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與徐家一起來的,他們知道真實情況,所以話不多,送完賀禮後就坐下來喝酒,族長王真和兒子王談都喜歡喝酒,但是王真不喜歡劍,王談喜歡,可是論用劍的程度,王談卻遠遠不如王真。徐家父子長得很像,只是父親偏胖,族長徐風,大公子徐立,兩人性格開朗,待人隨和,視錢財爲糞土,徐家在天定城最富有。
最後來的是孫家和田家,只來了族長,田三和孫宇,這兩個人有過命的交情,都參與了十年前的城市戰(zhàn)爭,並且屬於同一個隊伍,當時的他們不是族長,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戰(zhàn)爭的殘酷讓他們快速成長,一直成長到萬人矚目的地步。
他們的輝煌已經過去,現(xiàn)在無事之時,他們也不願挑事,所以十大家族關係還算不錯,胡強身穿喜袍帶著胡夫人一起出來了。
董元樂呵呵地說:“嫂子依舊明豔動人啊!”
胡強看見董元也是會心一笑,再看見他懷裡的董樂,一時卻有點擔憂,只希望董樂年小不懂事,一會兒不會因爲戰(zhàn)兒鬧出事情來。
胡強望著在座的各位,開心地說:“事出突然,也違背常理,這一切都是我胡強一人安排,所以請大家見諒,大家能夠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我兒的婚禮,我真的很感謝大家,今日我與大家一定不醉不歸?!?
王談小聲地對東方重說:“那胡家小兒娶得是你家姑娘?”
東方重點點頭,王談繼續(xù)問長得漂不漂亮,東方重說:“一會兒不就看見了。”
王談知道東方重不願告訴他,心裡有些不高興,於是不與東方重說話,轉而與李義交談,說的都是雲(yún)裡霧裡的道家理論。
婚禮開始了,喇叭聲,鞭炮聲,聲聲亮耳。人們在期待中看著一個秀麗的女孩牽著一位昏迷的男孩走進了大堂。
許多人失望了,東方仁更是,他知道這是迷信,只是爲了安慰一下心靈的創(chuàng)傷。
李義說:“那孩子身上有一股氣,很有生機?!?
李天贊同地點點頭,有生機的氣可是一件好事情。
婚禮主持人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這時,東方雪驚喜地叫到:“伯父,伯母,他動了,他的身體動了。”
胡戰(zhàn)慢慢地睜開眼睛,很迷茫,他看見四周有許多陌生地人,然後他感覺自己也很陌生,胡戰(zhàn)開口問:“這是哪裡?你們是誰?”
第一個衝進胡戰(zhàn)眼簾的是四歲的董樂:“戰(zhàn)哥哥,今天你結婚,怎麼能在婚禮上睡覺呢?難道結婚就是睡覺?”
胡夫人流著淚,一把抱住胡戰(zhàn):“我的戰(zhàn)兒??!你終於醒了,孃親這些日子真的太害怕了,你醒了,我就開心了。”
胡戰(zhàn)用力推開胡夫人,一臉受驚地說:“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胡夫人嚇到了:“戰(zhàn)兒,你怎麼了?”
東方仁觀察著胡戰(zhàn)的神色,沉思一會說:“嫂子,侄兒可能失去記憶了?!?
這時胡戰(zhàn)看見了東方雪,心中涌起親切之情,不顧一切地抱住東方雪,很認真地對東方雪說:“在我的潛意識裡,你對我很重要,所以我相信你所說的,告訴我這裡的一切?!?
東方雪根本沒猜到這種結果,反而被胡戰(zhàn)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東方雪沒有推開胡戰(zhàn),她聽到胡戰(zhàn)說她對他很重要,所以心裡有些甜蜜。
東方雪說:“你叫胡戰(zhàn),這裡是天定城,天定城裡有十大家族,而你是其中之一胡家的唯一嫡系,前幾天春獵,你不小心墜落懸崖,身負重傷,是伯父伯母到處求人才將你救回來?!?
胡戰(zhàn)點點頭,又看了看兩人的衣服,扯著衣服問:“我們平時都穿這種衣服嗎?”
東方雪不好意思地說:“今天是我們兩人的婚禮?!?
胡戰(zhàn)疑惑地問:“婚禮是什麼?”
胡夫人在一旁歡喜地看著胡戰(zhàn),記憶是可以找回來的,而且她的兒子只有五歲,她完全可以重新來過,孃親可不是說忘就忘的。
婚禮主持人問胡強:“老爺,這婚禮還進行嗎?”
