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言常說完了話,無名請求言常爲此保密,畢竟此事說起來有些荒唐,若是大家都知道了,一時無名也沒想到較好的解釋,只能先讓少數人知道,想到好的解釋之道後再讓大家都知道不遲。無名爲人青雲山上下都是知道的,言常對他很喜歡,故而答應了無名的請求,基本上青雲山的弟子都喜歡他,但也有少數的藏有嫉妒怨恨之心。拜別了言常,無名再悄悄的來到了紫馨家,以無名如今的本事想不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並不是難事。
紫馨的家還在十幾年前的山頭上,無名立於那門前,有了溫馨之感。紫馨家裡此時無人,無名自一人走了進去,已然把這裡當作自己半個家的模樣。無名坐在紫馨家的大廳,大廳裡的石椅石桌依然未變,一切擺設猶如十幾年前。
其實,這十幾年來,無名大多過得恍惚,不知自我,也只有近來一年纔算真的活了回去。所以,在他來說,這裡他只是離開了一兩年。
看著眼前的茶具,往日一幕幕立刻浮現在腦海中,腦中閃現出太多的回憶。無名來的時候是中午,如今已日落西山,幾抹金黃餘輝順著石門和石窗撒進了石屋內。不久之後,門外傳來腳踩碎石的聲音,無名從屋內迎了出來,眼前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面孔的主人是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眼角多了些不容易察覺的皺紋,其兩鬢有了幾根花白的鬢髮,中年人看著無名先是驚訝著,然後立馬露出強烈的敵意,做應戰之姿:“你是何人?化形爲我青雲山已故弟子,意欲何爲?”
“陳叔叔,真的是我,無名啊!”這中年男子正是陳之樹,十年不見,歲月未減,臉上顯出了比之前要老些的樣貌。無名知曉陳之樹如那言常一般有著許多理由不相信眼前的自己不是無名,而且,陳之樹比言常還多知道一點:一切活物在修到化形之境時便可改變模樣,更重要的是無名身上的氣息已經改變了。
不過,無名自不擔心,他有太多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無名先是展示了一段自己獨有的鬼影步,再是說出了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仙劍之事,更有十幾年前的比武交流大會之前陳之樹與無名的交談。無名說出了這些,陳之樹才相信了無名的身份,放下了富有敵意的姿態。
知道無名還活著,陳之樹既是高興又是好奇,無名便一一說來當初發生的事和自己近十幾年來的經歷,很多地方無名自己都解釋不清,但對於陳之樹,他沒有絲毫的隱瞞。
無名極爲關心紫馨等人,問及紫馨之時,才知道,紫馨在自己發生事情後的一系列事情,而且事到如今都未歸還唯一門內。無名知道此事既是感動不已又是愧疚不已,似乎記憶中,總是自己在讓紫馨傷心。同時,無名又得知了潘山、錢非、花風、公孫楠和孫子柏五人也在紫馨走後不久去了西大陸,兄弟之情,無名深深記於心間。而小紅在六年前回到了青雲山,知道無名之事在無名墳前喝了幾個月的酒後才立去。期間石家邦又找上麻煩,說小紅爲妖獸,爲人類共敵想要爲人類除害,實在是抱著對無名剩下的怨恨纔要出手,然而,小紅已變得無比厲害,那石家邦已遠不是對手,要不是有陳之樹出面阻攔,石家邦怕是要生生
被小紅虐死。
小紅如今已能口吐人話,毛色向淡紅轉變,和以前渾然是兩個模樣。
知道了青雲山的事後,無名又向陳之樹請教了東大陸發生的所有事,知道東大陸和北大陸情況一般,凡間也有些良莠不齊的草莽胡作非爲,雖然屢有制止,還是屢有發生。妖獸來襲,各大正規武者門派、家族或聯盟都齊心協力對付妖獸之事,豈知此時又出了內亂。聽到這些,無名放心不下,在治之國裡認識的一些朋友,便急急辭別陳之樹。臨走之前,陳之樹將修復好的仙劍交還給無名。
於是,無名持著仙劍離開了青雲山,出了蓬萊仙島,一路趕往金陣門張胖子所在處,卻得知張胖子、林子斌、公儀子涵三人如其所說,見無名沒有回來見他們,便偷偷結伴前去了西大陸。
如此,無名便急急忙忙的來到了治之國,來到了治之國的上空,無名所見盡是屋樓林立,顯現一派勃勃生機的景象,治之國的民生得到了大大改善,對郎先半和趙玲瓏師徒二人的治國之能深深佩服。然而,若是細細查看,又能發現了一些問題,有些地方出現了一些暴力執法,更有好多處發生官民爭執的事情,看了此情,無名鄒了鄒眉頭,沒有去理,而是繼續徑直飛向治之國帝都。
帝都此時正發生著民亂,城門外聚集滿了帝都子民,城門被關閉了;而城門內也是呼聲四起,四處的鋤頭等器械舉起與官兵相抗,有幾處發生了流血事件,顯現出一片混亂。
“反對君主復辟!反對武者干預民政!放出郎先半先生!還我民主!還我自由!還我河山!”帝都內外子民口號一致,向著官兵們喊去,而官兵們的神色有些茫然。
