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撒雲國。皇宮。歡慶殿中間鋪了一條長長的大紅地毯,左右兩旁站了一些大臣,包括風笙大將軍和洛一寒,還有一些奏樂的隊伍。
此時,耶律楠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他的身旁坐著司馬榮和一個道姑。
司馬榮是耶律楠的側妃。
而這個道姑便是耶律楠的正妻,也就是皇后招書蘭,但她出家多年,早已經不再過問宮中的事情了,今日是她的兒子耶律辰大婚,耶律楠才請她過來的……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面帶笑容,尤其是耶律楠,因爲今日是他的兩個兒子大婚之日……
他們每個人的目光,都注視著紅地毯上的兩對新郎和新娘。
第一對新郎 、新娘是太子耶律雲和女醫珍珠。
此時的耶律雲,穿一身大紅色的婚禮服,滿臉微笑,他的眼睛始終盯著他的新娘,他恨不得早點完成婚禮,早點能和她日日夜夜思戀的人,單獨在一起……
此時的珍珠,身穿百鳥朝鳳雲霞紅色嫁衣,一頭烏髮盡數綰起,頭戴金絲鳳冠,她手裡拿著一把毛茸茸的扇子,蓋住了整張臉,看不見她的面部表情,但能猜到,此時此刻她是快樂的 、幸福的……
第二對新郎 、新娘是辰王耶律辰和大將軍的小女風果兒。
此時的耶律辰,穿一身婚禮服,此時此刻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因爲他終於得到了他最愛的人:風果兒。
此時的風果兒,頭戴鳳冠,穿一身流光溢彩的紅色嫁衣,手裡拿著和珍珠一樣的扇子,蓋住了整張臉,可是扇子能蓋住她的臉,卻蓋不住她的悲傷……
她現在已經不愛她的太子哥哥了,但她不甘心自己輸給了珍珠,所以她恨珍珠……
就在這個時候,戚勤喊了一聲:“ 婚禮奏樂。”
那些奏樂的人,紛紛奏起了音樂。
就在這時,上來兩位宮女,將珍珠和風果兒手裡的扇子拿走了。
之後,兩位新郎和兩位新娘,跟著伴奏跳起了舞。
這兩對夫妻,跳舞的動作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說他們提前就練習好了。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舞蹈完畢。
這時候,戚勤又喊:“ 新郎 、新娘給雙方父母敬酒。”
戚勤剛喊完,兩個宮女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幾杯酒,走到新郎身旁。
此時,耶律雲和珍珠一起走到耶律楠面前,身旁還跟著一個端托盤的宮女。
耶律雲先將第一杯酒,端給耶律楠,說:“ 父皇,這些年來,兒臣一直讓您受氣,都是兒臣不好,兒臣不孝。”
耶律楠接住酒杯,說:“ 雲兒,你能原諒父皇,父皇已經很滿足了,說到底,都是父皇虧欠了你,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父皇現在只希望你和珍珠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語畢,他將酒喝了下去,然後將杯子放到托盤上。
珍珠將第二杯酒,端給了招書蘭。
招書蘭接住酒杯,將酒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放到托盤上。
耶律雲將第三杯酒,端給司馬榮,喊了一聲:“ 貴妃娘娘。”
司馬榮接住酒杯,微微一笑,將酒喝了下去,然後將杯子放到托盤上。
耶律雲和珍珠敬完父母酒之後,然後走了下去。
現在輪到耶律辰和風果兒,他們走到了耶律楠面前,身旁還跟了一個端托盤的宮女。
耶律辰將第一杯酒,端給耶律楠,喊了一聲:“ 父皇。”
耶律楠接住酒杯,說:“ 辰兒,父皇知道你一直都認爲父皇偏心,不喜歡你,其實父皇一直都喜歡你,你又聽話,又懂事,又孝順,又聰明,父皇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父皇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們兄弟倆能夠和睦相處。” 語畢,他將酒喝了下去,然後將酒杯放到托盤上。
“ 父皇,兒臣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您是怕兒臣爲難弟弟對吧!其實兒臣早就不恨弟弟了,您就放心吧!” 耶律辰說完後,接著將第二杯酒,端給招書蘭,說:“ 母后,您一個人住在寺廟,難道不孤單嗎?兒臣希望您搬到宮裡來,或者搬到辰王府和兒臣住在一起多好。”
招書蘭接住酒杯,說:“ 母后早已出家多年,在寺廟裡已經住習慣了,如果現在和你們住在一起,反而不清淨,要是你想母后了,也可以來寺廟看望母后的。” 語畢,她將酒喝了下去,然後將杯子放到托盤上。
“ 好,兒臣會經常去看望您的。” 耶律辰說。
風果兒將第三杯酒,端給司馬榮,喊了一聲:“ 貴妃娘娘。”
司馬榮接住酒杯,將酒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放到托盤上。
耶律辰將第四杯酒,端給風笙,喊了一聲:“ 岳父。”
風笙接住酒杯,說:“ 果兒刁蠻任性,日後恐怕要讓辰王多操心了。” 語畢,他將酒喝了下去,然後把酒杯放到托盤上。
“ 果兒的性子,正是小婿喜歡的類型,小婿日後會好好待她的,您就放心吧!” 耶律辰說完後,帶著風果兒一起走到耶律雲和珍珠身旁。
這時,戚勤喊:“ 婚禮完畢,送入洞房。”
兩對新郎和新娘離開了歡慶殿,那些服侍他們的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後,耶律楠對身旁的人說:“ 朕有些乏了,想回寢宮休息一會,你們要是想去太子府 、辰王府湊湊熱鬧,朕可以準許。” 語畢,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打算走,就在這時,一個城門守衛,雙手捧著信鴿,匆匆忙忙跑了進來,面對耶律楠,單膝下跪,說:“ 陛下,飛鴿傳書。”
“ 傳上來。” 耶律楠說。
戚勤走過去將信鴿腿上的紙條拿了下來,然後轉身走到耶律楠面前,將紙條遞給耶律楠。
耶律楠接住紙條,打開一看,嚇得他臉色蒼白,接著往椅子上一坐。
站在一旁的風笙,連忙問:“ 陛下,怎麼了?”