胡強高興地說:“雙喜臨門,怎麼能不辦,大家吃好喝好,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
隆重的婚禮順利地結束了,人們歡快地喝著酒,沒人鬧,只有喜,結婚的兩人只是孩子,其實看起來就像過家家一般,而主人公胡戰(zhàn)僵硬地坐在東方雪旁邊,很不習慣地看著四周。
胡強謝過各位,衆(zhòng)人散去,胡家一干人終於有機會真心地談一下。
五歲的胡戰(zhàn)還是一臉地茫然,他不記得父母的樣子,所以一時很難開口叫爹地和孃親,他只是緊緊靠在東方雪的身邊,沉默不語。
胡強酒量很大,宴席上與十幾人比酒後,現(xiàn)在還是輕輕鬆鬆地站在原處,眼神清澈,臉上沒有一點紅色:“真的記不起來了?”他再次問胡戰(zhàn)。
胡戰(zhàn)毫不猶豫地點頭,他沒有從胡強身上感受到一絲親切地感覺,但是他也不能否定在胡家的事實,畢竟他連自己都忘了。
天已經很晚了,胡府燈火通明。胡夫人擋住胡強說:“相公奢求的是不是太多了?兒子醒了就要謝天謝地了,你反而得寸進尺。戰(zhàn)兒,有孃親在,就算不記得也沒關係,咱們好好過就行,對了,還加上你的媳婦,我的女兒東方雪。”
胡夫人摸了一下東方雪的頭,東方雪有點害羞。
胡強只好嘆氣說:“不早了,你幫戰(zhàn)兒洗洗身子,我們就休息吧?!焙鷱娛菍蛉苏f的,因爲平時都是胡夫人照顧兒子的。
胡夫人握著東方雪地手,又將胡戰(zhàn)的手放在東方雪手上,狡猾地說:“雪兒,作爲一個妻子,爲丈夫洗身子可是本職工作啊,雪兒,能不能讓孃親休息一下呢?”
東方雪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胡戰(zhàn)卻突然問道:“妻子是什麼?丈夫又是什麼?還有洗身子又是什麼?”
這三個常識性的問題一下子難住了兩個女人,東方雪雖然懂得意思,可不知如何開口解釋,所以這些問題只能私下解決。
東方雪牽著胡戰(zhàn)的手回到兩人住的婚房,房間在僕人的精心佈置下顯得非常溫馨,但在兩個孩子心裡只是漂亮。
胡戰(zhàn)坐在牀上問道:“你叫雪兒,那我就稱呼你雪兒,行嗎?”
東方雪吃力地擡起僕人們送來的水,水是用木桶裝著的,以前在東方家她一直自己做著這些事,東方雪想著胡家大公子一定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現(xiàn)在因爲是洞房時間,所以下人們不敢進來服侍他們。
但木桶裝的水實在太重,澡盆又有點高,東方雪腳下突然一滑,整個身子就要倒下。
這時,一指有力的手扶住了她,胡戰(zhàn)將木桶接了過來,輕鬆地倒進澡盆內,非常感興趣地說:“雪兒,你是準備這樣做嗎?這是什麼?這又是什麼?”胡戰(zhàn)指著木桶和澡盆。
東方雪吃驚著胡戰(zhàn)的力量,一瞬間從牀上移動到自己身邊,然後輕描淡寫地扶正自己和拿過裝滿水得木桶,但隨後又被胡戰(zhàn)的問題問住,原來胡戰(zhàn)不止失去記憶,失去了還有生活中的常識,除了會走會說,其餘的就和嬰兒一般。
胡戰(zhàn)用手劃了劃水,熱熱地溫度讓他非常開心:“這個又是什麼?”
整個晚上,東方雪都在爲胡戰(zhàn)傳授基本的知識,胡戰(zhàn)記憶力超羣,一次就過,而且能舉一反三,這讓東方雪漸漸新生仰慕之情,胡戰(zhàn)以後一定是個天才。
胡戰(zhàn)和東方雪在牀上一起睡了三個小時,凌晨五點,胡戰(zhàn)本能般醒了,坐在牀上愴然所失。
他醒了,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
下人們也是五點起牀準備做事,一個小丫鬟發(fā)現(xiàn)公子一個人落寞地走在小路上,她也是第一次見公子起這麼早的,丫鬟見到主子,當然需要施禮了。
“公子,早上好?!毙⊙诀哒f。
胡戰(zhàn)注意到小丫鬟,然後指著地上的一塊石頭問道:“這是什麼?”
小丫鬟回答:“普通的石頭啊!公子在找好看的石頭嗎?府裡是沒有的,要去玉石店裡看。”
胡戰(zhàn)繼續(xù)問:“玉石店又是什麼?”
小丫鬟回答:“賣漂亮石頭的地方?”
胡戰(zhàn)說:“除了漂亮,那裡有這麼大的石頭嗎?”他比劃了一下,想說明那石頭非常大。
小丫鬟搖搖頭。
此時胡戰(zhàn)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動作,他撿起地上的石頭,放在口中輕輕地咬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石頭不能吃,那我的腦海裡對石頭如此熟悉,我會用石頭做些什麼呢?”
小丫鬟驚嚇地離開了,留下胡戰(zhàn)一人在原地苦思。
不好的是小丫鬟是個大嘴巴,她把自己看見的情況說了出去,府中下人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變味,根本意思是胡家大公子不僅失憶了,而且是個傻子,一點常識都沒有。
人們就喜歡聽小道消息,特別是關於十大家族的,酒館裡,大街上,許多地方都開始傳播胡家大公子的消息,許多人感嘆天道不公,給了胡家大公子生命,卻剝奪了他的智慧。
天定城最繁華的地段,李義邀請?zhí)於ǔ鞘蠊雍染疲孜皇抢盍x,其餘人隨意坐著,迷煙劍主王談坐在李義左邊,畫之鬼才龐羽坐在李義右邊,東方重一臉深思地坐在最下方,然後是段正,孫家孫光,徐家徐立,田家田五。
還有三位聞名於草莽之間的大刀劉客,無影手花一時和鳴劍伊東。
十個人都知道李義爲何將大家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