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警告你，說話要有證據。”

“你敢罵我媽？你跟你那個賤 人媽媽一個樣。”程新美忍不住反擊，程晨聽到這句話順手端起桌子上溫熱的水杯一股腦的潑到她臉上。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你的帳我會慢慢算。”興許是被程晨的氣勢鎮壓住，程新美果然住了嘴。

“你看看這就是你教養的女兒。”老太太拉著程新軍的手臂指著程晨大喊大叫，程新軍不滿的望著程晨，“你還回來幹什麼，不是都已經通知你了嗎？”

“那不算。”

程新軍看著程晨的臉再次開口，“好，那我現在告訴你，從今起你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以後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

程晨雙手緊握成拳，“你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嗎？我以後結婚不會通知你，我的孩子不會叫你一聲姥爺。”

“用不著，你以後愛幹什麼幹什麼。”程新軍每說一個字程晨就感覺心被刀子狠狠的劃上一刀，鮮血淋漓。

看著對面的三個人，程晨恍然醒悟，最後她笑了，笑的那麼蒼白無力，“我明白了，呵……自始至終你都是最清楚事情的一個，卻任由她們在這裡散播消息，誤導別人，你們想用自己編造的流言獲取大家的同情心，程新軍，縱然這樣，我也要告訴你，你們婚姻的失敗跟我沒有關係，你總以爲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考慮過我的感受，你還可以有個房子住，我呢，我現在連個家都沒有。”說道最後程晨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感受，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那是你自找的，誰叫你跟你媽同流合污。”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冷言冷語說道。

“你沒文化就不要亂用詞，作爲一個母親在兒子最困難的時候卻選擇先顧自己，你沒資格在這裡評價別人……”程晨指著程

新軍，“至於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真替她這二十幾年的付出不值，如果你們再傷害我媽，我不介意讓大家知道什麼是真相。”說完程晨轉過身走到電視機旁，大家都疑惑的看著她，待驚醒的那一刻，卻晚了，清脆而有刺耳的聲音直擊心底，“只是這一次，兩清了。”

直到程晨離開那所房子，程新美才反應過來，心疼的喊道，“啊，我的古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邊的街燈照著程晨孤單的身影，她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有個人可以陪在身邊，她多麼希望那個人就是佐冉，可是，除了自己沒有別人，站在路邊，程晨擡起頭看著泛黃的燈光，爲什麼你不在，爲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連個電話都沒有。

夏明譯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小李開著車下意識的說道：“咦？程小姐怎麼在路邊站著。”

後座的人幾乎是立刻扭過頭，看著離車子有段距離的人影，眉頭微皺，“停車。”

程晨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黑色的瞳孔映射的全是暖黃色的燈光，突然一個人影站在她眼前遮擋住了燈光，瞬間的黑暗讓程晨一時無法看清身前人的面貌，“你想變瞎麼。”

程晨笑了，儘管到現在她還是沒有看清他的面容，夏明譯看到她這樣的笑容，有一絲別樣的情緒漫過。

漸漸地，程晨低下了頭，夏明譯突然拉住與他擦肩而過的左手，“出了什麼事？”

程晨的眼眶突地又一紅，鼻頭微微發酸，搖了搖頭。

“不要把事憋在心裡。”夏明譯緊皺起的眉頭驗證著他此時的煩躁。

“求你別問。”程晨帶著哭腔的嗓音衝擊著夏明譯的耳膜，“什麼都不要問。”或許是真的再也抑制不住，這段時間所有的情緒一起涌上心頭，程晨原本低聲嗚咽漸漸哭出聲來。

夏

明譯掰過程晨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懷裡，程晨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佐冉，可是，她真的很痛，緊緊抓著夏明譯的衣衫，放聲大哭。

燈光下，一輛車，兩個人，來往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夏明譯有些生疏的拍著程晨的後背，站在車門處的小李吃驚之餘更多的是開心。

佐冉從手術室回來，坐在辦公室內，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手機，屏幕上的女子笑容滿面，手指摩擦著屏幕，她，現在在做什麼？

星期一，程晨還在睡夢中接到李聖達的電話，說是給自己放三天假，然後什麼理由也沒有就掛了，正好自己也沒有心思，躺在牀上，程晨看著天花板，回想著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淚水順著眼角的路紋無聲無息的流下。

佐菲菲看著站在陽臺外抽菸的哥哥，悄聲站在他一邊，“你有時間在這裡抽菸消愁，不如去看看程晨。”

佐冉指尖的煙一頓，點點菸灰落地，但也只是那一瞬間，“你去看她了嗎？”

“你們吵架的第二天我去了，程晨很不好。”聽到這句話佐冉扭過頭看著她，“哥，程晨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每次和你牽著手走在馬路上的時候，都不敢相信曾經那麼奢望的人現在就在身邊。”

佐菲菲的話無疑是在佐冉的心中激起一圈圈漣漪，佐冉狠狠吸了一口煙，他只有在煩躁的時候纔會抽菸，而這個習慣是在李依一離開的那年養成的。

“哥，你爲什麼就不能拿出你當初對待李依一的態度來疼惜程晨，哪怕是三分之一。”

“我……”佐冉眼中的無措讓佐菲菲心疼。

“我再幫你一次，最後一次，如果你不知道珍惜，那麼就算程晨再不捨得我也會勸她放棄。”佐菲菲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佐冉看著指間的煙，深深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