰,你們應該能猜出來。”墨言一邊開車一邊說,而他說的那個人,我也猜到是誰了。“猜不到。”那呆頭呆腦的依維在湊前去問,但被我華麗麗的拉回去了。“是你媽嗎?”雪柔歷史上第一次用那麼冰冷的聲音說話,我堂堂一個。。。額,我竟然聽起來會覺得害怕。“嗯。”頓時,整輛車陷入一片寂靜,大家都深思著。“不過也要調查下。”恩娜說道。“我們要去哪裡啊?”依維不問我還真忘了這個問題“我也不懂。”墨言給了一個會讓人吐血的答案。“爸的事情我處理,我載你們回家。”“不能帶著我們去嗎?”雪柔嘟著嘴看著墨言問“好好好,帶上你們。”墨言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摸了一下雪柔的頭。“我想回家。”我真沒這種興致跟著她們一起去,所以我選擇回家“在這放我下車就好了,我自己走回去。”“確定?”“對,在這放我。”墨言把車停在一旁,我像從監獄剛出來的人一樣,重獲自由啦啦啦~我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慢慢地走回去,好久都沒有這樣走回家了。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牽著我的手送我回家;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帶我到附近的雪糕店買雪糕給我;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爲我做很多很多東西。可是,你已經不在了。“小姐,要買雪糕嗎?”我轉過頭,看見一個頂著太陽爲店鋪拉客人的招待員,但我的回答,活活扼殺了他的期望。“不了,我不吃甜食。”我說完後就離開了,我隱約聽到他失望的嘆氣聲。我並不是不吃甜食,而是因爲,這會讓我想起那該死的回憶。可是我心軟那個招待員,所以我倒回去吃了杯雪糕。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睛起了一層霧。我擡起頭望著天,不讓眼淚掉下,可是還是有幾滴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擦了淚水,用跑的,對你看錯,我是用跑的跑回去。我掏出鑰匙,開了門立刻進去房間,直接整個人趴在牀。“混蛋招待員....幹嘛問我要不要買雪糕....你爲什麼偏偏戳中我弱點....讓我心軟去買了雪糕....讓我想起過去!!!爲什麼!”我腦子裡不停的播放著過去,我心就像被一把刀捅了進去再拼命的絞動。我歇斯底里的大喊,撕心裂肺地大哭著。終於的,儲藏著多年的眼淚都釋放出來了。但痛了,哭了,除了這些,還能怎樣?我爬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去浴室。衣服還沒脫掉,我就開了花灑讓水淋溼我。“吳憶雪,你想怎樣?你是想要死是嗎?你是想要我一天以內失去兩個最親的人嗎?”突然,一個捲起來的毛巾被丟來我這裡,我擡起頭看著雪柔。我並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回來,在門外,還有恩娜和依維站著看我。雪柔把花灑關了,蹲了下來抱著我,輕拍我背,低聲說“你還有我們。”恩娜和依維進了來,蹲了下來,三個人都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我想起剛剛我去買雪糕,那間店的老闆對我說的話,我在她們的懷抱裡低聲的嗚咽著“剛....剛....我經過....過那間....那混蛋經常....常帶我去的....雪糕店......”我一說出來,她們就鬆開我,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等著我下一句話。“他...他們問我....是....不是和他...他分手了....因爲....因爲他....他看到....他帶著....帶著一個女人......去吃雪糕....”我擡起頭,用那可憐的小眼神看著她們。依維一臉無害的擺擺手說“沒事啦,明天我去把他店砸了~沒事沒事~”“帶上我。到時候你不敢砸,我砸。”雪柔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不像開玩笑,其實天都知道,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還有我!”我最意想不到,這個文靜,優雅,溫柔的恩娜,竟然要去砸店。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們看見我笑了,也鬆了一口氣。“店我還是要砸的。”依維激動的舉起手,只差沒有舉著一個寫著[我要砸店!]的牌子。全部人看見依維這副模樣都笑了,包括她自己也笑了。我的確是笑了,但我內心,還在默默地流淚,默默地流血;雪柔的確笑了,但她眼神,是悲傷,難過的。上帝是個嚴格的導演,我們則是那些演員。只要我們一犯錯,他就毫不猶豫的,把我們在演員名單中刪掉,給了我們一個慘痛的代價,一個殘酷的刑罰。我們的心裡,都有著一樣的想法。希望今天快點過去,但卻不希望明天的到來,因爲明天會比今天更讓人絕望,更難過。
大概凌晨兩點,全部人都睡了,只有我睡不著。我坐在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看著看著,眼睛紅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樣纔可以忘記你...”今天我去買雪糕,店主跟我說了很多東西,現在回想起來,心裡就像有個小拳頭在打著。