“什麼?郎兄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名感到不妙,立馬飛向郎先半府邸上。
眨眼之間,無名就來到了郎先半府上,眼前之景盡是破敗,郎先半的府邸的門敞開著,木門被燒去了一半,無名走了進去,裡面的花草盆栽大多被推倒了,樹木被砍伐盡了,房子被掀開了一半露出了廚房裡的掉在地上的勺子和鐵盆,無名一間間走過,最讓無名氣憤的是就連書房也被燒了個乾淨,無名深深懂得,這對於一個喜歡書的人是致命性的打擊。
無名越看怒氣越往上涌,終於不再往下看了,而是腳踩著鬼影步從空中徑直跑向宮中。他的目的很顯然,那就是找到趙玲瓏狠狠的扇她一個耳光,然後再質問,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
幾分鐘後,無名便來到了宮中趙玲瓏平時批閱奏摺的地方,他怒氣衝衝的來到了那個他唯一來過的皇宮大殿的大殿前。
此時,大殿之上,一個瘦弱女子正在那裡埋頭批閱著。
“趙玲瓏!”無名之聲如雷,響徹整個皇宮。
正在批閱奏摺的正是趙玲瓏,趙玲瓏聽到無名的聲音,恍若做夢般的擡起了頭,這個聲音對於她來說,太熟悉了,她好幾次做夢都是因爲聽到這個聲音而在夢裡感到了甜密。
“無...無名?無名!”趙玲瓏茫然的看著無名,無名的相貌絲毫未
變,讓她有了遲疑。
“是我!你把郎兄怎麼樣了?那可是你的老師??!你怎麼忍心!”無名呵斥著。
“我...我沒有辦法!”趙玲瓏說著說著,在最後的“法”字上有了稍微的哭腔。
無名沒聽完直接走了過去,對著趙玲瓏的臉上來了一個巴掌,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打女人,但此刻他卻打的毫不猶豫,彷彿理所當然。
無名不大的巴掌落在了趙玲瓏的臉上,“啪”的很響亮的一聲響起,幾乎是瞬間,趙玲瓏的臉上就浮現起一個紅紅的掌印,再接著,趙玲瓏的嘴角邊溢出了血絲。
看著那些血絲,無名不忍,開始懷疑了自己如此作爲的正確性,不過繼續對著趙玲瓏大吼道:“馬上給我放出郎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雖然,你貴爲一國之君,但是我若想要把你抓走,也是易如反掌!”
“無名...你...你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趙玲瓏被無名一巴掌打到,並沒有生氣,而是從其不大卻很靈動的雙眼中慢慢的流出淚來。
“什麼?不放出郎兄,我絕不走,你莫以爲我真不敢對你怎樣?”無名更氣道,可是看著趙玲瓏的眼淚,又發現了些不對勁。
其實,無名沒問清楚就打了趙玲瓏是有些衝動了,這是因爲其本身對趙玲瓏的期望很高,然後又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一時怒氣昏頭,把所有問題都怪罪到趙玲瓏身上了。
“對不起,我無能爲力!”趙玲瓏咬著舌頭道。
“無能爲力?無能爲力?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就無能爲力了?”無名靜下心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畢竟他不是那種一氣就氣到底的人,按常理來說,他也不會如此氣到不問緣由就把罪怪在別人頭上,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誰知道呢。
“無名...如今的治之國表面上是我在治理,實際上握有政權的人並不是我!”趙玲瓏仿若受到委屈的對著無名傾訴。
“是...是武者的干擾!”無名問道。
“恩,是一個很強大的武者,比你要強大太多了!而且,他現在,是我的夫君!”趙玲瓏說著,好若天早就塌下來一般。
“夫...夫君?”聽到此處,無名沒來由的腦子停頓了一下,有點悵然若失的意味,不過被他隱藏的很深。
“兩年前,他來到了我國,帶了一幫很強大的武者。那時,我們剛完成了制度的改變,從郡主制向民主制轉變,而他,僅僅是他的一句話,我們的民主制就回到了郡主制,我們對此無可奈何,爲此,路可威將軍反抗過,卻是犧牲了。之後,他便霸佔了皇位,後來,看我還有幾分姿色,就強娶了我。老師怕事情更壞,危難國家百姓,和我百般努力之後,他才答應由我管理朝政,所以,今日的國家纔不至於太亂。然而,老師也因此,更有小人從中作梗,從而被抄了家囚禁了起來。我曾經嘗試偷偷的放老師逃去,不過,老師如何也不肯離去?!壁w玲瓏說著說著,淚水流的更多,只是她硬挺住,沒有哭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