耶律楠將紙條遞給風笙。
風笙接住紙條一看,紙條上寫著:南尚國向撒雲國下戰書。
風笙看完後,對耶律楠說:“ 陛下,看來這個宇文琰傑還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要不微臣現在就去通知士兵,讓他們準備應戰。”
“ 不,朕不想重蹈覆轍,這場仗,朕寧願選擇不打。” 耶律楠說。
“ 可是現在不是我們要打仗,而是那個宇文琰傑要糾纏我們。” 風笙激動道。
“ 當年他的妹妹死在了朕的手裡,他恨朕也是應該的,如果朕能和他化解仇恨,那該多好。”
“ 陛下,現在不是您懺悔的時候,眼下我們該怎麼辦?” 風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耶律楠沉思了一會,然後吩咐戚勤:“ 戚勤,去把使臣叫過來。”
“ 是。” 戚勤速速離開了,過了一會,帶著使臣走了進來。
進來後,使臣面對耶律楠,鞠躬道:“ 微臣參見陛下。”
“ 南尚國要攻打我國,你去南尚國和宇文琰傑談判,只要別打仗,無論他要什麼,朕都可以滿足他。” 耶律楠說。
使臣一聽,大吃一驚,然後結結巴巴道:“ 陛下,宇文琰傑一直對您恨之入骨,臣這一去,恐怕……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說到這,連忙雙膝下跪,俯下身子,接著道:“ 臣不怕死,只是臣的家中上有八十多歲的老母,下有妻兒,臣……臣…… ”
“ 宇文琰傑再怎麼痛恨朕,也不可能對一個使者下手吧!這違背了道德。” 耶律楠剛說完,風笙接上說:“ 你吃著皇糧,拿著俸祿,讓你做這點小事,你都推辭,我看你就是怕死。”
“ 陛下,臣不是怕死,臣是家裡的家主,臣…… ” 使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耶律楠打斷了:“ 夠了,你不去,那就朕親自去。”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司馬笑天連忙阻止道:“ 陛下,您不能去。”
“ 爲何不能去?” 耶律楠說,“ 十年前,軒轅月爲了黎明百姓,向朕低頭,給朕送寶物 、送城池,他能做到的事情,朕也能做。”
“ 宇文琰傑對您恨之入骨,他向我國下戰書,就是爲了殺您,您去了不是自投羅網嗎!” 司馬笑天剛說完,風笙接上說:“ 對呀陛下,您去了就等於自投羅網,誰都可以去,就您不能去。” 風笙剛說完,就在這時,洛一寒接上說:“ 陛下,要不讓草民去吧!”
“ 你去?” 耶律楠疑惑地問,“ 你平日都不怎麼說話,就算朕讓你去了,你見到宇文琰傑,知道要跟他說什麼嗎?”
“ 這個……草民……草民想去試一試,萬一能說服宇文琰傑呢!” 洛一寒斷斷續續道。
聽到這話,耶律楠還沒開口,風笙卻說:“ 試一試?寒兒,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那可是敵國,搞不好連命都丟了,總之你不許去。”
“ 義父,以孩兒的武功,一般人殺不了我的,您不必擔心,孩兒每日待在宮裡,又沒有事情做,總不能一直這樣白吃宮裡的飯吧!” 洛一寒說。
“ 南尚國路途遙遠,要是爲父讓你走了,萬一……萬一你不回來了,那這段日子,爲父豈不是白疼你了。” 風笙吞吞吐吐道。
洛一寒聽後,走到風笙面前,說:“ 義父,孩兒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好不容易纔有個義父,孩兒就算死也要回來。”
“ 呸呸呸,人還沒走呢!就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風笙說,“ 爲父答應讓你去,但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 好,孩兒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洛一寒說完後,對耶律楠說:“ 陛下,草民先回去收拾行囊。”
“ 好,那你去吧!” 耶律楠說。
“ 草民告退。” 洛一寒說完便離開了。