“歡迎光臨!”老闆擺出職業性笑容,但下一秒,他立刻熱情的走向我“吳小姐!我們好久不見了!來來來,坐在這兒,我去拿你的最愛出來!”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年沒來這裡了,都變了。以前這裡裝潢的比較古典,但現在卻變成新潮了點,就連音樂都換成現在的流行歌曲。而且,兩年前掛在牆上那張我最愛的照片,已經被拿下來了。“吳小姐,最近過得好嗎?”一杯雪糕出現在我眼前,接下來就是熱情的老闆 。“你不覺得叫我吳小姐有點拘謹嗎?你叫我憶雪就可以啦。”我一邊吃著雪糕一邊說。“好的。憶雪,你過得好嗎?”“嗯,很好。”我在他問了很多秒過後,再擡起頭對他微笑回答他。“那個....憶雪啊....”我敢說,我這輩子最討厭講話吞吞吐吐的人了。“有什麼事嗎?”“你....你和慕容少爺分手了嗎?”他究竟是鼓了多大的勇氣來問我的。我輕描淡寫的說“嗯。性格不和。”他瞪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她下一句話讓我的心掉下了懸崖深處。“他昨天才來過,帶著一個女人,很甜蜜的樣子。”我又給他一個微笑,但是是一個苦澀的微笑。“哦。反正我們都分手了,他也有交女朋友的資格。”“他們還....”“夠了。別說了好不好?”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沒辦法,難道要我的心掉下懸崖深處,再給大石頭砸碎嗎?他低著頭向我道歉,以爲我生氣了,但我有這個資格生氣嗎“沒事啦~誒,這個雪糕就當向我賠罪的吧~我走啦~再見~”我一說完就走出去,然後眼淚就不爭氣的要掉下來了。
[叩叩叩!]我被敲門聲拉出了回憶,這個時候會要進來我臥室的人,只有觀察力比任何人都好的恩娜。我把照片收好,然後就立刻去開門,果然我沒猜錯,要進來的人是恩娜。“怎麼你還不睡?”恩娜一進來就鑽進我被子裡,我關了門也鑽進被子裡。“你也不是還沒睡。”“唉,我睡不著。”恩娜坐了起來,把頭枕在我的肩膀。“我也是...你因爲什麼睡不著呀?”我摸著她柔順的秀髮問她。“我怕明天的來臨。”我握著恩娜的手,把今天我遇到的事都告訴恩娜,恩娜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緊,頭也在我臉上蹭了蹭。“別想這麼多,睡吧。”我摸了摸恩娜的頭,然後躺好背對著恩娜,因爲我不想讓她看見我懦弱的一面。我因爲失眠,所以在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就起來了。我換上一身運動服,準備去晨跑。我關衣櫃的聲音驚醒了恩娜,不用說,到最後恩娜陪我去了。我們出到去客廳,女王雪柔坐在椅子上繫鞋帶,又是一身運動服。我們仨打開門準備出門時,險些被嚇死了,白癡依維站在門前做著熱身運動,我們開門時她剛好整個身子湊前來,那個比籃球還大的臉出現在我們眼前。到最後,就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晨跑了。我敢保證,雪柔就算是下著雪也要去晨跑;生理期時也要去晨跑;現在爸爸死了也要去晨跑。她的眼睛因爲哭過所以變成和核桃一樣大。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什麼,她一直超過我們,不讓我們和她同行。
早上八點正,教堂裡死氣沉沉,任何一個人都穿上黑色布料的衣服。有人在哭;有人眼睛紅了一圈卻強忍淚水;有人時不時在嘆氣。唯有一個人,表面在哭,內心卻在笑著,那個人就是墨言的媽媽。最後一面,棺材封上。前往下一個傷心地,墓園。棺材埋在深坑裡,同時也把雪柔的開心也埋了。每一個人都前來抱著雪柔,安慰她,雪柔像擠**一樣困難地擠出微笑,以示感謝。末了,墨言戴著墨鏡向我們這裡走來。“丫頭,我送你們回家吧。”“你先送她們回去,我想留在這裡多一會兒,等等我讓司機送我回家。”雪柔坐在她爸爸的墓碑前,這時候的她格外的惹人疼。 “丫頭...”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墨言看見雪柔哭,心怎麼會不痛呢?墨言走向她,輕輕地把她拉起來,抱住了她。“丫頭,你還有我,還有你的好姐妹。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 ”“嗯嗯。”我們三個用力的點頭,表示不會離開雪柔。“雪柔,你需要休息,乖,回家休息吧。”恩娜握著雪柔冰冷的手,看著雪柔有著絕望眼神的眼睛。“哥...回家...”雪柔脫開墨言的懷抱,挨著恩娜的肩膀走向我們這。依維衝前去牽著雪柔的手,我們四個人手拉手,就像我們初中時,無論去哪裡都手拉著手,一起走。那時我們都還有著最美好的青春,有著同樣的夢想。
莎士比亞說:“青春時代是一個短暫的美夢,當你醒來時,它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墨言的墨鏡一直都沒摘下,那是爲了不要讓人看見他紅了一圈的眼。但只要你仔細看,你就會發現他臉上的淚痕。到家了,我們下車了後,我看見墨言用脣語告訴我:好好照顧她。
我望著天空,在心裡說:今天,絕望的一天。願明天,是個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